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放假

高三了，基本上郝柏言就不大回家了，兩月回家一次，家裏一切都好，自己回去也沒啥事兒，好好兒地複習就是了。

郝柏言有條不紊地樣子實在是氣人的很，大家都選擇了熬夜啊，早起啊的。

只有他，每天都是11點上床睡覺，第二天早上6點半起床，讓那些晚上要熬夜到一兩點的人很是看不過去。

到了高三之後，學校為了讓高三生好好兒學習，所以，這個熄燈的時間就變成了晚上12點，可比高二的多了兩個小時。

不過就算如此，熄燈之後，不管是男女宿舍，都有人點着蠟燭也好，電燈也罷，再背會兒單詞也好啊。

郝柏言覺得沒有必要，高考的試題應該不難，不過考的比較全面罷了。

他雖然沒有經歷過高考，可是每年的高考不就是那麽一回事兒？

這種良好的心态當然是因為他的成績一直保持着年級第一。

丁磊也很刻苦，聽了郝柏言的那些話之後，表示，自己要是次次都是年級第一的話，那他也是這種好心态。

盡管他兩月回一次家，可陳翠翠每周都會托人，或者自己親自來鎮上，給自家兒子帶着醬肉之類的好東西來，至于鹵蛋，茶葉蛋啥的，當然是少不了郝柏言的。

郝柏言倒也大方，從來都是和丁磊分享的。至于宿舍的其他人，遇上了就分一點兒，很多時候都是遇不上的，不是嗎？

再說了，這年頭，吃頓肉可不容易，所以大家只能私下羨慕就是了。

郝柏言再次收到方秋白的信時，已經是高三第一學期快要結束的時候了。

不過因為高三一直要補課到臘月二十八才放假，所以，當然了，倒黴的不止是高三的，還有初三的也是，不過人家比高三的早放假三天。

哪怕就是這三天，讓初三的孩子們頓生幸福感和優越感。果然，幸福就是對比出來的。

整個學校哪怕有兩個年級在上課，不過也是冷清地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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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柏言收到了方秋白的信，信上說了，方媽媽帶着女兒寒假旅游去，這個時節，方秋白他們家正是草木凋零之時，去南方最好不過了，尤其是冬天。

不過因為據說方援朝在南方打工，所以，方媽媽覺得就沒必要去南方了，省的遇到了該多糟心。

不過方秋白不這麽想，她想去上海很久了，聽說那裏有什麽最高的大廈之類的，總之，她爸爸在特區，離着上海還遠着呢，方媽媽現在對于女兒，那叫一個嬌寵。

所以，方秋白很容易地就達成了目的，然後，她臨出發之前，寫信給郝柏言，有那麽一眯眯地炫耀成分。

郝柏言也承認，這小丫頭的生活恣意地讓他有些羨慕。

高三了，郝柏言也沒有時間去掙錢啥的，寒假放假一周，到了年初五，他們就又有開學了。

這五天，郝柏言的日子其實沒有啥大的差別，不過今年過年，他們一家子都是在原州區過的，只是三十那天，郝貴貴帶着郝柏言兄弟倆去了鄉下，和大伯堂兄一起去上墳。

郝家二房發了大財，搬去城裏的事兒在這個村裏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新聞。所以，郝柏言父子三遇到了大伯家的熱情招待。

交談中，大伯母一直問詢他們在城裏的生活，臉上不時地閃過羨慕。

從墳地上下來之後，時間也不早了，他們還要趕去縣城，所以，大伯讓大堂兄去借了一輛摩托車，父子倆送了他們三到了鎮上。

郝貴貴父子沒口子謝過了大伯和堂兄之後，這才乘坐公交車，直達原州區。

不過要花2小時就是了，而且這還是最後一趟車，其擁擠程度，可想而知。

郝柏言父子都是大男人，倒也不懼這個，不過車裏的氣味兒，真是讓人想吐就是了。

當然了，終于有人忍不住了，扒拉開車窗，整個人腦袋伸出去，吐的半死不活的。

車窗外的冷風呼呼地吹進來，帶着一股子發酸的味道，真是讓人醉了。

這個煎熬，倒也有限，2個小時很快就到了，等到了原州區的時候，車上也不過是十幾個人罷了。

郝柏言他們家正好路過，所以，父子三人算是到了家門口下車的。

陳翠翠帶着女兒已經張羅了一大桌的好吃好喝的，就等着自家掌櫃的和兒子到家了。

父子三人差不多7點了才到家，自然是迎來了陳翠翠的一頓念叨。

不過，很快地，她就住嘴了，過年不能罵人，不能碎嘴。

一頓好吃好喝之後，一家人總算是能有時間坐在一起閑聊了。

“大哥，我們下學期分文理，你覺得我該選什麽好啊？”

郝柏雅帶着幾分可憐巴巴的樣子，對着自家大哥說。

郝柏言心知肚明，自家妹子的成績雖然好，不過她不大喜歡理科就是了。

“你喜歡啥就選啥呗，你一個女孩子家，家裏也不指望你掙錢養家，你只要能養活好自己就成了。”

郝柏言倒也不負她望地替郝柏雅說話了。郝柏雅握握拳頭，果然，大哥最好了。

“瞎說啥，當然是選理科了，你的成績不差，選文科做啥，以後還不得餓死啊？”

陳翠翠現在做生意多了，見識也多了，這文理分科，當然是選擇理科了，選文科，出來了，難不成還要家裏養着不成？

“媽，柏雅是女孩子，以後考大學的時候，選中文啊，英語的都行，畢業之後，回來當老師不也挺不錯的，你覺得咋樣？”

知道自家老娘最關心啥，所以郝柏言直接從就業這方面說起。

果然，陳翠翠聞言，倒是也有那麽點子道理。不過，她剛剛才那麽強硬，這麽會兒就改口，似乎是對自己權威的打擊啊。

所以，陳翠翠就吭吭唧唧了半晌之後，才說了一句，

“要麽你再考慮考慮，要麽開學了咱們咨詢下你們班主任的意見？當然了，你哥說的也有道理……”

對于自家老娘的話語，兄妹仨心知肚明，郝柏雅捂着嘴巴，吃吃地笑了。

陳翠翠也有那麽幾分惱羞成怒，伸出指頭，狠狠地點點郝柏雅的頭，

“你這死丫頭，算了，我也不管你了，你自己看着辦吧，總之，不管你選啥，要是成績有退步，就直接退學在店裏幫忙，省的我又要發愁，該不該請人了。”

“嗯，嗯，媽，你放心吧，我的成績你還不知道，這次我可是年紀第一呢，比柏平還要高五分呢。”

“行了，可別驕傲，還有，不許和你弟比成績，省的打擊到他。”

老兒子那是她的心頭寶，要是因為和女兒攀比，沒了自信心可怎麽好？陳翠翠說這話的時候，還偷摸地看了一眼吃的正酣的郝柏平。

“媽，你不用偷看我，我姐的成績比我好，我驕傲着呢，雖然考不過我姐有些丢人，不過沒關系，我下學期好好學就是了。”

“哎，這才是媽的好兒子，我呀，就等着我老兒子考上大學，享福了。”

郝柏雅盡管不服氣的很，可也沒有要頂嘴的意思，她麻麻的脾氣，她還能不知道了。

“柏平，這就對了，男子漢胸襟寬大，才能走的更遠，我瞧着，你不比你姐差，趁着我在家這幾天，有啥問題，趕緊地問。還有，你選理科還是選文科？”

“嗯，大哥，我英語的語法不大好，我想着，是不是去買幾本參考書呢？”

“語法啊，高中的語法其實很簡單，別買參考書，買幾套試題，還是那句話，你要多練習，練習多了，語感就來了，有了語感，做題就事半功倍。”

“好，那等初八了，書店開門了，我就去買幾套試題來做。我選理科，文科背的東西太多了，實在是枯燥的不行。”

“行，你自己看着辦，以後分科之後，你也時常地照顧着你姐一些，她是女孩子，理當有優待。”

郝柏言囑托了自家老弟幾句，郝柏平對于自家老哥，簡直就是言聽計從，比陳翠翠的話好用多了。

他家老哥的名聲，現在在原州一中，那也響亮的很，幾次地全區模拟考試，他家老哥都是第一第二的成績。

所以，郝柏平驕傲着呢。

“嗯，我知道了。”

郝柏平盡管嘴上答應着，不過也知道，自己平時裏受着自家姐姐的照顧多些。

“哎，柏言，話不能這麽說，柏雅還是姐姐呢，怎麽能讓柏平照顧她，不應該是她多多地照顧柏平嗎？”

讓自家老兒子去伺候人，陳翠翠心裏那是一百個不情願的。

“媽，你別管了，我哥也就這麽一說，我姐平時很照顧我的，你別管了行不行”

“好，好。我是惡人，你哥你姐是好人，行了吧！”

兄妹關系好，陳翠翠其實心裏也高興，不過習慣使然，總是想着讓兩個大的讓着小的罷了。

郝家兄妹可不都知道自家老娘的這個偏心，所以對視一眼，很快地，這個話題揭過。

“媽，咱家今年掙了多少啊？”

郝柏言關心起了另一個事情，

“嗯，差不多有五六千吧，你問這個做啥？”

“這麽多，媽，咱們家再買兩套房子吧。咋樣？”

“買那麽多房子幹啥？又不能……”

“哎呀，你聽兒子說完呗。”

一直沒有出聲兒的郝貴貴終于出聲，大兒子是讀書人，有見識，多聽聽他的自然沒錯。

“是呀，媽，聽大哥說完吧。”

郝柏雅和郝柏平也出聲兒幫腔。

陳翠翠發現，這個家裏，最有威望的竟然是大兒子了，心裏有那麽點子的郁悶，搞的她好像是壞人一樣。

“行，行，我不插話，讓你大哥說，看你大哥是不是能說出一朵花兒來。”

“媽，你發現沒？房價又漲了，咱們家買這棟房子的時候才花了2千多吧。現在呢？”

“你的意思是，怎麽買了房子放幾年，再賣出去？”

陳翠翠本來就是個精明人，做了生意之後，更加地精明了。所以，很快地，她就看到了商機。

“媽，其實咱們可以買了房子，簡單地裝修一下，然後租出去，咱們收租金，那也不虧啊。”

郝柏平插話說，郝柏言聞言，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自家弟弟。

“我老兒子說的在理，要不然，咱們再買一套？依着我說，還是買個院子比較好，這個樓房，住着，總有那麽點子的不接地氣。”

陳翠翠有些抱怨，雖然之前覺得住樓房洋氣，可是住了一陣子，就發現，這空間太小了。

住慣了農村的大場院後，總是覺得憋悶的很，

“那也行啊，你和我爸買一份宅基地，然後咱們家自己建個院子，這個房子租出去也不錯啊。”

“這樣能行？”

“行啊，怎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