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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康複的情況一日比一日好。顧皇後這時候的心境與前一世大不相同。

清沅知道這一點。前一世這時候,顧皇後還在為太子的病情焦心,又與皇帝産生了罅隙。這時候哪會有什麽心情在宮中辦游園會。

只是太子妃一事,因為太子病情的變化,也随着悄然改變。太子病情沒到危重,顧皇後将這次發病看做和去年發病差不多,還不至于急到提出沖喜,趕着要立太子妃。

有靜珑真人和裴聞仙在,顧皇後心中穩妥許多。

顧皇後提出要裴聞仙再回京中,裴聞仙年事已高,不肯再侍奉宮中。只是皇後一再提起,他只好松口說等這次太子痊愈,他還會在京中多住幾個月,若今年太子再不犯病,他就在年前回鄉。顧皇後這才滿意了些,又給裴聞仙許多賞賜,并連他的兒孫都授予了官職。

清沅在倚梅館“養病”的兩天,太子已經能下床走動幾步了,大家都說到了游園會那天,太子一定也會去。

清沅過了兩日,明面上終于全好了。她又能一早就起身了,宮女為她梳妝打扮時候,她看着鏡中人,已經看不出絲毫傷心的痕跡了。

不管如何,在宮中還是得小心行事。這時候因為太子病情好轉,宮中人人都是開心模樣。清沅總不能老是垂頭喪氣,她“病”了兩天,已經足夠了。

“姑娘游園會的時候穿什麽?”雲茉見清沅全好了,心裏也高興。她以為清沅這幾日是為太子憂為太子喜。去東宮探病回來沒兩天就“病”了,不知道是太子對清沅說了什麽。然後聽說要辦游園會,太子也會去,清沅的“病”就好了,這忽悲忽喜,可不是一顆心都系在了太子身上。

在宮中辦游園會,還是在七月夜晚,宮中每個女子都會精心妝扮,許多東西都要提早準備。

清沅聽雲茉問起,只道:“之前新做的幾件裙子挑一件吧。”

她表面上是全好了,但心裏還有些倦。前一世沒有這個游園會,她也說不準會如何。只是她不打算與燕王,與太子說話。

雲茉又說起梳什麽頭配什麽發式,清沅就忽然道:“對了,我一會兒去葉姑娘那裏去。”她說有事情要與棠婳商量。

眼看着夏天就要結束了,等入了秋冬,棠婳說不定就要與皇帝有瓜葛。清沅想着既然暫時不管太子和燕王的事情,那葉棠婳的事情她想盯得緊點。

她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多盯着棠婳,盡量不讓她與皇帝有私下接觸的機會。游園會就是一個要十分注意的場合,清沅想着,游園會當天,她得看緊了棠婳,以防萬一皇帝在游園會上看中棠婳。再者,兩個人一起也好相互照應。

兩儀宮顧皇後那邊一松口同意開游園會,不僅是少女們忙碌準備,就連許婕妤也在準備着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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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許婕妤并不是為自己準備,她再怎麽打扮,皇帝也不會再看中她了。她是在為燕王準備。

自從春天時候,顧皇後問過她王妃人選的事情之後,許婕妤就時時想着這事情。她也問過燕王兩次,有沒有心怡的人選,對顧皇後選進宮中的幾個少女怎麽看。

但燕王始終不松口,完全對女色不為所動的樣子。許婕妤心裏也奇怪過,雖說龍生九子,各個不同,但承平皇帝的幾個兒子,都是風流多情的人,從不肯辜負美人,除了一個蕭廣逸。蕭廣逸竟是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

除了宮中分賜給他的宮女,蕭廣逸從來沒有主動要過人。

許婕妤想着,她原來還指望蕭廣逸在安平公主的伴讀中選一個。若是蕭廣逸看中了,去皇後那裏求娶,應當能成。只是這幾個月下來,蕭廣逸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一個也沒看上。

再者許婕妤在顧皇後面前伺候,那幾個女孩都是常常能見到的,她也看出來了,除了一個老實木讷的桐兒,其他幾個人心思都放在太子身上,也沒想着要走燕王這條路。

許婕妤思來想去,她也沒想過要找個娘家位高權重的女孩做燕王妃,那太招搖了,必然惹皇後不快。

她只要女孩子出身書香門第,懂事知禮,行事規矩就行了。

游園會那天,會有不少宮外的少女來玩,許婕妤想留心着,另外她還有一樁打算。趁着顧皇後心情好,她難得主動開口求了一回顧皇後。

她請顧皇後,允她邀兩位許家的姑娘來游園會玩。許家姑娘也是蕭廣逸的表妹,雖說在宮中顧家表妹才是蕭廣逸的表妹,可論血親,還是許家表妹親近得多。顧玉苓,顧清沅與蕭廣逸其實并沒有血緣。

許婕妤想着,也許這血一近,蕭廣逸見了就覺得親切。

許婕妤把這話對顧皇後才提了個開頭,顧皇後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兩聲才道:“瞧瞧,還說沒想過兒媳的事情,這不是想着呢麽?”

許婕妤低眉順眼道:“皇後說得是!妾心中确是有些着急了……”

顧皇後道:“能不急麽,年齡都在這兒了。若不是真人說了太子不宜早婚,他這兩年又事多。我今年就該讓他成婚了。”

許婕妤還眼巴巴地等着皇後的話,顧皇後想了想,道:“你家的姑娘我還沒有見過。這次游園會來了,就讓人領着來我面前讓我看看吧。”

許婕妤立刻謝過了皇後恩典。回去之後,立刻讓人準備,去許家報信,要那兩個最出色的女孩兒游園會的時候入宮來。又送了些賞賜,要姑娘好好妝扮,不要失禮。

許婕妤在向皇後讨恩典的時候,燕王正在宮外。

蕭廣逸已經知道了宮中要在七月十六辦游園會的事情。他不想去,因為不想見到顧清沅。他知道,只要他去了游園會,就躲也躲不掉,必然會見到她。只要他去了,他不可能不想去找她。

蕭廣逸不想看到太子與顧清沅卿卿我我,他更不想看到她強顏歡笑,既然如此,還不如不去。

蕭廣逸出宮是為了幾樁生意的事情。太子身體漸好,他也能出宮走動了,所以來出宮照看料理一番。

尤其是敖桂這邊。他還在一步一步慢慢調/教敖桂。

這段時日,敖桂已經能在私宅裏獨當一面了,買來的十幾個丹支邪奴仆都歸敖桂管。蕭廣逸聽說起初也有不服的人,打了幾架之後就好了許多。

敖桂又與院子中的漢人漸漸熟悉,時常要些書看。單從表面上看,一般人瞧不出敖桂對大齊的不滿。

蕭廣逸這次來,帶了敖桂一起出去騎馬。敖桂雖然從小在京城中混着,但從來沒有侍奉過王爺,他是個疑心和防備都甚重的人,總覺得燕王是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不懷好意。但在能徹底有實力擺脫燕王之前,敖桂表面上還是做得不錯的。

燕王一邊騎馬,一邊與他招來的掌櫃閑聊。這個掌櫃就是顧清沅推薦的人選之一。燕王也不光是問他的生意,有他這個王爺做招牌,生意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虧的。相反,燕王還囑咐他,不可過分奪利。之後又天南海北的聊,燕王問起許多行商的路線,又問西邊運送貨物的事情。掌櫃一一回答。

敖桂在一旁只是聽着。他對西境與丹支邪的事情一個字也不放過,因為他一直在京中長大,從來沒有去過除了京城以外的地方,更不要說丹支邪。有關丹支邪的所有事,他都是聽母親和其他人說的。

敖桂越聽燕王與大掌櫃的談話越入神,燕王雖然年少,但似乎學識淵博,大掌櫃又是經商多年,兩人聊得火熱。敖桂聽着聽着,忽然就見燕王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他這才發現自己騎馬靠得燕王太近,還走到了燕王前頭。

敖桂連忙離遠了一些。他心中閃過一絲羞赧。燕王若是想對他動手,只要動動手指,他一個奴仆,在京中消失只會是無聲無息。也許燕王是真想用他……

等大掌櫃離開,燕王就與敖桂聊了幾句。

燕王問他:“聽說你打了幾個人?”

敖桂道:“是打了他們。”

燕王問:“他們該打嗎?”

敖桂道:“該打。”

燕王點點頭,道:“既然我把人教給你管,那怎麽管是你的事情。我只問你結果如何。”

敖桂覺得這話聽起來很順耳,嘿嘿一笑道:“都給我打服了。”

燕王又微笑道:“是麽?”

敖桂猶豫了一瞬,就說:“是!”

燕王只漫不經心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敖桂又看他臉色似乎不是很好,又問:“殿下是擔憂此事麽?”

燕王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擔憂。你說了,你已經把他們打服了。”

敖桂不是蠢人,聽出來燕王這話裏有諷刺之意,他心中不服氣,又不好直接對燕王發作。他又看了一眼燕王,忽然笑道:“我知道殿下是為何事憂慮了。男人麽,不都是想着女人的事情,一定是哪個女人讓殿下心煩。”

燕王并沒有生氣,他看出來敖桂是故意的。他笑着搖頭,騎馬走了。

敖桂在他身後大叫:“睡她幾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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