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節

以後哥給你介紹好的。”姜賀拍拍胸脯誇下海口，坐在他邊上的沈亦撇了他一眼，真不知道姜賀能從哪裏給路仁找好的。

“真的啊。”路仁笑嘻嘻的瞅了一眼沈亦。

“當然。”

“我看沈亦就不錯，要不你忍疼割愛一下？”

“那不行！”姜賀一聽，下意識一歪環緊沈亦的腰，就像小孩摟媽媽的姿勢一樣。

“他可是我的大寶貝，除了他誰都行。”

“行了行了，看你緊張的樣子，跟你開玩笑呢。”路仁擺了擺手，“王八綠豆看對眼，你倆可真般配。”

“可不是。”姜賀快速的朝沈亦的臉頰湊上去親了一口，然後和沈亦對視。

這來往的眼神脈脈含光，深情款款，可謂是肉麻死人，把路仁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得拿起筷子敲了敲桌子。

“你倆注意點影響啊，光天化日的敗壞風氣呢。”

“聽見沒，光天化日不要耍流氓。”沈亦嘴角翹起來，好像剛才自己沒有參與，一副事不關己。

路仁見狀翹起大拇指，誇贊道：“你可真行！”

吃完飯後，三人商量了一會，還是決定去唱歌，于是就在附近找了一個量版式的唱歌房，可能因為要開學了，許多學生都想出來放松一把，所以唱歌房的生意十分好，沈亦他們坐在大廳等了一會才等到了包廂。

路仁放下書包就去了趟洗手間，姜賀去樓下買飲料零食，沈亦一個人留在包廂了，只好先點歌。

這家唱歌房因為受衆面大多是學生黨，所以歌曲更新比較快，都是下當下比較火的歌，沈亦在排行榜上翻了翻，點了不少看着熟悉的歌，随後翻了翻別的榜單。當他看到戲曲一欄的時候不受意識控制的就點了進去，翻了幾頁，按下了“天仙配”的點歌按鈕。

是姜賀在整理房間唱出來的曲子，回想一下那些畫面，沈亦的眼角就笑出了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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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滿足一下這個傻孩子吧。

路仁推開門之後就看到沈亦一個人坐沙發上笑，配合着房間的伴奏和電視裏詭異的畫面顯得特別詭異。

“回來了，來，唱歌。”沈亦遞了個話筒過去，路仁走過去接過來，順手開了原唱。

——我是蝙蝠卻不能飛困在日複一日的街

——無止盡的狩獵彷佛一種天譴

——夜色就是我的披肩日出就是我的風險

——舞池裏的狂颠是我宿命制約

姜賀提着袋子推開門，耳朵聽到了歌聲後，眼睛才看清楚拿着話筒窩在沙發上唱着的人。

沈亦看見他進來，口中正好唱到：“瘋狂找一雙唇，能夠當我酒杯。”接下來的歌詞，全是對着姜賀唱的。姜賀放下東西坐到沈亦的身邊，他拉過沈亦的手握在手心，安安靜靜的聽着沈亦唱完。

一曲結束，接下來就到了路仁的專場，然後路仁一開口，姜賀就驚呆了。五音不全不足以诠釋他聽到的歌聲。他扭頭去看沈亦，只見沈亦面色如常，還笑着對他點點頭。

“她有點兒走音。”沈亦挨着姜賀咬耳朵。

“這已經不是走音的問題了吧。”這根本就是災難啊。

“只是難聽了點而已。”沈亦覺得還是能接受的。

“這要是半夜裏忽然響起來都能吓死人。”

路仁正好唱完一半，倆人的話一字不差的落入耳中，一腳踩上茶幾，用話筒指着兩人道：“你倆說話我都聽見了！”

姜賀趕緊擺擺手：“沒有沒有，沒說你唱的難聽！”

沈亦捂着臉笑的全身都在抖。

路仁痛心疾首：“我的心好痛啊！”她從小到大一唱歌邊上的人就笑，她也很絕望啊。

接下來幾首還是路仁的歌，姜賀抱着拉一把的心态和她合唱了一首，最後以自己也被帶跑調為結局失敗離場，随後是沈亦接替了他，依然完美的被打敗下場。

“你有沒有什麽歌唱着是不跑的。”姜賀去點歌的時候抱着最後的期待問了問路仁。

“有啊。”路仁哼笑一聲，“小星星和生日快樂我就不跑調。”

“那也行，點上吧。”姜賀找到這兩首歌點了上去。

後面就是歌曲大混唱，“天仙配”作為姜賀的專用曲目，為他贏得了沈亦與路仁熱烈的掌聲。

三人出了唱歌房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路仁要做公交回家，兩個男生就送她到公交站，陪着她等公交。

“天啊，我現在感覺好幸福，兩個帥哥陪我等公交，不行我要留點紀念。”說着就掏出了手機，拉着沈亦和姜賀合照。

“來，一二三！”路仁擺好姿勢，發出指使。

“茄子！”姜賀生出兩個手指。

“耶。”沈亦也是兩個手指。

公交車晃晃蕩蕩的朝站點開了過來，路仁背好書包。

“你倆要好好的呀。”

“會的會的。”姜賀點點頭，沈亦笑着揉了揉姜賀的頭，朝着路仁也點點頭。

“那就好。行，就這樣吧，我回去啦。”公交穩穩地停了下來，裏面的人還不算多，路仁對兩人揮了揮手，就背着小書包跳上了公交。

夜裏沈亦回到家後，收到了兩人的信息。

姜賀：到了家了沒有？

沈亦：到了，你呢？

對方很快就回複過來：早就到了，唉，現在又想你了。

沈亦低着頭看着手機屏幕上的那一行字，神色溫柔。

路仁的信息是這樣的：這孩子多善良，你要好好珍惜。

沈亦動了動手指，回複過去：知道了，我會的。

備注：

15.十五

2018-05-05 23:27:30

惡魔因為騎士得到了自由

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誰願意擠，誰就會得到那麽幾滴。

姜賀和沈亦的相處時間就是這樣，上了高一之後，他的教室就在沈亦的教室底下，白天出操的時候偶爾能在樓梯口碰到沈亦，其餘時候就只能看沈亦有沒有時間了。

沈亦升了高三後放學時間推遲了一節課，專門留給各科老師補課，周末也是集體在校外上加強班，每周最空閑的時間就是周日的下午，一般這個時候，姜賀會提早從家中過來，沈亦就會去車站接他，兩個人回到小屋子呆着，一起度過一個下午。

不過随着高考的到來，這點時間也難以保證，兩人相處的時間越來短，幾乎沒什麽機會進行一些雙人運動，但是也就此養成了個互相發早晚安的習慣，沈亦給他發早安，姜賀在睡覺前說晚安。

沈亦在學習上的自律有時候會讓姜賀有點小緊張和不安，投射在行為上，就會讓人覺得他變的安靜起來，上課也變得認真，有好好的對待作業。

在已經步入冬季的，某個周日相會的下午，沈亦和姜賀蓋着被子擠在那張窄小的床上，高高的小窗把光線投射屋內的椅子上，往後拉出幾道長長的陰影。

屋子裏淺顯的光讓裏面的一切都變的渾濁。

沈亦抱着懷裏半明半昧的人，輕微的皺着眉，他從背後随着姜賀的腰椎摸上去，一直到突出的蝴蝶骨。

姜賀近來瘦了很多。

沈亦摸着姜賀背上，一節一節的去按那些嶙峋的骨節。

“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怎麽瘦了那麽多？”

姜賀半眯着眼聽着沈亦的聲音，扭正了身子，伸出雙手把人摟到懷裏，順帶有限的伸了個懶腰。

“是想你想的。”

沈亦作勢要掙紮開來，姜賀被沈亦微微帶起了上身，暧昧不清的說話：“讓我抱抱。”

沈亦聞聲便不動了，姜賀帶着人又躺了下來，埋在對方的脖頸裏。再過一會，夕陽西去，沈亦也到了要離開的時候，這個認知讓姜賀蒙上一層惆悵。

人會在短暫的歡愉裏得到快樂，然後在歡愉消失後的夜晚，回憶着那些有過的快樂直到天明。

“我不想你走。”好舍不得你離開，每一次都是，完全沒有因為經歷過就變得能更好的接受，反而一點一點的把那些小小的情緒累積起來。

沈亦察覺到對方情緒上的波動，撫慰似的一下一下輕拍着姜賀的背。

“怎麽了？”

“你以後要去那裏上大學？”

“還沒有想好吧，到時候還得和家裏商量商量。”沈亦想過這個問題，不過還得看最後估分的情況。

“……會去很遠的地方嗎？”

“你怕我跑了啊。”沈亦一下子明白過來了對方擔憂的事，有些了然對方的變化，而且看樣子已經被困擾了一段時間了。

“有點兒吧……”回應沈亦的是姜賀小聲的，悶悶不樂又盡力平緩的語氣，“就是有時候會想咱倆差了兩年呢，你要是去了外面上大學，我也不能攔你。”

沈亦沉聲道：“所以呢，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就不和我好了？”

姜賀埋在對方的肩頸裏沉默起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