35 又遇黃狗
古風飄逸的漢服女孩一臉的恬靜,踏着一輛銀白色的自行車出來了。當她看到門口那輛雪地銀龍的時候,臉色變了變,有些不自然。
方如山開心的說:“她看見我了。羅哥,我先下去。”
“去吧!”羅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咔擦一聲,方如山一臉欣喜的走出跑車,一邊滿臉笑容的揮手,一邊朝恬靜女孩小跑這過去,喊道:“靜靜,靜靜。我來看你了。”
田文靜心中泛起一絲甜蜜,但她臉色還是有些不自然,她嘻嘻的打量着四周,發現并沒有學生的家長或者是其他認識的人在,這個時候她才卸下肩膀的沉重,嘴角挂着微笑的停駐在自行車盤邊,靜靜的等着方如山過來。
啊的一聲開懷的暢快聲,方如山抱着田文靜,說:“最近還好嗎?”
田文靜嗯了一下,回答道:“還好呀,教孩子們學古筝,挺開心的。就是有一個叫如山的小朋友,總是不來看我,讓我有點不開心。”
方如山聽出了她撒嬌的話,嗯嗯的聞着她的發香,說:“靜靜,我以後會常來看你的。”
噗嗤一聲笑,田文靜笑嘻嘻的說:“知道啦。跟你開玩笑的呢!話說,你今天怎麽突然就過來了呀?莫不是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
方如山哈哈大笑,說:“說起這件事,還是要謝謝我羅哥。你晚上還有事情嗎,沒事情的話我們一起去參加一個我盼盼姐的閨蜜的生日派對吧。好不好?”
“啊?你姐姐也來了呀?在哪裏呀?”田文靜表情有些慌張,四處張望着,她很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方如山的那些有錢的朋友或者是親人發現。因為她很擔心呀,那些人一旦知道自己和方如山的關系,會将她們拆散的。
方如山撫慰道:“靜靜你別擔心,羅哥和盼盼姐不會是那樣的人的。他們挺贊同我們在一起的。今天我能來,還是多虧了羅哥。他們現在就在車上,我帶你去和他們見個面吧。好不好?”
田文靜有些猶豫,搖了搖頭說:“現在就見呀,我看還是下次吧。”
就在這時,從田文靜所站在的街道的後面,一群頭發染的五花十色的混混們,提着棒球棍,鋼棍,鐵棍之類的常見棍棒走了過來。為首一人,嘿,正是羅文第一戰遇到的boos,黃狗。好家夥,這是要幹什麽呢?狗爺紅玫瑰容不下他,就敢出來和人單幹,跑到古墩街來了敲竹杠,調戲民女啦?
方如山還想繼續勸一下田文靜,渾然沒有注意到這些人。而田文靜因為常年來的經歷讓她心思敏銳,當黃狗這夥人出現在她身後不足十米的時候,她立即就發現了動靜,扭頭看去,臉色嘩的一下如同天花板一樣的雪白雪白的。
“靜靜,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我帶你去醫院。”方如山反應再如何的慢也察覺到了田文靜的不對頭,關切的抓住田文靜雙臂,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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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文靜還沒有回答,走過來的黃狗和一幹的混混流氓們就已經先開口了。只聽黃狗一臉壞笑的說:“喲喲喲!這不是老田那個死鬼的女兒嘛?長得真是如花似玉的,嬌俏玲珑的怪惹人憐愛的。嘿嘿嘿。妹妹,要不要和哥哥去隔壁小區的房間裏去恩愛恩愛呀!哈哈哈!”
一幹混混小弟們也跟着大笑道:“啊哈哈哈!黃狗哥,你現在也有讀書人的氣質了。這話說的有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田文靜臉色慘白,眼眶中湧出了兩行淚水,她突然就脆弱的跪在了地上,她不敢擡頭看方如山。她怕方如山會露出疑惑和不解的眼神,更怕純淨平和的方如山會對她露出厭惡和嫌棄的眼神。
但方如山并沒有這樣想過,也更不可能露出她想象中的眼神,方如山見黃狗一幹混混來者不善,連忙跨步擋在田文靜的身前,壯起膽氣回道:“不行不行!你們這些臭流氓,可惡的混混們!你們這些社會的渣滓們!靜靜是不會跟你們去的!給我走開!走開!”
黃狗眉頭一皺,随即譏笑道:“啧啧,我們怎麽樣也比你這種中看不中用的軟弱書生強吧。啧啧,大腿還沒我狗哥的胳膊粗,就敢跑出來壞小爺的好事?你是不是想要找死呀!”
“特麽的!這粉面小白臉是想找死呀!”一衆混混流氓們朝着方如山走了幾步。
方如山臉色蒼白,心下有些害怕,但他看了看跪在地上捂臉哭泣的田文靜,不知為何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名為勇氣的力量,他大吼道:“給我滾啊!滾啊!不要靠過來!”
黃狗哎喲了一聲,說:“喲,這小子看不出來嘛,嗓門還真是有點大。”
“狗哥,這小子不識擡舉,甭和他廢話了,兄弟們幫你弄了他得了。”小弟甲說道。
黃狗罵了一句特碼的,說:“今時不同以往了。現在混混街狗爺,也就是紅玫瑰當道,你敢弄殘他試試,小心你見得了今夜的月亮,看不着明天的太陽!都給小爺把招子放亮些。法治社會,怎麽能動不動就打人呢,還打殘?你們這群兔崽子是想把老子還進牢子裏去,然後吞了老子的飯碗是吧?”
“不敢不敢!狗哥別生氣。我們聽狗哥的。”一衆混混流氓紛紛點頭說道。
黃狗滿意的嗯了一下,随即笑呵呵的朝方如山說:“你小子是這妹子什麽人呀?我可跟你講,如果是萍水相逢的關系,那可不要怪我黃狗不給你臉面,拉出去就毒打一頓,保管你心服口服!”
方如山在名為勇氣的力量加持之下,堅定的說:“我是她的男朋友!你們想要幹什麽?只管往我身上來就是了,我全接着!”
原來是關系不淺呀,那這下好辦了。
黃狗想了想,說:“你說你是她男朋友,那你知道不知道,他老爸是個酒鬼加賭鬼,欠下了我們賭場十幾萬!她那死鬼老爸可是說了,她女兒有出息,國韻大學的高材生,長得也漂亮。要我們來找她要錢。還有啊……”
黃狗話還沒有說完,原本跪在地上的田文靜,梨花帶雨的站起了聲,沙啞的懇求道:“你別說啦。求求你別說了!我爸欠你們的錢,我會盡快還給你的。我這裏還有剛剛上完課得到的五百塊錢,我都給你。只求你不要說了。”
黃狗搶過五張紅彤彤的鈔票,笑了笑,說:“呵,五百塊,和十三萬多塊錢比起來,一點零頭都沒有。你想要還清你那死鬼老爸欠下賭場的錢,怕是一輩子也換不清呀。因為吶,你那死鬼老爸天天都在輸錢!你一天五千都還不完啊!五百塊算什麽?就當我們哥幾個跑一趟的茶水費咯!”
田文靜一臉絕望,但還是說:“那你們要怎樣?”
黃狗笑了笑,不看田文靜,反而打量着眼前這個自稱是田文靜的男朋友的男孩,笑着說:“得了,我黃狗看你這一身打扮,不同尋常呀。名牌呀。有錢人呀。不如這樣吧,你替她還?不然,嘿嘿……”
田文靜拒絕道:“如山,我不會用你的錢的!你走吧,這裏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走啊!走啊!”
方如山有些心疼的看着田文靜,突然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她那在不斷發抖的身體,說:“放心,我不會随意糟蹋你的堅韌之心。這錢就當是你欠我的。好嗎?”
良久,田文靜嗯了一聲,哭着說:“你不怪我騙你嗎?我說我的爸爸是個在開小店的老板,我說我的媽媽經營着一家花店,我的弟弟很可愛。現在,真相了,你還愛我嗎?”
“傻瓜,不會的。”方如山更加的心疼了。他從未想過,田文靜過的如此艱難。她不僅沒有幸福的一家人,還要背負着賭鬼父親的欠債,而四處奔波。
田文靜忍不住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我和你說的都是我五年前的時候。那時候我媽媽還沒有得腦癌去世,弟弟也沒有因為車禍去世,我的父親還是那個嚴肅卻疼愛我的父親。”
方如山感覺心髒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痛楚,他只能輕輕的拍擊着田文靜的後背,一直重複着“我知道。”
小弟甲有些不耐煩的說:“黃狗哥,這兩狗男女就這樣一哭一拍下去,我們的錢永遠都收不到了。”
黃狗咳嗽了一聲,他也是一個孤兒,也嘗過孤苦伶仃的滋味,但他現在卻已經不會同情和他同病相憐的人了。于是,黃狗臉上一怒,吼道:“你們哭夠了,拍夠了沒有!有沒有搞錯啊!這裏是大街上,我們一排的混混流氓們看着呢!媽的!你們居然敢在我們面前秀恩愛!老子真怒了!”
咔擦一聲,雪地銀龍的車門被打開,一個身穿着酒紅色修身西服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他看向黃狗的表情透着一抹戲虐的笑意。他說:“喲,狗子,出了幸福街,跑到古墩街來,你倒是聽威風的嘛?”
“媽的!那個王八蛋,不知死活的敢譏笑老子?看老子不……”聽到聲音,黃狗下意識的朝羅文這邊看來。這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可把他的三魂六魄都給看出來了。
黃狗連忙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紅彤彤的,慌忙下跪,磕頭喊道:“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