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幾人從秀春閣出來的時候, 天色尚早。

坐在馬車裏，王其四人拱手道，“将軍, 子青, 我們已決定明日便回去。”

蘇子青一愣，問道, “怎麽突然決定？”

王其道，“子青, 我們已經放心将你交給将軍, 本因流言蜚語才擔心而來, 如今看來，将軍待你如掌上明珠。”

“是啊，如今見你與将軍已情投意合, 我們實在沒有必要留在涼州。”馬文善接道，“何況我們已出來多時，是該回去了。”

“這幾日多謝你們。”蘇子青望着他們，的确有他們幾人在, 自己才不會陷入絕望的境地。

“嗚嗚嗚……又要和子青分開了。”一想到離開，林軒之悲從中來撲了過去，卻被宇文飛迅速出手擋住, 不免悻悻地坐好。

趙明誠嗤笑他一聲，提議道，“對了，在回去之前, 我們不如逛下涼州吧。”

“好啊，我家八個小妾還叫了我帶特産回去。”林軒之馬上恢複正常的表情贊成道。

宇文飛當下也颔首同意道，“那便一起去逛逛吧。”

等下了馬車，蘇子青與宇文飛走在前面，王其四人故意離一丈之遙，在身後議論起來。

趙明誠望着前面二人站在一起，也倒相配，只是搖了搖頭道，“子青美則美矣，可太過清淡了，我怕将軍将來面對紫嫣和苓琅那般玲珑剔透的美人兒，難免會有鬼迷心竅的時候吧。”

林軒之一臉不明白他的意思，“清清淡淡才是子青啊，将軍不正是喜歡他那樣？”

趙明誠晃晃手指，“非也非也，這白開水喝多了都會覺得淡然無味，所以沒有漣漪的感情是不會長久的。”

林軒之皺起眉頭，“那怎麽辦？”

“不如我們在臨走之前讓子青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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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該怎麽做？”

四人一邊想着，一邊慢慢走着，正好經過一家百衣坊，馬文善靈機一動，“我有辦法了！”

“什麽辦法？”

“來。”馬文善搭住他們的肩膀讓其靠攏過來，小聲地說着。

聽後趙明誠一敲紙扇，“妙計啊妙計，子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如果是那個他定能做得到。”

“所謂最難消受美人恩，只要子青稍微……”林軒之一臉向往，“嘿嘿，我都有些羨慕将軍了。”

等決定好，趙明誠就向前面的兩人喊道，“将軍，子青，我們看這家店裏的衣裳款式不錯，不如吾等進去看看如何？”

“嗯？……好。”蘇子青回過頭，不知道為什麽覺得他們的表情有那麽些古怪。

幾人一進來，就被各式各樣的衣袍看得眼花缭亂，店面也十分之大。

“子青，你瞧這件衣裳如何？”宇文飛指着一件淺色勁裳。

蘇子青點頭道，“嗯，不錯，若是将軍穿上定神明爽俊。”

宇文飛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知道子青穿是會如何？”

“我？”

……

見他們二人氣氛甜蜜，王其四人就偷偷跑到掌櫃處。

“幾位客官想要什麽樣的衣服。”掌櫃的走出來。

趙明誠道，“掌櫃我問你，你這裏的衣裳都有什麽樣款式的？”

掌櫃微微一笑，自信地道，“我店什麽樣的衣裳都有。”

“都有？那個掌櫃的有沒有……”林軒之湊到他耳邊低聲地問道。

“啊。”掌櫃一聽，一臉yin蕩地咧着黃牙看着他們幾個，“有，有，公子們放心，這樣的衣服我百衣坊還真有！”

“嘿嘿，那就快給我們包起來。”

“好，我馬上就去，幾位公子稍等。”掌櫃一到後面去拿，蘇子青就走了過來。

“你們買了什麽？”

四人見宇文飛也正往這邊走來，一齊罷着手都，“額，自然是好東西好東西……”

蘇子青斂起眉看着他們四人，越發覺得古怪……

華燈初上，幾人都吃飽喝足後就回到府邸，一個丫鬟上前道，“将軍，您們回來了，有位自稱叫宋白的公子找你，現在在正廳等候。”

“宋先生？”宇文飛有些驚訝，随即道，“好，我馬上就過去。”

然後轉向蘇子青道，“子青，那位宋先生是我兄長生前的摯友，我們可能要聊上一會，你今日也累了，便先回房吧。”

蘇子青點了點頭道，“好，将軍去忙就是。”

宇文飛一離去，王其四人就将手中的包袱給了他，“子青，這個給你？”

“原來你們是買給我的？”蘇子青拿着，卻覺得好奇，為何他們是現在才給他。

林軒之用肩膀撞了撞他的，故作嬌羞妝，“對啊，有了這個，保證你家将軍更加心悅你。”

趙明誠嫌棄地離他遠些，“咦，林軒之你能別露出那種表情麽，我都要吐了。”

聽他們越說越神秘，蘇子青就要拆開看看，就被馬文善按住了手，“唉，不要拆開，等你回房再看。”

蘇子青眉頭一皺，“到底是什麽東西？？”

王其道，“子青，這裏面是一件衣裳，你等下只要穿上它再給将軍跳一支像苓琅姑娘跳的舞。”

“跳舞？我為何要跳舞，何況我并不會……”

趙明誠見他如此不開竅，提醒道，“子青，你昨日懷疑了将軍，難道沒想過該有點表示？而且苓琅的舞你也見了，你應該已記得，就跳一下哄哄他。”

“不必了吧……”如若讓他在那人面前跳舞……那該多羞恥……

“好了好了。”馬文善看蘇子青面色通紅，應該也被說服了一半，就接着說道，“總之這衣裳拿着，這跳不跳在于你，我們不過是建議建議。”

“嘿嘿。”林軒之也笑嘻嘻地道，“子青大家都是男子，你不要太過害羞，而且這閨房之樂更是要多學點哈，你才能與将軍長長久久不是。”

還未等蘇子青說出話來，王其四人就揮了揮手，“哈哈，那就這樣，我們先回房去了。”

他們一走，蘇子青頓時覺得手中的東西如燙手的山芋一般，他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半響才舉步回房去。

一到庭院裏，翠兒正在給白虎順毛，看到了他忙站起來，“公子，您回來了啊。”

而蘇子青才靠近，白虎就連打了幾個噴嚏，然後站起轉個身繼續趴下。

“您與将軍和幾位公子都去哪裏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翠兒嗅了嗅，好像也聞到一些味道，“而且您身上怎麽還有股胭脂水粉味。”

“……就在街上逛了逛罷了。”

“哦。”翠兒明顯不信，不過主子不說自然不再問，然後眼尖地看到蘇子青懷裏抱着的東西問道，“公子，您拿的是什麽？”

“啊？”蘇子青幾乎是下意思地就收到了身後，見翠兒一直望着自己，眼眸微微向上揚，有些心虛起來，“對了，翠兒，你讓廚房擡水來，我想沐浴一下。”

“好。”翠兒心中雖好奇，但還是聽命馬上就去了。

進了房裏，蘇子青把門關上，便莫名緊張起來，他來到床前坐下，猶豫再三，才打開那個包袱，竟是一件粉色透明的紗袍，而胸前繡了兩朵豔紅色的梅花，配着一條讓人難以啓齒的開檔褲子，那一瞬間，蘇子青差點扔在地上。

才過了一會，翠兒就在門外敲門道，“公子，公子，熱水提來了。”

“哦，我就來了。”蘇子青用被子把它們蓋住，才去開門。

兩個下人擡着熱水進來倒入浴桶中，而翠兒看着蘇子青一臉疑惑地問道，“公子，您是不是生病了，臉色怎麽那麽紅？”

“我沒事。”

“咦？被子怎麽亂的，我記得今日打掃的時候已經鋪好了啊？”翠兒望見床上的被褥淩亂，正要走過去。

“別過去！”蘇子青一急，忙擋住她的前面，“翠兒，您不用伺候了，先下去吧。”

“可是……”

翠兒還想說什麽，蘇子青就立刻打斷她道，“我要沐浴了，你們都快出去吧。”

“……是。”翠兒再好奇，也只能也退下。

待他們一出去，蘇子青才松了口氣，跑去将那件衣裳從被褥中拿出來裹成一團放入衣櫃低層下，一關上卻又猶豫了下，再次打開時表情好像下定決心般取了出去。

……

宇文飛回房後，房中只點了一支紅燭，紅光映照着窗上的雙囍，卻沒有看見床上有人，就叫了一聲，“子青？”

然後便聽到一陣水聲，屏風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就見蘇子青從裏頭慢慢地走了出來。

他長發未束，裏頭未穿任何，只着一件輕紗外袍，那雪白的肌膚在若隐若現之下媚huo人心。

宇文飛fu下一熱，正要過去，蘇子青卻避開他熾烈的目光，本想甩起水袖舞起來。

但實在是太過于緊張，便已出師未捷，踩到拖曳在地長袍，往前一個趔趄，眼見就跌倒，宇文飛眯起眸子，就閃了過去接住。

蘇子青跌落在他懷中，又因身上的衣裝羞恥得不敢對視。

宇文飛一手摟住他的腰肢，一手從他的臉頰慢慢劃下到背後，引得蘇子青一陣戰栗，而偏偏那人還伏下來輕咬着他的耳垂，“子青可是在勾引為夫？”

蘇子青擡起眸子，摘下他的面具，“那将軍可喜歡。”

宇文飛微微一笑，将他推壓到一旁的桌上，“今夜，我怕不會讓子青睡的。”

蘇子青勾住他的脖子，眼波如水，“那便不讓我睡……”

宇文飛眸光一暗，将他的紗袍緩緩褪下，向半空一揚，透過飄落的輕紗，二人雙唇相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