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方少爺的毛病特別多,打人的是他,咬人的是他,到頭來委屈的人還是他,
他牙關收緊,下了狠心咬江沨,江沨只是皺着眉頭悶哼了一聲,他倒好嘴裏發出小動物的哀鳴聲,剛收勢的人,又趴在人肩頭哼哼唧唧地哭了起來。
江沨掂了掂背後上的人,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了,“別生氣了…你剛剛在涵洞裏,有沒有磕到哪啊?”
人越是将姿态放低,方沅澧越是來勁,他抓着江沨的手臂,指甲陷入江沨胳膊裏,“要你管!”
已經哭到打嗝了,可氣勢上不能輸,方沅澧不知道,他過分依賴江沨,他甚至覺得,江沨不可能像強子一樣,随随便便把他丢在路上。
這聲“要你管”是格外的有底氣,他不要江沨管,江沨也是趕着上着來管他。
不管方沅澧說話怎麽難聽,江沨也不跟他計較,好聲好氣道:“待會兒要是看到強子了,你別跟他撒氣。”
自己被強子作弄,天大的事情,江沨還胳膊肘往外拐,他到底是哪一邊的。
哪一邊的還有江沨選擇的權利,在方沅澧瘋狂的占有欲之下,江沨是沒得選的,方沅澧覺得,江沨就得站在他的立場上,幫他說話。
提起別人就是沒把他放在心上,幫別人說話就是忤逆自己,方沅澧那個恨啊,恨不得把江沨拆骨入腹才能解氣。
“你還幫他說話!”方沅澧吼道。
江沨被這聲震得腦門都一陣眩暈,索性選擇閉嘴。
強子被江沨說了一通,細想又覺得做錯事了,不敢跟着江沨追過去,只能替江沨把牛牽回家。
在江沨家等了一陣,強子幾乎望眼欲穿了,才看到江沨背着個人,慢慢朝院子走來。
方沅澧似乎還在生氣,一句話不好,就在江沨背上撲騰,江沨說不過他,不住地點頭附和。
強子看着這場面,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傻愣着站在原地。
倒是江沨先開了口,“強子,你還沒走啊?”
要不是方沅澧還在江沨背上,估計這會兒已經撲到強子面前揍人了,方沅澧雙眼冒火地瞪着強子。
不管方沅澧做了什麽,自己作弄人總歸是不對的,當江沨背着方沅澧從強子面前經過的時候,他笨拙地說道:“對不起…”
方沅澧哪有那麽容易領情,非但沒搭理強子,還捶着江沨的肩膀,頤指氣使道:“走快點!”
見江沨還有跟強子說話的意思,方沅澧扯着他的耳朵,生氣道:“不許跟他說話,快點進去。”
江沨無奈,朝強子使了個眼色,把人安頓在椅子上,江沨說道:“我給你去倒水。”
不管江沨說的是真是假,方沅澧踩在椅子上氣鼓鼓地不說話,江沨一出門,見強子還沒走。
強子站得遠,壓低問江沨,“他沒事吧…”
“沒事,生會兒氣就沒事了,你快回去吧。”
方沅澧的動靜特別大,片刻的功夫,不知道在裏面摔什麽東西,哐當哐當的響,強子尴尬道:“那我走了…你快進去看看他。”
“嗯。”江沨飛快折回去,見方沅澧把其他的椅子推得橫七豎八的。
方沅澧興師問罪道:“你給我倒的水呢?”
怎麽這麽沖啊,跟自己欠他百八十萬一樣,長大了倒是沒以前那麽欠,但還是不讓江沨好受。
像是只小刺猬,江沨敢動手摸,方沅澧就敢蜷起身子來紮人。
江沨把人扶到沙發上,又一言不發地将菜飯都布好,碗筷遞到方沅澧手裏,“吃吧。”
無事獻殷勤,特別是方沅澧清楚江沨的目的,他捧着碗筷難以下咽。
又聽到江沨在絮叨:“吃完我帶你上醫院看看吧,我不知道不能揉。”方沅澧腳腫的有點厲害,“我的責任,我負責到底。”
方沅澧急得想跳腳,江沨憑什麽攬下所有責任,最可怕的是,現在的江沨已經不吃自己硬來這套。
形勢所迫,方沅澧只好軟下态度來,“我真的不用去醫院…江總別在我身上花心思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錯沒錯得,江沨真的不太在乎,但是讓他別在方沅澧身上花心思這真的不行,倒是方沅澧這番話,讓江沨品出另一番意思,方沅澧是真的不想自己接近他。
追方沅澧這件事,果然還是任重道遠。
見江沨不說話,方沅澧以為他動搖了,“江總能不來了嗎?”
江沨答非所問,“你最近腳不方便,我送你去醫院。”他不能只看到眼下,“等你腳好了,我還能送你去電視臺。”
原來江沨根本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方沅澧無計可施,頹唐地往沙發上一靠,“你就非得包養我嗎?有什麽意思?”就僅僅為了看自己出醜?
這股無端的委屈,讓江沨那句“想要和方沅澧談戀愛”的已經到了嘴邊。
可他又猶豫了,他怕他這一開口,方沅澧哐哐給他兩大嘴巴子,談戀愛,做什麽白日夢,簡直是癡心妄想。
既然包養的事情是方沅澧提起的,江沨也不敢舍近求遠,硬着頭皮承認了,“嗯。”
說法是難聽了一點,能達到最終目的的話,江沨覺得可以一試。
方沅澧欲哭無淚,誰都明白包養意味着什麽,他漲紅着臉問道:“你要我陪你睡覺?”
江沨的臉“噌”地紅了,臊得他恨不得從沙發縫裏鑽進去,這事他也就在夢裏妄想過,平時自己提都不敢提,所以當從方沅澧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別提有多震撼人心。
就江沨這不要臉的反應,方沅澧就知道他了的回答,方沅澧深吸一口氣,“我要是不答應,你能把我怎麽辦?天天來?”
“嗯。”江沨嗓子裏火燒似的發燙,他怕他話一多,興奮會抑制不住地漫出來。
方沅澧傻了眼了,他沒想到這麽久不見江沨,江沨不但身價長了,臉皮也變得厚實了。
哪有這樣強買強賣的,可偏偏江沨還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這麽不要臉的事情,江沨是怎麽腆着臉承認的。
江沨眼中的期許,讓方沅澧無法直視,他別過腦袋,軟的硬的他都試過了,江沨還是執着于包養自己的事情。
好像沒別的辦法了,這些年方沅澧已經學會了妥協,他縮了縮脖子。
江沨也沉默着等待他的回答,這一刻時間都像是靜止了。
直到方沅澧淡淡吐出兩個字,“好吧。”
作者有話說:
包了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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