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萌新藝人VS騙子經紀人【十七】

江弦半倚在他身上,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每說出一個字時胸腔帶來的顫動,仿佛每個字都帶着沉甸甸的重量,擲地有聲。

“衛……绮陽?”衛绮陽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就好像在宣示主權一般,別說佘一鳴了,連江弦自己都有點不敢置信。

衛绮陽低頭看了他一眼,目光缱绻。

那邊佘一鳴還在呆若木雞,就聽衛绮陽繼續說:“如果你真的敢在媒體面前胡言亂語,那我也不介意把給你當槍手的事說出來,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不過和我比起來,你好像會更慘一些。”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衛绮陽微微翹起了一邊嘴角,露出一個自信又帶點痞氣的笑容,江弦從下往上看,只見他下颌緊繃的線條微微放松,竟然有鐘難以言喻的性感。

“你沒有證據!”佘一鳴聽到這裏終于忍不住情緒激動起來,接着又強裝鎮定道:“就憑你也想撼動我音樂鬼才的地位?你覺得會有人信你嗎?”

“你覺得我給你的真的是初稿嗎?”衛绮陽笑了,眼睛裏充滿嘲諷:“最初的底稿還在我手上呢。”

佘一鳴瞪大了雙眼,他似乎還無法相信當初那個看起來單純到近似于傻乎乎的青年竟然還會算計自己,他明明,連那麽不平等的合約都沒多做思考就簽了!

衛绮陽的表情更加愉悅了,他似乎很樂得欣賞這個男人被自己的話刺激到一寸寸崩潰的樣子,嘴角的弧度在不自覺地變大,就像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江弦歪着頭看他,那不是自己平常認識的衛绮陽會做出的表情,卻又總覺得這樣的他似曾相識。

——有什麽畫面在眼前與衛绮陽的表情重疊,一晃即逝。

他搖了搖頭,否認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衛绮陽平時在自己面前明明表現的都那麽中規中矩,甚至可以說是乖巧……

難道自己的記憶出問題了?

就在江弦糾結的時候,衛绮陽松開圈着他的胳膊,并順手把他拉至身後,與佘一鳴隔離開,自己卻又向前了幾步,直到走到佘一鳴身邊,才微微彎下腰,用不會被江弦聽見的聲音說:“你還記得你為什麽出車禍麽?如果你還想再來一次我也無所謂,只是下次,我怕你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佘一鳴錯愕地看向青年的臉,他的臉上已經斂去了所有表情,波瀾不驚地好似一潭死水,而那雙漆黑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件死物。

佘一鳴突然害怕了,直覺告訴他青年說的話都是真的,他如果想要自己的命,只要動動手指就可以,就像碾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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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弦不知道衛绮陽對佘一鳴說了些什麽,他只看見佘一鳴在聽完對方的話後眼睛越睜越大,一臉的難以置信與誠惶誠恐地動了動嘴唇,好像無聲地說着什麽,最終卻沒了下文。

像是很滿意他的反應,衛绮陽終于收回目光,摟着江弦的肩往門外走去,剛到門口就聽見身後佘一鳴失落的聲音:“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糾纏他。”

衛绮陽沒動,江弦卻下意識回頭望去,他看見佘一鳴坐在床上,像只拼盡全力卻依舊鬥敗了的公雞,低垂着頭,竟有種可憐的味道。

“走了顏哥。”衛绮陽不容他多看,推着江弦走出病房。

“你對他說什麽了?竟然會讓他露出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走出住院部,江弦問。

“我就說再鬧下去只會兩敗俱傷,讓他多為自己考慮。”衛绮陽戴着墨鏡、帽子、口罩,全副武裝,卻遮不住大好的心情,從病房出來就一直摟着江弦不撒手:“他那種人,外強中幹,顯然不舍得也不敢拿自己的未來賭,只能投降喽。”

這個答案江弦不信,他直覺他在騙自己,然後又想到他在病房說樂譜的時候,鼻腔就莫名開始發酸:“真沒想到你還留有後手,當初你明明告訴我都給我了,你騙我。”

江弦說完這話,自己都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聽起來就好像在為佘一鳴抱不平似的。

衛绮陽聽着他那跟委屈的小媳婦似的抱怨,先是一怔,而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大概是樂譜手稿的事,于是擡手摸摸他腦袋,說:“我真的都給你了,沒騙你。”

江弦擡頭:“那你在病房說的……”

“那是騙他的。”衛绮陽說:“那些手稿是你親自去我那拿的,我全都給你了,哪還有什麽初稿。”

江弦:“……”孩子你很棒棒哦,現在還學會撒謊了。

……

晚上照舊是一起去江弦家做晚飯,下午江弦給衛绮陽接了個香水代言,于是這一路都在和他說代言的事。

“這次代言的X牌新款香水我試聞過了,味道特別小清新,我還蠻喜歡的……”将車停進車庫,江弦仍在絮絮叨叨:“對了,月月明天出院吧?那我可要起早點,和你一起去接她。”

“嗯。”衛绮陽應了一聲,然後問:“晚上想吃什麽?”

江弦想了想說:“随便,你做的什麽我都喜歡。”

到家後檢查了食材,江弦喜歡吃肉,剛好冰箱裏還有昨天買的雞翅,幹脆就做紅燒雞翅和麻婆豆腐吧,最後再燒個湯。

衛绮陽大概定好菜單,就套上圍裙開始準備晚飯。

江弦依舊在他身旁為他打下手,想着衛绮陽在醫院對佘一鳴說的那些話,心情好的連哼起了歌都不自知。

“顏青雨。”衛绮陽突然叫了他一聲。

“我,我在。”第一次被對方叫全名,還如此鄭重其事,這讓江弦不禁停下動作,繃直了身體——畢竟在電視劇裏,別人以這種語氣叫人全名的時候,往往都伴随着不祥的後話。

“我喜歡你。”衛绮陽說,聲音裏帶着緊張的顫音。

“啊?”江弦覺得自己的大腦好像突然接收到了什麽難以處理的訊息,有些當機。

“我說,我喜歡你。”衛绮陽又重複了一遍,也許是怕吓到他,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我在醫院對佘一鳴說的都是真的。”

他說着,輕輕牽起江弦的手,在他指尖印下一個吻,“所以,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江弦此刻的神經系統已經跟不上他的大腦了,他的表情依舊像個白癡,思維卻開始歡呼雀躍,載歌載舞。

“青面,青面青面青面!”他在心裏大叫着:“他跟我表白了!我好開心啊!可是我該怎麽辦?我該答應嗎?”

“冷靜。”與江弦的沸騰比起來,青面現在近似于一汪冰泉:“你不是也喜歡他嗎?那就答應呗,這有什麽好猶豫的。”

“哦,對。”江弦心想:“我也喜歡他呀,這沒什麽好猶豫的。”

“好的。”江弦終于找回了自己幾近癱瘓的面部神經,他綻開微笑,伸展雙臂,給了對面的青年一個溫柔的擁抱。

“我還以為你不會說出來了。”江弦側頭靠在他肩上,發出一聲欣慰的嘆息。

于是衛绮陽吻了他,憐惜的、寬慰的、心滿意足的吻,溫柔缱绻。

這是江弦的初吻,很生硬,只能順從着對方撬開他的唇齒,舌尖輕柔地在他口腔內舔舐,追逐着他的舌尖,那種感覺,意外的舒适,胸口仿佛都被一些暖暖甜甜的東西占滿,然後又滿溢而出,如臨雲端。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自己有同樣的感受呢?江弦心想,自己也好想讓他體會到這種奇妙的感覺,這種暖暖甜甜的,熱巧克力般,名為幸福的感覺,于是他便學着對方的樣子,笨拙地予以回應。

江弦火上澆油而不自知,衛绮陽的吻逐漸帶上了炙熱的溫度,掠過他的上揚的嘴角,圓潤的耳垂,白皙的脖頸,形狀優美的鎖骨……

江弦害怕了,作為一個男人,他當然知道衛绮陽想要做些什麽,而對于這麽快就要做到最後一步,他還有些膽怯,何況青面還在旁邊呢!

于是他掙紮着往後退了一步,卻又立馬被對方圈着腰拉了回來。

衛绮陽懲罰性的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那裏立馬出現一圈紅紅淺淺的牙印。

江弦吃痛,委屈地輕呼出聲。

衛绮陽伸出舌尖在他被咬的地方輕輕舔了舔,湊到他耳邊,嘴唇若即若離地觸碰着他通紅的耳朵,聲線沙啞性感:“顏哥,自己點着的火,就要自己負責滅掉。”

瞬間一股熱量直沖江弦腹部,男人就是這點不好,就算嘴上再不想承認,可身體的某個部位是不會說謊的,他現在很有感覺,至于衛绮陽,江弦想,他應該比自己更有感覺。

“青面?”江弦在心裏喊着青面的名字,希望他可以暫時回避一下,可并未得到回應。

強打起精神在周圍掃視了一圈,也沒看見青面的影子。

看來是為了不打擾兩人的二人世界暫時回避了,江弦的心終于放下,如果真的會被圍觀,他是打死都不願意做的,不過既然青面有心成全他,那就安心接受吧。

“你在想什麽?”察覺到懷裏的人此刻正在分神,衛绮陽又輕輕咬了他一口。

江弦主動回吻住他,“我在想,我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喜歡你了呢?”

江弦是第一次,可顏青雨的身體不是,所以整個過程并不難過,相反還很……舒服。

衛绮陽一路攻城掠地,直到把人折騰得哭着求饒,才滿足地收手。

最終江弦也沒吃到可樂雞翅和麻婆豆腐,還叫別人吃了豆腐,他像條死魚一樣癱在床上,激情過後累的連手指頭都不想再動一下。

衛绮陽卻精神抖擻地抱他去洗了澡,擦幹,放回床上,最後又吻了吻他還有些泛紅的眼角,就去廚房為他煮粥。

同樣是男人,在上面和在下面的區別咋就這麽大呢!江弦在心裏悲嘆一聲,回想起剛才發生過的細節,紅着臉将腦袋埋進枕頭。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蹭上玄學,這大概就是僞更的報應,TAT

又卡文了,關于表白,寫簡單了怕沒感情,寫華麗了又怕矯情,最後還是選了簡單的那幾句orz

下章應該就是第一本書的結束了,基友說,快穿文一個世界結束都會掉收,好怕,熬夜加恐慌,發際線堪憂,求不抛棄……

衛绮陽:我愛你。

江弦: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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