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貓

小冬趕緊出言提醒, “師傅, 小心後面。”

宋正觀連頭都不回, 摸出一個疊好的符紙直接扔到後面，只見一道金光閃過, 老頭兒退縮了，其他人也瞬間軟到。

“走吧。”宋正觀拉着小冬出了門。

再見到董路的時候，他緊張地過來, “怎麽樣？怎麽樣？是不是妖怪？”

宋正觀點頭, 董路立刻捶胸頓足起來,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焦慮一陣後，他想起來問, “那我, 我爺爺, 我奶奶？我姑姑，他們怎麽樣？”

宋正觀皺眉想着, 沒有馬上回答。小冬就告訴董路，“一屋子人, 好幾個呢。不太清楚誰是誰。不過，師傅讓我偷偷拍了照片。要不你認認？”

董路拿過去小冬的手機, 對着裏面的照片确認，“這個，站着的是我爺爺……穿褐色衣服的是我奶奶……這個燙頭發的是我姑姑，……這個是我姑姑的朋友……這個是誰呀？其他幾個不認識了, 有兩個好像是我爺爺奶奶的鄰居。”

“1、2、3、4、5、……8。八個人，師傅，屋子裏，剛才有八個人。” 小冬在照片上數了數，彙報給師傅。

“一個人都沒有，全都不是人！”宋正觀一句話，吓得董路腿軟，差點摔倒，小冬眼疾手快，把他扶住。

“一，一個人，都沒有？都不是人？那他們是什麽？都是貓妖？！媽呀，吓死我啦！”董路哭起來，“那我爺爺，奶奶，還有姑姑……他們……”

小冬看這年輕人可憐，受了驚吓，又沒了親人，從前一天到現在，經歷了別人一輩子都沒見過的東西，“你先坐下，你坐這兒，別急，我們想想辦法。起碼把你的厄運解除了，讓那東西不再害人。”

董路失魂落魄地坐在花壇邊上，又驚又怕，用袖子抹眼淚，“怎麽辦呢？大師，怎麽那麽多妖怪啊！”

小冬也好奇，“是啊，師傅，一屋子，全是貓妖嗎？”

宋正觀坐到董路對面，“嚴格地說，有一個是貓妖，其他都是傀儡。”

小冬立刻恍然大悟，“老頭兒，老頭兒是貓妖，其他的都是傀儡，是不是？”

宋正觀點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的微笑，“不錯，觀察能力有進步了。通常貓妖在進化的時候，更願意潛伏在老年人身邊。年輕人陽氣盛，它不好下手。當貓妖咬死了老年的主人，就可以操控屍體。或者，它會幹脆吃掉主人，變成主人的樣子。剛才的情形，分明是那個老頭兒在操控着所有人。我猜想，這個貓妖，先是吃了董路的爺爺，變成老頭兒的樣子，然後，把其他人咬死了，變成了它的傀儡，受他控制的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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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路聽了這殘忍的過程，終于忍不住，痛哭起來，雖然之前就覺得不對，已經預感到親人都遭難了，但是，畢竟得到确定的消息，還是非常痛苦的。

“我雖然，沒怎麽跟爺爺奶奶一起住過，也就最近，替父母過來看看，可是，他們畢竟是我爺爺奶奶，我剛才，太懦弱了。我們走，去抓了那個妖怪！”悲痛的董路，突然奮起，拉起小冬，“走，給我爺爺奶奶姑姑報仇去！我再也不怕了！”

小冬趕緊扯住他，“別！您還是怕一些吧，那些玩意兒，也不是好對付的！更何況，您一點兒法術都沒有！冷靜，冷靜。坐下。”

董路沖動過後，又後怕起來，“也對啊，要不是我昨天機警，逃脫了。恐怕今天也變成傀儡了。而且，幸好我不愛喝茶，他們一直讓我喝茶，我沒喝。”

宋正觀告訴他，“那不是茶，是貓涎，就是貓妖的口水，可以迷惑人。好在你沒喝。”

董路後怕地說，“我差點就喝了！他們都不停地讓我喝，他們那眼神好奇怪。一個個，就跟那……”

“提線木偶，是嗎？”小冬提醒，“除了你爺爺，呃不，也不是你爺爺，就是那個老頭兒，貓妖，其他的那些，表情動作都差不多，眼神死氣沉沉，還詭異，看着就不對！”

董路搖頭嘆氣一陣，然後突然擡頭問道，“宋師傅，怎麽能治了那個貓妖？”

宋正觀邊思考邊說，“我想起來，這貓妖，如果在進化的過程中，害死九個人，尾巴就會徹底分成兩根。雙尾就是貓妖進化結束的标志。剛才屋子裏有八個人，而且，那個貓妖有些疲倦的姿态，我猜，它是到了關鍵的時刻，應該還差一個人。它再害一個人，就夠了，就徹底進化了。那時候，就更不好對付了。”

“所以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是嗎？師傅？”小冬有些憂心，“如果它再多害一個人，滿了九個，就會徹底變成貓妖，就麻煩了是嗎？”

“是的。貓本身就是一種詭異的生物，所以古代歐洲，女巫們身邊就常有黑貓伴随。我們這種人，是不太願意對付貓妖的。傳說中，貓妖吞噬人氣，擁有九命之術，還能眼通輪回。還有傳言，貓妖跳過屍體，會讓死屍動起來。若讓這個東西完成進化，事情就變複雜了。所以，我們要快。董路，你去找些老鼠來，越多越好。”

“老，老鼠？”董路眼睛瞪得溜圓，“老鼠？”

宋正觀給他解釋，“貓鼠是天敵，只要老鼠出現，就會引開貓的注意力。我們要除掉貓妖，先得引開那些個傀儡。老鼠，必不可少。”

“哦，那是應該，不過，我上哪兒找老鼠呀？這麽着急，現捉，……也不太現實啊。”

小冬笑了，“老鼠有很多品種的，倉鼠也是啊。附近有沒有寵物市場？”

“噢，就那個踩輪子的倉鼠啊！那有，我知道，我這就買去！”董路立刻撒丫子跑了，兩條腿邁得還挺快，讓小冬想起踩輪子的倉鼠，不禁“噗嗤”一笑。

宋正觀就無奈搖頭，“你這孩子，倒是樂觀。別笑了，這次可得提起精神來，這不是一般的邪物。你師傅我，對付這種東西，經驗也不多呢。”

“那我做什麽啊？”小冬趕緊嚴肅起來，虛心學習。

“扔老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