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她意外跌入一個懷抱,熟悉的味道悄然鑽入鼻中,衣服上清爽幹淨的皂香味包裹着她,她急忙站穩,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身後的人抽了口涼氣,将人按在懷裏,“別動。”
她擡頭視線剛剛好落在他的下巴,清冽的下颚線,清晰分明。
“霍先生,這麽多人看着呢,你能先放開我嗎?”江沐黎細聲咬着霍焯流的耳朵。
自上次,離開她的新居後,他們大概有一個月沒有見面,聽着她撩人的聲音,越發想得緊。
他不顧背上撕裂的傷痛,用力按着她的腰身,不打算放開她。
“你別動,我傷口疼。”他額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唇色略白,失去了血色。
江沐黎果然不動了,僵硬着四肢,任由他抱着。
“咳咳……”被自動屏蔽的賀雲站在輕咳兩聲,打破這該死的美好。
“賀總有病?”霍焯流一記冷眼甩過去。
賀雲氣死了,“你怎麽罵人呢?”
“沒病咳什麽?最近感冒的人挺多的,賀總要注意身體……”
霍焯流說完,急忙将人帶走,生怕自己的女人被對方多看一眼。
剛才江沐黎差一點點就要撞到這人身上,還好他眼疾手快,将人攬住。
他将她帶到休息的區域,将她放在沙發上,半蹲在她面前,脫下她的鞋子,嫩白瑩玉般的腳被他握在掌心。
他按了按她的腳踝,問她,“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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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沐黎低着眉眼,看他小心翼翼的按着她的腳踝,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她的肌膚,觸感溫溫癢癢的,一輕一重的撩撥着她。
她假裝倒吸一口氣,眉頭微皺,聲音故意壓得嬌軟,“痛……”
“我帶你去醫院?”
“不,請霍先生幫我揉一揉,就好了……”江沐黎的腳鑽入他懷中,隔着他輕薄的衣料,在他的胸膛轉圈。
霍焯流忍着被她勾起的火勢,心裏暗罵了一聲,将她亂動的腳按住。
“今晚去我那?”他的嗓音變得沙啞,偷偷捏着她軟軟的小腳趾。
江沐黎将身體稍傾向他,勾着不懷好意的笑,伸出指尖點了點他的鼻尖,“你還行嗎?”
被女人質疑能力問題,實在不能忍,他心一動,手指蜷曲,撓了撓她的腳心,“你別吃不消就行。”
她忍受不了癢,想要縮腳,他卻沒想放過她,是她先招惹他的。
被撓厲害了,大庭廣衆之下,她又不能發出奇怪的聲音,一直忍得很辛苦,恨不得将眼前這個男人踹開。
“跟我求饒?”他停下讓她歇口氣。
“做夢呢?”江沐黎終于找回了自己的力氣,一腳将他踹開,撿起高跟鞋,重新穿上。
他不在意這一腳,起身跟在她身後,視線剛剛好落在她镂空的禮服上,腰身跟着步伐擺動,致命的誘惑。
“感冒好了嗎?”他将西裝外套脫下,替她披上。
衣服上殘留他的體溫和氣息,将她完全包裹,密不透風。
“謝謝關心,還行。”
霍焯流将她帶入舞池,壓着她的腰,讓她貼近自己,熱氣灑在她的耳背,“誰帶你來的?”
“小白,她有事忙去了。”江沐黎回答,使壞的指尖在他的後肩打着圈圈。
他捏了一下她腰,警告她,“再亂動,就辦了你。”
她唇色似火,熾熱明耀,唇瓣微動,笑容好似無辜,“我做什麽了?”
他扼住她的下颚,對準他饞了許久的紅唇咬了下去……
宴會上的人,大多數都認識霍焯流,只見他身邊突然冒出來一個女人,恨不得要将家裏的女兒拉來塞到霍焯流面前。
他們兩人站在一塊,瞬間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了過來。
也就這些天,江沐黎的熱搜鬧得沸沸揚揚的,不少人知道她。
那日霍焯流突然承認了江沐黎是她女朋友,上流圈在場的名媛們,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咬牙切齒罵她“小賤人”。
今日現場所見,更是刺痛了她們的雙眼。
“她倒是有些手段,竟然能拿下霍焯流,當年沈家的公子不就是因為她,被父母送出國。”有人還記得這段往事,在紀風暖耳邊不經意提起。
紀風暖和沈煜川是國外讀書的時候認識的,恰巧就在同一所大學,從學校回家的路上,遭遇歹徒,被沈煜川救下,畢竟能在國外遇見國人十分難得,兩人相依相偎,她并不知道他有這段過往,否則也不會輕易托心。
“賤人。”紀風雪咬牙切齒。
在這群人中,宋嘉美最為尴尬,原本雙方家裏的父母決定聯姻的,雖然沒有正式宣揚出去,但是她頻繁出入霍家老宅已經有這個意思了,現在霍焯流這樣做,她的那些親戚姐妹們,不知道在背後怎麽嘲笑她。
宋嘉美原本想要逃離這個場面,轉身的瞬間,差點撞到了人。
她慌忙說“對不起”,站在她面前的人,一身騷粉色西裝,裝着紳士的樣子,跟宋嘉美說,“應該是我跟你道歉才是,不小心撞到了宋小姐。”
宋嘉美擡頭正眼打量眼前這個人,脫口而出他的名字,“霍經祺。”
霍氏直系霍三叔的兒子。
“宋小姐,作為賠禮道歉,我想邀請你和我跳一支舞。”霍經祺伸手作出邀請的手勢。
宋嘉美遲疑的伸出手放在他的手心。
兩人走向舞池,踩着音樂的節拍,舞動起來。
霍焯流被人突然狠狠撞了一下,傷口撕裂的疼痛起來,他臉色唰的一下,瞬間慘白。
江沐黎停頓了舞步,發現他的異樣。
撞人的霍經祺漫不經心的道歉,“堂哥,抱歉,不小心撞到你了,你沒事吧?傷口怎麽樣?”
他故意往霍焯流的傷口撞,就是想看他的笑話,不放過一絲挖苦嘲諷的機會。
霍焯流冷着臉,“好的很。不用你操心,只要我還活着,霍氏都不會是你的。”
他要拉江沐黎離開,霍經祺不放過他,擡眼将目光瞟向霍焯流身邊的女人,“啧,堂哥說的這話有點見外了,我怎麽會和堂哥争高低。不過我聽說堂哥挨打是因為女人,今日所見,這頓打挨得值,若這情況發生在我身上,我也愛美人。”
江沐黎聞言一愣,她只知道他受傷了,不知竟然是因為她挨的打。
也就是在他幫她澄清後,他公布了兩人的關系,家裏人知道了她。
至于挨打,大概是她混跡娛樂圈的原因吧。
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這讓霍焯流不太自在。
霍焯流冷聲喝止霍經祺繼續說下去,帶江沐黎離開,霍經祺已經達到自己目的,自然放他們走。
從宴會出來,兩人坐在車上,靜谧的空間內,兩道輕淺的氣息。
車室內開了空調,溫度慢慢升高,她伸手要去解他的扣子,霍焯流按住她的手,“在這裏做?”
其實也不是不行,只不過怕狗仔拍到不好的東西。
江沐黎翻了個白眼,她拍開他的手,将他的扣子全部解開。
從宴會出來的時候,她注意到,他後背的衣料,染上了血跡。
将襯衫掀開,身上包着一圈圈的紗布,除了背上紗布血跡斑斑,手臂上,胸膛上,都有鞭子留過的痕跡。
她沒有去動那些傷口,重新幫他穿上,眼簾微斂,視線落在他的傷痕上,淡淡開口,“你其實可以跟你父母解釋,畢竟我們已經分手了,也少挨這頓打。”
不論做什麽樣的掙紮,當他們面對現實時,一切都會妥協,然後各自回到原點。
“我不想分手。”他抓住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告訴她。
如果他無法解決問題,說的這些話,都是空話。
當初沈煜川也是這樣說,他不想分手,直到後來,他去國外的前一天,站在她的病床前,告訴她,“對不起。”
“長痛不如短痛,你過幾年就會忘了我。”她抽回自己的手,将他的外套還給他。
江沐黎的話有點狠,他聽得十分紮心。
她打開車門,下車,回頭又囑咐他,“回去叫林醫生再幫你看看,好像傷勢又嚴重了……”
她想了想,補充,“好好養傷,不要讓我有負罪感。”
然後關上車門,她的背影漸行漸遠,不帶一絲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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