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門

雖是大白天，周吟雪四周彷佛一片漆黑，她屹立不動，雙肩微微顫動，本就膚白勝雪的面容，如今顯的更加蒼白。

人群散後，殷青羽望着周吟雪，見她如此模樣，想起失散多年的小妹，心有不舍，自知自己說話過重，嘆道：“周姑娘，殷大哥一時心急，說話重了點，請妳見諒。”

周吟雪雙眼低垂，兩行熱淚涔涔流下，吓壞了殷青羽！

殷青羽忙道：“周姑娘，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殷青羽最怕女人哭，以前只要小妹一哭，他就拿她沒辦法，往往要懊惱幾天。

周吟雪淚眼婆娑望着殷青羽，随後撲向殷青羽懷裏哭了起來。

在周吟雪心裏，殷青羽有着令她放心的依賴，這是除了她娘之外，唯一讓她覺得可以依靠之人。

在殷青羽心裏，周吟雪彷佛殷青柔回來般，心中充滿憐惜與不舍。

自從殷青柔失蹤後，殷青羽對殷青柔親人般的思念愈重，只恨自己當年沒有保護好青柔，才讓她被人帶走，這是殷青羽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地方，雖然知道周吟雪并非青柔，但心中卻當她是青柔。

殷青羽見哭紅了眼的周吟雪，一時不知所措，待她哭了一會，輕撫她的背安慰道：“別哭、別哭！殷大哥也給妳罵一次，好嗎？”他暗想：“以前也曾經用這招逗過小妹的，當時小妹就不哭了，不過，小妹并沒真的罵我，倒是說了一堆文不對題的大道理，聽的我耳朵都長繭了，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懷念。”

周吟雪終于破涕為笑，又是眼淚又是笑容，模樣煞是可愛，哽咽着輕聲道：“殷大哥，吟雪那舍得罵你呢。”

殷青羽揮袖拭去周吟雪臉上淚珠，笑着道：“不罵、不罵！那妳要殷大哥做什麽？”殷青羽終于放下心，暗想：“這招果真有效，不過，她該不會像小妹一樣，那我就慘了！”

周吟雪嬌聲道：“只要殷大哥以後不要再罵吟雪就好。”

殷青羽松了一口氣，想到剛剛她瘋狂殺人的模樣，實不願在見到，低着嗓子沉重道：“可以，但妳也要答應殷大哥，以後出手不要那麽重。”

周吟雪臉色突然暗了下來，幽幽道：“殷大哥，你以為吟雪那麽愛殺人嗎？”她心中冰冷，凄然續道：“殷大哥，如果你過的日子，不是被人追，就是被人砍，你不殺他，他就會來殺你，你會怎麽做呢？”

殷青羽淡淡道：“周姑娘，我真的不知妳……”殷青羽長嘆一聲說不下去，他明白她的感受，剛剛自己也親自體會到，那些為了九陰真經殺紅了眼的人，根本有理講不聽。

周吟雪一臉布滿紅暈，有點羞澀的低頭，輕聲道：“殷大哥，你可以叫我吟雪，我喜歡你叫我吟……雪。”

殷青羽覺得這名字同她膚色一樣，還真是适合她，笑道：“吟雪這名字很好聽，殷大哥也很喜歡。”

周吟雪心頭一甜，布滿紅暈的俏臉，更是嬌俏可人，她興奮道：“真的！殷大哥沒騙吟雪。”

殷青羽有如兄長般疼惜周吟雪，笑道：“殷大哥怎會騙吟雪。”

周吟雪望着眼前笑容滿面的殷青羽，她真的很喜歡這樣的殷青羽，心弦深處撩撥着她的情感，不由得臉泛羞暈，柔情無限，心是甜的。

此時遠處又傳來女子聲：“師姐，她在那！”

峨嵋派靜玄師太帶領四五名弟子走上前，靜玄師太見到殷青羽問候一聲，對着周吟雪道：“姑娘，貧尼靜玄，希望姑娘能将九陰真經歸還我峨嵋。”

周吟雪輕笑道：“我身上根本沒有九陰真經。”

靜玄師太道：“姑娘，請別跟出家人開玩笑。”

周吟雪道：“就是因為師太是出家人，吟雪才不敢說謊。”

一女子出聲怒道：“那妳一開始就在騙人，妳的目的是什麽？”

周吟雪冷然道：“憑妳！還不夠格同我說話。”

女子怒道：“妳說什麽？”

周吟雪傲然道：“我說妳不夠格，就是不夠格。”

女子怒氣未消，提劍欲上，靜玄師太喝道：“退下！”女子退了回去，靜玄師太沉吟須臾道：”姑娘，妳說九陰真經不在妳身上，那姑娘的目的為何呢？”

周吟雪突然伸出左手，見左手食指上戴着鐵指環，靜玄師太和五名弟子皆吃了一驚，均喊道：“峨嵋鐵指環。”

只有殷青羽心理明白，既然她是周芷若的女兒，鐵指環在她手上是理所當然。

靜玄師太問道：“姑娘手上為何會有我峨嵋鐵指環呢？”

周吟雪道：“我娘就是周芷若，鐵指環是我娘交給我的。”

靜玄師太道：“原來妳是周師妹的女兒，難怪！”

一女子道：“周掌門有女兒，那妳爹是不是張無忌？”

周吟雪并沒聽過此人名諱，疑惑問道：“誰是張無忌？”

女子有些驚訝，道：“妳不認識張無忌，這怎麽可能，那妳爹是誰？”

周吟雪從沒聽周芷若說過，雖然自己也很想知道，但每次提到這個問題，周芷若就會避重就輕，随意帶過，至此後，她也不在多問，因此她也不知自己的親爹是誰，面對他們的詢問，周吟雪有些不悅，道：“我不知道。”

一女子不客氣的諷刺道：“大概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才不敢說。”

周吟雪本就有些不悅，如今此話更讓她怒不可遏，怒道：“不準說我娘的壞話！”利爪瞬間已到女子咽喉。

殷青羽喝道：“吟雪，住手！”女子吓的魂飛魄散，身體直覺往後倒，跌坐地上，兩名師姊妹趕緊将她扶起。

周吟雪收回利爪，傲然怒道：“從現在起，我便是峨嵋掌門，誰敢再說我娘壞話，我定不饒她。”

一女子又道：“我們還沒承認。”

周吟雪冷然道：“莫非你們峨嵋說話不算話？”

女子欲開口，靜玄師太阻止下來，對着周吟雪道：“姑娘，這件事，貧尼做不了主，不如姑娘同我們回峨嵋，請代掌門以及峨嵋派師姊妹們商量後再做決定。”

殷青羽道：“師太說的是，吟雪，妳就同師太回峨嵋吧？”

周吟雪實在不願離開殷青羽，但為了峨嵋掌門，最後還是依依不舍離開殷青羽同靜玄師太回峨嵋。殷青羽此時才發現易水寒和冬兒已不在，于是獨自一人往光明頂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