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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清沅懷疑金泉的生母方昭儀,也與靜珑真人的煉丹一事情有關。燕王想了想,說:“你在宮中仔細些,既然懷疑金泉和方昭儀,就不要去接近她們了。我想辦法在宮外,從靜珑那邊打聽。”

燕王又問她:“你前一世不知道方昭儀有什麽動作?”

清沅搖頭:“她失寵很久,也就在皇後面前順從才有些臉面。我只知道方家有男丁做了皇商,錢是不缺,每年給顧皇後進貢不少。其他沒有聽說過有什麽。”

燕王道:“如果沒有其他的動作。僅僅是因為方家的生意,那他們每年給顧皇後進貢的數字恐怕十分可觀——我會把方家的生意也查一查,生意做得大了,總會有問題。”

清沅低低嗯了一聲。她剛剛一時激動,說了恨金泉的話,這會兒平靜了許多。

燕王告訴她,他已經安排了人手盯着靜珑真人,會盡快弄到方子。

他今日來,不是光為了說金泉的事情。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問顧清沅。

但清沅又先問了燕王一件事情:“你在宮外這段時間,只是盯着靜珑?”

燕王并不想說出來,他反問清沅:“那你在宮中又如何?”

清沅本來的計劃,就是要盡量靠近太子,得到顧皇後的肯定,還有和宮中上上下下的女官都拉攏好,解決好家中事情,做上太子妃。燕王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也考慮過,是藏拙好,還是聰明外露好。但想來想去,都是各有利弊。藏拙是最不易出錯,但是也容易被忽視。顯露聰明容易讨人喜愛,但萬一哪裏錯了一點就聰明反被聰明誤。

所以清沅在大事上不能有主見,目前她只能對顧皇後萬分順從。但是又要在平時顯得聰明有品和有趣。

男人,特別是皇子是不會體會到這種小心翼翼,費勁心思的。尤其是在男女之情上,皇子向來有的是餘裕。

清沅道:“我在宮中,目前在顧皇後,還有顧皇後身邊的女官那裏還維持得挺好,還沒有走偏。”

她沒有提太子。太子那裏她還說不準,而且也不想說給燕王聽。這極是隐秘了。哪怕她現在和燕王幹的事,不是賢淑貞靜的女子該幹的,但她總不能什麽都告訴燕王,與燕王議論。

燕王沒有追問她,只道:“你要是能從顧皇後的女官那裏多打探些消息也是好的。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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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沅問他:“不過什麽?”

燕王想了想,道:“不過你別把自己搭進去。”

清沅自然知道,她覺得燕王是想說許婕妤的事情。他既然打住了話頭,她就沒有問。她更想知道燕王在宮外做的事情。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一定是去打探丹支邪使臣的事情了。”清沅微笑着說。

燕王沒有否認。他對顧清沅能推測出來,已經不奇怪了。

最近京中除了齊王回來的事情,朝中一件大事,就是丹支邪使臣入京。丹支邪與西境關系密切,之間也有長達百年的紛争。他上輩子又是封在西境,留在西境十多年。肯定是會關心的。

清沅見自己沒有猜錯,就問:“你打算怎麽辦?要破壞丹支邪使臣的事情嘛?”

丹支邪去年老國王去世,新國王繼位,此次使臣進京就是來請求朝廷冊封的。

皇帝冊封了這個新國王。沒想到一年多之後,丹支邪的新國王就與西戎聯手了。才稍稍平靜幾年的西境立刻又燃戰火。

按理說,朝廷并未為難丹支邪,新王順利冊封,皇帝沒有盤剝丹支邪。原來是指望丹支邪利用它的位置,一起抵擋西戎的。沒想到丹支邪新王竟然忘恩負義。

聽清沅問起,燕王就道:“這事情你不用問。你在宮中丹支邪一個字都不許提。”

清沅道:“你總以為宮中女子都不議論外面的事情麽?安平不知道提過好幾次丹支邪了。”

燕王看着清沅問:“那你呢?”

清沅道:“我不會說太多,因為不合适。但是現在正是我們該談論的時候啊,你難道不好奇丹支邪新王為何會突然反目?或者你早已知道為什麽了?”

燕王道:“我從前不知道。所以開頭幾年西境很艱難。”

清沅知道他一定查出些什麽了,這也是一件大事,但燕王不肯說。她撬不開燕王的嘴,有些悻悻的。

燕王終于道:“我找你,是為問另一件事情。”

清沅心道,她想知道的事情,他不肯說。卻要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燕王這點真令她有點不爽快。

她伸出手:“請把玉墜還給我。我才能告訴你。”

燕王說:“我還沒說是什麽事情。”

清沅笑了一聲:“不管是什麽事情。”

“……或許我問了,你壓根不知道。”燕王神色平靜。他不會那麽輕易把玉飾還給清沅。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清沅先退讓了,她說:“好吧,我姑且先聽聽你要問什麽。”

燕王要問的是夏天時候的事情。

夏天時候,皇帝皇後都會出去避暑。這年夏天,帝後離開京中,留太子監國。這是太子第一次監國。

然而很不幸,皇帝皇後避暑才到一半,太子就病倒了。大家只能匆忙趕回京中。

太子這次大病一場,病了近一個月才轉危為安。顧皇後十分心焦。宮中在這時候也有幾件事情。清沅印象中這個夏天不如意,不順意,人人都心中浮躁不安。太子病好了之後,宮中才恢複了平靜。

聽燕王提起夏天太子生病的事情,清沅不動聲色道:“我記得——太子生病這樣的大事,怎麽會忘記。只是不知道你想問什麽。”

清沅心中确有警醒。她記得上一世的夏天,她們幾個伴讀跟随安平公主,一起出京消暑。太子負責監國,而燕王則是留在京中陪伴太子。

如果這一世燕王依然在京中陪伴太子,而皇帝皇後都不在京中,他要夠瘋狂……

她雖然這段時間覺得燕王對太子不像有怨恨,但天家事情總是難說。

燕王看着清沅,她突然出現一絲防備的神态。他只是淡淡問:“我想問你,知不知道皇後和皇帝大吵一架的事情。”

清沅沒有立刻回答,她謹慎反問:“你問這個做什麽?”

燕王看着她。清沅就道:“因為太子發病,皇後心緒不好,與皇帝口角幾句,也是有的。不是什麽稀奇事。說不定還不止口角一次呢。”

燕王道:“你好好想想。”

清沅回過味,道:“玉墜。”

兩人互不相讓。燕王覺得他和顧清沅較個什麽勁,就算沒有那塊玉墜,他又不是不能制住顧清沅了。但他就是不想讓她這麽順利把玉墜拿回去。

玉墜不拿出來,清沅不肯說。燕王幹脆繞過了原來的問題,他說:“夏天我打算陪伴皇帝一起出京消暑。”

清沅這才驚訝,道:“你不留在太子身邊?”

燕王搖頭:“東宮已經有一整套人馬在了。我不在宮中反而好。”

清沅沉默了片刻,問:“是上輩子,皇後因為太子生病的事埋怨你什麽了麽?遷怒與你了?”

燕王說:“她沒有。”

他笑着說:“是許婕妤。許婕妤怪我沒有照顧好太子。”

他沒有說皇後一趕回宮中,許婕妤當着皇後的面打了他一個耳光。因為怪他“不悌”。

他雖然笑着說這話,似乎将此事看做一個荒謬的笑話,但清沅看得出來,他還是傷心的。一個身經百戰的人,還會傷心,她竟有些不忍心看他這樣。

燕王看看時候不早了,他不再追問清沅關于帝後争吵的事情。他看得出來顧清沅是知道這件事情內情的。既然她知道那一切都好辦。

他道:“這事情你想一想,下次再說。我已經決定了夏天一定會跟随皇帝皇後離京。你也好好想想,我們這聯手,如何聯下去。”

燕王走後,清沅心中反而比他來之前更難平靜了,悄悄回到房間中,聞着安睡香的餘味,她才漸漸沉入夢中。

春天就要到末尾了,等過了五月,到了這個人心浮動的夏天,她該怎麽走?燕王既然問起帝後争吵,那他一定是對此事有所耳聞,只是不确定而已……

清沅上輩子在這個夏天,也只是隐約聽說皇後焦急,與皇帝的口角。至于內情,那是時過境遷之後,顧太後對她說出來的。

顧太後那時候,是當件趣事說出來的。她說太子這年夏天病得很重,又因為還沒有太子妃,她心中不痛快極了。難道太子注定要晚婚才行麽?可太子沒有娶太子妃,還是重病。

因此在那時候,她向皇帝提出一件事情——給太子立妃,大婚,沖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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