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顏栀和宋婉儀一塊兒陪蘇眠等陸斯晚過來, 這期間,陳嘉樹終于又發來微信, 問蘇眠下周四晚上有沒有時間。
蘇眠一算日子, 距離下周四還有一個多星期呢。她想也不想,欣然答應。
一旁宋婉儀見她低頭在屏幕上飛快地打字, 臉上還帶着迷之笑容,不由調侃一句:“不會吧, 這麽難舍難分?”
蘇眠點完發送之後才擡起頭, 解釋:“不是陸斯晚。”
宋婉儀哦豁一聲,沒再多問。
倒是顏栀跟蘇眠相處時間比較長, 對她的一些微表情也比較了解, 看出她剛剛挂在嘴角的那個笑透着點壞, 還帶着點算計。
自蘇眠回國以來, 顏栀也算從她平常一些聊天中知道她還想着要找查夏一讨回當年的公道。不過,關于蘇眠跟陳嘉樹的恩怨,由于顏栀當年早早退學, 跟兩人打了個時間差,因此完全不了解。
這會兒,顏栀也只是聯想到蘇眠在動什麽腦筋整治查夏一,不由關心一句:“小心點, 別把自己栽進去。”
蘇眠一秒鐘理解到她的意思, 跟她比了個OK的手勢。
只有宋婉儀,見兩人當着她的面打啞謎,作勢不滿地撒嬌:“你們有共同的小秘密都不告訴我, 你們根本不愛我!”
蘇眠忙勾了一下她的下巴:“乖,不是什麽好事情,等我以後慢慢再跟你說。”
她也不是想瞞着兩人,只是這些陳年恩怨說來話長。再加上,蘇眠從小習慣什麽事情能扛都自己扛,而且不管是陳嘉樹還是查夏一,提起來全是負能量。
她不想像一個沒蓋緊的垃圾桶,向身邊傳遞負能量,給別人添堵,也讓自己看上去死氣沉沉。
宋婉儀也是個小機靈鬼,聽出蘇眠的好意,也不再死纏爛打,笑眯眯地換了個話題。
傍晚時分,地面用力地将夕陽往下扯,就在外面路燈齊刷刷亮起時,陸斯晚的車終于停在了甜品店樓下。
蘇眠跟兩個小姐妹告別,到了車邊才發現今天居然是陸斯晚親自開車。他換了一輛黑色輝騰,低調得要命,蘇眠接到他信息走到樓下時,差點都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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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蘇眠扣好安全帶:“去哪兒,吃什麽?”
陸斯晚看她一眼,原本昨天與吳元也聊過之後,他醞釀了一大車的話要跟蘇眠說。無奈他工作實在太忙,一直到傍晚,才有時間處理私人事務。
可手機上删删改改打了許多字,最終也只是發出一起吃晚飯的邀請。
這會兒見了蘇眠,陸斯晚想說點什麽,卻偏偏再次被吳元也說中——平時你做什麽事不是頭腦清楚幹淨利落的,可在蘇眠這兒,你算算你都翻了幾次車了?
陸斯晚第一次覺得自己嘴笨,好像到了蘇眠跟前,雙商都是不存在的,一切言行都遵循本能。
蘇眠見他沉默開車,也沒再問,只低頭摳摳自己指甲。
過了會兒,陸斯晚才開口:“蘇眠。”
“嗯?”
“我錯了。”
“……”
蘇眠被他突如其來的認錯吓了一跳。
陸斯晚又說:“昨天酒會上看你加了一個男人的微信,所以你跟我說要和朋友出去時,我以為……”
他沒說下去。
蘇眠倒是愣了愣,像是在回憶他說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最後才反應過來是陳嘉樹。
真是好大一個烏龍!
她一時也不敢告訴他自己在暗戳戳地準備收拾陳嘉樹和查夏一,擔心自己在他心裏的形象變得陰暗。
蘇眠想了想:“我不是海王。”
陸斯晚輕笑一聲,過了會兒,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
蘇眠玩着手指,側眸瞧他一眼,心情也變得格外輕快。
車子順着蜿蜒的車流,堵在下班的晚高峰裏。從高架下來後,蘇眠發現這路越開越僻靜。
她扭頭看着窗外,漸漸地,記憶中熟悉的景致出現在視線裏。
蘇眠回頭看陸斯晚:“寧城一中?”
陸斯晚彎着嘴角,沒說話。
最後車子在一中後面那條美食街停下,這美食街依然跟記憶裏一樣,涼粉涼皮油炸小攤。
說實話,蘇眠跟在陸斯晚身後往前走時,真真切切感覺到了他倆與這裏的格格不入。畢竟,在一群穿着校服的中學生裏混進兩名一看就是社會人士的人,怎麽都有點奇怪。
可也不知是不是當初在這裏的三年時光,雖有陰暗,卻也有快樂,這段遠去的時光給眼前的一切打了濾鏡,蘇眠莫名覺得,他們混在學生中間,好像也不是特別奇怪。
像是有預感般,陸斯晚帶她進了昨天夢裏那家面館。
老板依然是以前的老板,店裏裝修也沒變。不過蘇眠看看店裏略泛油光的桌子還有簡陋的藍色塑料椅,下意識地想到陸斯晚身上的高定西裝似乎不太合适。
好在陸斯晚并不介意,徑直拖了兩張塑料椅過來,一張給她,一張自己坐下。
蘇眠記性好,也不知怎麽的,就照着記憶中的畫面,點了兩份牛肉面。
陸斯晚看她一眼,先是一愣,随即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彎着嘴角輕笑出聲。
蘇眠忍不住問他:“笑什麽?”
陸斯晚搖頭:“沒什麽。”頓了頓,又道,“只是忽然發現有些事不只是我一個人的回憶。”
說話間,老板端了面上來。
蘇眠一手勺子一手筷子,仔細琢磨了一下他話裏的意思,忍不住偷笑。
只可惜,她手中這碗面注定要浪費。
一來,她從小到大因為外形被嘲笑欺淩,所以這幾年一直咬着牙嚴格控制體重。今天與顏栀宋婉儀她們吃了下午茶,蘇眠按照一天要攝入的卡路裏來算,晚餐早已經被她排除在計劃外。至于跟陸斯晚出來吃飯,重點也在于“陸斯晚找她”,而不是“晚飯”。
二來,如今的蘇眠女性意識蘇醒,怎麽可能第一次跟有好感的男人吃飯,就在他面前呼哧呼哧地大口嗦面條?最起碼,也要等以後熟了再說吧!
陸斯晚倒是沒料到她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只是聯想到她之前在醫院裏背卡路裏的事,對她光看不吃的行為表示了理解。
不過,蘇眠還是意思意思地喝了一口湯。
從面館出來,正趕上中學生們都回去上晚自習。蘇眠擡頭望望天空,最近天氣徹底轉暖,五月下旬的傍晚将暮未暮,绛紫色的晚霞遍布天邊。
有學生聚在一起拿手機錄視頻。
蘇眠一個不小心,被幾個學生撞了一下。她腳下穿着高跟鞋,重心不穩,身子一偏就往陸斯晚身上跌去。
陸斯晚原本與她保持了一拳的距離,跟她相臨的那只手握拳背在身後,活像個老幹部。
這會兒蘇眠撞到他身上,他順勢将她一攬,之後,攬在她肩上的那只手也沒再放下。
肩頭傳來的熱度讓蘇眠心髒噗通噗通猛跳了兩下,她悄咪咪用餘光瞥向他握在她肩頭的那只手。
結果那只罪惡的手非但沒有收回,還像是彈鋼琴似的,指尖在她肩上輪番彈跳,随後握得更緊。
不等蘇眠反應過來,陸斯晚另只手又伸過來,捏着她的臉頰往正前方一掰:“別看我,看路。”
真是……誰看他了?他以為自己很好看嗎?
蘇眠默默一頓腹诽,不過腹诽完還是沒忍住悄悄側頭看了看他——輪廓分明五官深邃,與記憶中那個霸道高冷的少年相比,又多了幾分成長後的穩重,還真……挺好看的。
她像是得了新的創作靈感一般高興,遠遠看見天邊晚霞,又覺得最美的晚霞不一定只出現在第一節 晚自習的課間,也可能是出現在有陸斯晚陪伴的傍晚。
只不過,坐進車內的那一刻,蘇眠又忽地閃過一絲淡淡憂傷。
其實她還是想問問陸斯晚,你現在追我,是因為跟我在一起不會被人笑話了嗎?
不過這話太掃興,蘇眠說不出口。她轉而想起顏栀說她不是驕傲,而是自卑。
對啊,她其實還是挺自卑的,不管她現在變得有多光彩照人,她還是改不了內心深處盤桓了二十來年的自卑。
好在回去的路上,陸斯晚一路放着輕音樂,讓蘇眠那些不開心的小情緒得到釋放。
到東湖公館,已經月上柳梢頭。夜色靜谧,沿途湖面波光粼粼,映着月色與燈光。
到了門口,陸斯晚熄火,想了想,總算記起吳元也的委托,問蘇眠:“後天下午有空嗎?”
“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幾個朋友一起聚聚。”陸斯晚看她一眼,也不知怎的,最後目光落在了她的唇上。
車內沒有開燈,外頭不知月光還是路燈的光亮靜悄悄落在她的臉上,她剛剛在車上補了唇釉,這會兒一看,雙唇水潤飽滿,像是上好的蜜桃。
蘇眠卻不知陸斯晚心思飄到了亂七八糟的地方,很認真地想了想後天的安排。
事實上,她的翻糖工作室馬上開始正式裝修,因是她熱愛的事業,裝修的事她不想假手于人,事事親力親為,因此設計方、施工方、監理方有一大堆前期工作要與她确認。
再加上蘇眠還打算把留在倫敦工作室的翻糖作品全部運回國,這又是個大工程,中間自然免不了她親自協調。
仔細一算,時間已經非常緊湊。
陸斯晚見蘇眠神色為難,又不忍兄弟失望,只好繼續游說:“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幾個熟人一起見個面,大家認識認識。”他頓了頓,很自然地将顏栀和宋婉儀帶上,“你不是也有閨蜜,就不想讓她們也知道我?”
他沒有直接告訴蘇眠吳元也對顏栀的意思,也是擔心蘇眠當場拒絕,畢竟他也覺得這事兒辦得有點八婆。
好在蘇眠聽完他的話也沒多想,只是覺得既然兩人都決定要發展,那的确該認識認識彼此身邊的朋友。
她心中将工作室的事重新調整,點點頭:“那我跟她們說一下。”
陸斯晚總算完成兄弟的任務,輕輕松出一口氣。
蘇眠見他話說完了,解開安全帶就準備開門下車。
陸斯晚想起些什麽,又拽住她手腕。
蘇眠回頭,奇怪問他:“還有事?”
陸斯晚的目光再次落到她唇上,喉結滾動一下:“有。”
蘇眠大方道:“那你一次說完。”
陸斯晚盯了她一會兒,忽地傾身。蘇眠被這突來的動作吓了一跳,等反應過來,陸斯晚已經一手撐着座椅靠枕,另一手支在她腿側座椅上,将她整個擁在座椅與他的身體之間。
剛剛陸斯晚來接她時,蘇眠便聞到了熟悉的清冷木質香,可跟他在一起時間長了,她的嗅覺也疲倦了,再香也聞不出來。
可這會兒,蘇眠再一次被他身上的香味包圍,除了那木質冷香外,似乎又夾雜着一絲陌生的體香,讓人目眩。
說實話,蘇眠也不是第一次靠他這麽近,可偏偏今晚的感覺不一樣,好像兩人達成了某種默契,可以一起往更深邃更隐秘的方向慢慢探索。
光是這麽一想,蘇眠就覺得臉紅心跳到不行。
不過,她還是意思意思推了他一下,故意裝出兇巴巴的樣子:“你幹嘛?”
陸斯晚目光灼灼地落在她的唇上:“不幹嘛,做個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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