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043

“不，”莫潇潇巧笑倩兮，“應該說是天生注定的一對才對。”

“天造地設，天生注定差不多吧？”柳輕弦挑了挑眉，“為什麽要刻意強調一下天生注定呢？”

莫潇潇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你猜啊。”

“該不會……”柳輕弦眸色一深，試探道：“是前世姻緣延續今生吧？”

莫潇潇心登時一跳，“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一個夢。“

“夢？”莫潇潇一驚，忽的想起了柳輕弦某些時候的怪異表現，忙追問道：“什麽夢？”

“一個仿佛預知了未來的夢境。”柳輕弦眸光閃了閃，緩緩道：“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在我夢裏唱着《寫給第一個女孩的歌》的那個女孩嗎？”

“嗯，記得。”莫潇潇點頭應道。

“從我就讀S大開始，我就一直在做有關那個女孩的夢，從相遇，到相知，再到暗戀，告白……一場場，一幕幕，從未斷篇。唯一可惜的是，這個女孩的面容和聲音一直是模糊不清的……”柳輕弦說着，轉頭看向了莫潇潇，“你說，這個夢，會不會是我前世某些深刻的記憶片段呢？”她緊緊地盯着莫潇潇的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莫潇潇眼中的情緒。

“……”

“又或者說，是今生的戀愛指引？”

“……”

莫潇潇心下一慌，強裝出了憤怒的模樣，眼睛微眯，透着幾分危險，“你的意思是說，夢裏的那個女孩才是你命中注定的戀人嗎？”

“嗯。”柳輕弦沒有否認，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下來，“我的确是這麽想的，而且一度認為，自己喜歡上了夢裏的那個女孩。”

“……那你和那個女孩戀愛去吧。”莫潇潇說着，憤怒的推開了緊挨着自己的柳輕弦，作勢欲起。

柳輕弦一把抓住了莫潇潇的胳膊，重新把她攬進了懷中，低頭對視着她的眼睛，輕笑道：“如果我說，我覺得夢裏的那個女孩就是你呢？”

“你不是說看不清那個女孩的臉，聽不清那個女孩的聲音嗎？憑什麽篤定是我？”莫潇潇不想被柳輕弦看出心底的慌亂，只能佯作氣憤的質問。

“心跳的感覺。”

“嗯？”

“面對你，和面對夢裏的那個女孩時，心跳的頻率一模一樣。”

“……”莫潇潇聞言啞然，“就憑這個？你……你這未免也太武斷了吧？不怕找錯了對象傷人傷己嗎？”

“不怕，我還沒笨到連喜歡的人是誰都分不清楚。而且……”柳輕弦頓了頓，繼續道：“除卻這點，還有其他的證據。”

莫潇潇越聽心越慌，無比的想要轉移話題，可又怕轉的太生硬讓柳輕弦起疑，只能強裝着鎮定，追問道：“比如呢？”

殊不知，她這份鎮定在柳輕弦的眼中才是最大的破綻。

按照她平日裏的脾氣推測，聽到柳輕弦說這些話的時候，早就醋意爆表炸毛生氣不理人了，哪裏還會有閑情問這問那。

柳輕弦沒有戳破，掩藏起眸底蕩漾的情緒，平靜地回答道：“比如你們都會唱《寫給第一個女孩的歌》，比如你們都會彈鋼琴，比如你們都喜歡纏着我一起玩游戲，比如你們都喜歡吃黑森林蛋糕……”

“……”難怪，難怪柳輕弦一直有意無意的向她打聽這些，敢情是在這等着她呢。

“一個、兩個相似點可以說是巧合，這麽大面積的重合，應該不能用巧合二字來概括了吧？”柳輕弦語氣微深，“所以，我很篤定，你就是夢裏的那個人，是我命中注定的戀人。”

莫潇潇：“……”為什麽不妙的感覺越來越深了？

是錯覺吧？

應該只是錯覺吧？

“你怎麽不說話？”

“啊？”聽到柳輕弦的聲音，莫潇潇瞬間從不安狀态中回過了神，“要說什麽？”

“說說……”柳輕弦低下頭，貼近莫潇潇，“你的秘密啊。”

莫潇潇：“……”

果然不是錯覺……

柳輕弦不會真的發現了什麽吧？

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

莫潇潇慌亂了一瞬，強自鎮定下來，直直地對視上了柳輕弦的雙眼，茫然出聲，“秘密？什麽秘密？”

柳輕弦深深的看了莫潇潇一眼，緩聲道：“酒窩的秘密。”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莫潇潇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酒窩能有什麽秘密？”

柳輕弦沉默地注視着莫潇潇的眼睛，不予作答。

“你該不會是指忘川河邊的那個傳說吧？”看着柳輕弦仿若意有所指的表情，莫潇潇不由得幹笑了聲，掩飾着內心的慌亂與複雜，“我不是說過，那只是個傳說嗎？現在可是唯物主義社會，哪裏可能會有妖魔鬼怪，前生今世？”

“真的沒有嗎？”柳輕弦不置可否。

“肯定沒有啊！不信，不信你把這個傳說說給其他人聽，看看相信的會有多少人。”

“那你怎麽解釋，我的夢境？”

“夢都是虛的，當不得真的。”

“那你熟知我的習慣，熟知冉冉晗玥的習慣呢？這點怎麽說？”

“？？？”莫潇潇一臉懵逼，“熟知你們的習慣？這話從何說起？”

看着莫潇潇一直左顧言它想要遮掩事實，卻偏偏渾身都是破綻的模樣，柳輕弦的心情莫名的就愉悅了起來，不過面上卻是仍舊未動分毫，“你忘了？那我幫你回憶回憶吧。”

莫潇潇：“……”她能說不嗎？

為什麽她有種已經被柳輕弦逼到了死亡邊緣的既視感？

“還記得上次吃火鍋嗎？當時我夾了胡蘿蔔，你是怎麽說的來着？”柳輕弦作勢沉思了片刻，“哦想起來了，當時你說，#柳學姐，你不是很讨厭吃胡蘿蔔嗎？#”

“我記得，我好像從未告訴過你，我讨厭吃胡蘿蔔吧？”

“……”卧了個大槽！柳輕弦當時不會是在故意試探她吧？

蒸汽太大了，沒看清加錯了……emmmmm，她居然信了她的鬼話！

這分明是故意夾錯的吧？

她她她怎麽就偏偏喜歡上了這麽個腹黑呢！

“還有其他的例子，你要聽嗎？”柳輕弦輕笑起來，勝券在握。

“不，不用了。”莫潇潇生無可戀的搖了搖頭，“不用舉例了，我投降，我投降還不行麽！”

“所以我的猜測對嗎？你是輪回重生的嗎？”柳輕弦再度詢問道，語氣帶着些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忐忑與矛盾。

她一方面希望事實和她猜測的一樣，她和潇潇就是命中注定的戀人；可另一方面，如果真的如潇潇所說的那樣，輪回轉生要接受水淹火炙的痛苦，她又寧願自己的猜測是錯的。

“嗯……”莫潇潇點了點頭，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再否認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那水淹火炙上千年也是真的？”柳輕弦心髒驀地揪了起來，疼的連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

“這個，地府的确是這個規矩，不過我的情況特殊，并沒有走這項流程。”莫潇潇撓了撓頭，“反正情況挺迷的，那個人說我符合條件，所以就讓我重生到認識你之前了。”

“那個人？”

“就是掌管輪回的負責人……我記得當時她是有告訴我她的姓名的，可是重生之後，怎麽想都想不起來，所以就用那個人代替了。”

“就這樣？沒有其他的了嗎？”不知為何，柳輕弦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莫潇潇的話太輕描淡寫了，輕貓淡寫有些不太合理。

“就這樣啊。”莫潇潇問心無愧的對視着柳輕弦的雙眼，疑惑出聲，“不然還會有什麽？”

柳輕弦皺了皺眉，總有種自己忽略了什麽關鍵性問題的感覺。

只是忽略了什麽呢？

從莫潇潇的語氣來看，這段話并不像是在說謊啊。

輪回，重生，重生……

重生的前提條件是什麽？

忽的，一道靈光從她的腦海中閃過。

“死因呢？”柳輕弦急切的問出了聲，“你前世的死因呢？”

既然是重生，勢必兩個人世界是一樣的，致使莫潇潇死亡的原因，今生未必不可能發生。

——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嗎？

——我後悔，我放棄了全世界，卻還是沒能和你在一起。

——如果下一世我還能遇見你，而又陷入了這般兩難局面的話，我依舊會選擇放棄全世界，但是我想要擁有你……

聽着腦海中突兀響起的聲音，驀地一個可能性竄上了她的腦海，“我們前世是一起死亡的？”

“嗯。”想到前世那場把她們吞噬殆盡的大火，莫潇潇的情緒不由得沉了下來，“當時我們正在H市的一棟出租別墅度假，某天你外出買早餐的時候，別墅突然起了火，你為了救我，不顧火勢沖進了別墅，然後就……一起被火焰吞沒了。”

“你知道起火原因嗎？”

“……”莫潇潇停頓了一瞬，搖了搖頭，“不知道，我醒的時候火勢就已經蔓延到房間了。”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嗎？柳輕弦眸色一深，不安的陰霾緩緩籠罩了她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啊，去睡了，大家晚安，紅包明天發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