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想要孩子的第七天

黃昏斜陽在床畔徐徐推移。

姜念沒怎麽睡。

男人右臂橫亘在她腰間緊緊握着她的手, 睡着也是眉頭緊蹙。

那個纏綿交頸的過程中,衣裳是怎麽濕的, 姜念也已經忘了。

只記得身體仿佛一方清透的細絹, 半浸入水中, 他的唇.舌貼近她的耳廓,一分一分近乎微火般蠶食掉她的理智。

晏銘洲做這種事很溫柔, 即使在臨近一觸即發的關頭,亦會體恤地低聲詢問她會不會難受。

姜念在情.事上終究是被主導的那一個, 她原是搖搖頭, 緊繃無措地扶着浴缸扶手被什麽抵住,後來也漸漸升騰起奇異的感覺來。

接着仰頭便看見一搖一晃的燈影,與喉嚨破碎幹渴的嬌.吟。

如飛蛾撲火般想要在對方身體裏燃盡生命的最後一刻。

“晏銘洲……”姜念在失控時喊他的名字, 定定地望着他英俊的面容, 目光含着水,這是專屬于她的細膩柔婉,參入氤氲水霧裏,一聲低語仿若尋回失而複得的寶貝。

這一天他們都不曾談起生死關頭時的慌亂。

只這場酣暢淋漓的互相索取中, 将心底的秘密盡數交付。

“醒了?”男人嗓音帶着剛睡醒的低啞。

一陣軟被摩.挲,姜念感覺他的下巴抵在自己肩頸,呼吸低緩。

被他觸碰的方寸之地,便熱了幾分。

姜念“嗯”了聲,伸手揉揉他光潔的臉,忍不住又去摸他的睫毛,柔聲問:“你餓不餓呀?”

晏銘洲似被她弄得有點癢, 捉住她的手腕,放在心口的位置,同她的脈搏一起跳動。

“嗯?餓不餓?我好讓阿姨早點給你做吃的。”姜念晃晃他的肩,嬌糯地吵他。

他半掀開眼睫掃視了她一眼,笑了聲又閉上,沒說話。

“下午吃飽了,再睡會兒。”他嗓音懶散,放在她腰間的大手一拖,兩人便又變得密不可分。

他說得暧昧,姜念竟一時分不清是真吃飽還是意有所指,嗔怪地輕拍一下他的胸膛,引得他輕“嘶”一聲。

“我碰到你傷口了嗎?”姜念立即縮回手,擔心地問。

晏銘洲睜開眼,烏眸具是笑意,薄唇勾了勾:“對病患溫柔點。”

這是騙她了。

姜念沒什麽威脅性的一瞪,也不敢再有多餘的動作。

夕陽墜入深藍的傍晚。

又是片刻靜默。

姜念忽然想起什麽,掀開被子,下身是酸軟的,她跌落回去,回頭看向男人,問:“這段時間你是不是都沒戴那個……”

她臉有點紅。

晏銘洲坐起來,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嗓音清淡:“有了就生。”

他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兩人整理完,一前一後地下了樓。

吳曼語最近迷上刺繡,每每有空閑,往羊皮大沙發上一坐,面前放着個比她還高的橡木板托,安安靜靜地對着花樣例圖繡起來。

晏父終于從陪太太逛街這項副業中解脫,樂得輕松,殷勤地喊人給她從全國各地搜羅名貴絲線,足足堆了小半間儲物室,繡到下半輩子都繡不完。

“你們下來啦?”吳曼語擡頭一看,開心地朝姜念招招手,“念念你來幫我選選,我是繡這幅蝶舞牡丹好呢?還是繡這幅五彩鳳凰。”

姜念的視線在吳曼語以前的作品和圖樣之間來回比對。

都……不大容易。

思慮半晌,她指了指最邊上的那只小蜻蜓,誠懇道:“媽,我覺得還是這個适合您。”

“……”吳曼語眼神哀怨地看着兒媳,憋了幾秒才道,“念念你真貼心。”

其樂融融間,姜念接到了周莉雯的電話,她說G家邀請她做品牌摯友。

不是代言人也不是大使,而是品牌摯友。

這個頭銜怎麽說呢,在時尚界被戲稱為“備胎”。

也就是實習生的存在。

只要是形象優良,度過考察期,可以一躍成為品牌代言,甚至是全球代言。

周莉雯這個消息意味着什麽,姜念心裏很清楚,但又有些奇怪:“我的咖位按理說達不到他們的标準。”怎麽就找上她呢?

“G家下一期主題是複古東方,據品牌方那邊的意思,把許嬌換成你也是因為你的氣質與品牌理念比較搭配。”

戴望舒有首詩叫《雨巷》,寫了個丁香般的姑娘,丁香般的芬芳,走過幽幽的雨巷,像夢一樣飄過。

而姜念偶爾流露出的神情确實有幾分丁香般的神韻。

周莉雯也沒想到品牌方的中華區主理人就因為紅毯那一眼的婉約,就立刻決定把品牌摯友換成姜念,也可能與她那夜合時宜地穿了他們家的高定有關系。合同還沒簽,這些不确定變動都是情理之中的。

“如果這個原本是許嬌姐的,我覺得要不還是推了吧。”姜念從窗邊望出去,老宅外的圓形噴泉孜孜不倦地翻滾着白玉托盤上的大理石滾珠,遙印着路燈泛起泠泠光暈。

她單手在玻璃上劃拉幾下,眼眸微垂。

在這個圈子中,有時退讓一分,或許能收獲更多。

并且,她的重心本不在時尚圈。

周莉雯頓了好幾秒,笑了下,好似覺得她天真,她聲音微揚地提醒:“現在是金主在選人,不是你在選金主。即使你推掉他們的代言,他們也已經把許嬌當成一名棄子了。就這個主題來說,亞洲可以選擇的女星不止中國有,我希望你考慮一下再回答我。”

聽姜念沉默片刻,周莉雯才補充一句:“是許嬌自己的問題,如果你是擔心這個,盡可以放心。”

挂了電話周莉雯深吸一口氣。

被人拍到在酒店和人玩雙怪誰呢?

若不是花了大價錢壓下,許嬌現在已經身敗名裂了。

第二日,姜念早起匆匆忙忙就趕到公司。

合同需要她親自過目。

其他沒什麽,裏面有一條是甲方對乙方的硬性要求:合約期間,乙方不允許做出任何與品牌形象不符的行為,一旦爆出□□,甲方有權無條件解約,期間産生的所有違約金額以及費用,需乙方全權負責。

姜念看到上面代言人相關的優秀标簽有例如:獨立自信的單身女性……

單身女性。

她突然有些不确定,小聲嘀咕:“如果是已婚的怎麽辦?”

周莉雯本來握着簽字筆在寫字,聽到後擡頭看她一眼,笑說:“你一個單身狗想這麽多幹什麽?趕緊簽了,我下午就好給人送去。”

姜念喉嚨緊了緊,莫名覺得口渴。

她抿了口茶,含糊不清地道:“我不是單身狗。”

周莉雯好似沒聽清:“什麽?”

“雯姐。”姜念把水咽了下去,指尖摩挲杯口,終于打算和盤托出,“我結婚了,我不确定這個身份會不會與品牌形象不符。”

“你說什麽?”周莉雯猛地站起來,把筆扔在桌上。

從姜念進天美就一直是自己在帶,一年多了,除了偶爾忙的時候顧不上,也不曾見過她與什麽男人有過密的接觸。

難道是節目裏哪個搭檔?某個導演?甚至是哪一位攝影師?

這些在生活中不容易注意到,卻很容易和女藝人擦出火花的從業者。

姜念閉着眼,重複一遍:“我說我結婚了。”

筆帽滾落于地,撞到桌角轉悠幾圈停了下來。

辦公室裏半分噪聲也無,安靜得如暴雨傾盆前的海面。

起碼姜念是這麽覺得的。

周莉雯又問:“男方是誰?”

姜念老老實實答:“晏銘洲。”

周莉雯語調由平靜到刺耳,她雙手幾乎撐不住桌面邊緣,瞪大眼睛問:“誰?晏銘洲?”

姜念被她吓到,呆呆地點點頭,“嗯”了聲,沒再多言。

“結婚證給我看看?”周莉雯狐疑地瞄她,還以為在開玩笑。

姜念哭笑不得:“誰會把結婚證時時刻刻帶在身邊的。”

“多久了?”

“三年多了。”

也就是說,那次酒宴他們就已經是夫妻關系了。

腦海飄過那位矜貴高冷的表情,周莉雯忽然有些頭疼。

“這個和品牌理念會有沖突嗎?”姜念回到正題。

周莉雯很肯定:“不會。甚至是,如果你願意公開你晏太太的身份,品牌商會直接把代言人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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