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行了，別裝了。”

雪如笑着用手指頭去戳在雪晴懷裏裝病患的霖玉腦袋。

雪晴道，“我說怎麽瞧着那裏不對，霖玉，你起來。”

見被識破了，霖玉讪讪笑了笑。

“額娘，姨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可要好好跟我和你額娘說說你怎麽不是故意的。”雪如笑道，“你額娘剛剛那麽擔心你，你這個小丫頭。”

“我......”霖玉吞吞吐吐的看了看雪晴和雪如，猶豫了下方才低聲道，“我不想嫁給五阿哥。”

“為什麽，霖玉你可是心有所屬？”雪如很是好奇。

霖玉搖搖頭。

“霖玉只是覺得五阿哥不值得霖玉托付終生。”

這話一出雪如和雪晴便更覺得奇怪了，五阿哥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哪家的姑娘不是一說起就臉紅，怎麽霖玉反倒避之不及？

霖玉說到這裏，也有打算和雪晴他們姐妹兩坦白了。她看了看雪如和雪晴，幽幽的嘆了聲氣。

“五阿哥的生母是瑜妃娘娘，可是五阿哥跟令妃娘娘關系反倒更為親密些。那個還珠格格......霖玉也覺得五阿哥對她似乎也過于疼愛了，還珠格格不懂規矩，畢竟是出身民間有原因的，可是五阿哥自小長在皇宮，四書五經禮義廉恥也是學過的，卻私下裏給還珠格格和福家傳信，霖玉...就是覺得不對勁。”

雪晴和雪如都是聰明人，不怕這麽婉轉的說她們不懂。

這五阿哥的好名聲她們這些婦人也聽聞過，也倒是五阿哥是個好的，就算庫倫抱怨了幾句，也絲毫撼動不了那對五阿哥根深固蒂的好影響，而且乾隆雖然好色奢侈，可在治國方面還是有一套的，那他隐隐定下的下一任繼承人怎麽可能是個庸才？

可是霖玉說的也是。

雪晴和雪如不由往深處想了想，五阿哥也成年了，雖然還遲遲沒有出宮建府，可和後宮中女人的關系也該避諱了些，那個令妃居心不良，刻意的讨好難道五阿哥就沒有覺得不對勁？還一味的聽從，聽說和養育過自己的皇後娘娘的關系也被因此教唆的疏遠了。還珠格格的事情暫且不提，一個不尊皇額娘，不供養額娘，親近皇阿瑪女人的男子真的是好的？

雪晴和雪如畢竟是真心對待霖玉，這番一想，心頭也隐隐發涼。

好在剛剛沒有答應令妃。

她們暗自慶幸。

霖玉不指望她們能一下抛棄那些想法，可是慢慢來，現在先打個預防針，讓她們不要只相信表面上的就好了。

雪晴嘆道，“額娘和你姨母真是糊塗了，霖玉，你自小就是個有主意的，日後額娘也知了，必會先問過你方才決定。”

霖玉點了點頭。

雪如笑道，“霖玉，那你皓祯表哥還有沒有機會？五年之約可是馬上就要到期了！”

“要是皓祯表哥喜歡上其他人，可不是我輸了。”

雪如打趣一笑。

“霖玉，你皓祯表哥是姨母的兒子，除你之外姨母可在沒看見他對其他人有那麽上心過。你啊，其他的都別想了，就安安心心準備入碩親王府的門，好好做你的福晉吧。”

霖玉自知說不過雪如，忙是扯開了話題。

不過雪如卻似乎對這件事情上了心，回去後就對皓祯耳提面令了一頓。

“皓祯，你沒事也去都統府找找霖玉，這五年之約可是快到了。”

皓祯不耐煩的應了幾句。

“額娘，我知道了，知道了。”

“你呀。”

好歹是自己養育了這麽多年的兒子，雪如怎麽可能不知道皓祯對自己的敷衍，她嘆了口氣，“皓祯，額娘的心思你懂，這碩親王府日後也是要靠你來繼承的，你也長大了，聽額娘的話，額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皓祯怔了一下，微微垂了臉。

“額娘......”

他明白雪如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可他并不是一個養在閨中的女子啊，他一個頂天立地男子漢，額娘為什麽就不能對他放心一點？

藍色的天空中漂浮着幾朵白雲，太陽光暖洋洋的照射下來，一天晴好。都統府的庭院裏，傳來女子的笑聲，如鈴铛被風吹動般，悅耳嬌嗔。

“禾兒，接着！”

毽子在空中打了個轉，又落了下來，禾兒用腳接住，踢了幾個花樣，又朝霖玉處踢了過去。

“格格，該你了。”

霖玉全神貫注的盯着毽子，眼見着毽子落下，她唇角一勾接住毽子往上踢，突聽身後有腳步聲，她注意力不在，慌忙的應付了幾下毽子，見着來人似有笑聲，心中一動，壞心的故意往身後踢了過去。

那人見着這突如其來的“偷襲”敏捷的躲了一步，毽子無力的落在了地上。

迎着霖玉一臉懊惱的摸樣，皓祯笑道，“霖玉，怎麽表哥一來你就送上如此的大禮？”

“本來想着歡迎下表哥的，可是表哥好像不怎麽喜歡霖玉的禮物。”霖玉一臉的委屈。

皓祯哈哈大笑，他拍着手道，“有意思有意思，霖玉表妹倒是越來越讓表哥喜歡了。”

這皓祯是個什麽性子這幾年霖玉也知道個七七八八，倒是沒有最開始那麽抗拒了，她讓人收了毽子，便和皓祯去了一旁的亭子裏說話。

霖玉道，“表哥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怎麽，這次來可是又要對我訴苦了不成？”

自霖玉離開碩親王府，皓祥漸漸的在各個方面嶄露頭角以後，皓祯就總喜歡一臉苦瓜相的來都統府找霖玉絮絮叨叨，霖玉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皓祯道，“霖玉怎麽可以這番的想你表哥。這次來，表哥我是來兌現和你的五年之約的。”

霖玉飲茶的手一頓，擡眸看着皓祯，抿唇一笑。

“這五年之期可還沒有到時間，皓祯表哥這番急，霖玉猜猜，可是別有所求？”

“果然瞞不過你。”皓祯笑的風輕雲淡，似乎絲毫沒有覺得該對霖玉有什麽愧疚，他道，“我和你的五年之約便也是下月了，霖玉當年曾說我會喜歡上其他的女子，現在看來不過是無稽之談。這普天之下，我也找不到有一人能和霖玉一樣讓我如此交心。既然如此，也該是赴這五年之約的時候了。”

說罷，皓祯對霖玉眨了眨眼。

霖玉惡寒不已。

她道，“表哥又來诓霖玉了不是，如果霖玉沒有猜錯的話，阿克丹師傅也該随軍啓程了，表哥趕在這個時候說要和霖玉成親，怕就是想以此為借口讓姨母同意一同随軍去吧？”

皓祯一心想去軍營裏歷練歷練的，可是雪如卻不肯，甚至以死相逼。這些事情就算皓祯沒有對自己提過，可是這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霖玉怎麽可能沒有聽到一些風聲？

皓祯眸光一閃，他道，“這想法有是有。不過迎娶霖玉進門也是表哥真心所想，沒有利用霖玉的意思。”

“不管表哥有沒有利用霖玉的意思，霖玉可不想當這個擋箭牌。”霖玉直截了當的說，“如果表哥真心對待霖玉，那也不會勉強霖玉做不喜歡的事情罷？”

皓祯定定的看了看霖玉，突然笑道，“說來也是。不過霖玉，我是哪裏不好了，讓你百般挑剔？”

“就當是霖玉不好罷。”

霖玉聳聳肩，笑的燦爛。

皓祯有些無奈。

“罷，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免得你又說勉強你做不喜歡的事情。”

霖玉笑而不語。

皓祯道，“前些日子你及笄，我也沒親自給你準備什麽禮物，要不就趁着今日，重新給你備一份？”

霖玉在這都統府呆着也有些日子了，一聽皓祯提議，眼睛一亮對身旁的禾兒道，“你去跟額娘說一聲，就說是皓祯表哥帶着本格格出去走走。”

“是。”

禾兒低聲應着。

皓祯搖頭嘆氣道，“霖玉你明明是自己想出去玩，還借着我的名義告訴姨母。哎，孺子不可教也。”

“是表哥自己說要帶霖玉去買禮物的，表哥可是心疼錢財了？子曰，背信棄義可是小人所為。”

霖玉說的義正言辭，皓祯只得無奈的笑了笑。

“好了好了，都是表哥的錯。”

他算是想明白了，橫豎是自己讨不得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