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關于人生深度的思考

可惜,丁磊還沒法拒絕馬香梅的問話,只好暗搓搓地将郝柏言家的電話號碼上交,心塞程度,可想而知。當然了,馬香梅覺得自己和丁磊也沒啥其他好說的。

女孩子麽,面皮總是薄些,能鼓起勇氣要電話已經算是很了不起的進步了。挂斷了電話之後,丁磊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問馬香梅是不是要表白了呢。

不過,這個問題,其實不大重要了。他心底已然有了答案,不過是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這暗戀的苦澀滋味兒,丁磊總算是嘗到了。之前的那些酸澀啊,甜蜜的,都是小菜啊!現在,大菜上桌了,小夥伴兒和女神要是在一起了,可怎麽好?

請原諒丁磊的胡思亂想吧,雖然郝柏言信誓旦旦,可是馬香梅一個大美女,又是高材生,郝柏言憑什麽會不喜歡她呢?

丁磊在家裏胡思亂想了一番,丁家夫婦瞅着兒子魂不守舍的樣子,還以為他生病了,後來發現屁事兒沒有,待在家,不去幹活兒,胡思亂想啥的,丁大叔二話不說,直接将丁磊拉去了養豬場,然後把水管扔給他,讓他去沖洗養豬場了。

這個衛生問題丁家一直地頗為注意,因為豬瘟啊雞瘟的,可是麻煩事兒,要是一旦染上,那損失的可不是一只兩只,而是這一群都會中招。那樣的話,丁家的損失就大了。

所以,丁大叔一直嚴苛地遵守着農業局的技術員指定的标準。有了活幹,丁磊也就沒有什麽心思去胡思亂想了,這樣就好。他家雖然一個兒子,可不是嬌慣長大的。

馬香梅雖然要到了電話,可是這個勇氣問題,依舊是個大問題。

在家裏坐卧不安,又是興奮,又是忐忑。一個早上,什麽事兒都沒幹,時間很快地就溜了過去。

午飯過後,郝柏言将自家妹子的語文試卷看完之後,又拿起了郝柏平的英語卷子,這個時候,電話響起。家裏這會兒還真就他一個人,有些慵懶地拎起話筒。

“喂,你好,這裏是郝家。”

“郝,郝柏言嗎?我是馬香梅。”

“呃,馬香梅同學,找我有事?”

因為前兩天才和丁磊調侃過,這當事人打電話過來,郝柏言還真是有那麽點子的心虛,不過很快,他就調整過來了,自己又沒做壞事,幹嘛要心虛?

馬香梅聽着他低沉醇厚的聲音,心跳加快了不止一拍,不過,又因為他公事公辦的語氣,鬧的有些沮喪。果然,他是不喜歡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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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有些苦澀地想道。

“嗯,我打電話是想問問你,什麽時候走?買票方便的話也替我帶張卧鋪票,行嗎?”

話到了嘴邊,馬香梅硬生生地改了,語氣自然就有些不大好。郝柏言也沒多想,

“恩,好,你是要下鋪?”

女生麽,嬌氣些,要求多,那是應該的。

“恩,可以,我其實沒有特別的要求,買到什麽就是什麽吧。”

是呀,他就是這般地體貼人意,看上去風度翩翩,所以自己才會陷下去!

最後,兩人沒話說了,就僅剩下尴尬了,郝柏言和馬香梅各自心裏都有鬼,很快地,就各自說了再見,挂掉了電話。

“卧槽,她不會是想要表白吧?”

郝柏言的腦海中有些無厘頭地想到,當然了,心中還是有那麽點自戀的,自己果然魅力無邊啊!

馬香梅聽着話筒忙音,好半晌,這才回神過來,開始無邊的懊惱,自己可真是沒用,不就是個表白麽,怎麽這話到了嘴邊,就說不出來了呢?

不過,電話再次打過去的時候,已經是占線的狀況了,自己和他是不是沒緣分啊?

因為暗戀,她有些患得患失地想到。

當然了,這個表白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丁磊的問責電話過來了,郝柏言揣着明白裝糊塗,不過還是将丁磊的女神交待的事兒說的清清楚楚的,省的他再産生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念頭,兩人之間起了龌龊,那才糟心呢。

自己是真的将丁磊當成了一輩子的小夥伴,因為一個女人,鬧的兄弟不和,那才沒勁呢。

丁磊其實也知道這事兒不怪郝柏言,馬香梅喜歡他,他又有什麽錯,不過人嘛,就是這樣,還是忍不住地有些遷怒罷了。

“郝柏言,對不起,我想錯了,不過是個女人,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該是我的,我強求個什麽勁兒啊。還有你別怪我啊!”

丁磊雖然這一陣子有些方寸大亂,可道理他是明白的,很快地,就道歉了。郝柏言心裏的那點子別扭勁兒也因為丁磊的道歉消散不見了。

“行了,別婆媽了,你要是喜歡就去追,死纏爛打的都行,人家不喜歡你就徹底地放下算了,可別娘們唧唧的,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做給誰看呢?丢人死了!”

“我去,郝柏言,你能好好兒說話嗎?兄弟我,眼看着失戀了啊,你不說安慰安慰我,請我喝酒吃飯,還敢挖苦我,你等着,看我怎麽收拾你!”

這樣有活力的才是丁磊,這一陣子,丁磊那副德性,郝柏言還真是看不上眼的很,男人麽,就該大氣些。這一刻,郝柏言直接失憶了,忘記了自己前一陣子的焦躁郁悶了。

“行,行,請你喝酒,你來找我還是我去找你都行,你給個時間地點,我去請你喝酒,這總行了吧。随叫随到,有這麽好的哥們嗎?”

“恩,這還差不多,郝柏言,我要再去問一次,問問馬香梅到底哪兒看不上我,等我啊,然後不管成敗,到時候咱們都要一塊喝酒。”

“行,我等你,你去吧,等你凱旋!”

郝柏言嘴跑火車地說了幾句,聽着丁磊豪情萬丈的樣子,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是不是也是因為這樣,方秋白才不會和自己聯系的?

思緒跑遠了,方秋白還小呢,知道什麽啊,她不和自己聯系,只怕還是程阿姨在做主啊,也是,方秋白還小呢,人家當媽的看的緊些,其實也正常。

做過家長了,所以雖然對于方媽媽的做法有些惱火,可是真的是理解的很,要是自己,那也是這個态度,方秋白才初中呢,早呢,且等着吧!

又自我安慰了一通,覺得自己的心氣兒順了,這才去準備晚飯去了,要是丁磊這個二愣子真的去表白了,他相信,那肯定是哭着喊着找自己來喝酒的啊,自己還是早早地準備好了家裏的飯菜,然後等着丁磊的到來吧。

可惜,這個千算萬算地,還是有失策的時候。馬香梅自己心裏的話說不出口,所以,面對丁磊的有些語無倫次地表白的時候,她突然覺得心酸的不行。

眼淚毫無征兆地就掉了下來,雖說丁磊上次已經正式地表白過了,可是在馬香梅的眼裏,那不過是做戲一樣,一點兒真實感都沒有,哪裏像現在,大熱天的,丁磊騎着自行車,跑了二十裏地,到了自家門口,汗濕透了襯衫和額頭,看着狼狽極了。

可是少年人發亮的眼神,讓她一時地被蠱惑了,

“好。”

“啊?!”

丁磊似乎發現自己是幻聽了,所以,對于女神的說好,他瞪大了雙眼,看起來更加好笑了。馬香梅的心情卻是又好了幾分,眉眼彎彎,對着丁磊點頭,道。

“我說好,我答應了。”

自己不敢說出口,不敢對着郝柏言說出自己的一腔情意,可是在丁磊身上,她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種患得患失的樣子,所以,她一時口快,答應了。

可是看着丁磊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馬香梅覺得這人也許比郝柏言好多了,于是,便道,

“我說,我答應你了,我做你女朋友吧!”

“啊,啊,你答應了?你答應我了,對不對?”

丁磊先是傻笑着,有那麽點不知道該如何宣洩自己激動心情,一把地抱住了自家女神,轉了幾圈,這才反應過來,有些讪讪地将面紅耳赤的馬香梅給放開了。

“對,對不起,我只是,只是太高興了,你千萬別覺得我是登徒子啊!”

丁磊其實心裏還是有數的,他牢牢地記着郝柏言的話,追女孩子,要膽大心細,說白了,就是臉皮厚!現在,抱都抱了,馬香梅想要反悔,也晚了!

自己才不管她喜歡的是誰,只要落入了自己的網中,她就只能乖乖地做自己的老婆了!

這麽會兒,這面上憨厚的男人已經想的老遠去了,不過在馬香梅的眼裏,羞窘的手腳不知道往哪兒放的少年人是值得原諒的。

雖然她自己也有些惱火,可還會是搖搖頭,表示了自己不介意他一時地“情不自禁”。丁磊似乎發現了些什麽,不過心裏暗暗地記下了,以後,總有機會實驗的。

無師自通的少年人啊,實在是讓人不着地該說些什麽才好了。

剛剛成為戀人,馬香梅雖然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可是看着丁磊笑的傻呵呵的面容,她想要反悔的話,卻是怎麽地,也說不出口了。

“好了,大熱天的,你別亂跑了,趕緊回去吧。女孩子要是曬黑了,可就不好了。”

本以為是傻小子的丁磊這麽一通吩咐下來,馬香梅回到家之後,這才反應過來。可惜,這種感覺實在是覺得新奇的很,好壞暫且不知。

不過糊裏糊塗地,自己好像就多了個男朋友,不過想起自己無疾而終的暗戀,她的心裏,不知怎麽地,就有些沉重。

歡喜過來的丁磊騎着自行車,去了大姐經營的小吃店,然後将車子扔下,乘公車去找郝柏言了,除了想要和郝柏言分享一下這個消息外,他還想着要好生地取經一番呢。

當然了,心中還有那麽點小心思,郝柏言是個重感情的,知道自己和馬香梅在一起了,那是絕對不會和馬香梅有什麽發展了,這樣下來,自己再慢慢地收服馬香梅的心,那就好辦許多了。

郝柏言看着眉飛色舞的丁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啥,不過,這小子的神情不對啊,不像是強顏歡笑,于是,他便試探地問道,

“你不會是将班花兒給拿下了吧?”

“嘿,果然是我兄弟!”

丁磊對着郝柏言,就比起了大拇指。

“啊,你小子還真行啊,我還真是沒看出來,這麽快就把班花兒給拿下了,說說吧,你到底是何方妖孽,給人家灌了什麽迷糊湯?快還我兄弟來?”

“嘿嘿,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今天就跑去和她表白了,也許是被我的真情給打動了,所以,她就應下來了。”

丁磊腼腆中帶着一絲得意,少年人的尾巴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呀,小子,你牛!不過還是要恭喜你了,今天我請你喝酒,咱們慶祝一下,怎麽樣?”

丁磊聽郝柏言如是道,自然是連連點頭,

“好呀,反正都是你掏錢,去哪兒吃就你做主吧,我對原州區不熟,不過,咱們不去你家的店啊!”

雖然粥底火鍋好吃,可是要面對家長啥的,他還是覺得多有不便。

“行,不去我家店裏,咱們找個地兒,好生地喝一場,慶祝你抱得美人歸。”

兩人說了會兒話,丁磊又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覺得沒那麽熱了,兩人這才出門。大夏天的,雖然他現在瘦下來,也許是因為心理因素,反正汗是沒少出。

郝柏言就一直是清清爽爽的樣子,看的人真是嫉妒不已。兩人去了不遠處的小飯店,要了幾個涼菜,然後就是一箱子啤酒,開喝。

丁磊許是歡喜傻了,所以,簡直就化身話唠了,嘀嘀咕咕地說了個不停,郝柏言雖然聽着,可是思緒不免地就跑遠了。

“嗨嗨,郝柏言,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回神了,你不會是喝多了吧?”

瞧着有幾分呆滞的郝柏言,丁磊伸手在他眼前揮揮,然後問道。

“胡說什麽呢?唉,你都将班花兒拿下了,我的女人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只能是惆悵啊!”

故作失望地嘆氣道,

“唉,郝柏言你也別失望,喜歡你的女人多着呢,你不過是太忙了,沒時間而已,你要是喜歡誰了,就去追吧。我相信,依着你的魅力,只怕伸伸手,就會有一堆女人上趕着要給你生猴子了吧!”

“得了,看不出來,你這小子,還有幽默細胞了。”

“哎,我說的是真的啊,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多受歡迎嗎?聽馬香梅說了,咱們班一半兒的女生都暗戀着你呢。”

“切,咱們班,總共不到十個女生,糊弄誰呢?”郝柏言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拆臺道。

“嗷嗚,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行了,正常點,別刺激我們這些單身漢了,你這一身的粉紅泡泡真是要亮瞎人的眼了。”

郝柏言覺得小夥伴兒精分了,所以嘴下也不留情地嘲諷道。

“唉,說起這事兒,我覺得吧,也許明天她回神過來,就會反悔了,唉,都怪你這個家夥,這個世界,說來說去,還是個看臉的世界啊。”

“你行了,別哀怨了。人家這都答應做你女朋友了,你不應該好好兒地想想怎麽獻殷勤嗎?還敢抱怨?你要有自信,雖然說馬香梅這麽有眼光,看上了小爺我,不過人家既然答應了,那自然是認真的,才不是看你可憐一時心軟答應了。這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你要做好了一輩子被欺壓的準備,然後往墳墓的方向奔吧!”

郝柏言毫不留情地打擊倒是讓丁磊冷靜下來了,

“說真的,我是覺得有些做夢啊,你說馬香梅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這才頭腦一熱,就答應我了啊?”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特別認真地盯着郝柏言看,就想知道,這個家夥,是不是拒絕了自家女神的表白,

“得了吧,丁磊,馬香梅沒找我表白,我也沒對她産生什麽好奇之心的,你放心吧!”

被戳破了自己的心思,丁磊也不惱,拍着胸脯,一副“我知道了”的德性。郝柏言倒是暴躁起來了,這人啊,真是沒意思透了,為了個女人,怎麽能這麽猜忌自己的兄弟。

所謂的聰明人就愛這麽腦補,簡直就是蛇經病。好在郝柏言閱歷在哪兒,很快就回神過來,自己似乎是想多了。

接下來,兩人倒是話少了,開始拼酒了,一個高興,一個憂郁,喝着喝着,難免地就有些多了。兩人的酒品還算不錯,回到家之後,天已經完全地黑下來了,丁磊也不當自己是外人,和郝家人略微地打了招呼之後,便自己去了郝柏言的房間,躺沙發上,呼呼大睡。

雖然說有客房,可是丁磊還是覺得郝柏言的房間裏更加地自在一些,所以,他時常都是這個舉動,大家也就習慣了。

郝柏言的床雖然夠大,可是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啥的,他還沒這個愛好,就任由丁磊睡沙發了。從自己的衣櫃裏翻出了個夏天蓋的毯子,認命地替他蓋上,然後他就去洗澡了。

洗澡之後,原本的酒意就散了好多,陳翠翠對于兒子和丁磊喝酒的事兒,不大贊同,不過孩子大了,說的多了似乎也沒啥意思。郝柏言的性子她還是知道的,只怕是丁家小子拉着去的。

“你呀,酒還是少喝些,向你爸學着點,每天兩盅就算了,養身又解饞,多好。”

“是呀,我也覺得,酒又不是啥好東西,你年紀還輕,聽你媽的,少喝。”

父母輪流說教,這種事情好久都沒出現過了。郝柏言有些失神地望着自家父母,思緒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副樣子,一看就是喝多了,陳翠翠也就住嘴不唠叨了,

“算了,你也回去睡覺吧,明天不是說了要去買火車票嗎?丁磊今天來,是因為要一起去買火車票啊?”

“啊,是吧。那我先去睡了。”

郝柏言嘴裏含糊了兩句,腳步有些虛浮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唉,我一直都覺得老大年紀雖然不大,可是穩重的很,今天這麽一看,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你說說,老大是不是看上誰家閨女了,所以才這樣?”

陳翠翠帶着幾分八卦地問自家丈夫。

“你呀,胡說什麽呢?老大的性子你還不知道。”

郝貴貴對于妻子的無厘頭想法有些無語,搖頭表示不知道。

“唉,說起來,老大也不小了,要是擱在以前,說不定孩子都有了,說這些,也不早啊。不過你說老大喜歡什麽類型的?這長媳啊,可得好好兒挑,若是找個不賢惠的,在家裏搞風攪雨的,讓閨女和柏平受了委屈,可怎麽好?”

陳翠翠的腦洞開的比較大,要是找個不孝順的兒媳,家裏簡直要一團糟了啊。

“你呀,胡思亂想什麽,兒子還念書呢?就算是成家,那也得等兩三年呢。再說了,依着老大的性子,他肯定是看不上和兄弟争家裏的事兒,咱們要做的,就是別委屈了老大才好呢。”

郝貴貴對于長子的性子看的明白,早早地打預防針道。自家婆娘一直偏疼小兒子,到時候可別因為這個偏心鬧到兄弟倆生了嫌隙才好。

“什麽委屈老大,我是哪樣的人嘛?老大能幹,多照顧這弟弟妹妹一點,那不是應該的,再說了,咱們還沒死呢,說這些有什麽意思!”

“你既然知道老大能幹,那就好,你想想,依着柏平的性子,是不是将來還需要他大哥的照顧,你對老大好一些,他自然會好好兒地照顧柏雅和柏平的,咱們總有死的那一天,以後孩子們,就要靠他們兄弟自己了。好在咱們家這麽大的産業,不會落的沒人照顧的地步。”

郝貴貴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做半仙的潛質,一語成真啥的,總有讓他們發愁的時候。郝柏言躺在床上,聽着丁磊輕微的鼾聲,确實一點兒也睡不着。

自怨自艾的郝柏言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其實是嫉妒丁磊了,他就是人生贏家吧,這麽快就抱得美人歸,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死了。

想到千裏之外的方秋白,他抑郁了。

方秋白啊方秋白,你快些長大吧!等她到年齡了,自己都三十了,真是……

不過,還是有法子的,比如說,改下方秋白的戶口本啥的,改大一兩年,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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