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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雙屬于野獸的金色豎瞳,王致和更是直接給出了範圍更小的答案,“爬行動物!動作小一點,別刺激它。”
花游澗已經小心翼翼地改坐為蹲,雙手攥緊了大扇子。
其他人也各自握住了武器。
而慕千淵卻很光棍地覺得自己反正已經動了,不如繼續動,她這裏動靜大了,別人的危險自然就小了。
因此,她提槍跨步,迎着那雙眼睛走了兩步,閑着的那只手還打了個響指。
那有着金色豎瞳的生物果然轉向了她,從陰影裏走了出來,到了那幾盞燈籠的光暈裏。
這麽一來,所有人都能看清楚它了。
說是“它”似乎也不太對,因為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五六歲的小男孩,唯獨五官可怖,覆蓋着東一片西一片的細密墨綠色鱗片,配上那雙金色的豎瞳,只讓人遍體生寒。
而慕千淵更是臉色一白,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蘇華燦:這孩子和他們見過的那間實驗室裏的“東西”太像了。蘇華燦輕輕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沒關系的。也還好光線昏暗,花游澗自己也顧着平複心情,沒人發現。
從蘇華燦那只得到了安撫沒得到指示的慕千淵輕吸了一口氣,将武器插在了一旁,攤開了兩手,對那孩子道,“來。”
她這一着把自己人都吓得不輕,薛商羽不斷轉着手中的筆,蕭梓鑫也掐好了無敵随時準備放出去。
但那孩子卻仿佛并不知道旁的人對他萬分戒備,見慕千淵神色溫和,便也往她那邊去了。這孩子一走起來,更有蛇的感覺,步子歪歪扭扭的,看着風雨飄搖實則穩穩當當。他一邊走一邊伸出了手來,說,“秀。”
這一個字把除了死死盯着那孩子研究他的王致和之外的其他人注意力都引到了對他意思的猜測上。
繡花的繡?嗅覺的嗅?或者是袖子?
慕千淵轉着年頭,抖了抖手,指着袖子問,“袖子?”
小男孩堅決果斷地搖了搖頭,仍然指着一個方向,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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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紹子衿滿臉茫然地舉起了手裏的東西,“呃,肉幹?”
于是慕千淵問,“肉?”
小男孩的眼睛就亮了,狠狠地點了點頭。
“……”一行人都無語了片刻,蕭梓鑫道,“給他。”
紹子衿于是擡手就扔了過去,那男孩雖然有手,卻張開了嘴,精準地接住了那塊肉幹,歪頭調整了兩下,囫囵咽了下去。
“卧槽真是蛇啊!”紹子衿嘆為觀止地在團隊頻道感嘆。
“……別鬧。”花游澗下意識地回了他一句。
慕千淵卻好像沒看見團隊頻道的交流,她又拿出了一塊肉幹,問,“還要嗎?”
男孩瑟縮了一下,搖了搖頭,随即飛快地挨個看了一遍這一行人的面孔,又點了點頭。
慕千淵的心一下就軟了下來,将手裏的肉幹放在手裏攤開。
男孩有些遲疑,但還是走上了前來。這一次,他伸出了手拿過了肉幹,卻并沒有吃。他指了指自己,說,“薩雷丹。”
“名字?”慕千淵有點詫異。
男孩點了點頭,瞪着一雙金色的眸子看着她。
于是慕千淵也指了指自己報上了名字,随後問,“要和我們一起嗎?”
“一起?”薩雷丹有點茫然地重複。
慕千淵回過頭去,看蕭梓鑫。如果想收留這個男孩,她自然是做不了主的。
……如果大小姐活着,現在大概也這麽大。
蕭梓鑫嘆了口氣,沒有表态,其實就是默許了。
于是她有看向了蘇華燦,蘇華燦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随即打開了與華山安全區內的通信。
喻齊收到蘇華燦傳信的時候剛從研究院回來,給自己泡了杯也不知道過期沒過期的速溶咖啡來醒腦。
結果等他一目十行地看完蘇華燦的傳信,一口咖啡差點就噴到了屏幕上。
發現一個聖戰組織廢棄的基地已經算是踩了狗屎運了,何況還有現在揣在慕千淵背包裏的一堆資料——結果他還能拐回來一個試驗體?活的?
喻齊發現自己這個發小的能量越來越匪夷所思了,不由回道,“你這是走了狗屎運嗎?”
片刻後,喻齊收到了回來的消息,隔着那行黑字他都能想象出蘇華燦得瑟的表情,“不,是千元的運氣。”
“……”終于徹底敗給了自己發小的喻齊半晌沒想出怎麽回話,只好轉移話題,“研究院這邊已經給王教授收拾好宿舍了,安保我也排好了,你們還需要多久?”
這一次,蘇華燦回得卻慢了些,“只趕路的話最多兩天就能到哨卡,但是剛好康安和王教授都在這裏,也許他們會想觀察一下試驗體。”
“王教授就算了,康安……”喻齊嘴裏嘀咕着敲着字,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把已經打好的字删了去,重新寫道,“好,等你回來喝你和慕小姐的喜酒。”
蘇華燦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不由得對這種空穴來風的說法深感無辜,“路漫漫其修遠。”
喻齊于是就給他回了個攤手的顏文字,沒再管通信。
他去研究院除了給王致和安排住處和安保之外,還因為發現了康安的研究小組有問題。
原本康安作為一個研究人員,大可不必跟着蘇華燦等一幹粗人翻山越嶺,所謂與王致和交流什麽的只是個借口,畢竟人到了什麽時候交流不行,更何況老先生就是沖着他來的。但他還是提出了這個申請,似乎也是一副不怕他們懷疑的樣子,蘇華燦幹脆就把這顆炸彈随身攜帶了,讓喻齊趁着他不在抄一下他的家底兒。
而喻齊雖然覺得蘇華燦帶着康安的行為很是作死,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只能窩囊地在安全區裏折騰。
蘇華燦一行人走了有十幾天了,到了今天,他才終于發現了端倪——研究院原本作為戰備的地下空間居然悄無聲息地多了些“東西”。
這種事情別說外人做不到,就算在研究院裏的一般人也極難做到,因為地下空間作為戰備空間有軍方的人時常輪流下去檢查。
所以要麽是他們的技術太高以至于可以蒙騙巡邏的軍人,要麽就是軍方的暗樁多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喻齊當然知道軍方裏有不少釘子,但是他也相信這裏的兵不都是傻的,想要在輪班制下保住這個秘密實驗室的存在難如登天,他自己更傾向第一種。
他現在覺得,他們對聖戰組織的科技力量低估得很嚴重。
從擊中慕千淵的那顆狙擊子彈推測出的槍械就露出了一個端倪,而後還有蘇華燦發現的這個廢棄基地。如果說他們的反偵察手段真的有這麽高,也并非沒有可能。
但地下空間的面積是一定的,這個實驗室的規模還不小,能藏在哪裏呢?
喻齊嘆了口氣,掃了一眼屏幕,蘇華燦沒有新的消息傳來。他敲了敲桌面,抓起了電話接通了今日巡邏地下戰備空間的部隊長官。他倒要看看,已經鬧過一次的華山安全區裏,到底還有多少釘子沒有拔出來。
喻齊的動作是蘇華燦授意的,他自然是知道此時安全區內根本不“安全”,但因為康安的存在以及懷疑通訊頻道會被截獲的緣故,他并沒有從喻齊那裏得到太具體的信息。
深知胡思亂想并沒有什麽用的蘇華燦幹脆也就暫時沒管研究所那邊到底如何,轉而關注起了薩雷丹。
這個名叫薩雷丹的男孩出場方式雖然詭異了一點,但是接了慕千淵兩塊肉幹之後粘着她的樣子倒是很像個普通小孩子。并且他十分懼怕康安和王致和,這被紹子衿調侃為野獸的直覺。
慕千淵知道“薩雷丹”這個名字必然也是阿拉伯語的,但這個詞已經超出了她那貧乏的詞彙量,她也沒辦法追究具體的涵義,只得哄着孩子玩。
薩雷丹的習性确實很像蛇,他喜歡溫暖的地方,但懼怕火光,喜歡抱着人的肢體。
以至于慕千淵體會了一把真·被抱大腿是什麽感覺。
花游澗幸災樂禍地看着一步一拖的慕千淵,“自作孽不可活。”
慕千淵出離憤怒了,“友盡!”
“別呀。”花游澗趕緊端正了一下态度,幹咳了一聲,拍了拍手,“薩雷丹,到我這裏來,讓千元做事。”
薩雷丹一瞪眼,就是不松手。
蕭梓鑫嘆了口氣,走上前來摸了摸孩子的頭,“來,陪叔叔呆一會,好不好?”
薩雷丹擡起頭來看了看蕭梓鑫,終于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慕千淵。
花游澗若有所思地道,“父性的關懷啊,頭兒。”
蕭梓鑫的動作頓了頓,擡眼看了一眼盯着薩雷丹看的蘇華燦,沒有否決花游澗的說法,“是啊……”
這倒讓花游澗閉了嘴,大小姐蕭梓聆至今下落不明,當爹的必然心急如焚。
蘇華燦是也聽見了,他揉了揉額心,深感焦頭爛額。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大家這段時間更新很少=w=然而現在俺回歸惹(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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