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她護着
嚴夫子詫異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扭頭問趙義,“這是路長歌嗎?”
趙義聲音打飄,不太敢承認,哆哆嗦嗦的說,“應、應該是的吧,瞧着挺像的。”
“呵。”好樣的,真是好樣的。她易峰書院排名前三的好學生竟腰間系着圍裙給人當起了廚子!
事到如今路長歌還沒看見嚴夫子,她盯着所有想靠近林綿綿的人,擀面杖握的死緊。
林杉被人猛的推了一把往後退了兩步,氣的鼻孔冒火,“哪來的下人這麽沒規矩!”
“你還想不想幹了,正堂是你來的地方嗎?”林管家呵斥路長歌,“下去。”
“少爺在哪兒我在哪兒。”路長歌擀面杖往肩上一扛,昂着頭眼神蔑視,聲音痞痞的說,“這府裏頭的主子是少爺,我只聽他一人的。”
趙義聞言捂上眼睛,不敢再看,光聽着嚴夫子喘粗氣的聲音就知道這頓打路長歌跑不掉了。
府裏的下人不敢去動林綿綿,但是卻敢去拉路長歌。林管家給了個眼神,原本就圍在林綿綿身旁的人蠢蠢欲動的朝路長歌逼近。
俗話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一書生,偏偏路秀才是個另類,打架群毆她就沒怕過。自己若是軟弱了,将來有人欺負路盞茶誰替他出頭?
嚴夫子眉頭擰的能夾死只蒼蠅,板着臉從人群裏走出來,“大家聽我一句。”
嚴夫子是當地的大儒,桃李滿天下,在壽眉縣威望很高,如今一聽她開口,衆人不自覺的安靜下來,像是終于開了個能主事的。
看見本該不會出現在這裏的身影,路長歌猛吸了口涼氣,手裏的擀面杖差點掉下來,慌忙扯起袖筒遮住自己的臉。趙義欠欠的拖着步子走到她面前,手搭在她肩膀上,“別藏了,你剛才威武霸氣的一面夫子全看到了,路長歌你可以啊,還會逞能救美了。”
“……”路長歌低聲問趙義,“夫子剛才說什麽了嗎?”
趙義挑眉,“她說了聲‘呵’。”
“……”涼了。
“祖宗規矩,死者為大。”嚴夫子站在衆人面前,側頭看向林綿綿,這個林家唯一的遺孤,他正紅着眼睛看着自己,跟只被人扯疼了耳朵的小白兔一樣,可憐的讓人心疼。
嚴夫子心裏嘆息一聲,再扭頭時話就拐了個彎,“可祖宗又說,為人子者,以孝為大。既然林小公子不願意讓父母今日入土,定然有他的道理,我跟林家主是忘年之交,今日在這靈堂上還是能說句話的,大家不如給我個薄面,咱們聽林小公子安排。”
陳氏眼神閃爍,用胳膊肘拐了林杉一下,她站出來說道:“嚴夫子,這、這不合适吧,綿綿就是個孩子,做事任性全看心情,這種大事聽他的不妥當。”
“林公子是林夫婦的兒子,是林府的主子,聽他的最是合适。”嚴夫子看向衆人,“大家覺得呢?”
這話就是白問,衆人自然以她馬首是瞻。
林杉下颚緊繃的看着嚴夫子,卻無可奈何。
今日不下葬,來吊唁的人燒完紙後就陸陸續續的走了,林管家跟在後頭送客。林杉跟陳氏直接在林府裏頭住了下來,準備好好“勸勸”林綿綿。
等衆人走完後,嚴夫子跟林綿綿說,“我相信你有自己的主意,若是不能應付盡管差遣人來書院找我。”
林綿綿感激的跟嚴夫子行了一禮,“謝謝您。”
“不礙事。”嚴夫子看向縮着肩膀慫在林綿綿身後的路長歌,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路長歌頭皮發麻,躲在林綿綿身後不敢擡頭看她。
嚴夫子帶着趙義先回去,路長歌随後才去的書院。嚴夫子就坐在屋內書案後等她,手邊放着把戒尺,下面壓着那張還沒來得及上交給督院的告假條。
趙義縮着肩膀低頭站在一側,明顯是被訓斥過了。
瞧見路長歌回來,嚴夫子呵斥道:“過來,跪下!”
路長歌老老實實的雙手掀起衣擺跪在蒲團上,小聲說,“夫子您先別生氣,我去林府當廚子是為了幫我那鄰居的忙,同時還能賺點銀子補貼家用。”
“我問你話了嗎?”嚴夫子拿起戒尺走到路長歌面前,路長歌硬着頭皮将左手伸出來,“右手!”
路長歌苦着臉看着自己這能颠勺能切菜的右手,賣乖詢問,“要不打左手吧,它皮糙肉厚打壞了還不影響寫字。”
“你還知道寫字!”嚴夫子氣的不輕,“啪”的一聲,戒尺落在路長歌右手手心裏,“我就問你,當廚子跟讀書哪個重要!”
“當廚子。”路長歌疼的嘴一瓢說了實話。
嚴夫子眼睛瞪圓,下狠手又是一戒尺。
“讀書讀書讀書,我最愛讀書了!”路長歌慌忙改口,“夫子我錯了。”
“你沒錯,你怎麽能有錯呢,錯的是咱們書院的牆不高,怎麽就沒摔斷你的腿呢?”嚴夫子咬牙切齒的,“旁人都削尖了腦袋進咱們書院念書,你是削尖了腦袋往林府廚房裏頭擠,你怎麽這麽有出息?”
嚴夫子回想起今天的事兒,手戳着路長歌的腦袋說,“林府跟你有什麽關系?你一個窮秀才進去摻和什麽?那林少爺就是再怯懦也輪不着你去逞能救他,這若是惹了一身的麻煩,你這秀才功名可就沒了。”
路長歌抿緊唇一言不發,腰背筆直的跪在地上,眉眼低垂沒了剛才的吊兒郎當。
“你還不服氣了?林綿綿父母是沒了,可他身後還有未來的妻主尚家,如今尚家都沒出面,你去逞個犢子的能?”嚴夫子也是愛之深責之切。
路長歌昂頭說,“那是她無能,連未婚夫都護不住。”
“你還是沒明白我說的話。”嚴夫子氣的一連打了路長歌十多尺,她硬生咬牙忍着沒吭聲。她越不認錯,嚴夫子越是生氣。這孩子是個可塑之才,她不能讓她生生走了條彎路。
戒尺打在手心裏的悶響,聽的趙義頭皮發麻,她跪在地上攔着嚴夫子的手,“夫子她錯了,您別打了,再打就真寫不了字了。”
“路長歌你快認錯。”趙義朝路長歌擠眉弄眼,“你認錯了這事就算過去了。”
路長歌覺得自己沒錯,林綿綿那個未婚妻不護着他,那她護着。
作者:小劇場
路長歌:(磨刀霍霍撬牆角)都讓開,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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