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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袅袅, 一股沁人的香氣在房中缭繞着，浴桶中的二人袍泡在溫水中。

蘇子青閉着眸子扶着桶沿，頭微微往後仰着, 散落下來的青絲塗上皂角後, 在宇文飛的手中溫柔地揉搓出白白的細泡。

待洗得差不多，看着他毫無防備的表情, 宇文飛頓時起了壞心，拉着他一同猛地紮入水中。

蘇子青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就被拖了進去, 眸子下意識地睜開着, 耳朵鼻子裏都鑽進了水, 一時間無法呼吸下想要站起，宇文飛卻拼命地壓住他的肩膀。

然後捧着他的臉吻了下來，用游蛇般的舌頭撬開的口帶進溫熱的水肆無忌憚地掃蕩着, 彼此散開的頭發在水裏糾纏着。

兩人不知吻了多久，蘇子青的意識漸漸飄遠，幾乎以為會窒息過去時，宇文飛才摟住他冒了出來, “嘩啦啦”一聲濺出無數水花。

“咳咳咳……”此時的蘇子青在搖曳的燭光下面色緋紅，頭上，睫毛上都滴落着水, 無力地趴在這無賴的懷裏。

而宇文飛恰恰最喜歡他這般的依附在自己身上，撩起他的長發看了看，“嗯，看來子青已經洗得幹幹淨淨了。”

蘇子青皺起眉頭, 心有餘悸地橫了他一眼，“将軍，下次不要這樣。”

“怎麽不喜歡？”宇文飛挑起他的下巴，聲音低啞地道，“那子青喜歡什麽的。”

蘇子青身體一顫，怕這人又要耍起流氓，自己身體遲早會吃不消，就推開他道，“不與說了，我洗好了。”

從浴桶中走出來，蘇子青換上純白的褥衣，就坐到梳妝臺前拿起幹棉巾擦着濕潤的頭發，跟着起來的宇文飛走到他背後撫上他的手，為其擦拭着。

“将軍，今晚上……”想起蘇子容的事，蘇子青正要開口說時，宇文飛就拿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放到他的眼前。

“子青你看，我買了什麽。”

盒子打開，是紅得豔麗的胭脂，不禁問道，“為何買這個？”

宇文飛将他拉起，自己坐到凳子上再讓其坐在腿上，就說道，“我不是說過，子青的唇色太淡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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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青知他用意，抿了抿唇道，“我又不是女子，這若塗了胭脂成何體統？”

“子青便讓我看看。”宇文飛抱着他，呼吸吹在他的頸項間，“就給我一個人看，好不好？”

這人的軟磨硬泡的本事越發漸長，蘇子青實在鬥不過他，就把頭別到一邊去，“……随便你。”

而宇文飛看着照在銅鏡的他，指腹沾上胭脂，就擡起慢慢地塗抹在他的雙唇上。

蘇子青的臉本比較白皙，在紅唇的襯托下，竟更加傾城絕色，那人執起一縷發絲讓他咬住。

宇文飛癡癡地望着，再次沉迷在他的美色裏。這副能魅惑衆生的姿态，果然不能讓世人瞧了去，“子青，你有沒有後悔過。”

蘇子青把頭轉了過來，低下眉眼與之對視，“将軍難道也怕麽。”

“怕，因為我的子青太美了。”宇文飛摟緊他，恨不得将他整個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蘇子青勾起唇角一笑，紅唇誘人比平時多了一絲妖豔，手臂環住對方的脖子，秋水一般的桃花眸子裏，眼波流轉，“将軍不是想與子青生生世世都纏綿相伴麽。”

“生生世世纏綿相伴……子青你要記住，這是你應我的……”

二人額頭相抵，雙手交握，彼此眼中映有彼此。

這時，晚風偷偷從半掩的窗縫間吹了進來，揚起缥缈的紅紗。

……

隔日。

吃了早膳後，見陽光燦爛，宇文飛二人就陪着老夫人在開滿花朵，芳香宜人的庭院中下着象棋。

正下了幾盤，管家就踩着輕快的步伐跑來報道，“将軍，公子，蓮花郡主又來了，而且好像還帶來了一位神醫。”

“帶了神醫，幹嘛帶神醫上門？”老夫人滿臉納悶，随即眼眸一亮抓住蘇子青的手，“是不是我孫媳婦懷孕了？”

蘇子青略顯得尴尬地笑着道，“沒有。”

“怎麽會沒有，聽丫鬟們說你倆成親以來恩愛有加，這都一個多月了你的肚子怎麽還沒有動靜啊。”老夫人看着他平坦的肚子有些失落地道。

“祖母，我與子青都還年輕，此事不必超之過急。”宇文飛怕蘇子青太難堪就出聲道，然後向管家道，“趕快有請蓮花郡主。”

“是。”

不一會兒，蓮花郡主就走了進來，今日她穿上了女兒家的裝束，化的現下流行的妝容，不過英氣依舊。身後領着一個穿着道袍的中年男子。

宇文飛幾人站起來拱手施禮道，“拜見郡主。”

“你們不必多禮了。”蓮花郡主一揮手道。

“怎麽又是你這個姑娘？”老夫人看到她神情一變，記起衣店裏不愉快的相遇。

“看來老夫人記憶不錯，還記得我。”蓮花郡主仍笑盈盈地道，随即展開兩臂對着蘇子青，“子青，怎麽樣，我今日穿得可是好看？”

蘇子青恭敬地道，“郡主天生麗質，不管穿什麽都好看。”

“子青的嘴巴可真甜，我聽得喜歡。”蓮花郡主聽了大樂。

不過宇文飛面無表情地轉過話題道，“不知蓮花郡主再次到訪所為何事？”

“哦。”蓮花郡主也想起來意，介紹着身後的道士道，“将軍，這位是柳一世，他醫術精湛，在江湖上有華佗在世之稱。我知道你家祖母身體不佳，故讓他來為她診治一番。”

雖不清楚她為何會對自己祖母如次上心，宇文飛還是道，“那就多謝蓮花郡主。”

“我又沒有病，幹嘛要看病啊。”老夫人聽了卻撇着嘴不高興，見那個叫柳一世的大夫走來，急忙跑到蘇子青身後抓着他的衣裳躲着，驚慌失措地道，“你你後不要過來，孫媳婦你快救我！”

蘇子青無奈地哄着她道，“祖母，神醫他并不是看病，只是想給你把一下脈。”

“把脈？那等下會不會要喝苦苦的藥啊。”

“呃……”這蘇子青就不确定了。

“老夫人放心，我柳一世給人把脈救命從不開藥。”柳一世拱了拱手道，眉宇之間卻是十分自負道。

“真的？”老夫人還是有所懷疑。

“祖母放心，既然神醫敢這麽說，自是真的。”

有了蘇子青的保證後，老夫人才願意伸出了手腕，“那好吧，那就把脈吧。”

柳一世過去把了一下，神情并無多大的變化，宇文飛就問道，“怎麽樣，神醫你能否治好我祖母的病？”

柳一世收回手道，“回将軍，老夫人的病其實很容易醫治，是腦袋裏面有個瘤子壓迫着神經導致意識混亂。”

宇文飛臉上微微露出擔憂之色道，“可有什麽大礙？”

“目前老夫人的精神來看，是沒有什麽大礙，還能暫時忘記一些悲痛之事。”柳一世停頓了下，“只不過……”

宇文飛道，“神醫但說無妨。”

柳一世就慢慢地道，“若長期放任不管，瘤子就會越來越大，甚至最後能威脅到生命安危，等老夫人年紀再大些，疼痛感也會随即而來，甚至能活活将人痛死。”

“聽神醫之言，對此症似乎并不陌生，那能否治好祖母她。”蘇子青開口問道，

柳一世向他笑了笑，“這個對我來說的确不難，就是不知道将軍的意思。”

一旁的蓮花郡主臉上的笑意不明，“據說老夫人一直将子青當成女子，若她清醒過來之後，知道将軍娶的是個男子，豈不會棒打了鴛鴦。”

宇文飛眯起眸子望着他二人，終于明白蓮花郡主今日的來意，她不過是想讓他在子青與祖母間做出選擇。

不得不說，若老夫人看清自己的性別後會對自己怎麽樣，蘇子青全然沒有思緒，不過在人命之前覺得沒有必要選擇，“祖母的病如果能盡早治好自然是不能耽擱，那就有勞……”

“等一下。”宇文飛突然擋住他阻止說下去，眸光變得陰沉。

“将軍不要忘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将來若不願傷了祖母的心，就必定會傷了子青的心。”蓮花郡主好心地提醒着，勢在必贏地得意起來，“那麽，将軍你會怎麽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