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改命(二)
沈如是最終也沒有立刻答應那個貴婦人幫兩個女孩換命,而是借口還有一些法器沒有準備好, 先讓貴婦人将兩個女孩帶走。
貴婦人雖然打扮的像個貴婦人, 實則是個真正的女強人。在她丈夫在世的時候,丈夫的公司發展的就不如她的公司, 等丈夫死了,她将兩個公司發展的更上一個臺階, 心心思缜密, 手段了得,也非常會看人的眼色, 知道怎麽做才對自己最好, 因此見狀微微挑眉, 就是一笑。
“沈大師說什麽,我們自然都會聽。只是, 齊太太已經承諾了我,說沈大師是個真正有本事的人, 一定會幫我。所以, 我暫時帶着我的女兒和這個賤種離開,只等着沈大師來履行承諾的那一天。畢竟, 齊太太是您的千金, 想來她的話,應該還是算數的吧?若是不能, 我也只能去齊家好好讨教讨教了。”
那貴婦人不卑不亢,意味深長的留下這番話後,就毫不遲疑的帶着自己的女兒和那個私生女離開了。
她當然沒有放棄救自己的女兒, 只是,她也知道沈如是的本事和身為天師的驕傲,貴婦人雖說是真心想要救自己唯一的女兒,但是,她也并不願意得罪狠了這位沈大師,免得将來自己家裏被人算計了,她求救無門。
不過,沈如是雖然驕傲清冷,但那又如何呢?就像她的女兒是她的驕傲和軟肋,沈如是的女兒何嘗不是沈如是的軟肋?尤其,貴婦人自知自己的女兒被自己教養的極好,自小聰明懂事,除了身子弱了些,沒一樣不好。可是,沈如是的那個女兒……呵呵,簡直愚蠢極了。
明明有沈如是這樣一個厲害的母親,沈歡還能把日子過成那個樣子,啧啧。
不過,也幸好沈歡愚蠢貪財,否則她也不可能那樣輕易的能請動沈如是來幫她的忙。
貴婦人很快就離開了。
她好不容易将那個私生女給弄了來,這次當然要将人看得緊緊的,以免再被這個運氣極好的小丫頭給跑了。
沈如是則是面色難看的在別墅裏又站了半晌,才終于站起身。
——她原本想着,等到半個月後,那個所謂的尋鬼記的真人秀開始的時候,再讓那些愚昧的人把和光給弄來。到時候,她再想些特殊的法子,就算保不了那兩個已經失蹤的孩子,也應該能保住沈歡和沈歡還在膝下的兩個孩子。而她自己雖然要為此付出這輩子所有的功德,但只要女兒好,沈如是做什麽都是願意的。
可是現在,如果她真的幫了這個貴婦人,給這兩個女孩逆天換命,那麽,她必然要背負極大的因果,從前所得的功德将頃刻間煙消雲散,她自己也會開始走背運——都是天師避免不了五弊三缺,殊不知,這其中一些是因為天師透露天機而導致的殘缺,一部分則是因為天師靠着自己的本事,行惡事才引來的災難?
沈如是并不知道自己如果做了這樣的惡事,将來那五弊三缺會又有什麽落在她頭上,但是沈如是知道,她并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但是,她又不能拒絕她的女兒。
那是她的親生女兒啊!是她曾經愧疚無比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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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讓沈歡失望,尤其是現在沈歡在齊家地位不保的時候。
沈如是站在原地目光閃動,最終決定去一趟古玩街。
——她不能出手做這種壞人命運的事情,但是,她可以讓別人出手。
有本事相信因果一道的大師不會答應這種事情,不相信因果福報願意幫忙的又都沒有本事。
可是,還有一個人。
章大寶,和光。
沈如是哄騙不了其他人,但是自信哄騙一個孩子還是有可能的。
沈如是細細琢磨了一番,就将別墅裏放着的一塊男子手臂長的雷擊木拿了出來,想了想,又在其中放了一塊她也看不出名堂來的雙龍戲珠的玉佩,這才眉目一凝,叫上保镖送她去了古玩街。
古玩街上。
和光已經撿漏了好多原石,心裏高興的不得了。
他買的大多是那些随随便便放在門面裏面,随意挑選一斤幾百塊甚至只有幾十塊的原石,只有少數幾塊是幾千塊錢一斤的原石,絕對絕對沒有一塊原石是一斤上萬塊的。
這樣一來,雖然那些圍觀他的人不知道,但是和光自己知道自己這次賺大發了,心裏高興,覺得這一趟沒有白來,被晏鈞燦和晏鈞倩一邊一個的拉着,心裏也歡喜的緊,最後還悄悄的道:“我這次撿漏了好多好石頭啊,等回去了,咱們去吃大餐!還要找上次做貓別墅的那個木匠,讓他再給我重新做個大一些結實的籠子,他之前給我做的好看是好看,小黑喵也喜歡玩,可是、可是那籠子關不住小黑面啊。我想要把小黑喵一直關在籠子裏,等關到它認我當主人,再也不跑了就把它放出來,你們說好不好?”
晏鈞燦歪着頭想了一會,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妥當,但是他一瞧見和光亮晶晶的眼睛,立刻就點頭如搗蒜:“好好好,寶寶是我的弟弟,寶寶說什麽都是好的!”
晏鈞倩倒是一眼看出來不妥當的地方,但是,就像晏鈞燦說的,寶寶是他們的弟弟,寶寶說的當然都是好的。
于是她也輕輕點頭,并委婉建議:“買個結實點的貓籠子是應該的,但是,寶寶,你也要記得多逗它玩,和它培養感情,寶寶長得這樣可愛,又願意哄它開心,那小黑喵和寶寶相處的久了,小黑喵一定會喜歡上寶寶,從此認寶寶為主人。”
和光立刻更高興了。
跟在三人身後的淩祈聽得嘴角直抽。
還好這位和光和大師說的只是一只小黑喵,如果是個人,他還以為這位和大師求愛不成幹脆先強搶豪奪,再将小黑喵丢在籠子裏囚.禁起來,最後妄想日久生情,讓小黑喵徹底喜歡上他……簡直就是一出虐.戀.情.深的狗血大戲。
只可惜主角之一是六歲的小屁孩,主角之二則是一只毛發漆黑眼瞳綠油油的小黑喵。
簡直……讓人忍俊不禁啊。
饒是淩祈這樣嚴肅的人,也忍不住扶了扶額,想了想,覺得這樣的好事必須要和好友分享,因此就一面跟着三個小孩,一面發短信給了他的那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大小姐一樣的好友晏鈞墨。
“吾聞汝幼弟傾慕一佳人,然求愛不成,心中生怒,故而将行強.取.豪.奪、幽.禁.虐.戀一事,汝以為如何?”
正在給小玫瑰修建花枝的晏鈞墨:“……”小壞蛋大膽!
晏鈞墨心中不知為何怒極,幹脆将自己面前的幾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全都“咔擦咔擦”拿着剪刀減了下來,這才殺氣騰騰的拿起了手機,不打算回府淩祈,只想着聯系和光,将和光大罵一頓。
然後就收到了淩祈的第二條遲來的短信。
“對了,那佳人是個每天白天都要出去游蕩,晚上才回家的小黑喵,你認識嗎?”
晏鈞墨:“……”
可是,就算只是對一只小黑喵,和光這樣的想法也完全不可取!
強.取.豪.奪.囚.禁.虐.戀什麽的,必須不能有!
和光還不知道自家大哥知道了些什麽,正興高采烈的覺得自己的主意蠻好。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前世時候,小黑喵自從跟了他,就一直沒有偷跑出去過,一直都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每天跟他同睡同吃,甚至連他洗澡,都要站在一旁養着小腦袋瞅着他,偶爾還會甩甩尾巴,嫩生生的“喵嗚”幾聲,軟萌的不要的不要的。
可是這一世,和光看得出來,小黑喵依舊是喜歡着他的,可是,小黑喵卻仿佛只把他當成了一個“地下情.人”,只晚上時候偷偷來看他一眼,等天亮了就要離開。就跟他們的關系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似的!
明明他和小黑喵僅僅就是小(鏟)主(屎)人(官)和喵(貓)崽(主)子的關系啊!
這樣青青白白的,有什麽見不得光的呢?
和光想着想着,就有那麽一點點的委屈,然後,他就決定,再想法子買一把大鐵鎖,鎖在貓籠子上!
晏鈞燦和晏鈞倩已經完全忘了自己的小小的“良心”,一心覺得和光做得對,和光做得好,三個人的感情在這一刻瞬間升華。
只是三人還沒來得及更高興一些,或者挑個地方去大吃一頓的時候,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到了。
那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三位念過而立的天師同時開口:“且慢!”
和光腳步一頓。
淩祈聞言一皺眉,但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可避免,尤其是晏鈞墨那個家夥讓和光過來這裏,又不加掩飾,原本就是來和這些挑刺的天師比鬥一番,好讓和光的名聲更勝一籌,也讓有心人盡早歇了他們的算計,免得讓和光将來遇到各種麻煩。
因此淩祈轉過身,冷着臉看了那三位當了出頭鳥還不自知的天師一眼,就面無表情的道:“和大師年紀還小,幾位聲音可以放低一些,免得吓到了和大師,免得和大師一不小心受到了驚吓,将某些惡鬼招了來,那,可就沒趣了。”
那三名天師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很快震驚了下來,為首的那人上前一步,就對着和光行了一個道家禮,道:“小和大師,我等師兄弟并無惡意,只是最近來到京城,得知了小和大師的名聲和本事,心中仰慕,特來讨教一番,還請小和大師不吝賜教。”
一番話說得很是好聽,但那也不能掩蓋這三個人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惡行。
然而和光只将腦袋從淩祈身後探了出來,瞅了那三人的面相一眼,就微微眯着眼睛,像是好奇頑皮的小孩童一般天真的道:“好啊,比就比。但是,如果你們拿出來的賭注讓我不喜歡,那比試可要無限期延後,直到你們拿出來我喜歡的賭注來才行。”
三名天師聞言大喜過望。
他們其實也不是不知道京城的一些天師把他們當成了出頭鳥,讓他們來試探這位小天師的本事。只是他們剛剛來了京城,也确實需要想法子打響名頭,現在只要輕輕松松和這個名聲正盛的小天師比上一場,就能打響名頭,他們當然也是願意的。
而且,他們可是有三個人。
“三局兩勝。”那為首之人微微笑道,“三場比鬥,我們一比觀命,二比尋寶,三比賭石。至于比試彩頭,我三人身上雖然有幾件法器,但到底是吃飯的東西,不好拿來比鬥,不如,就直接以那阿堵物來做彩頭。小天師勝一局,我三人各自奉上百萬花國幣,我三人勝一局,小天師只需付出一百萬花國幣。但若最後三局兩勝,我三人勝出了,那我三人不要小天師的一分一毫,只需和小天師将手中桃木劍送與我三人,和小天師以為如何?”
為首那人其實也頗為緊張。他所提出的三樣比試,分別是他們三師兄弟分別擅長的東西。至于錢財,到了他們這個地位,當然是不在意的。可和光手裏的那把桃木劍卻真的是件好東西,就是不知道,這和光身邊沒個能做主的大人,是不是會稀裏糊塗的上他們的當。
衆人身後,沈如是戴着帽子,不遠不近的看着。
比鬥嗎?
她若有所思,這的确是個好主意。其他的不說,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在那個出頭鳥開口說和光贏了可以得三百萬花國幣的時候,那和光眼睛裏像是裝了星星一樣的在發光。
貪財麽。
呵。
和光并不懼怕比鬥,他只有一個問題:“那你們三局兩輸,除了原本應該給我的六百萬花國幣,必須雙倍奉上;若是三局三輸,”和光微微一笑,“價錢依舊要雙倍奉上。若是沒有,當然也是可以打欠條的,只是利息方面嘛,當然由我說了算。”
和光想,他真的是個好說話的大好人!
三個出頭鳥:“……”呵呵。
當他們是傻的嗎?如果真的連輸兩場,還會去賭第三場嗎?
最近聲名鵲起的和光小大師要和三人比試的消息很快傳了開來。
古玩街上不乏愛看熱鬧或是想要看幾位天師本事的人,因此全都湊了上來。
古玩街上的鋪子裏也有湊熱鬧說願意送上桌椅紙筆,好讓幾位大師比鬥的,于是場子就直接放在了這家古玩鋪子的門口。
其餘鋪子的店家登時恨得咬牙切齒,暗罵自己蠢笨,沒能提早一步為自家店鋪宣傳。
和光和那三位大師顯然并不在意這些。
他們很快分作兩方。
第一場比試是觀命。
然而雖然是觀命,但他們既要比鬥,當然就不能先問八字,而是從在場中人各自挑選五人,分別通過面相來推算此人命格。而最後的輸贏,則是要通過這十人的八字和手相來确定。
和光并不怕這個,只是,在比試前,他還是用他如今軟軟的聲音大聲道:“民間有人曾道,命越算越薄。這話雖無來歷,但也并非完全不可取。且,并非所有人都需要靠算命來度過接下來的日子,諸位可在心中三思,究竟是否要做這志願者。須知,諸位一旦來算命,這其中的因果,我卻不再承擔,而是由諸位自己承擔。”
那三個出頭鳥聞言一怔,顯然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孩子,還知道“因果”二字,心中盤算了一番,還是決定按照計劃行事。
他們已經安排好了十來個人穿插在衆人之中,而這些人的八字、面相和手相,他們也已經聊熟于心,現在就等着這十來人主動送上門來。
他們心裏琢磨着,他們安排的那些人都是窮困潦倒的人,只要這些人先朝着和光面前一跪一哭,和光那樣小小年紀,應該就會立刻答應了這件事情,只是,和光像是完全看透了他們的打算一般,直接冷冷的看了這些人的面相一番,就直接避過這幾個被那三位天師挑選出來的人,選了其他這五人并不清楚八字和手相的人。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想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未必會輸,畢竟三人之中的小師弟最擅長觀命之術,又比那和光年長了将近三十歲,又怎麽會真的輸給一個小娃娃?
尤其是他們三人之間,還可以有商有量,怎麽可能會輸?
圍觀的衆人有的這才看明白這三個出頭鳥的盤算,忍不住低聲唾棄道:“嘿,我原來還想着是這三個人夠謹慎,雖然這比試不公平了些,但也沒有太不公平,可是現在看來……這比試簡直就是不公平透頂。就算那小大師是個真有本事的,那邊可是三個臭皮匠,怎麽也抵得了一個諸葛亮了!簡直卑鄙!”
“太無恥了!這麽欺負一個小孩子,還是天師呢。咱們以後遇到了事情,也別去找這三人!”
“不要臉!”
……
那三個出頭鳥也隐約聽到了這些話,但全然沒有放在心上。他們原本的目标客戶,就是真正的大富大貴的人家。至于眼前這些會當着他們的面罵他們的人,呵呵,他們當然不會出手,而這些人也未必出得起他們的價錢!
第一場比試很快臨近尾聲。
和光和那三個出頭鳥各自挑選了五人,然後分別對其進行觀面測命,寫于紙上,最後四人在将這二十張測算互相比對。若是相同的,就算平,若是不同的,再将那人叫上來,詢問其八字和手相。如此知道了八字、面相和手相,還有這人之前自己的那些經歷,測算結果也就能有八九成的準頭。
一番比試下來,和光與那三個出頭鳥的測算中,只有兩張測算是不同的。
這下子不但那三個出頭鳥心中驚異,和光也微微揚眉。這三人,也的确是有些本事的。
而這兩個測算結果不同的人,一個是和光挑選的,一個是那三人提前預備好的。
和光挑選的這一位老人步履蹒跚的走過來,報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又将手相給他們看過後,那三人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
顯然,他們對這位老人的測算出了差錯。
老人也微笑道:“幾位大師算的都沒錯,我的确是少年孤苦,中年發跡,只是,我的發跡之地并不是北方,而是這位小大師說的南方。當年,我也是那個年代被打擊的人中的一個,不得已逃到了港地,這才得以發跡。只是故土難離,我又始終學不會他們那的語言,等到大陸光景好了,我便又重新回到了北方,回饋我的故土。”
所以,他的公司才從港地移到了北方,成了著名的企業家。這三個天師,估計是認識他,以為他的公司在北方,就是在北方發跡。可是這位小大師反倒看得最明白,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發跡之地,那張紙上寫的測算結果也比那三個天師寫的更清楚明白。
老人心中一動,不免對着助理一招手,從助理那裏拿來了一張二十萬的支票,推到了和光面前,忍不住問道:“和大師,您應當也測算到了,我的兒子早逝,留下一個孫子一個孫女。孫子平庸不成器,孫女優秀上進,商業上的才能比我這個老頭子還要厲害。但是,我也不怕大師笑話,我并不重男輕女,這些年來對兩個孩子也盡量公平。可是,如果把這家業傳給孫子,孫子太過平庸,将來這家業守不守得住都兩說;若是把家業傳給孫女……我并不願意我留下來的公司将來改名換姓,給他人做了嫁衣裳。和大師,您可能給老朽一個建議?”
和光非常眼疾手快的把支票收了,然後就仰着腦袋對着那位老人一笑:“這有什麽難的?你回去問你孫女将來生的孩子要姓什麽就好了。”
男女數千年來的不公平,誰說姓氏在其中沒有立下大功勞呢?
說孩子只要是自己的,跟父親還是跟母親姓都不重要的人才是真糊塗。若真的不重要,那些男人又怎麽可能會分毫不讓?
姓,當然是重要的。
當然對于沒打算傳宗接代破了自己元陽的和光和大師來說就無所謂啦。
老人怔了一下,随即渾濁的目光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是啊,如果他的孫女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将來跟他姓,讓家業給自家人而不是外姓人,那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若是孫女不願意,那哪怕孫子是阿鬥,他都要趁着他沒死的時候,想方設法把家業傳給這個孫子。
就因為一個姓。
和光雖然并不贊同這樣的“封建迷信”,可是,時代并沒有發展到人人都大方的可以舍棄姓氏不在乎兒女姓氏的時候,所以,他還是提出了這個建議。
因為這個老人心底,大約其實也是這樣打算的。只是這麽多年來孫女嫁出去了生得孩子就得跟孫女婿姓的想法,讓他一時間沒有拐過彎來而已。
老人很是高興的謝了和光,又寫下了一張十萬塊的支票推給和光,熱鬧也不看了,打算立刻去問孫女答案。
那三個出頭鳥見狀心中如何不嫉妒?但還是溫和的道:“那這樣,這第一局,我們是平局。”
畢竟,他們還有一個女人的測算結果不同。而那個女人……天生沒有小臂,只是她穿的衣服袖子極長,之前沒有人發現。當然,沒有小臂,也就沒有什麽手相可以看,他們于是就問了那個女人的八字。而按照八字的推算結果,當然是他們勝。
和光看着那三個人大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嘴角一抽。
那個女人衣着整潔的坐在四人面前,抿了抿唇,看着兩個不同的測算結果。
一個結果是鼓勵她去尋生父生母,蔔算到的是生父生母當年是意外遺棄了她,并不是故意,骨肉親情,理當相認;另一個結果,則是她的父母是故意遺棄了她,言道父母緣分已有,如今生活尚好,何必多此一舉,自尋麻煩?
女人猶豫起來。
就聽和光眨了眨眼,轉頭看向了她,道:“這位阿姨,你剛剛說的生辰八字,确定是你真正的生辰八字嗎?”
女人一怔,才道:“是的。我的養父養母說,當初撿到我的時候,裏面就有一張紙條,上面寫了給我取得名字和我的生辰八字。”
那三名天師忍不住嗤笑道:“和小大師,這一局我們是平局,你何必這樣着急?身為天師,當有氣度,你這樣,呵呵,可是太急躁了啊。”
和光不理他們,又問女人:“那你這些年來,生日是在哪一天過的?你養父養母告訴的你的生辰八字是這個嗎?名字是不是用了你生父生母給你取的名字?”
和光的話一出口,那三名天師面色都是一變。
女人道:“我是三年前意外知道的真相。之前時候,我的養父養母都是按照當年把我撿回家,确定要養我的那一天給我過得生日。至于什麽時辰,養父養母以前是推說忘記了,這也正常,畢竟我的養父養母是農村人,當年生我不看時辰也正常,我也沒懷疑過。這個真正的生辰八字是三年前父母……養父養母告訴我的,但我只是記住了,過生日也依舊是按照養父母告訴我的日子過。至于那個名字,養父養母覺得太複雜了,我那時候還是一個農村娃,不用那樣的名字也一直沒有用。”
女人說罷,和光就看向了那三位天師。
三名天師臉上幾番變化,最終還是為首那一個大師兄黑着臉拱手道:“這第一局,是和小大師勝。”
圍觀的衆人立刻七嘴八舌了起來,叫嚷道:“這是為什麽?八字不就是生辰的年月日時辰嗎?怎麽這位大姐的生辰八字推算出來的,不是她原本的命格嗎?”
那三名天師吃了敗仗,不肯多言。
和光笑呵呵的道:“生辰八字雖與人的命格相連,但這位阿姨自從出生起,就沒有在那一日過過生辰,自幼不但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生辰八字,還誤以為另外一個日期是她的生日。如此一來,這位阿姨與她原本的生辰八字的聯系就開始漸漸減弱。等到她三年前知道了自己真正的生辰八字和姓名,但仍舊用她現在的姓名,在她養父母告訴她的日子過生日的時候,也就是已經變相的完全放棄了原本的生辰八字。原本的八字推算出來的命格,當然與這位阿姨無關。”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被遺棄後又被收養,這其實就已經算是兩個不同的命。原本的八字,自然作廢。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
女人這次終于不猶豫了,她看了看原本藏在人群中的丈夫。
她的丈夫就瘸着腿走近,憨厚的從背簍裏拿出來了十來沓現金,就放在了和光的桌子上。
“咱們現在就帶了這些錢,原本是想着來給岳父岳母淘點玉的,現在先把這些給了您。大師您在給咱們留個聯系方式,咱們按照之前那位老先生的價錢,也給您付錢。保證一分錢都不虧欠!”
女人也笑着點頭。
衆人立刻就明白了,那三位大師真的看錯了。
原來那三位大師算的是女人襁褓時被父母意外抛棄,少年坎坷,中年平安,沒有一句提到富足,可是那位和光小大師推算是卻是這個女人襁褓被遺棄,少年貧窮,青年發跡,中年富足安樂。
而現在看來,這夫婦倆雖然都是殘疾人,穿的也都很樸素,但這随身帶着十來萬現金的架勢……這哪裏是沒錢的人做得出來的?
頓時一衆人都覺得和光才是真正厲害的天師。
那三個出頭鳥臉色頓時更難看了幾分。
女人不再猶疑,心裏也已經下定了決心,道:“大師,我不想去尋找我的生父生母,只想好好孝順當年撿了我,又不嫌棄我的殘缺将我養大的養父養母,大師覺得,我……可好?”
和光笑道:“哪裏不好?我的親生父母把我賣了,還是在兩個買家裏挑了一個價格高的賣了的,我也不認他們了。你覺得我不好嗎?”
女人頓時紅了眼睛,起身和丈夫一起對着和光鞠了一躬,又跟和光的保镖要了一個聯系方式,打算之後再把剩下的錢送上,這才離開。
她原本,就是要的一個贊同她的聲音而已。
和光頓時覺得這幾十萬賺的非常輕松。
這老人和女人不貪心又大方,只是鼓勵兩句而已,也不用她去幫忙勘測風水局,原地坐着就能賺錢,好像,也很不錯?
和光高興了,那三名天師臉色就都難看了起來。
好在之後兩個賭局更容易做手腳,一為尋寶,二為賭石,他們之前就已經在這古玩街上尋到了好的寶貝和好石頭,當然不畏懼!
反正,只要三局兩勝,他們就能贏了!這區區第一局,就當他們讓一讓這個小娃娃又怎麽樣?
原本那三位天師是想要三局完了再算錢,結果和光不放心,愣是将這一局的三百萬全都提前索要,等着轉賬成功的短信到了他的手機上,才肯第二局。
三名天師只覺得是這個小娃娃太貪財,心中鄙視這個小娃娃只能看到的錢財,看不到真正的法器的重要性,将來遲早要栽,但還是答應了下來,并讓他們的人繼續尋找寶貝,以防這古玩街上有更好的寶貝和好品相的石頭被他們漏掉。
——他們會提出那樣的三場比試,原本就是不公平的。現在更不公平一些,又有什麽不好的?
其餘人也都覺得是和光太貪財才拖延到這個時候,只有晏鈞倩和淩祈在和光起身去尋寶的時候,一左一右的湊在了和光身邊。
淩祈道:“你說的那塊原石,已經從原路給你送回來了,再過二十分鐘就能送到。我已經安排了一個保镖裝作來攤位賣原石的樣子。待會會有人來給咱們引路。”
晏鈞倩也道:“你剛剛跟我說完,我就裝作把錢送到車上的機會,打電話給大哥了。大哥已經把你留在家裏的那串大五帝錢和小五帝錢一起送了來,半個小時內必到。到時候也會有人給咱們引路。咱們裝作剛剛‘買’到大小五帝錢的樣子就好了。”
在一旁豎着耳朵偷聽的晏鈞燦:“……”
所以,那邊的三個臭皮匠天師提前算計了,他們這邊的光風霁月天真爛漫的和小天師,其實也早就在算計了嗎?
和光微微一笑,煞是潇灑。
但他的潇灑模樣還沒保持三秒鐘,就很快破功。
他靠近晏鈞倩,小聲道:“那、那我讓管家爺爺給我帶來的蟲子糖,待會會不會送來?我已經好幾天沒吃蟲子糖了!好想好想!”
晏鈞倩&晏鈞燦:“……”
淩祈:“……”
呵呵,就這樣一個小壞蛋,阿恒他竟然沒有打乖小壞蛋嗎?
跟在人群之中的沈如是神色極其複雜,然而,她終究不想沾染上那等肮髒的因果,所以,那三個出頭鳥的賭局可以輸,她的賭局,卻不能輸。
沈如是緩緩的退後了幾步,開始走出人群,去設計她的賭局。
月湖別墅區。
晏鈞墨發現他的花園裏已經挖不出那些蟲子糖榴蓮糖什麽的了,于是想了想,就打電話給了管家爺爺,讓那邊別墅的人全部暫時離開,他打算去那裏把和光藏着的蟲子糖榴蓮糖全部搜查走。
管家爺爺:“……”
所以,他讓人給小少爺帶的那幾根蟲子糖,真的就是最後的蟲子糖了嗎赫赫赫赫赫……
可憐的小少爺!
管家爺爺臉上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管家爺爺:畢竟吃糖容易長蛀牙啊慈祥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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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