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赴宴

我挺怕澹臺沁将疑心放到思骁的身世上, 急忙擺了擺手回答:“真的沒什麽。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往的事情罷了。”

“是麽?我現在反倒是好奇, 你為什麽會突然關心起項公子。”

這女人敏感起來簡直是可怕, 不就多問了兩句嘛, 便開始起了疑心。別無他法,我只好嬉皮笑臉的打開房門, 回頭沒心沒肺的對着澹臺沁大笑:“我呀,胸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知道八卦是什麽嗎?就是....嘿, 我不告訴你。”

我一如既往的氣死她不償命, 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公主殿下,跑離了偏房, 呼出一口氣不禁暗暗嘀咕:“這小狐貍精, 還真難搞定。”

臉上的笑意隐去,我很明白,接下來的路有多崎岖不得而知, 但想要安生怕是不可能了。不過,回過頭來好好尋思, 澹臺沁雖然對項士傑的态度不糟, 但也不代表她一定就會同那混蛋成親。這女人一心想着權鬥, 兒女情長的事情,應該早已被她掐死在萌芽裏。一切還是靜觀其變吧。

一蹦一跳的回到用餐的屋子,桌上的食物已被撤掉,換上了當季的新鮮水果。我拿起一根香蕉剝皮,沒一會兒, 澹臺沁也走進了屋子。三個好兄弟一臉詫異的盯着我們倆,氣氛變得有些尴尬。

“你們看着我幹嘛?我吃香蕉的樣子很好看嗎?”

我打趣的說着,許陽炎翻翻白眼:“你也太自戀了吧。”

“再怎麽說,我也是個俊俏的小白臉,你就不能給我點兒面子?”

“得了吧,還小白臉,你頂多是個娘娘腔。”

“你才gay裏gay氣呢。”

我們的對話充斥着現代語言,其他人無法插話,只好笑看我們倆鬥嘴。澹臺沁似乎有些乏了,屈純質替她倒上一杯熱茶:“殿下若是累了,我們就不打擾了。”

澹臺沁臉頰緋紅微垂眼簾細細品茗,也對,都吃飽了,那就散夥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還要回去給我傻兒子解題呢。

“今日,府上粗茶淡飯招待不周,還請幾位公子多多見諒。”

澹臺沁客氣的說着,祁山北抱拳回應:“哪裏哪裏,能與公主同進晚膳,是我們三生有幸。”

喲呵,祁山北這家夥,說起恭維的話臉都不紅一下,挺溜的嘛。許陽炎也站起身:“那就不打擾了,殿下也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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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質,恭送兩位公子。季思捷,你今晚留下。”

我本是準備跟着許陽炎和祁山北一道離開,但這女人一開口,我就知道沒好事。詫異的矗立在原地,祁山北也有些發愣,我只好笑着揮揮手:“回去讓骁兒早些休息,不用等我了。”

目送三個好基友離開,屋子裏一時間又只剩下了我和澹臺沁。百無聊賴的回到椅子上,再次抓起一根香蕉,話說,我這食量最近猛漲,難道我迎來了人生第N次的猥瑣發育?澹臺沁歪着腦袋看着我,我也歪着腦袋叼着香蕉盯向她。

最後,這女人的嘴角如桃花般絢爛的笑了。尼瑪,今晚吃錯藥了吧?她!居!然!笑!了!

“你怎麽永遠都吃不飽啊?”

連語氣都這麽的輕松!我保持着嘴叼香蕉,真·目瞪口呆.JPG的呆滞模樣。她依舊保持着含笑的表情,我咽下嘴裏的食物差點兒被吓噎着,湊近了腦袋憨實的感嘆:“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笑起來的樣子很漂亮。”

這種感覺就像刮刮樂開獎的那一瞬,奇妙和驚異感十足,大概是難得的緣故吧。澹臺沁挑眉,伸手撐着腦袋不語,她如傲冰寒視的眼眸也升騰起玩趣的光芒。我終于恍然大悟,這女人喝了那麽多酒,一直端着,終于端不住了,就遣散了好基友們,至于為什麽把我留下來,鬼知道她想幹嘛。

後勁上頭了吧,一個女孩喝什麽酒,喝點兒奶茶多好啊。她漂亮的臉蛋泛起微紅,挺立的身子骨也軟了下來,我樂呵呵的看着她:“喂,你是不是喝多了?”

“笑話。以我的酒量,區區幾杯又怎麽會被放倒。”

“死鴨子嘴硬。你安安靜靜的坐着,我去趟夥房。”

站起身,想着還是去弄點兒醒酒的東西吧。還沒邁出步子,澹臺沁伸手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袖:“別走。”

一句‘別走’,就倆字!讓我整個人都石化在原地,天啦嚕!這示弱的語氣是什麽鬼,蘇到我骨子裏了!我回過身像哄骁兒那樣哄着澹臺沁,放低了聲音細語:“我一會兒就回來,你等等我。”

這女人竟然不依,死死的拽着,她已經趴在桌子上呢喃着:“當初你走時不也這樣說麽,可一走就是三五年,我還要等你等到什麽時候?”

媽耶,有故事!我輕咳一聲裝作十分鎮定,悄悄用腳勾過椅子,這樣我就能坐在澹臺沁的身旁。去你大爺的醒酒湯,我現在只想知道,讓澹臺沁苦等數載的人是誰。啊!蒼天啊,我體內的八卦之火已經快要把我燒死了!我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叫嚣着,我要深挖出公主的青春情史這種小說爛梗。

反正她已經陷入到苦悶的醉酒情殇裏,所以,我伸手一把攬住了她的肩頭,這樣的舉動,我是提心吊膽的嘗試,畢竟這女人陰晴不定的性子,我拿捏不穩。萬一她下一刻清醒了,見我這樣毛手毛腳的,豈不是要惹來輕薄公主的罪名。

我保持着姿勢一動不動的,等了好一會兒才松懈了一口氣:“誰啊?膽子這麽大,竟然敢讓殿下苦守空窗。”

我試探的說着,澹臺沁的腦袋換了一個邊,枕在臉龐下的胳膊擋住了她的一只眼睛,而另一只蒙着一層朦胧的水霧滿是迷離。她靜靜的盯着我,最後用手重新撐起腦袋,而另一只手很不安分的伸向了我。

她帶着禁欲的高冷氣質,手指無力的滑落在我的眼角,指尖冰涼的觸感讓我有些意外。霎時間,我臉紅了,兩個女人臉紅個屁啊。可是感覺就是這麽的真實,心口湧動的怦然十分強烈,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仿佛那個不可一世的軀殼只是她用來僞裝自己脆弱的盔甲罷了,如今澹臺沁的目光只剩下柔情似水:“應天送,你何時才願歸來,娶我進門?”

示弱的語氣,動情的模樣,眉目獨剩的緋紅,太特麽哀怨了。我的意識如此清醒,舉止卻有失理智。相思成疾,分離難聚,雖然澹臺沁平日裏見縫插針的欺壓我,可是,我現在作為一個不帶把的‘男人’,那就多情的送你幾顆紅豆,解相思吧。

我數一二三,戲精季思捷,上線!

“沁兒?你作何會哭?”

我的臉湊在澹臺沁的面前,深情凝望着。而她的手停留在我的臉頰上,我便也學着她伸手輕撫其滾燙的臉龐,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安心的蹭着我的掌心,仿似一個十七歲陷入熱戀的少女,動情而羞澀。

連語氣也變成撒嬌的小小埋怨:“北疆戰事還算太平麽?為何近日不見你傳回書信?可否對我有半點思念?”

看來這個叫應天送的家夥去了北疆,如果不出所料,應該是北疆青龍軍的人,按照門當戶對的說辭,不是個将軍頭銜,我都不信。我用鼻尖抵在澹臺沁的額頭之上,乘機蹭了蹭,據說這樣的姿勢很那個啥來着,對對對,顯親密。

“北疆一片安和,戰地軍歌嘹亮,殿下勿用擔心。”

我還能說點啥,也就只能瞎胡謅了。澹臺沁擡頭,眼眶濕潤得厲害,尼瑪,又是笑又是哭的,今天好刺激啊。她怔松的盯了我一會兒,我以為她已經清醒了,可是下一刻,她一股腦的埋在了我的懷裏:

“前些日子進宮請安,父皇談及婚配之事,他似乎很喜歡項家的大公子,你若是再不回來,我怕是要成為別人的了。對了,你知道麽?我遇到了一個奇人,他與你長得極為相似,奈何,貌似神不合,總是大大咧咧的,一點都不穩重,他叫季思捷。武考之日,在擂臺上比武時,倒是同你當初很像呢。”

我伸手懷抱着澹臺沁,得來最新情報的确很幹貨,我跟她那老相好長的特別像?媽耶,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屋及烏嗎?得了吧,他帶把我可不帶把,你別寄情于我啊,充當什麽樣的角色我都能容忍,可替代的備胎堅決不行,我也是個有原則的人。

正當我把得來的訊息整理清晰時,頸間傳來濕熱的觸感。我敏感的僵直了身板,這這這....不要這麽刺激,我雖然心髒沒毛病,可是不代表不會吓出毛病!

澹臺沁竟然在親我,不!準确的說,她在給我種!草!莓!我真想一腳踹翻她,可是,我不敢啊!只好用力的将她推開,可這女人是屬樹袋熊的嗎,還是我們倆沾了502強力膠,她的雙手緊緊的環抱着我的腰,我死活的掙紮就是推不開:“殿下,殿下…澹臺沁...別...別這樣...我還是雛!我..唔..”

你們大軒國的女人也太開放了吧,前一個墨絮後一個澹臺沁,一言不合就是猛吻。你們考慮過我還未成年的心智嗎?不同于墨絮軟糯的甜吻,澹臺沁的芳澤卻是讓人意外的苦澀,因為我的唇間混入了她的眼淚。

我感到了莫大的後悔,早知道是這樣,哪兒敢随着她的神志不清來套取八卦,沒來由的,心竟然緊緊的疼了一下。

澹臺沁此刻的脆弱,除了應天送,不應該由我來慰藉,我拿什麽樣身份來面對她的舉動?只因為長得像,所以成了備胎?拉回理智,彈開身子狠絕的脫離了她溫暖的擁抱,擡手用衣袖抹了抹嘴唇,徒留不知是否清醒的澹臺沁孤身一人,我疾步推開房門狼狽逃開。

右手捂住胸口,心髒激烈的搏動讓我喘不上氣,我到底是怎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就問一句,這一章夠不夠幹貨, 夠不夠?

夠的話,請留言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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