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男二女二的作用

苜蓿這一出去就是許久,等回來的時候都順便把午膳給帶回來了。季曼忙着整理賬目,也沒問她去了哪裏。但是看着午膳的燒雞,心情還是特別不錯的。

“奴婢去拿飯菜的時候,聽着點兒風言風語。”苜蓿一臉八卦地道:“主子猜猜生什麽了?”

季曼很給面子地問:“生什麽了?”

“今兒一大早,夫人說是要給侯爺取樹尖兒上的霜露煮茶,爬了花園裏那棵老梅花樹。”苜蓿笑得暧昧地道:“結果從樹上掉下來,旁邊的丫鬟婆子一個沒扶住,倒是被路過的表少爺扶住了。”

季曼一愣,表少爺,不就是寧明傑麽?這兩人還是得勾搭上啊,不管中間生啥,大體的情節走向難道都是不變的?

“聽路過的丫鬟們說啊,夫人當時的表情那叫一個嬌羞。”苜蓿撇嘴道:“一點沒有要避嫌的意思,還請表少爺在一邊涼亭裏喝了茶。”

意料之中的情節展,不過倒是有些反過來了,怎麽聽着苜蓿這話,是溫婉對寧明傑有好感?

季曼支着下巴想了好一會兒,搖頭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咱們還是不管了。”

“也沒人能管到夫人頭上去,大家也就是看個趣兒。”苜蓿笑着替季曼布菜,季曼也就沒去多想,安心吃飯。

飯後午休這樣的富貴習慣桑榆是沒有的,以前每天工作那麽緊張,哪裏有時間午休?現在也一樣,冬日午後好歹有些陽光,季曼就提了籃子去花園,尋找其他的能做雪花膏的花來做實驗。

“桑榆?”

剛走到一個很大球狀的萬年青後頭,就聽見這麽個聲音。季曼手一頓,四下瞧瞧是誰在叫自己。

“我對她不是很了解,不過聽钰軒說她性子不太好,所以才會從正室貶為侍妾。”

這是溫婉的聲音,并且明顯不是在叫她,而是在跟人說話,聲音是從萬年青的另一頭傳過來的。

季曼挑眉,瞧瞧伸了個頭去看。

涼亭裏擺了棋盤,溫婉竟然在和寧明傑下棋,嘴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一派飯後活動的潇灑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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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旁邊就只有檀香一個丫鬟,溫婉這是想幹什麽?

季曼将頭縮回來,蹲下來看着面前的一盆一品紅,心裏默念我是來采花的不是來偷聽的,這是他們太明目張膽,怪不得別人啊。

據她所知,寧钰軒不是個大度的男人,自己的東西,尤其不喜歡別人碰,更何況是他心尖兒上的溫婉,如果說女主是想拿男二刺激男主,對寧钰軒應該是不奏效的,還有可能适得其反。

聽他們下了一個時辰的棋,也沒有再說關于她的什麽話,季曼揉揉酸疼的腿,偷偷摸摸就回去了。

晚上的時候在老夫人院子裏用膳,寧钰軒和溫婉都在,溫婉臉上始終一副單純無害的笑意,陌玉侯的臉卻是黑的,大概是知道溫婉做了什麽,心裏不爽得很。

季曼樂得看戲,一邊将自己面前的菜裏的肉絲兒挑光,一邊偷偷打量他們之間的互動。

女主完全沒有要搭理男主的意思啊,倒是跟寧明傑說了兩句話。老夫人還在桌子上,這不是noZuonodIe麽?老夫人本來就不喜歡溫婉了,還看她給自己兒子甩臉子,心裏定然就更不爽了。

“水晴的身子也快三個月了。”老夫人放下筷子,看着陌玉侯開口了:“既然正室無所出,那妾室出兩個孩子先給我抱抱也是好的,若是水晴這次生了長子,我想着你還是提她做姨娘吧,畢竟子嗣為大。”

溫婉的臉白了,剛還有的笑容消失得一幹二淨,轉頭看着老夫人,想說什麽,卻吞了回去,只低頭用膳。

陌玉侯淡淡地應了一聲,居然沒拒絕,溫婉的臉色更難看。飯後,老夫人拉着桑榆正要說會兒話,陌玉侯卻道:“桑榆那兒我還有故事沒聽完呢,今天母親就先讓讓兒子,把她給我。”

這是寧钰軒頭一回在衆人面前與桑榆親近,季曼都愣了愣,轉眼看了看溫婉的神色,心裏明白了,她就是給這渣男當炮灰的,男二女二的功效都一樣,都是拿來刺激男主女主的。

被人利用有些不爽,想到要給他講故事,就更不爽,季曼臉上笑着應了陌玉侯一聲,轉過頭眉頭就擰起來了。

溫婉作死,可不要無辜牽連上了她。

非晚閣。

陌玉侯靠在床邊,長長的睫毛垂下,表情竟然有些落寞。季曼放下髻,梳洗好了,坐在床邊看着他問:“侯爺這是怎麽了?”

寧钰軒睜開眼,眼底竟然有些孩子氣:“桑榆你說,我和寧明傑,誰更好看?”

這……季曼偷偷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而後道:“表少爺一直戴着面具,看不見容貌,自然是侯爺好看。”

聶桑榆多年之前不是說過在單純的容貌上,寧明傑更如玉麽?不過她不能這麽說,怕寧钰軒一怒之下失手掐死她。

“若是他取了面具,我就沒他好看了是嗎?”寧钰軒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了,就鑽在這牛角尖裏出不來了。

季曼微微一笑道:“在奴婢眼裏,侯爺是最好看的,不是有書寫麽?‘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

陌玉侯饒了一圈才回過味來,臉色沉了沉道:“你的意思是誇我更好看是因為害怕我?”

季曼無辜地眨眨眼,一雙眸子透徹晶亮,裏面像是鋪滿了晶瑩的雪花。

寧钰軒看得微微失神,忍不住就拉着她的胳膊靠近,仔仔細細看她的眼。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季曼知道,該鋪一點隐藏的情意在眼裏,濃厚又裝作被壓抑,叫這男人看了,會明白自己到底心裏有他,也就在以後會對她心軟。

但是這簡直是影後級別的操作,季曼盡力了,不知道陌玉侯從自己眼裏看見了什麽,不過他神色好看了許多,輕輕推開她道:“你這屋子裏,少了以前的香料,換了新的熏香麽?”

轉移話題?季曼挑眉,爬上床乖乖躺在自己的一邊,打了個呵欠道:“以前那熏香總聞着覺得悶人,我就讓苜蓿換了一種清新的。”

陌玉侯沉默了一會兒,道:“我還是更喜歡以前那種熏香。”

侯爺就是侯爺,霸道死了,連個熏香都必須點他喜歡的?季曼翻了個白眼,笑應道:“奴婢明日就去換回來。”

“嗯。”陌玉侯沉默了一會兒,季曼也閉上眼睛,這人一貫不會做什麽的,她可以安心睡覺。

“今天溫婉同我誇明傑,說他棋藝精湛,說他溫文爾雅。”

剛要睡着,耳邊就傳來這麽一句。季曼撐開眼皮,無奈地聽着。陌玉侯這是心裏有話憋着難受,非找個人說說呢。

“她是小戶人家出身,跟我在一起也随便習慣了,所以不知道宅院規矩,內宅女人是不能同其他男人過于親密的……雖然他們也沒多親密。”

一向板着臉很嚴肅的陌玉侯現在化身話唠,絮絮叨叨不停地說着。

“侯爺這是吃醋了?”季曼幹脆點醒他。

陌玉侯頓了頓,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算是默認。

“夫人定然也是吃您的醋,才會與人故意親近。”季曼道:“這法子雖然有些失了規矩,但是也是因為夫人在乎您。”

寧钰軒的神色好看了不少,瞥了季曼一眼道:“你倒是會說話。”

季曼聳聳肩,道:“表少爺的确是玉樹蘭芳,很好看很有氣質,脾氣又好,人又溫柔,還據說沒有任何妻妾,這樣的單身鑽石王老五,讓侯爺覺得有壓力也是很正常的。”

剛好的臉色又黑了,寧钰軒側頭看着她道:“你眼裏的寧明傑,有這麽多優點?”

“這是公認的事實吧?”季曼道:“無怪夫人會喜歡與他親近,因為這男人的确不錯。侯爺要是再不抓緊夫人,夫人很有可能移心別戀也說不定。”

原著裏的女主也是挺喜歡男二的,她這是提前告訴他,當個提醒。

寧钰軒眼裏的殺氣卻突然濃了,一只手放在了季曼的脖子上,聲音很輕地道:“聶桑榆,我再說一遍,以後不希望從你嘴裏聽見任何關于溫婉不好的話。”

脖子上的壓力有些讓人害怕,季曼一張臉也冷了,輕笑一聲道:“是奴婢失言了,侯爺權當沒有聽見,放過奴婢吧。”

手松開,陌玉侯餘怒未消,他怎麽會覺得聶桑榆最近變好了呢,這不還是會在背後诋毀溫婉麽?溫婉同他感情那樣深,怎麽可能會移心別戀!

不過他白天都不在府裏,而寧明傑在,溫婉與他要是想相處,時間就很多。時間一多。難免……

寧钰軒想了想,軟了語氣開口道:“桑榆,明日開始,你往南苑多走動吧,若是夫人要與寧明傑來往,你大可跟在一邊,若是她問,你就說是我吩咐的。”

用她當了炮灰還不成,還要她充當針孔攝像頭呢?季曼氣不打一處來,面上卻還是只能笑盈盈地應:“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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