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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元也真是又氣又急,差點抱着陸斯晚喊他一聲“祖宗”。
今晚這事兒也真是趕巧,前段時間兩人各自忙碌——陸斯晚忙L&M集團奪權,完成從VP到CEO的進階,而吳元也忙夜場蹦迪嗨皮,充分完善二世祖人設——好不容易今天陸斯晚有空,吳元也一拍大腿,對許久未見的基友表達了思念之情,随後兩人便約在了棠黛喝酒。
誰知中途聽到張建國那番話。
饒是吳元也這種見慣了男男女女排列組合的人,聽完那番話也忍不住想罵張建國一句“臭吊絲”。
感情這事兒你情我願互相尊重,結果這吊絲倒好,背地裏意|淫人女孩子不說,還他媽用“性”侮辱。
中國改革開放都四十年了,二十一世紀也快過去四分之一了,沒想到還有這種“魅力男士”存在呢!
要不是現在人多眼雜不方便,吳元也還真想跟陸斯晚來個雙劍合璧,回顧一下高中當校霸那幾年的風采。
所以說,吳元也特別能理解此刻陸斯晚的感受,他一個局外人都氣憤如斯,更何況陸斯晚這個把林灼,哦不,把蘇眠放在心尖上的人。
手下被他抱住的胳膊肌肉緊繃,吳元也又壓低聲音勸道:“兄弟,今晚這場子指不定多少圈內人,現階段你的個人形象太重要了,千萬別被你二叔抓住把柄。”
陸斯晚雙唇幾乎抿成一條線,默了會兒,終于扯扯領帶問吳元也:“還打得動架嗎?”
因情緒不好,他的聲線也格外緊繃。
吳元也一下明白他的意思,打包票:“上刀山下火海,老子陪你!”
陸斯晚餘光瞥了眼左後方隔板,冷笑一聲,手中的酒瓶子算是暫時放下了,只仰脖幹掉了杯中的威士忌。
吳元也默默在心裏給張建國點了一根蠟。
他跟陸斯晚打小一起長大。
八歲那年,陸斯晚被綁架,死裏逃生之後,陸老爺子就請了一名專業教練讓陸斯晚學散打防身,與此同時,陸斯晚身邊的保镖數量也肉眼可見地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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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後來上了中學,陸老爺子才在陸斯晚的強烈要求下,撤掉了一部分保镖,只留下兩名,像是隐形人似的跟在陸斯晚身邊。
當然,陸斯晚這散打也不是白學的,甚至可以說為他與吳元也的校霸之路奠定了堅實基礎。
要不是後來因為蘇眠,陸斯晚一下子從校霸變成乖乖牌學霸,留下吳元也在制霸寧城一中的道路上獨美,就憑陸斯晚和吳元也兩人的長相和實力,也不知道會給學弟學妹們留下多少傳說。
不過,當年陸斯晚“從良”之後,吳元也獨美了一段時間,忽然覺得沒意思,從此也走上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道路。
這會兒想到等下可以打架,吳元也頓時摩拳擦掌,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就在這邊兩人計劃着如何教訓張建國時,臺上忽然傳來駐唱歌手的聲音:“請大家安靜一下。”
這姑娘天生一把好嗓子,不但唱歌好聽,說話也是中氣十足,字正腔圓。酒吧賓客紛紛朝舞臺看去。
姑娘在大家的目光中笑了笑,展開手中的紙條,繼續說道:“剛剛我們的工作人員遞給我一張紙條,是一位叫林灼的女士為宏信科技張建國先生單獨點歌。”
自從這位駐唱歌手來了之後,棠黛就出了單獨點歌的服務。因此,偶爾也有紅男綠女來酒吧玩複古情趣,點首情歌送給對方,就好像多年前的電臺點歌一樣。
這會兒又出現單獨點歌環節,大家自然習慣性地認為又是一出秀恩愛的戲碼,立馬有人開始吹口哨起哄。
忽然被點名的張建國心中卻咯噔一下,與坐在對面的友人對視一眼,又扭頭環顧尋找蘇眠的身影。
吳元也也驚得一聲“卧槽”,看向陸斯晚:“林灼,不是,蘇眠……不對,林灼……啊呸,她不會真看上張建國了吧?不是,她也在這兒??”
他說着,擡眼四處搜尋蘇眠蹤影。
陸斯晚也從舞臺收回目光,視線環視一圈,臉色微沉:“她不至于。”
話音剛落,就聽臺上姑娘繼續說下去:“另外轉達林灼女士對張建國先生的留言——”
她停頓兩秒,成功吊足全場賓客的胃口。
随着她說出“張建國”三個字,一束聚光燈倏地投向張建國所在卡座,精準地打亮張建國的臉。
張建國本能地擡手擋住眼睛,等雙眼适應光線之後,他才放下胳膊,發現全場的目光都随着聚光燈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像是緩解尴尬似的,抻了抻西裝前襟。
“林灼女士托我轉告張建國先生,出身平凡不是缺陷,暴發戶也不丢人。但用性侮辱女性,實施性騷擾,就是你刻在骨子裏的低賤。一首張惠妹的《母系社會》送給宏信科技張建國先生。”
駐唱歌手說完之後,便從容地将紙條塞進褲兜。
在場賓客聽到這裏也算反應過來了。
這群人裏不乏跟蘇眠他們同一個圈子混的,甚至還有之前參加宋婉儀游艇派對的人。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不過一會兒,林灼是誰,宏信科技張建國是誰,就立馬在酒吧賓客中傳開了。
人群竊竊私語。
随着一道道或戲谑或探究的目光落在全場唯一享受到聚光燈關照的張建國身上,張建國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發熱,背後也滲出了汗。
可衆目睽睽下起身離去更難看,他只好強作鎮定地坐在原位,微笑凝固在嘴角。就連剛剛跟他一起意|淫的友人也被大家的目光關照到,一動不敢動。
吳元也“噗嗤”笑出了聲,拽着陸斯晚幸災樂禍:“她挺厲害啊,張建國這人出身貧寒,白手起家。這兩年有了點錢,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很扭曲,我都聽過不少他拗權貴人設、趾高氣昂羞辱別人的光榮事跡。
這種人又隐忍又愛面子,私底下被人打了臉還能忍,可大庭廣衆之下被人打臉,我怕他沒一段時間恢複不過來。這種‘殺人誅心’的辦法,怎麽給她想到的?”
陸斯晚臉上也終于重新有了笑容,頗有點與有榮焉的味道:“她一直很聰明。”
吳元也看他一臉“看我姑娘多牛逼”的表情,頓時一陣牙酸,不想再跟他繼續聊天。
他猜想蘇眠一定就在附近位子,又悄悄對陸斯晚說:“等這歌兒聽完,咱們就去找她,怎麽樣?”
這話正中陸斯晚下懷,陸斯晚跟他碰了一杯,抿了口酒。
吳元也又道:“不過張惠妹這歌我怎麽沒聽過,真有這歌?”
陸斯晚沒說話,他知道蘇眠是張惠妹鐵粉,這首《母系社會》傳唱度不高,大概也只有蘇眠這樣的鐵粉才知道了。
吳元也正疑惑着,臺上駐唱姑娘打了個響指,伴奏準備完畢。
一段鋼琴前奏過後,綿厚有力的歌聲在酒吧響起。
“我不會耕田吃草讓人下注
什麽理由發明什麽叫馬|子
難道是想讓匹馬為你生個兒子
……
我笑得柔軟,心卻比鐵還鋼
……
不要以為西裝革履就是戰袍
不要以為浴帽圍巾就是渺小
信以為真電視劇裏的那一套
皇上吉祥
簡直可笑
……”
每一句歌詞,都像一個耳光,扇在了張建國臉上。
奈何他現在被聚光燈籠罩,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汗水順着鬓角流下,可在全場所有人的注視中,他卻擦都不敢擦。
擦了,就是露怯。
時間像是被凝固住,每一秒都那麽難捱。張建國試探着擡擡眼皮朝周圍看去,卻見有人正對着他的方向捂着嘴笑。
張建國立馬又縮回視線,被圍觀的難堪、羞恥,像是驚濤駭浪,在他身體裏洶湧着,将他的大腦沖刷得嗡嗡直響。
随着歌曲進入尾聲,對着他的方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人越來越多。
張建國跟只鹌鹑似的,坐在原位,喉間卻像是被一只手扼住,藏在桌下的腿開始不受控制地抖動,宛如得了帕金森。
随着尾聲充滿爆發力的一句“皇上吉祥,簡直荒唐無聊”,張建國終于克制不住,顫抖着扯開最上面的襯衫扣子,這才喘過氣來。
相比于剛才的人模人樣,此時的張建國顯然滿身狼狽。
一曲終了,餘音回繞,酒吧賓客們齊齊“安可”。
聚光燈終于從張建國身上離開,張建國松了一口氣,這才發現後背已經濡濕。
集中在身上的大部分目光終于随着聚光燈逐漸散去,張建國做賊似的觀察四周,總算找到機會悄然起身,準備離場。
大概還沒從剛才的刺激中回過神,他站起來的那一刻,膝蓋忽地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依然有一小撮人看着他,張建國扶着桌角站定,努力讓自己擡頭挺胸,走出風格、走出水平,堅決不像一只過街老鼠。
誰知,剛剛走過一個卡座,張建國腳下忽然一絆,不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向前撲去,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圍觀人群又是一陣低呼,随着這聲低呼,又将一群已經分散注意力的吃瓜群衆吸引回來。
數不清的目光下,張建國趴在地上,半晌沒回過神。
此時的蘇眠卻差點被酒嗆死。
就在五秒鐘前,深藏功與名的她跟顏栀看完熱鬧後,就互相碰杯慶功。誰知道,不等她把嘴裏的酒咽下,腳邊地板忽然“噗通”一聲巨響,吓得她差點把酒喝進鼻腔。
好不容易緩過來,蘇眠朝腳邊一看,只見張建國像只烏龜一樣趴在地板上。身後的隔板旁,還有一只沒收回的腳,穿着铮亮的黑色皮鞋。
張建國往身側看去,順着光明正大伸在隔板外的腳往上看。
陸斯晚一臉和煦笑容俯視着他。
“真不好意思啊,腿太長了。”
作者:感謝Yui投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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