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與君初相識

玉娟看着河裏撲騰的那個女人,吓了一跳,好在小時候玉娟跟着父親後頭學會了游泳,她也顧不得那許多,脫了鞋就跳下去救人。

“嗷嗚嗷嗚”喝了一肚子水的素玲看到玉娟就跟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地,拼了命地胡亂地抱着玉娟的身子。她越使勁,情況就越糟糕,因為玉娟的力氣壓根就沒有素玲的大。兩個人掙紮了半天,也不知道是玉娟拖得素玲上的岸,還是素玲拖得玉娟,反正兩人到最後都是筋疲力盡地直挺挺地躺在青石板上,沒有了絲毫的力氣。

素玲有些驚魂未定,但心口堵着的那口氣還是讓她終于哭了出來,“那群王八蛋,竟然和着夥來欺負我,欺負我……”

按照以前素玲的性格,她絕對會破口大罵,直呼老娘,可是現在除了委屈還有心裏說不盡的酸楚。她哭着哭着忽然就嚎啕大哭起來,玉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好将衣簍子裏擰幹的毛巾遞給素玲。

因為兩個人都濕着衣服,況且夕陽也已經日漸西山了,玉娟估摸着不只自己回家會被罵,恐怕素玲也是同樣的遭遇吧,大姑娘家濕漉漉的走在路上,确實也不大像話。

素玲很不好意思地不知該說什麽好,玉娟只微笑着溫柔地說道,“你沒事就好,”一陣晚風吹過,玉娟咝溜溜地打了一個冷顫,有些抖索地說道,“這天看着快黑了,咱們先找個地方把衣服烘幹吧!”

素玲不住地點着頭,雖然自己一向野慣了,家裏又沒人管,可是這會子她只覺得整個身子都不舒服,又冷又有些害怕,好在離村頭不遠有一間破廟,只有每逢初一十五的時候村裏人才會來祭拜菩薩,平時連個鬼影子也瞅不見。

在附近的草垛子上拽了一把草下來,廟裏本來就有柴火和供奉菩薩時盛祭品用的大鐵盆,正好可以就地取材地做個火爐。素玲看着玉娟不停地忙活着,她也就閑不住地找了幾根鐵杆當三腳架立在火盆裏,然後正好可以烘衣服。

素玲大大咧咧地就把外面的襯衫脫下來挂在鐵架子上,裏面的吊衫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素玲其實長得很漂亮,大而明亮的眼睛,像兩丸黑水銀養在了水盈盈的靜潭裏,粉頸低垂時,那一绺刮在脖子上的小碎發更是添了幾分妩媚天真。可是素玲卻喜歡把自己打扮地跟個假小子似地,

素玲大大咧咧地就把外面有些破的襯衫脫下來挂在鐵架子上,裏面的吊衫勾勒出她姣好而略顯豐滿的身形。

素玲其實長得很漂亮,大而明亮的眼睛,像兩丸黑水銀養在靜潭裏一般,粉頸低垂時,那一绺刮在脖子上的小碎發更是添了幾分妩媚天真。也許是打小就不喜歡紮堆在脂粉隊裏,所以打扮起來總脫不了男孩子氣。

素玲性格好,所以男孩子也願意帶她玩,不過小時候還好,再大一點的時候,他們總拿素玲跟怪物一樣看。因為女孩子第一次來初潮的時候就被男孩堆裏的一個小屁孩看見了,褲子後面一灘紅彤彤的血漬,那時候素玲也不知道是什麽,只是隐隐約約聽班裏女同學說這個叫“大姨媽”,可迷迷糊糊地心裏卻也害怕起來了。

後來男孩子們漸漸不怎麽帶她玩了,就算帶她玩也不過是捉弄她,如果換做別的女孩子或許早就知趣撤退了,可是殷素玲她是誰,她是那種不撞南牆是絕不回頭的女漢子,上不拔天下不拔地,在古代那就是活脫脫一巾帼不讓須眉的花木蘭。素玲有那麽一股子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擰巴勁,可是一直逮不到機會整這些個家夥,卻也一起打打鬧鬧地玩了幾年。

農村的男孩其實體質都是挺好的,他們赤着腳在泥地裏野慣了,你潑我一身泥,我潑你一身灰的,髒地不成人樣子的時候就不管不顧地跳到河裏洗一把澡。

雖然此時是暮春季節,但好歹陽光明媚的,一群大男孩也不羞不臊地脫得精光就跳到了河裏,“撲通撲通”幾聲,他們就一頭蒙進水裏紮了好幾個猛猛子。素玲早就瞅準了這個機會,以前是帶頭的那個叫“蘇綿”的家夥總是在身上穿條內褲以防素玲趁機偷走他們的衣服。可是這一次,五個大男孩,素玲藏在蘆葦蕩裏伸個頭出來做賊似地往那堆衣服裏瞥了幾眼,一條,兩條,三條,四條……素玲叽裏咕嚕地在數着那紅的,綠的,藍的,花花綠綠的男人的褲頭子,咦,這一次剛好五條,看來那蘇綿也是脫得精光咯!

這些家夥,真以為本姑娘是吃素的,以為藏到這裏來就找不到你們了?

哈哈,素玲在蘆葦蕩裏暗暗竊喜地打了一個響指,貓着身子蹑手蹑腳地就要去偷他們的衣服。

也許是心裏發虛,素玲是一邊撿,一邊還不忘東瞅瞅西望,可是千防萬防卻沒防到螳螂身後的那只讓她恨得牙癢癢的黃雀。

她撿着最後一條褲頭,剛想轉身溜之大吉的時候卻發現腳腕被什麽東西抓不住了,她來不及收腿,“哧溜”地一身就從岸上滾了下來。

素玲被冷水那麽一泡,整個人完全吓蒙了,好在她看清了抓她的人正是蘇綿,反正衣服在她手上,只要她大聲嚷嚷,不怕人一來看熱鬧,他們沒穿衣服,那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她剛想拿這個威脅蘇綿的時候,蘇綿卻一臉漫不經心地把她往河中心拽,素玲納悶這家夥真連臉也不要了嗎?

誰知他自己忽然拿着素玲的手在水裏貼上了他的大腿根,這麽親熱的舉動,他想要幹嘛?

素玲一開始是驚得七魂丢了六魄,後來摸着摸着發現不對靜,原來這家夥穿了兩條褲頭子,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素玲剛想趁機溜回岸上的時候,卻被蘇綿一把從身後整個地抱住了,在水裏濕漉漉的兩個人,她的後背貼着他結實而寬闊的胸膛,蘇綿的手忽然不經意地滑到了素玲的軟綿綿上面去了。

天哪,都處于青春期的兩個孩子,素玲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可是蘇綿卻像是懂得了什麽,他忽然眯着眼睛邪魅地笑道,“喲,女人。殷素玲,看不出來啊!”

素玲平時穿得衣服都不合身,她有有點點駝背,壓根就看不出來那豐滿的軟綿綿。

蘇綿不知打着什麽馊主意,回轉頭就把素玲給抱上了岸,正當素玲以為自己看到黎明前的曙光的時候,忽然那幾個男孩一窩蜂的擁了上來,平時一本正經的模樣忽然變得跟野獸似地,估計平時素玲沒少讓他們受氣,素玲忽然意識到什麽。剛想要喊救命的時候,卻忽然被一個人捂住了嘴巴,一個人上來就要來扯素玲的衣服,素玲急得眼淚水“嘩”地一下就滾了下來,在那個年代,女孩子的貞潔可是一輩子都要珍惜的寶貴的東西。

她聽到自己衣服撕裂的聲音,以為一切都那麽完了的時候,忽然聽到蘇綿不耐煩的聲音撕扯道,

“得得得,吓唬吓唬也就完了,別惹出什麽事來,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大哥,這臭娘們不教訓教訓,她能長記性嗎?”估計是手撕鬼子的抗戰電影看多了,說話都跟着有模有樣的。

蘇綿把衣服穿好了,沉默了半晌,一聲不吭地轉身就走了,素玲剛剛歇了一口氣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這一群可惡的兔崽子竟然把她抱着給扔進了河裏。

“撲通”一聲,水花濺地老高,素玲撲騰了幾下,可是她實在不會游泳,手腳亂抓地喊“救命”,可是那幫兔崽子早就溜地沒影了,幸好當時玉娟在河邊洗衣服救了她,否則她殷素玲早就往閻王殿了走了一遭,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敢非禮一個黃花大閨女,此仇不報非君子。

暖暖的火光映得兩人粉嫩雪白的臉龐跟抹了胭脂一般,玉娟有些怔怔地看着她,素玲想起方才的情景,玉娟那樣子奮不顧身地救她,有些話她不喜歡藏在胸口,所以一骨碌把苦水全吐了出來,“多虧了你救我,那幫王八蛋遲早老娘要把他們大卸八塊喂狗吃……”素玲氣得臉紅脖子粗,真是個直爽豪氣且一根筋通到底的姑娘,玉娟一邊用棍子撩着濕漉漉的衣服,一邊“噗嗤”一聲笑着問道,“這麽晚不回家,沒有關系嗎?”

素玲覺得身上一陣陣發冷,所以就湊着火堆,一邊烘手,一邊雖然有點難過卻假裝很輕松地說道,“爹不疼娘不愛的,怕是死在外面也沒人知道吧,”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噓出一口氣,這才忽然想起什麽似地看着玉娟說道,“對了,說了這麽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麽,我叫素玲,殷素玲,你呢?”

玉娟點點頭念了一遍素玲的名字,徐徐溫柔地說道,“玉娟,戴玉娟。”

素玲忽然“啊”了一聲,有些驚喜望外地摟着玉娟的胳膊說道,“原來你就是玉娟啊,果然長得美,以前常聽那些家夥提起你來,說梨花村西頭的那個姑娘長得跟西施似地,一開始我還不信,哈哈,聞名不如一見,竟然比西施還美哩!”

玉娟一時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這姑娘的性格實在是太直了,不過玉娟還蠻喜歡的,總比那些喜歡把話說一半藏一半的女人好多了。

後來素玲經常有事沒事就來找玉娟玩,兩個人倒也是無話不說,只是玉娟的性格比較沉靜內斂,而素玲呢,卻又像個枝頭的小麻雀似地吱吱喳喳沒完沒了,玉娟割豬草她就替她拎着框子,玉娟去河裏打水的時候,素玲就幫她兩個人一起擡回來。

後來國家為了響應*“上山下鄉”政策的號召,組織了一批知識青年到農村來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梨花村也不例外,很多城裏的知識青年才來到農村的時候那就像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東瞅瞅西瞧瞧覺得到處都是好風景。雖然知青連隊裏管得很嚴,可是依然約束不了知青們插隊的熱情和沖天的幹勁。

玉娟與知青薛義誠就相識于那一年,其實一開始也也根本擦不出什麽火花。生産隊每個星期都會分派不同的任務,插秧割麥各忙各的,況且那時都是吃生産隊的大鍋飯,沒有什麽時間可以拿來風花雪月。

要是按照玉娟那矜持內斂的性子也許一輩子也不會與這些城裏來的知青說上什麽話,但是素玲就不同了。她看到這些城裏來的帶着框邊眼鏡一副溫文爾雅知禮謙和的男人模樣,就覺得比村裏的那些地痞流氓們好太多了,簡直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其實素玲并不是有意招惹這些高大上的一幫男人,只是青春期的荷爾蒙卻總是蠢蠢欲動地讓她收不住嘴。那一次,他們被分到了小段子的幾畝田上插秧,知青小夥子們忙累了的時候就會坐在田埂上吹吹牛聊聊天,真正是往來無白丁,談笑有鴻儒。

素玲和玉娟也覺得太陽曬得有點渴了,就到田埂上來河水。每個人都用自己的綠皮鐵水壺裝了滿滿一壺的開水。從田埂上走得時候難免不從知青們的眼前路過,其實玉娟不喜歡這樣,她提議還不如從後面繞一圈過去,可是素玲卻拉着她的手,笑嘻嘻地說道,“怕什麽,他們又不是老虎,難道還吃了你不成?”

玉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果然玉娟和素玲走過來的時候,知青們的聲音就壓低了很多,素玲偷偷地往那些男人臉上瞅,有的長得确實還挺标致,不對,應該是帥氣。素玲心裏的小鹿忽然也跟着“撲通撲通”亂撞,女孩子的私心讓她以為男人的目光都“唰唰”地射向她了呢!倒是玉娟似乎淡定地多,因為不在乎,或者是壓根沒什麽指望,所以走得反而坦蕩多了。

素玲心裏竊喜了好一陣,可是剛擰開瓶蓋要喝水時忽然發現水壺裏的水竟然渾濁地跟撒了石灰似地,素玲“啊”地一聲,肯定是那幫陰魂不散的家夥在弄鬼,素玲剛想抓狂的時候,卻發現玉娟的水壺裏也是同樣的情況,玉娟從來不得罪人,也和誰無怨無仇啊,這真是見了鬼了,難道欺負她殷素玲一個還不夠,還想欺負她最好的姐妹!

素玲氣得就想去找那幫家夥理論的時候,玉娟卻拉着她的胳膊搖搖頭說,“我們回去在灌一壺好了。”

還沒等素玲從氣呼呼的狀态裏回轉過來的時候,卻聽到身後一陣如和風細雨般溫柔的聲音說道,“喝我的吧!”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