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激怒
當生澀的吻技與強硬的力道組合在一起,簡直不能再糟糕了,談飛雨甚至在兩人接吻的過程中嘗到了血腥味。
嚴格來說,這并不算是接吻,只能算是兩副牙齒隔着一層嘴皮的激烈碰撞而已。
破掉的是她自己的嘴皮,所以嘗到的,自然也是屬于自己的血液的味道,當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相信同樣用力的陛下,現在嘴皮也一定不好受。
實在無法忍受這般近乎被侵略的粗暴對待,談飛雨一把将人推開。
被推開的沈澤是驚愣的,随後就被着一絲狼狽的難堪占據了大腦,心底悄悄湧上了難以名狀的酸澀與痛苦。
談飛雨隐約覺得現在自己的身體有些奇怪,但是更奇怪的是現在這種魔幻的場景,如果不是疼痛與無可比拟的真實感在提醒着她這件事就是真的,剛才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真真切切的突然出現在門口,然後更突然的吻了自己……這些連做夢都不大可能出現的場景就如此真實的發生着,反而讓她忽略了自己身體裏不對勁的地方。
推開人後談飛雨的第一反應不是擦拭自己嘴邊的血液,而是擡眼四處看了看,确認這裏到底是在哪裏。
香爐,院中的樹,床鋪的花色,甚至是她放髒衣服的衣架……沒錯,這裏就是她睡着的那個房間,沒有夢游,也沒有走錯路。
她擡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指尖果然沾上了一絲血色,看向沈澤,眼中帶上了迷惑不解:“陛下……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您剛剛是不是喝了酒?可能您走錯房間了,這裏是微臣……”
“閉嘴閉嘴!”沈澤沖她吼着,聲音攜帶着幾分令人不安的瘋狂,随即氣勢洶洶地向她走來。
談飛雨注視着他眼中似乎能夠燃盡一切的火光,沉沉的步伐帶着志在必得的銳意,那屬于王者的氣勢叫普通人見了便不敢冒犯。
他是不是走得有些太近了?
談飛雨瞧着他也破了一塊的嘴唇幾乎又要與自己碰上,下意識後退半步,身體往後微微仰了仰,哪想到他忽然不容抗拒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心神不穩的談飛雨拽到床邊,雙手将她推到在床上後,不由分說地爬上床,毫無章法地就開始脫她的衣裳。
這下饒是談飛雨平日裏再怎麽冷靜,此時也不淡定了,她瞪大眼睛,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裳,一邊往離他遠的地方縮着,嘴裏不忘像個教書的老夫子一樣勸道:“陛下,陛下,您冷靜,喝酒誤人,您千萬不要沖動啊!微臣的清白事小,但您的清白可是關乎到咱們羅煙存亡的生死大事啊。”
沈澤垂着頭,聞言擡手将發絲往後捋了捋,喉嚨中發出了一聲嘲諷的輕笑:“朕當真是沒想到,現在的你居然還能忍得住,談飛雨啊談飛雨,朕之前真是小瞧了你。”
要是在今天以前,談飛雨可以自信淡然地對所有人說,什麽大風大浪我沒見過,穿越、男人生孩子、考科舉、被陛下厭棄又當了兩年巡捕又被複用,這麽多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後,她覺得此後一生也難有引起她心緒波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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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到了現在,她忽然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陛下這是什麽意思。”
這麽一安靜,她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比剛才更加急促,體內的燥熱也愈發難耐,似乎呼出去的空氣都是炙熱的。
“廢話不多說,想必你已經聽說過了,不久前,朕說要就皇儲之事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談飛雨的腦殼一下子短路了,臉的表情一陣空白,只能下意識茫然無措地道:“什麽?”
“不要再裝傻了,談飛雨,朕選中的人,是你。”
談飛雨十分費勁地一點點抓回自己的思緒,仿佛落下懸崖之人辛苦費力地去抓長在懸崖邊上的藤蔓一樣。
“為什麽……是我?”在這種時刻,她甚至忘了“微臣”這個自稱,下意識地用了自己最常用的語言。
沈澤瞳孔一變,一下子抓緊了手下的被褥,被褥褶皺的表面透露了抓它之人暗藏的情緒。
為什麽,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因為朕看上了你,心裏有了你,除了你,誰也不能接受。
以為他會這樣說嗎?當然不可能,身為帝王的他,早就知道,所謂的帝王術,便是恩威并施,喜怒不形于色,偏愛不言于表,才能長久。
若是被她知道了自己有幾分喜歡她,那還了得?
“只是你适合罷了,”沈澤語氣冰冷,又似乎帶着幾分輕蔑,“朝中優異者,要麽已有家室,要麽背景過于強大,如狀元與榜眼,家中權勢過人,若是選擇她們與其誕下皇女,那今後江山還不知會落到誰家手中,算來算去,也就你勉強合适了。”
“談飛雨,你沒有選擇反抗的餘地,你已經被朕下了藥,今天就算你是個木頭人,也不可能躲得過去。”
他毫無情緒波動的陳述,成功激怒了談飛雨。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支持,這兩天稍微有些短小,不過這是有原因噠!
作者今天畢業啦,從此告別學生時代啦,所以回家路上花了點時間,有空碼字已經很晚了,不過我也依舊沒有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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