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業餘作家VS財迷大學生【二十一】
“遲先生……”看見他上樓,三人都不約而同地圍了上來。
“去看看汪也。”遲洛兮腳步都沒頓一下,留下這麽一句,就抱着江弦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被撂在原地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一起朝一樓雜物間走去。
下了一天的雨終于停了,小樓又恢複了深夜應有的寂靜。
遲洛兮把江弦小心翼翼地放在沙發上,自己坐在他身邊,半摟着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輕輕捏了捏他的耳垂。
“我沒事了。”江弦把頭在他臂彎裏蹭了蹭,呼吸着對方身上那讓人平靜的香味。
“我剛才一直在想,”江弦将語氣放的很輕,“到底之前發生了什麽能讓趙轶選發出那種叫聲,并從二樓倒栽下來。”
“這就要問比我們離現場更近的那三人了。”遲洛兮說。
“也許是被人下藥了呢?之前我們在杜宛妮宿舍找到的曼德拉草,你說過有致幻作用。”
“嗯,不排除這種可能。”
“遲洛兮。”江弦擡頭瞅他:“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遲洛兮低頭:“嗯?沒有呀。怎麽突然這樣問?”
江弦撇撇嘴:“自從柳賽娥屍體消失後,你就總給我一種心不在焉的感覺。”
“是麽?”遲洛兮反問着,就着現在兩人的姿勢用手勾住他下巴吻了上去。
半晌後,一個深吻結束,江弦已經氣喘籲籲,連眼中都仿若有水光潋滟。
遲洛兮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聲音低啞而魅惑:“要是不是現在時機不對,真想就這樣把你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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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弦被他親的暈頭轉向,一時忘了剛才兩人在進行的話題,紅着臉移開視線,開口道:“他們三個去看汪也的時間也用太久了吧?”
遲洛兮放開他:“那我們出去看看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小樓裏靜的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走廊燈光依舊昏黃,卻仿佛已經失去了溫暖的溫度。
噠噠的腳步聲在空曠寂靜的小樓中回蕩,讓江弦不由得想要放輕腳步,好像打破這種寂靜是一件很失禮的事。
遲洛兮倒是毫不在意,他拉着江弦大步走到樓梯邊,在離樓梯不遠處就是趙轶選墜樓的地方。
江弦壯着膽子,朝那邊看了一眼,瞬間像被凍住了一般頓住了腳步。
“怎麽了?”遲洛兮發現身後江弦的異常,回過頭問。
江弦機械地收回視線,遍體生寒,入墜冰窟,連聲音都帶上了不自覺的顫音:“趙轶選的屍體也不見了。”
遲洛兮聞言瞳孔微微一縮,大步走到欄杆處朝下望去,果然地上只剩一灘血跡,趙轶選形狀扭曲的屍體卻不見蹤影。
“我早就該猜到他不會放着這麽好的機會什麽都不做。”遲洛兮喃喃着折回江弦身邊,拉住他大步朝關着汪也的雜物間走去。
遲洛兮身高接近一米九,腿又長,當他疾步向前的時候就會讓比他矮了将近一個頭的江弦跟的十分吃力,江弦剛想開口讓對方稍微走慢點,擡頭卻看見遲洛兮下颌緊繃出的鋒利線條,刀刃一般。
他在緊張?
從開始到現在,江弦從沒見過遲洛兮露出這種如臨大敵的表情,不論什麽時候他都是那麽從容不迫,甚至帶着些許玩世不恭,可他現在卻開始緊張了。
“一個變|态。”遲洛兮的聲音在他腦中回響,難道這一切都和那個人有關?
“遲洛兮,你還好吧?”江弦加快步伐跟上他。
遲洛兮雙唇緊抿,沒有回答,一直到雜物間,他才松開江弦。
雜物間原本上鎖的門現在大敞着,汪也的手被反綁在椅背後,連腳也被綁在兩條椅腿上,低垂着頭,腹部被開了個大洞,腸子內髒流了一腿,但身下的血已是半凝固狀态,就像只被宰的羔羊。
這麽具有視覺沖擊的場景,不論看上幾次江弦都接受不來,他別過頭,扶着門框就開始幹嘔起來。
遲洛兮替他順着背,直到江弦穩定下來,他才說:“你待在門外,我進去看看。”
江弦靠在牆上,虛脫地點點頭。
遲洛兮的身影消失在門內,江弦靠着牆緩緩蹲下,将腦袋埋在臂彎裏,小樓內每個他見過的屍體都像走馬燈一樣在他腦中循環播放,從朱千丈到汪也,每具屍體,每個造型,全都像毒|藥,腐蝕着他脆弱的心理防線。
胃液在不停翻湧,濃重的嘔吐感再次卷土重來,江弦不由得狠狠吞咽了好幾口唾沫,才勉強壓下這種感覺。
他擡起頭,重重呼出一口濁氣,強迫自己開始對這裏發生的一切進行思考。
從房門打開的情況看,蘭曦他們一定也看見了汪也的死狀,那他們現在會去哪裏了呢?是不是因為害怕所以逃出小樓了?趙轶選的屍體是不是他們帶走的?還有之前柳賽娥的屍體為什麽會憑空消失?那些只被看見屍體的人為什麽都被開膛破肚,失去了某個內髒?還有遲洛兮為什麽說左芮消失的內髒和別人的都不一樣?
越來越多的疑問像一團亂麻在他腦中纏來繞去,理不順解不開,而最讓他感到焦躁的是遲洛兮一定有什麽事瞞着自己。
有什麽事是不能和自己說的呢?自己那麽無條件地信任他,為什麽他卻要對自己藏着掖着?
如果他一開始就知道兇手是誰,為什麽他不說出來,為什麽他要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人一個個慘死?
自己真的應該相信他嗎?
當最後一個疑問冒出腦海的時候,江弦愣住了,原來有種名叫猜疑的種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種進了自己心底,他居然會懷疑一直保護自己的遲洛兮,這不是個好兆頭。
江弦甩甩腦袋,強迫自己把滿腦子的疑問清空,事情發展到現在,除了相信遲洛兮,自己還有什麽選擇?
必須相信他!江弦在心中重複了一遍,青面不在身邊,自己險些忘了當初到底是帶着什麽目的穿進這本書了。
必須HE!江弦最後堅定了一遍自己的信念,站起身,剛準備開口叫遲洛兮,突然從背後伸出一只手,手心中一塊帶着甜味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接着他便什麽都不知道,昏了過去。
……
嘩——
一桶冰水兜頭而下,把還在昏迷中的江弦潑醒。
江弦濃密的眉峰在冰水的刺激下狠狠朝下擠了一下,緩緩睜開雙眼。
頭還是暈乎乎的,太陽穴針紮般一跳跳的疼,眼前只有一片朦胧的光斑,什麽都看不清。
江弦小幅度搖了搖頭,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想要擡手揉揉太陽穴,才發現自己竟然像被獻祭般綁在一個木樁上。
江弦心裏一個激靈,使勁扭動身體,但他被綁的太緊了,完全掙紮不能,就像一只被釘在地上不停扭動的毛毛蟲。
“醒啦?”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江弦逐漸恢複視力,發現自己正被綁在一間類似于地下室的房間。
房間裏沒有電燈,在他正對面有一張長條桌,桌子上密密麻麻插滿了紅紅白白的蠟燭,燭淚紅紅白白地混在一起,像極了柳賽娥死時躺過的地板。
在蠟燭前還擺着一排人偶,影子在燭光的照耀下投射在簡陋的水泥牆上,影影綽綽如同鬼魅。
江弦的目光掃過人偶,赫然發現最前面的兩個,一個被繩子勒住脖子,另一個腦袋和身體只靠一層皮連着,歪向一旁,兩個人偶的腹部都被剖開——分明是朱千丈和茍彬彬的死狀。
江弦艱難地扭動脖子朝聲源望去,之間杜宛妮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手裏提着個藍色的塑料桶。
見江弦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她便随手将塑料桶朝角落扔去,一抹藍色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最終隐沒在黑暗中。
“你……”江弦剛說出一個字,就發現自己聲音沙啞得就像砂紙磨過刀刃,異常刺耳。
他狠狠咳了兩聲,才勉強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清晰一些:“你,你把蘭曦他們怎麽了?我告訴你,警察就快到了,還有遲洛兮,如果你敢傷害我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遲洛兮……真是個好看的男人啊!”杜宛妮桀桀笑着,發出一聲滿意的喟嘆,又輕輕搖了搖頭:“恐怕他現在在島上找你都快找瘋了吧?他真的很喜歡你呢!”
杜宛妮說着,從側面走到江弦正面,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
她的表情影藏在逆光中看不真切,卻帶着一種森然的壓力。
江弦的喉頭動了動:“你到底想幹什麽?”
杜宛妮沒有回答,而是低頭看向江弦腳邊。
江弦也下意識低頭看去,只見自己被綁着的木樁周圍被一種白色的粉末勾勒出一個四角魔法陣的樣子,而那四個角上分別放着肝、腎、肺、脾四種器官。
沒有胃……江弦終于知道為什麽遲洛兮說左芮失去的器官不對了,人有五髒,心肝胃肺脾,而胃不在其中。
“你……”江弦倒抽一口涼氣:“那些人都是你殺的?!”
“是我殺的。”杜宛妮語氣輕松道:“能成為我永恒生命裏的祭品之一,他們應該感到榮幸。”
“永恒生命?”江弦敏銳地從中提取出四個關鍵字。
“沒錯!”杜宛妮得意道:“而你,就将光榮地成為我下次新生的皮囊。”
說着她突然出手鉗住江弦的下颌,迫使他與自己對視,眼底閃爍着名為瘋狂的光芒:“你放心,你的一切我都會好好接收,包括你那個好看的男朋友,我會代替你好好愛他,永遠和他在一起!”
“誰用你……代替!我……”江弦艱難地剛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杜宛妮鉗着他的手便突然發力,就像要把他接下來的話和骨頭一起捏碎一般。
“好了,儀式該開始了,不然一會他找來了可怎麽辦?”杜宛妮露出一貫和善的笑容,悠悠道:“把你的心和身體一起交給我吧。”
說着她從後腰抽出一把匕首,高高揚起,朝他的胸口用力揮下……
“啊,這次好像不能HE了呢,如果我可以再聰明一點,警惕性再高一點……不知道遲洛兮将來會不會發現從這裏走出去的我已經不是我了呢?”江弦這樣想着,絕望地閉上了眼。
等待死亡的一秒被延伸成了無限長,可胸前并沒有傳來意料中的痛感,江弦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發現鋒利的刀尖正停在自己胸口一厘米處,杜宛妮卻如被人點了穴道般一動不動,雙眸瞪得滾圓。
“啪嗒——”
匕首從她手中跌落,一絲鮮血沿着她唇角劃過白皙的下巴,彙做一滴,最終向下墜落。
江弦順着血滴的軌跡低頭望去,只見一把金色的短劍從杜宛妮背心沒入,穿透心髒,由胸前穿出,鮮紅的血珠挂在金色的劍刃上,異常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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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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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