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他出來了

顧柏川緩緩走過去，蹲在她身邊，慢條斯理的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優雅的動作像是中世紀貴族，然而手上的力氣卻半分都沒有放松。

“人生短短幾年，你何必偏偏要走捷徑呢？”

“我沒有，我……咳咳，放過我，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蘇染染用指甲死命的扣着 顧柏川的手，但是顧柏川鐵了心的想要掐死她，蘇染染的聲音越來越低。

直到後來滿臉淚水無力流淌，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嘴唇慘白，眼看着下一刻就要斷氣了的虛弱模樣。

“柏川。”溫知夏走過來從身後擁住顧柏川，順勢将頭埋在男人頸間，“你怎麽出來了 ？”

顧柏川扭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看蘇染染，從他動作和出來的時間分析，應該是沒有看見這一幕，顧柏川回過頭，将地上的外衫蓋在了蘇染染的頭上。

顧柏川轉身抱着他，說：“出來抽根煙 ，你先回去，我馬上來。”

“不要。”溫知夏雙手環着男人的頸間，透過微薄的夜色看見蘇染染的慘狀，指尖微不可及的蜷縮起來，還好……胸口還有起伏，還活着。

“我們回去睡吧。”溫知夏說：“你不在身邊我睡不着。”

“……”

“柏川……？”

顧柏川将溫知夏搭在自己頸間的手拉下，緩緩後退，将他從自己懷裏推開，輕聲問到：“你在看什麽？”

“我……”

“你害怕了嗎？”

“你也想跑，想離開我身邊嗎？！”

顧柏川的情緒突然激動，這讓溫知夏有些始料未及，慌張的想要解釋，“我不是，柏川我沒有，我只是在看你，你別生氣好不好？我們回去睡吧，已經很晚了。”

“很晚？”顧柏川 突然一怔，轉身看向走廊的窗戶，“對……很晚了，你明天還要拍戲是不是？”

“我……”溫知夏只說了一個字就瞬間閉上了嘴。

果不其然，下一刻顧柏川徹底爆發了，“在你眼裏 ，拍戲永遠高于一切！”

溫知夏連忙上前，捧着男人的臉頰輕輕親吻，虔誠的像是在許願承諾一樣，“不是，是你高于一切。”

“我？”

“對。”溫知夏輕聲說：“你高于一切。”

顧柏川眨了眨眼睛，懵懂的模樣有些天真，但是卻沒有相信溫知夏的話，“你在騙我 。”

溫知夏：“怎麽會呢，這種事我絕不會撒謊。”

“……那他呢？”

溫知夏被噎了一下，眼見着顧柏川的神色有變，連忙說：“你們都是同一個人。沒必要問這種問題。”

“不是！從來就不是！我想殺了他！他——唔？！”顧柏川驟然睜大了眼睛，看着主動獻身的男人半晌沒有動作。

等顧柏川冷靜下來，溫知夏才退後半步，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直接和男人對視，“那件事不要再提了好嗎？柏川，我腰疼，哪裏也疼……我們回去睡覺好不好？”

适當的示弱可以讓男人心疼。

無論是那個人，無論是什麽事，在這句話之後，都不會再糾結。

顧柏川皺起眉頭，似乎在思索溫知夏這句話的真假。

溫知夏見狀，上前牽起他的手搭在自己腰間，埋首在男人懷裏，“走了。好困。”

“……嗯。”

關門之前，溫知夏看了一眼蘇染染，那人在外套下面沒有動靜。

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睡着了，亦或者是吓得不敢開口說話，也不敢發出半點動靜。

只是現在……

沒有擡頭，就能察覺到男人熾熱的視線，溫知夏突然覺得有些自身難保。

顧柏川将人放在床上，探身從床頭拿起一瓶液體，“哪裏疼，我幫你揉揉。”

溫知夏：“……”

“嗯？”

“……輕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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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溫知夏沒能下的來床。

顧柏川那邊處理好一切以後回房間照顧他。

顧柏川問：“怎麽不再睡一會？”

“不想睡。”溫知夏眼底一片青色，雖然很累還很困，但是倒在床上偏偏就是睡不着，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也睡不着，幹脆就坐起來待着。

顧柏川将早飯放在床頭，摸了摸他的額頭，生怕他發燒，“腰還疼不疼？我幫你揉揉？”

溫知夏不知想到了什麽，面色一紅，搖頭道：“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一會要是沒事就去劇組看看。”

顧柏川說：“別去了。最近沒你的戲份，跟組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在酒店歇着。”

溫知夏垂下眼睑，拉了個哈切，“來都來了，總要去一次。”

顧柏川抿了抿唇，似乎有些話想說，但是糾結之餘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斟酌半天也沒找到開口的契機。

溫知夏見狀，詢問道：“怎麽了？”

顧柏川深吸一口氣，像是即将被斬首的死刑犯，總感覺自己見不到明天，“昨天，他是不是出來了？”

“……嗯。”

“靠！我就知道，你身上那些痕跡——！”顧柏川氣的攥拳錘床。

他一向很有分寸，有些時候會有東西留下，但是不重亦或者是不多。

從來沒有像這樣！

今早起來，還是他給溫知夏做的清理。

溫知夏手上的繩子甚至都沒解開，就這麽睡了一晚！

溫知夏伸手攏住他的手，輕輕分開他的拳頭，撫平每根手指，輕聲說：“之前不是已經穩定了嗎，怎麽突然又這樣了？”

“我也不知道。”顧柏川懊惱的皺起眉頭，“之前在劇組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當時心裏有些不高興，但我也沒放在心上。”

“來了以後一切也還算順利，就是在那女的進來房間，你問了一句以後，我就感覺腦子裏緊繃着的那一根弦，突然就炸掉了。”

顧柏川說：“我早上出去的時候，那個女的已經不見了。”

溫知夏點了點頭，“嗯，我下次離她遠點。”

有些話顧柏川雖然沒說，但是他心裏還是很在意的，溫知夏也能理解，便主動提了出來。

顧柏川神色微動，想說些什麽但始終沒有墨跡的說一大堆，只說了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