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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己的猜測得到了驗證,但是斯誇羅并沒有立刻找上溫妮莎。
理由很簡單,溫妮莎既然特意換了容貌,又沒有主動來找他,就意味着她暫時還不想讓巴利安的人——或者說讓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斯誇羅和溫妮莎青梅竹馬這麽多年了,自然理解她每一個舉動背後的用意。
所以即使斯誇羅知道了這個突然出現在Xanxus身邊的陌生女人,就是他尋找已久的青梅竹馬,他也按捺了下來,沒有立刻去相認。
雖然他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溫妮莎。
比如她當時為什麽要離開巴利安、比如為什麽巴利安的情報網和瑪蒙的粘寫都找不到她、比如她為什麽會出現在日本、比如說那一日Xanxus為什麽會找上她。
當又比如說為什麽她不願與他相認。
斯誇羅總覺得溫妮莎再次出現在巴利安同這一次的戰鬥有關,可這又怎麽樣,正如同他剛才對Xanxus說的那樣,這場無聊的游戲在明天晚上就會結束,到時候他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從溫妮莎那裏問清楚真相。
而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溫妮莎有默不作聲地離開的機會了。
斯誇羅帶着那兩張碎紙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把這兩張完全無用的紙片放到桌上後,拿出了換洗的衣物就轉身朝浴室走去。
方才Xanxus那酒杯砸他時可沒留什麽情,現在他的後腦勺還有些發疼,冰涼的液體順着他留了八年的長發滑下,還散發着濃烈的酒味,這讓斯誇羅比淋了雨還難受。
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溫妮莎的事。
今日他會發現那個被Xanxus帶回來的女人其實就是溫妮莎并非偶然,事實上從她出現的第一天起,斯誇羅就對她産生了一種異樣的熟悉感。雖然瑪蒙也說這個女人身上透露出一股子的詭異,然而沒有在她身上感受到任何幻術氣息卻也是事實。
當時他領着她找了間空房,所以沒有聽到貝爾他們的讨論,一直到次日魯斯利亞再次把這個話題拿出來談的時候,斯誇羅這才意識到問題。
就算不是幻術,卻也可能是用了其他方法來僞裝。
天生異能者又不一定都是幻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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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青梅竹馬不就是一名天生異能者麽。
當然,彼時的斯誇羅尚且沒有認為這個陌生女人就是他的青梅竹馬,他甚至從未想過溫妮莎會跑到日本來。所以一直到雷守戰晚上,他才真正開始考慮起了這個可能性。
斯誇羅作為劍士,對于肢體接觸尤為敏感,當那個陌生女人将手撫到他臉頰上那一刻,原本想要和她拉開距離的斯誇羅下意識地停下了動作,厭惡與旁人有肢體接觸的他對于她的觸碰甚至沒有半分的抗拒。
除了他已經記憶模糊的母親和溫妮莎的母親之外,這世上也就只有一個女人會這樣撫摸他的臉。
即使那張臉是陌生的,那雙眼是陌生的,可無論是她擡手的動作,還是她那專注而又深情的眼神都是斯誇羅所熟悉的。
這種異樣的熟悉感在她附在他耳邊,用他永遠都無法忘記的聲音和柔軟的語調說着他的母語時,爆發到了頂端。
當然,感覺上的事不能當作什麽證據,斯誇羅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在今晚回來後先去了一次她的房間。雖然當時她并不在,但是她攤放在桌上的繪畫工具,以及似乎是才完成的畫都很好的說明了一切。
畫上繪着的,是他。
14×17英寸的畫紙上畫滿了他的肖像,正面的、側面的,或長發或短發,喜怒皆有。這讓斯誇羅不禁想起了自己當初在溫妮莎暫居的房間裏找到的那些畫。
斯誇羅又仔細地端詳了好一會兒,發現顏料似乎還沒有完全幹透,看上去像是今天才畫好的。然而這些據他推測是臨時起意才繪出畫卻一點兒都不粗糙,每一幅都栩栩如生不說,還透露出了繪畫者強烈的感情。
即便是不懂畫的斯誇羅,也能夠輕易地判辨出畫這些圖人,在繪畫時帶着什麽樣的情緒。
能夠做到這些的,據斯誇羅所知也就只有一個人。
至于那砍毛巾的舉動不過是最終的确認罷了,畢竟他還記得溫妮莎當初說過的話,她說畫咒能力雖然好用,越是簡單的東西也能夠維持得長久,可是一旦受到來自外界的強力破壞便會恢複成原樣。
那兩截毛巾最終變為兩張紙片,便是最好的證據。
洗完澡的斯誇羅拿毛巾擦拭着頭發離開了浴室,今天在溫妮莎卧室見到的畫勾起了他太多的回憶,斯誇羅一個人在桌邊坐了許久,最後從行李中拿出了一疊畫紙。
那疊畫紙是他當時從溫妮莎的房間裏整理她的畫時找到的,每一張畫着的都是他,多數是年少還留着短發時的他的樣子,卻也有些許已經将頭發留長後的他的畫像,想來可能是溫妮莎想象中的這些年裏他的樣子。
畢竟一直到上一次見面為止,他們也有好些年沒有碰頭了。
溫妮莎每一次寄東西給他都會附帶着她的照片,而他每次寄顏料給她時,最多也就只有幾句報平安的話,溫妮莎自然不知道他這些年過得如何。
斯誇羅剛才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想明白溫妮莎為什麽要隐瞞自己的身份,可對于她當時為什麽要離開巴利安,卻也理出了一些頭緒。
其實這些事情他原先不是沒有去想過,可後來因為忙着推動Xanxus的大計,所以也沒有時間去梳理。今天在看見溫妮莎的畫後,斯誇羅忽然有些明白了溫妮莎當初的考量。
“那個笨蛋,就知道胡思亂想。”
再一次翻看着那些滿是他的畫紙,即使是一心只有劍的斯誇羅,也可以從那那些畫上感受到自家青梅竹馬在下筆時的感情,只是……
他覺得這只有他的畫面太過空寂。
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想讓溫妮莎把她自己也一并入畫。
斯誇羅睡前并沒有将那疊畫紙收起,只盼着屬于他的那場戰鬥早些到來,這樣不但可以早些完成Xanxus的游戲,更可以早一些同溫妮莎攤牌。
期盼着雨之戰來臨的又何止斯誇羅一個,整個并盛町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或興奮或擔憂地度過這一晚。
次日溫妮莎還是和前些天一樣,除了用餐就一直縮在房間裏,一直到巴利安快要出發前才依依不舍地從房間裏出來。并不意外的,她在大廳裏看見了一直和她一樣鮮少出門的Xanxus,看他的樣子似乎也要去旁觀今晚的戰鬥。
畢竟今晚的戰鬥決定了這一場內戰勝負的走向,Xanxus回去旁觀也是自然的。
雷之戰Xanxus在得到大空戒後的那番話溫妮莎還記得,今晚斯誇羅在獲得勝利之後,不用想也知道Xanxus一定會立刻以正統繼承人的身份,下令将沢田一派全部清除。
沢田綱吉身邊的親友也就那幾個,雨守想當然也知道是山本武,對于這個少年溫妮莎了解得不是很多,卻也知道對方并沒有什麽劍術底子。
從斯誇羅頭一次出現在并盛開始至今不過十天不到的時間,哪怕他這些天來沒日沒夜地加緊訓練,對于從小習劍、又有極高的劍術天賦的斯誇羅來說,也不過是個半吊子。
斯誇羅今晚的勝利是必然的。
巴利安無論是誰都确信着這一點。
溫妮莎自然是相信着自家青梅竹馬會贏得今夜的勝利,可不知道為什麽,心中卻隐隐地冒出了幾分不安來。這般突如其來的情緒很少出現在她身上,上一次她産生這樣的不安是在自己去年生日前夕。
然後她最大的秘密就在她生日當天被曝光,父親也因為保護她而亡。
默不作聲地跟着巴利安朝并盛中學的方向走去,溫妮莎看着斯誇羅的背影,忽然産生了想要緊緊擁抱他的心情。
或許是溫妮莎的目光太過灼熱,原本走在前面的斯誇羅驀地停下了腳步,然後回頭朝她看去。無論是溫妮莎還是巴利安的其他人似乎都沒有想到斯誇羅會突然停了下來,一時之間視線全都在他們倆身上打轉。
“你們先過去。”
斯誇羅似乎也意識到了就這麽停下有些突然,但他卻也無法忘記溫妮莎方才看着他的眼神,最終還是扭過頭朝巴利安的其他人這麽說道。
意識到這兩人有些不對勁的貝爾剛想開口,Xanxus便頭也不回地直接離開,剩下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卻也只能趕了上去。
連Boss都沒說什麽,他們還能這麽做?
待人都走得差不多快沒影了,溫妮莎這才開口。
“為什麽……”
之前還對她不屑一顧的斯誇羅為什麽會一下子變得這麽反常?
斯誇羅看着溫妮莎,這張陌生的臉讓他覺得別扭極了,可一想到對方是溫妮莎,他又立刻恢複了冷靜,“等今晚的事結束後,我有話想和你說。”
他停頓了片刻,複而叫出了那個思念已久的名字。
“溫妮莎。”
沒有想到斯誇羅居然真的認出了僞裝後的自己,溫妮莎并沒有因為畫咒能力對眼前這個男人不起用而失望,反而從心底裏湧出了幾分甜蜜與歡喜。
“你是什麽時候瞧出來的,”見斯誇羅不像是試探,而是帶着十足的把握,就算是原先打算死不承認的溫妮莎也松了口。
她輕嘆了一聲,走到了斯誇羅身邊挽起了他的右手然後一同朝并盛中的方向繼續走去。
雖然有太多的話要說,但畢竟今晚斯誇羅的戰鬥才是重頭戲,若是因為遲到而被視為主動棄權,那才真是要鬧笑話了。
“你不否認?”
斯誇羅不是沒有猜想過溫妮莎會否認,甚至準備好了讓她承認的各種方法,卻沒有想到溫妮莎直接就應了,這讓斯誇羅有些奇怪。
溫妮莎聞言只是輕笑,原本挽着斯誇羅右臂的手微微下滑,最後與他的右手相扣,“你不是已經有十足的把握了麽?那我否認還有什麽用。”
就算否認了,最後還不是會被他用各種證據駁回?
而且就像她之前說的那樣,有些話的确只有她是“溫妮莎·柯拉羅”時,才能對斯誇羅說得出口。
溫妮莎這會兒承認得爽快,卻也沒有忘記自己和Xanxus的約定,只是她認定了這場內戰會在今夜結束。到時候她只要趁着Xanxus“清理門戶”時走人,事後巴利安就算反應過來也來不及了。
即使她現在,真的有些舍不得離開。
她想Xanxus讓她來和巴利安同住,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或許從一開始,Xanxus就認定整個巴利安中,只有斯誇羅才能認出她是溫妮莎·柯拉羅。
溫妮莎和斯誇羅剛來到了并盛,正好就撞上了沢田一派的幾個少年。山本武可不是溫妮莎,自然也沒有那樣好的待遇,斯誇羅在撞見他之後不免出言挑釁幾句。
不管是神态還是語氣,無一不流露出鄙夷和蔑視。
倒是山本武的反應讓一旁的溫妮莎有些在意,看他的樣子完全不像十天前被斯誇羅秒殺後的那般,他的表情溫妮莎并不陌生——那是要贏的表情。
強烈的不安感再一次湧上心頭,那一邊斯誇羅在看了眼青梅竹馬後,就跟着Cervello跑去了作為今日戰場的南棟校舍;溫妮莎沒空去管那些少年,也跟了過去。
等到溫妮莎慢吞吞地趕到南棟校舍時,正好看見巴利安的幾個幹部站成了一排,擺着頗有氣勢的姿勢似乎在等待着沢田一行人的到來。溫妮莎眉頭一跳,立刻朝自己身邊的Xanxus看去,然而Xanxus遲遲都沒有動作,直到沢田一派都來了之後,這才走到部下們所在的地方,裝模作樣地朝着沢田綱吉說了幾句挑釁的話,最後扭頭走人。
……這算什麽?
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些什麽的溫妮莎剛想跟着Xanxus一起離開已經面目全非的校舍,卻聽見門口傳來了迪諾的聲音,也不知道他是正好才來,還是特意等到Xanxus離開後才出現。
Xanxus離開之後,巴利安的其他人也随着他離開。
溫妮莎趁着沢田一方的人都在和迪諾說話、不會關注這邊時,拉着斯誇羅走到了沒人注意的角落,一旁的Cervello見狀,頗為貼心地給他們兩人留下了獨處的空間。
“溫妮莎?”
雖然分開了那麽久也才剛剛相認,但斯誇羅認識溫妮莎畢竟也不止一兩年了,溫妮莎這樣的舉止和神态在他眼中就意味着反常,斯誇羅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特意把他拉到這邊是為了什麽。
溫妮莎凝視了斯誇羅片刻,或許是心中的那抹不安,她最終還是沒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直接上前一把抱住了斯誇羅的腰,然後就把自己的臉埋進了對方胸前的皮衣裏。
斯誇羅也沒有想到溫妮莎會突然這麽做,在微怔過後,随即便察覺到緊緊抱住他的溫妮莎在止不住地顫抖着。
這樣的溫妮莎斯誇羅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了,也不知道為什麽,斯誇羅忽然想起了當年那個會因為恐怖片而顫抖的小女孩。
像是意識到了溫妮莎這番舉動背後所隐藏着的不安,斯誇羅不假思索地擡起右手,像過去那樣輕輕地拍了拍溫妮莎的背。
溫妮莎知道這一次的賭約,是Xanxus贏了。
她果然還是無法放下斯誇羅。
之前在與斯誇羅相處近一年的時間她還會選擇離開,不僅是怕自己身上背負着的恩怨會牽連到斯誇羅,更是怕Xanxus回歸後,自己的存在會讓斯誇羅難做。現如今Xanxus的決定證明當初是她多慮了,而且在這樣的大前提下,這幾日她又與斯誇羅有着頻繁接觸,這讓原本就思念着斯誇羅的溫妮莎更加舍不得離開。
而且可能還是此時此刻她心中突然滋生的那抹不安在作祟,讓溫妮莎有一種想将自己策劃已久的逃跑計劃撇到一邊的沖動。
她甚至想在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就正式加入巴利安,然後一直留在斯誇羅的身旁。
——黑手黨什麽的,哪比得上斯誇羅重要。
之前滿滿的決定在此時驟然崩塌,溫妮莎忽然有些無法接受自己的未來中可能沒有這個男人的事實。
“吶,斯誇羅。”
溫妮莎也知道他們現在的時間不多,雖然貪戀着斯誇羅的懷抱,卻還是擡頭朝青梅竹馬看去,“我等你回來。”
等你帶着勝利回來。
然後我們就一起回意大利。
沒有人比斯誇羅更加了解溫妮莎,聽到她這麽說,斯誇羅立刻明白她這是在承諾她不會在這場戰鬥過後再一次離開。
斯誇羅的表情告訴溫妮莎他已經明白了她的話,溫妮莎也不等他有所回答,便雙手撫住了斯誇羅的臉頰,踮起腳便在青梅竹馬的唇上烙下一吻。
“這是祝福之吻。”
不等斯誇羅發表獲吻感言,溫妮莎再一次說了一句“我等你”之後,便匆匆地離開了雨之戰的戰場。等到溫妮莎來到觀戰的庭院後,正好看着列維放下了一路搬來的椅子讓Xanxus坐下。
Xanxus見到溫妮莎出來後也沒說什麽,只是看她的樣子,Xanxus便清楚這場賭約是他贏了。
溫妮莎出來之後沒一會兒,沢田一派的人也趕了過來。
或許今晚的戰鬥是這次繼承人之戰的關鍵,不僅Xanxus親自來了,就連選擇站在沢田一邊的迪諾也都來了。
溫妮莎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然後朝旁邊的建築物看去,夜色中的校舍天臺上,似乎有兩處有模模糊糊的影子——看樣子沢田一方的雲守與霧守今天也都來了。
裝在校舍外的大屏幕上出現的是建築物內的場景,兩人的聲音也不知道通過何種方式從音響中清晰地傳出。
溫妮莎并沒有把自己的這抹不安告訴任何人,畢竟就連她也相信着斯誇羅的勝利。
在戰鬥正式開始之後,溫妮莎就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視線始終都膠着在大屏幕傳輸出的影像上,而她的雙眼所凝視的,也只有銀發的劍士。
右邊沢田一派的內部對話溫妮莎并不是沒有聽到,溫妮莎從來都不是武鬥派,也不懂劍,更不知道山本所用的所謂的時雨蒼燕流究竟有多厲害。
但是她卻了解斯誇羅。
現在的斯誇羅看起來完全就是游刃有餘的樣子,甚至還有些樂在其中。很顯然,他的笑容是因為山本武——或者說他剛才的那兩招。
畢竟如果對手太弱的話,對于斯誇羅來說,也頗為的無趣。
可溫妮莎覺得自家青梅竹馬的笑容似乎又不僅僅是因為對手剛才的那兩招。
“……看樣子斯誇羅已經确信了。”
“确信?”
溫妮莎對于這個詞有些困惑,她雖然同斯誇羅一起長大,但在斯誇羅進入那個黑手黨學校之後,每年能見到他的次數也就只有學校放假的時間。
而年少時他們兩人最後一次見面,則是斯誇羅在與當時的巴利安首領——劍帝杜爾決戰前夕。
那之後她所知道的有關斯誇羅的消息,大部分都是來源于父親。
所以即使知道年幼時的斯誇羅、知道他極具劍術天賦,但對于他在黑手黨學校的成長階段發生了什麽,她知道的甚至沒有旁邊的迪諾、和眼前的巴利安衆人多。
不過巴利安衆并沒有人并沒有人替溫妮莎解答她的困惑,溫妮莎也沒有在意——Xanxus昨天有句話說得不錯,如果她想要知道的話,不如直接去問斯誇羅。
所以接下來,她只是安靜地看着斯誇羅告知山本自己為了打敗劍帝找尋強敵、而後尋找到時雨蒼燕流繼承人、并且将他們擊敗。她在意的倒不是斯誇羅和那些時雨蒼燕流的繼承者之間的那場戰鬥,她在意的,是斯誇羅說他為了和劍帝一戰,而到處尋找強敵。
當年因為偶然而在斯誇羅身上見到的傷口,此時終于有了解釋。
她原本以為是斯誇羅在黑手黨學校裏和同學們發生摩擦而留下的,畢竟斯誇羅從小就是個不省心的,卻不想當中還有這麽一段插曲。
其實溫妮莎并沒有想到這場戰鬥會持續這麽久,畢竟斯誇羅的對手只是一個初學劍術的少年,而且時雨蒼燕流也是曾經被斯誇羅打敗的流派之一。
可不知道為什麽,即使斯誇羅在這場戰鬥中一直都處于優勢,溫妮莎心中的不安卻始終都沒有消失,甚至越發的濃烈。
尤其是當山本在聽見斯誇羅說出第八式秋雨後的樣子,那樣的神态讓溫妮莎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Xanxus,情況不對。”
她話音剛落,就看見斯誇羅被山本擊中的場面,而這一次斯誇羅并不像是之前那樣配合山本的攻擊然後跳開,而是真的被山本的刀砍中了。
不過因為山本用的依舊是刀背,所以斯誇羅并沒有受傷。
那一邊山本說自己接下來要用自己的招式決出勝負,這一邊斯誇羅所用的招式就算是不懂劍的溫妮莎也覺得有些眼熟,等到瑪蒙報出名字之後,并且說這是斯誇羅打敗劍帝杜爾時所用的奧義時,她這才想起自己曾經親眼目睹了這個招式的形成。
——在斯誇羅與劍帝杜爾決戰前的那一個星期裏。
雖然當時只是一個雛形,卻沒有想到斯誇羅會直接在那場戰鬥裏将其完形。
溫妮莎的不安在這時攀登到了頂峰。
不得不說,山本現在對戰斯誇羅的情形,倒是和斯誇羅當初與杜爾決戰時有些相似。畢竟她當初在巴利安的時候也聽說了,當年斯誇羅和劍帝杜爾的那一戰,當時誰都以為會是杜爾勝利,可最後卻是斯誇羅贏了,那麽現在……
會不會也出現與當初相仿的結局?
不,不會的。
溫妮莎這麽對自己說道。
斯誇羅從小就鑽研劍術,對戰劍帝杜爾的時候已經是頗有名氣的少年劍士了,可山本武前前後後習劍不到十天,怎麽可能……
也就在這時,戰場內終于分出了勝負。斯誇羅的劍擊中了被掀起的水面上的倒影,而躲在一旁的山本也趁着斯誇羅露出破綻的時候,以刀背砍中了斯誇羅的後頸。
刀刃挑斷了斯誇羅頸上的鏈子,屬于斯誇羅的那半枚雨之戒也落入了對方的手中。
屏幕上将指環合二為一的山本的笑容對于溫妮莎來說太過刺眼,像是想讓巴利安一方知道斯誇羅的現狀,鏡頭連忙一轉,讓溫妮莎看見了一邊因為重擊而暫時昏迷的斯誇羅。
身邊的Xanxus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忽然爆發出了一陣刺耳的笑聲,笑過之後一副要親自動手解決敗将的樣子。對于Xanxus的舉動,溫妮莎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
——在晴之戰輸了的魯斯利亞現在還不是好好地躺在酒店裏養傷麽。
巴利安從Xanxus開始基本上都是嘴硬心軟的家夥,說不在意要親自解決,最後還不是把人帶回去養傷。
溫妮莎敢保證,只要今天能把斯誇羅帶回去了,明天——或者說一直到這場戰鬥結束後,就又能見到生龍活虎的斯誇羅了。
向來對Xanxus忠心耿耿、且一直見不管斯誇羅的列維見狀表示不用Xanxus親自動手;一旁從不做白工的瑪蒙一反常态地跟進,表示可以自己觸手。
——或許他是因為知道如果列維去的話,肯定不會留情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之前不知道躲在哪裏的Cervello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只是接連說出來的話語讓溫妮莎直接就黑了臉。
“斯誇羅是敗者,我們不負責保證他的生命安全。”
原本溫妮莎就對這些看似站在巴利安這邊,實際上這些天從未出現在巴利安面前、和他們也沒有任何聯系的Cervello就沒有什麽好感,現在聽到這些話,她恨不得直接動手把這些女人處理掉。
溫妮莎沒有想到今夜會是這麽收場,所以也沒有帶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
就當她思索着該怎麽闖進雨之戰場地的時候,卻聽見一旁的沢田綱吉大叫了一聲,她擡頭朝屏幕看去,随後便看見山本一手持刀一手扛着暫時昏迷的斯誇羅,而他們所在的立足點因為鯊魚的撞擊而坍塌。
“斯誇羅!”
溫妮莎低呼了一聲,想要朝建築物沖去卻被Cervello一把拽住。
“你現在不能進去!”
那Cervello體格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力氣卻比常年握着畫筆的溫妮莎要大得多,她緊緊地抓着溫妮莎的手臂,溫妮莎再怎麽掙紮也無法掙脫開。
這時大屏幕上再次傳來了影像,此時此刻的山本正處于進退維谷至極,而原本昏迷的斯誇羅卻忽然轉醒,然後他似乎對山本說了什麽,就将其一腳踹開。沒有了山本武的支撐,因為之前後頸受創、暫時沒有行動能力的斯誇羅癱坐在了地上,獨自面對着向他游去的鯊魚面不改色,反而朝山本武繼續開口。
“小子,你劍術的資質還不賴,剩下的就是要舍棄那份天真了。”
這麽說着,他絲毫沒有在意那鯊魚繼續朝他逼進,而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反而朝不知道隐藏在什麽地方的鏡頭看去,然後嘴唇動了動。
雖然斯誇羅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溫妮莎卻還是聽懂了他的話。
她知道,他這是在對她說話。
這是她祈盼了許久的話,一直以來她都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從斯誇羅那裏聽到這句話——可她無論如何不希望這句話被斯誇羅以遺言的形式說出!
溫妮莎淚眼婆娑地看着青梅竹馬說完最後一個音,也就在這個時候,那頭所謂的兇猛的海洋生物擊中了他所在的位置,斯誇羅所處的鋼筋混凝土的落腳處立刻被撞得粉碎。
“斯誇羅!!!”
溫妮莎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抓住她的Cervello。可她還沒有跑上幾步,後頸處突然感受到了一陣撞擊,随之響起的是沢田那方傳來的驚叫聲。
被人敲了手刀的溫妮莎還沒有來得及轉頭看究竟是誰暗算了她,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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