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紙上只有一首詩，趙斂看完了那首詩，忽然就心灰意冷了。

頹廢的回到宮裏，趙斂把自己關在禦書房，一壇接着一壇的喝着酒，喝着喝着就哭了：“小五，你果然說得對，我就算身為皇上，卻還是得不到你，我就算主宰着所有人的性命，卻永遠救不活一個想死的人。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再打擾你，只要你好好活着，就好。”

穆襄死了，等這個消息傳遍大街小巷的時候，趙宇和柳絮兒已經抱着小平安來到了南宮睿的茅草屋。

“東儒，這是你和小五的孩子。”柳絮兒将孩子交到南宮睿的手裏。

南宮睿看着小小的嬰兒，有些發怔。

“他的乳名叫平安，小五取的，說希望他能一生平安。”

“五兒，他過的好嗎？”南宮睿喃喃的說。

柳絮兒擡頭看着天空：“小五已經死了。”

“死了？”南宮睿全身一震。

“跳崖死的。”

“他為什麽要跳崖？是不是趙斂欺負他了？我要去殺了他。”南宮睿将小平安放在桌子上，自己就要掙紮着起來，剛離開輪椅，殘廢的雙腿支撐不住身體，整個人啪的一下趴在了地上。

趙宇拉起南宮睿扶他坐在輪椅上：“你先冷靜下來。”

“五兒怎麽會死？怎麽會？”南宮睿緊緊抓住趙宇的胳膊，眼睛裏閃着淚花。

柳絮兒終于再也忍不住，将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說了一遍：“我怎麽也沒有想到，原來他早就想好要這樣做了，如果早些猜到，我是不是就可以阻止他了？”

“絮兒，這不怪你。”趙宇緊緊摟着自己的愛妻，心裏也很難過。

“南宮睿，你他媽就是個混蛋，就是個懦夫，為什麽不早點帶五兒離開那裏，為什麽啊？”南宮睿知道真相後，心狠狠的疼着，五兒，你到底承受了多少壓力？多少痛苦？最後又是懷着怎樣的絕望跳下山崖？

Advertisement

南宮睿忽然狠狠煽着自己耳光，一下又一下，直到嘴角流出了血依然不停歇。

趙宇顧了這個顧不了那個，正在着急，忽然小平安哇的一下哭出來。南宮睿愣了一愣，忙顫抖着雙手将小平安抱在懷中。

“平安，不哭，不哭。”拙劣的哄着，就像很久以前，哄着那個人一樣，只會說着五兒，不哭，不要哭。

不知道為什麽，小平安被南宮睿哄着竟然真的不哭了，反而咧開嘴笑着。

南宮睿看看小平安，又看着趙宇和柳絮兒，心裏漸漸下定了決心：“廣德，平安以後，就拜托你們了。”

“你想做什麽？”趙宇立刻警覺：“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幫你養平安的。”

“五兒走了，我的心也死了，黃泉路那麽黑，我怕五兒一個人走會害怕，我總是要陪在他身邊才安心。”南宮睿反而異常平靜。

柳絮兒抓住南宮睿的衣領：“南宮睿我告訴你，小五在宮裏苦苦掙紮了那麽久，甚至最後選擇了死亡，就是為了能讓你好好的活着。并且拼死把小平安也送到了你的身邊，如果你這樣輕易放棄生命，你對得起小五嗎？你把平安一個人留下，讓他孤苦無依，小五如果知道，那他一定會恨你。為了小五，為了平安，你必須活下去。”

南宮睿抱着小平安，慢慢閉上眼睛，任由淚水無聲的滑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