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
2006年12月的一個周一晚上。
信是吃晚飯以前寄走的。算時間,明天下午應該到得了軍營。白雪一直沒用手機。說不上來為什麽。讀大學的時候,父母也想給她配,可是她覺得自己每天除了上課就是練舞,那手機拿着,似乎也沒多大用處。于是,便一直沒配。
可是現在,走在去教室上晚自習的路上,她突然為自己當初的那個決定後起悔來。如果有手機……
她望了一眼四周匆匆而過拿着手機通話的同學,突然好羨慕好羨慕他們。
這次寒假回去,一定得配一個。
自習上得并不順利。往常很容易看進去的書,今天似乎特別不聽話。密密麻麻的字在眼前跳動了小半個小時,白雪卻發現,自己什麽也沒看進去。所有的字都變成了三個字:沈卓航!她長嘆了一口氣,堵氣把書反扣在桌上,人跟着趴在了書上。
昨晚一晚沒睡,眼皮重得很,再加上說不清道不明的胸堵,意識模糊了起來。
朦胧中,有人在扯袖子。
“別煩!”白雪嘟囔着。
袖子依然一下一下地被扯着。
“讓你別煩!”白雪猛地擡頭,迷糊中,馬小妮的臉似乎陡然間放大。
“小妮,你幹嘛?”
“就想和你說說話。”馬小妮一臉的迷茫。
“說……什麽?”大腦還在混沌中,可白雪也知道自己和她并無多少交集,除了……
“你說……他們是不是平安到了?”馬小妮有些扭捏,也有些嬌羞。
“應該……早到了……”忽然間的清醒讓白雪無比悵惘,“一早走的,現在,七八個小時了……”
“他們回去了,會不會就不記得咱們了……”
“誰知道呢?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也許不久後的将來,我倆的形象就模糊了,淡了,忘了……”白雪抽了抽鼻子,酸得厲害。
兩個人失魂落魄地走出教學大樓時,步子還虛晃着,直到,兩個人影擋在她們面前。
“你們可算是出來了……”王諾痞痞地笑着,“我們可是在這兒喝了一晚上西北風了。”
“你們……”白雪原本飄忽的神經瞬間就清醒過來,她直直地望着面前的沈卓航,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大霧,飛機飛不了了,我們就回來了。”王諾一勾手,馬小妮已經自覺地靠過去,“下午就想過來找你們的,可這小子怕影響你們學習,硬拖到傍晚。去寝室找你們,你們那些室友說你們上這兒上自習來了。我們只能傻乎乎地等在這兒。你們要再不出來,我就準備扯開嗓子在這兒叫了……”
其他的話,白雪聽不到了,她只是看着沈卓航,鼻子越發酸得厲害,可是心卻在歌唱。
他沒有走,
他沒有走,
他真的沒有走!
至少,他們,還有一晚上的時間!
那天,他們還是去了學校對面的錄像廳。在*市最寒冷的冬季夜晚,那個地方是唯一能讓他們緊緊依偎着在一起的地方。老舊的片子,又是翻拍的,以白雪的視力,坐在最後一排,基本就是個模糊。可是,她“看”得很專注,專注在,那張刀刻一般的側臉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靠在他的肩頭睡着的。那一晚,她似乎做了很多個夢。每個夢中,都有他。穿軍裝的,着便服的,還有,純白的禮服……
醒過來的時候,偌大的錄像廳只有他和她兩人。她的身上披着他的外套,暖暖的,帶着他身上的味道,有那麽一剎那,讓白雪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他們呢?”
“你醒了?”
他們不着邊際的對話和他望着她的目光讓白雪突然就紅了臉。
然後,她的頭就被按進一個溫暖而舒服的懷裏,緊緊的,緊得讓她差一點窒息,卻發了瘋般地開心。
她聽到他說:“白雪,對不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心了。”
“我……愛你!”
“我……也是!”
他們都以為,那就是上天恩賜的多出來的一個晚上,所以,他們抓緊着時間相互地表白。可是上帝對他們是如此地厚待。這樣的恩賜持續了整整一周。是的,在*市漫長的氣候志中,也許只有2006年12月的這個冬天特別值得記錄——這個少霧的城市,在那一年的那一月,持續了一周的大霧。因為大霧,從這個城市飛往全國各地的航班有很多延誤和取消。
沈卓航和王諾因此在*市多留了一周。
一周,7天,每個晚上以12個小時計,84個小時!
“那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84小時!”
畢業分開的時候,白雪在馬小妮的留言簿上,僅僅寫了這麽一句話。
這句話,也是沈卓航在大霧之後終于離開*市時,對白雪說的一句話。彼時,他站在她對面,望着她,一字一句。
“知道嗎,天在幫我。”他說,“其實那一晚,就是看《泰坦尼克號》那晚,錄像結束的時候,我也希望你能留下來,因為畢竟那是我們在*市呆的最後一晚了。可是你要回去……不過天幫我,它讓你進不了門……後來,飛機一直起不了……你知不知道,白雪,我居然想,如果這飛機一輩子都起不了,該有多好。我是一個職業軍人,從投身軍營的第一天起,我就告訴我自己,我會為這份職業投注自己全部的努力熱情……,甚至生命,可我居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他微微地頓了一頓,“白雪,我舍不得你!”
然後,他輕輕地走過來,輕輕地拉起她的手,輕輕地在那白皙如玉的手背上吻了下。
然後,他迅速轉身,迅速前行,居然,連頭也沒回。
“那種感覺,我形容不出來,就像……有錐子一下子□□你的心窩,戳下一個洞——那個痛,讓人喘不過氣來。可是,痛的同時,又宛如有一罐甜水一古腦地湧進那個洞,迅速地收斂那個洞,而甜蜜就層層疊疊地湧上來,堵得人喘不過氣來……”
後來,白雪這樣對馬小妮述說當時的她。事實上,沈卓航走了以後,從無交集的兩個人突然就成了很好的朋友,每天晚上,她們手拉着手在北風呼嘯的操場上一圈一圈地“散步”,把那些說了一遍又一遍的話再重複一遍又一遍,仿佛這樣,那些甜蜜那些難忘那些美好也能如同他們在一般重複一遍又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你們問什麽,可是事實就是這樣。那一周,很少有霧的C城,持續了一周濃霧。那個時候,還沒有霧霾。所以,有時,連不信神的小寒也不得不嘆服冥冥中的上帝!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