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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小田上前一步, 緊抓着無機的衣袖,再次問道:“師父, 你們到底隐瞞了我什麽?”
見無機偏着頭不吭聲,很顯然不想回的樣子,她松開手又看向無法。
“大師兄, 是什麽真相?為何我不能再跟蒼凜有瓜葛,你來說吧。”
無法動了動嘴唇,目光掃向無機,雖然仍舊是一張面癱臉, 但眼神表達了他很為難。
麥小田唇角牽動, 譏笑一聲:“不方便說那就算了。”
語畢,她轉身就走。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可總好過在這幹站着要強。
“站住!”一聲呵斥自身後響起, 無機大步追上去, 按住她肩頭, “你想去哪兒,你又能去哪兒?”
“你管我呢?”麥小田沒好氣地哼了聲,“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跟你沒關系。”
“怎麽沒關系,你是老子的徒弟。”
麥小田嘴角一撇, 轉過身來:“你還知道我是你徒弟, 可你扪心自問,你把我當成過徒弟嗎?”
“我……”無機無奈地嘆口氣,“傻徒兒, 不是為師不願意告訴你。實在是……”
“你不說,那我去魔界直接問蒼凜。”她轉身欲走。
無機一把拉住她胳膊:“為師是為你好。”
麥小田甩開他的手,擡腿就走。
“好,我說!”
麥小田停下腳,正要轉過身來時,無機快速拉住她胳膊,朝無法使了個眼色,嗖一下便不見了。
待落地後,兩人站在一片荒煙蔓草的山丘上。
“你!師父你太過分了!”麥小田氣得直跺腳。
“嘿嘿……”無機掏着耳朵,笑得一臉無賴,“師父不讓你接近老魔頭是為你好,不願意告訴你實情,也是為你好。”
“狗屁!我不需要你為我好,無論蒼凜有什麽目的,我能承受。”
無機冷下臉:“你能承受,可老子不想便宜了他!”眼見麥小田又要反駁,他一擡手,“此事休要再提,老子不想聽!”
最終無機硬是一個字也沒透漏,麥小田使勁了手段也撬不開他的嘴。
“這是哪兒呀?”她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問道。
“塗山。”
麥小田跟在無機身後往山下走去,一路上她都在和無機賭氣。無論無機說什麽,她都要怼他一句。
走着走着,無機突然停下腳,害得麥小田差點撞到他背上。
“傻徒兒你自己好好想想,蒼凜為何會對你那麽好?”
麥小田緊抿着嘴不說話,她不是不知道異常,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蒼凜……他為她鈎織了一場绮麗的夢,将她圈進夢境中。她明知是夢,卻不願醒來,甚至想要能夠夢得更久些。
因為即便是夢,也從來沒人讓她做過這般美好的夢,蒼凜是第一個,所以不管他有什麽樣的目的,她願意受着。
無機沒聽見回複,搖頭低笑了聲:“蒼凜活了兩萬八千歲,你師父我兩萬五千歲,和他鬥了一萬七千多年,不說完全了解他,但也算了解個七八分。他身邊重要的人,我都知道,有不少還交過手。可我從未見過他身邊有女人,連只母獸都不曾出現過。”
麥小田仍舊不說話。
無機斂了笑,聲音已冷:“他年輕時都沒找過女人,為何老了反倒卻找你這樣一個小丫頭,是你美若天仙?還是你比其他女人特殊有趣?”
“我……”麥小田耷拉着肩,垂在身側的手握緊。
無機也不想說得太難聽讓她難過,他輕嘆一聲,搖搖頭,轉過身在她肩上按了下。
“傻徒兒,他的目的,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為師不想你受到傷害,不想你難過就行了。”
麥小田低着頭咬了咬唇,霍然擡起頭:“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那我就問問,師父當初為何要讓我去勾.引蒼凜?你明知我相貌平凡,還有塊難看的胎記,別說蒼凜看不上,就連一般男人都看不上,那你為何要讓我打入魔界去接近他。”
無機看着她,良久,擡手撫了撫她的頭:“麥麥不難看,不難看。”
麥小田拍開他的手:“別岔開話題,我只想知道答案,你為何……”
“他的心在你這,他會情不自禁地靠近你。”
“什……什麽?”麥小田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是在逗我嗎?”
無機沒再多言,背着手繼續往前走去。
麥小田快步追上去:“師父,老頭子,你把話說清楚!”
“說說說!說什麽說!”無機不耐煩地吼她,腳下步子越走越快。
麥小田飛跑上前抱住他胳膊,耍賴道:“你不說我不讓你走。”
“你的胎記,你頭上這塊胎記,是他缺失的心頭肉。”
麥小田抱着他胳膊沒動,眼珠子緩慢地轉動,随即抱得更緊了,恨不得把他胳膊拽下來。
無機無奈地嘆氣:“你非拉着我想要知道答案,說了你又不信。”
“不是我不信任師父,而是……”麥小田笑了聲,“這塊胎記,是刻在我靈魂裏的。”
無機:“嗯,我知道。”
“嗯?你知道?”
無機點頭道:“你是異世界魂魄,這具身體原本不屬于你。”
麥小田松開了他的胳膊,緩緩低下頭:“是,我來自異世界,這塊胎記從我生下來就有。來到這裏後,胎記也一并帶過來了。”
無機感到挺內疚的,畢竟麥小田的胎記跟他有很大的關系。
于是他将當年和蒼凜打賭的事一五一十地跟麥小田說了,說完很自責地嘆口氣:“怪我。”
聽完他的陳述後,麥小田久久回不過神。
“為師知道你難以接受,但事實就是這樣。當年為師和他打賭,為師的腎被他的狗吃了,為師養的空間獸咬掉了他的一塊心頭。空間獸咬掉他的心頭肉後便消失了,想來是躲進了你娘的肚子裏,于是蒼凜的那塊心頭肉便和你長在了一起。”
麥小田抖着手:“所以……這就是你讓我接近蒼凜的原因。你的目的,并不是讓我迷惑住他,因為憑我這副長相,也迷惑不住他。你只是……想看着他為難而已。”
想要取走蒼凜的心頭肉,就要把她頭上這塊胎記連皮帶肉地削掉。
扒皮削肉之痛,即便她能承受,可蒼凜未必就下得去手,因為他不是狠毒之人。這一點,她很清楚,無機更清楚。
一開始就知道是利用,所以知道真相後,麥小田并無多大的失望。
她低頭咬了下唇,笑道:“師父您看着瘋瘋癫癫,倒是很會謀算嘛。想來,你第一眼看到我時,應該就看出了我胎記的不同尋常,不然你豈會那麽随便就收我為徒。”
“小田,不,不是這樣的……”
麥小田打斷他:“不用解釋,我沒怪你,也沒生氣,更沒難過。不管怎麽樣,是你把我領上了修行之路,這聲‘師父’叫得不冤。”
“唉!”無機用力甩了下袖子,“随你怎麽想吧,總之為師是真心收你為徒,也是真心在待你。”
“這點我相信師父。你因為我的胎記收了我為徒,入門後,你确實也是真心實意在教我。”
至于胎記這事,她也不懷疑無機的話。畢竟是不是真的,只要見到蒼凜就能驗證。而且,無機也沒必要編個故事來騙她。
自從得知自己頭上的胎記是蒼凜的心頭肉後,麥小田再回憶起泰宇城那一夜,心裏便不是滋味兒。
她不想以惡意去猜測蒼凜,可她有自知之明。
無機見她悶悶不樂的,在她眼前來回踱步:“你看吧,你非要知道答案,不告訴你吧,你覺得為師待你不夠真誠,死纏爛打想要知道真相。知道後,你心裏可好受?還不如不知道的好,簡簡單單,快快樂樂,多好。”
“我沒有不快樂。”麥小田噘了下嘴,“我挺好的。”
“你呀,就嘴硬。”
麥小田偏頭看着遠山斜陽:“你不是帶我來看美男的嗎?我們來到這都一天多了,連半根毛都沒看見。”
“這才對嘛!”無機撫掌大笑,“哈哈哈哈,不愧是老子的乖徒弟,豁達,通透!”
豁達個屁啊!麥小田忍不住翻白眼,豁達通透哪是這樣用的,但她也懶得解釋。
難受也只是一瞬,她一早就清楚,蒼凜不可能是真的喜歡她,對她好,肯定是有原因的。果然……
所以她有什麽好難過的呢?幸好在這場對決裏,她并沒付出多少真心,他演,她也在演,比的不過是誰的心更冷,更硬而已,平手。
無機歡天喜地的下去安排了,半個時辰不到,帶了位傾城妖嬈的白衣男子過來。
麥小田擡眼看去,只一眼,便将目光定格在了男子身上。
該怎麽形容呢?男子看上去,也就十八.九的容貌,一張青春張揚俊美無雙的少年臉,偏偏那雙眼睛裏透着陰郁滄桑。
“乖徒兒,怎麽樣,不比老魔頭差吧?”無機笑呵呵地走到她跟前,“為師知道你看慣了老魔頭的臉,眼光已經被擡了上去,再看別的男人,若沒蒼凜的皮相好,怕是難以入你的眼。所以為師特地去找塗山君,讓他給老子安排了一個長相出衆的。”
他說話時,并沒壓低聲,不僅麥小田聽見了,白衣男子自然也聽見了。
麥小田無語地按了下眉,低着頭不說話。
無機得意道:“為師的眼光還不錯吧。”
白衣男子走到麥小田面前,聲音淡淡道:“在下清酒,不知能為小仙子做點什麽。”
麥小田默了默,歪着頭笑道:“為我傾城一笑可好?”
清酒一愣,莞爾道:“好。”
見他僵硬地扯了下嘴角,麥小田擡手:“現在笑不出不用勉強,我為你說個好笑的事,你聽完若是覺得好笑,就盡情地笑。可能你一個人聽沒什麽意思,要不再叫幾個人來吧。”
主要是她自己覺得只有一個聽衆沒意思,沒有表演欲。
清酒看了眼無機:“勞煩仙君了。”
“小事一樁。”
無機這次下去,連狐王塗山君都一并叫了過來,在他身後,浩浩蕩蕩地跟了一群美男。
麥小田說的是《丢驢吃藥》的故事也叫小神仙,一個傳統的單口相聲。
在她說到豆腐坊老頭丢了驢時,突然有人走到塗山君跟前禀報:“禀報君上,魔界帝君到了,正在宮門外。”
他剛說完,便響起蒼凜的聲音:“塗山君好潇灑啊,讓本君的女人說書給你聽。”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上還有一更,十一點半左右,有可能提前,太晚大家不用等了。
接下來,可能要虐了,頂好鍋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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