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工作

談飛雨和謝永兩人并排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咱們好久沒這樣開卧談會了,講真的,飛雨,你真不能告訴我你的心上人是誰?”

談飛雨動了動眼珠子,“只能跟你說他身份不一般,你就別糾結了,我現在連我爹爹和哥哥都沒告訴,以後機會到了我會帶他來見你的。”

謝永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個曾經被談飛雨帶回家,還曾用敵視目光看着自己的男子,頓時一個激靈,用手拐了一下談飛雨:“那我來猜猜,是不是那天,從你家裏出來的那個男子?”

談飛雨一愣:“就是他,沒想到你居然這樣就猜出來了,不過這件事暫時不要對任何人說,只有你我知道就好,不然會很麻煩。”

謝永砸了咂嘴:“放心,我,你還信不過?他長得還沒有我好看,你這眼光是怎麽長的,況且他那架勢,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娶回來也不一定持家,你看上他哪點?”

談飛雨想起陛下的樣子,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有些甜的笑意:“我覺得他哪裏都很好,況且要說美,我覺得我自己男裝的時候已經夠美了,也不需要再找一個比我更美的了。”

“噗!”謝永從沒想過謙遜的她竟然會有如此自戀的一面,頓時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好半會兒才緩過神來。

“哎,講真的,那次你和我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我是真沒想過會遇上熟人,不然就不會叫你男裝了,結果遇到韓風那個糾纏不清的瘋子,這兩年來不斷給你找麻煩,這件事我該給你道個歉。”

談飛雨伸手枕着自己的頭,看了一眼她:“早說過我不在乎了,既然遇到問題,那麽我們就不應該後悔它為什麽會發生,而是尋找解決它的途徑,經此一告,以後她應該就會老實了。”

謝永一下子就坐起來,推了推談飛雨:“所以,你真的不在乎男裝結果被人看到的事情嗎,如果韓風把這件事暴露出去,以後就算沒人相信,但是謠言肯定也會對你産生不好的影響吧。”

談飛雨不以為意,這個世界所謂的男裝,其實不過就是原來她所處世界一些漂亮的裙子罷了,這個世界的女人穿,會覺得是羞辱,但是對她來說,真的就只是最普通不過的裙子,穿一穿也臺正常不過了。

她道:“既然沒人相信,那為何要在乎,況且不過就是穿男裝,一沒有觸犯法律,二沒有危害國家安全,為什麽不可以穿。”

謝永頓時興奮了起來,然後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套男裝:“那我還可以再看一次你穿男裝嗎,之前那次真的讓我念念不忘,就盼着能夠再看一次,但是一直擔心你現在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肯定不會願意的,不過現在聽你說的意思,你一點也不介意,那就為了你最好的朋友我,再穿一次吧,拜托了。”

談飛雨看着自己的好友,有些無語:“你不會就是想着這個,所以來我家還特地帶了一身裙子吧。”

謝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有備無患嘛,對了我還帶了胭脂水粉,”說着她跑下床翻從自己的包裹裏翻出了一大堆化妝的東西放到了談飛雨讀書的桌子上,然後關緊了窗子,順手還拉上窗簾,可以說是十分狗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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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飛雨無奈地搖頭笑了笑:“你這家夥,說風就是雨,不過你随身帶着這些東西,不會是平時就自己穿吧?”

“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準備着,也許哪天有機會看你再穿一次,畢竟難得有這個機會。”

談飛雨準備直接脫衣服,謝永立刻轉身背對着談飛雨,嘴裏念念有詞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嘴上這麽說,其實她心裏是很想看一看的,結果等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轉身,人談飛雨已經穿好了。

之後兩人一起坐在桌子邊,謝永看着她手

法利落地上着妝,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認真,到後面的驚訝,到上好妝之後便是驚豔。

之後她随意用簪子挽了個頭發,全身上下,便都已經打理好了。

談飛雨站到空曠的地面,對好友問道:“怎麽樣。”

正癡看着的謝永被她的聲音給震醒,頓時止住了談飛雨的嘴:“別說話!一句話也別說,別打斷我的幻想。”

談飛雨覺得自己也真是閑,大晚上不睡覺,居然和自己的朋友躲在房間裏面搞這種事情。

“行了,看也看了,不如我們睡了吧,你快去給我打水卸妝,我這樣子要是被我爹看到,指不定腿都給打斷。”

這麽一說更刺激……不對。

謝永搖了搖頭,怒其不争道:“睡睡睡,就知道睡,這麽大好的時光,咱們當然要做寫有意思的事情。”

說着她熟練地從談飛雨的房間的角落裏找出了一張空白的宣紙,鋪到了桌子上,倒水,研磨,提筆就畫了起來。

談飛雨看着挑了挑眉,倒也沒有阻止她會留下“罪證”的可能,還十分配合地擺出了姿勢。

當年自己和她一起讀書的時候,這個好友別的都不行,唯獨畫畫這一項,總能夠得到老師的誇贊,所以她一向很支持自己好友的這點愛好。

畫好後,謝永滿意地看着自己的畫,一個勁地感嘆道:“美,真的美,若你真的是男子,這天底下要有多少女子為你瘋狂,啊不對,已經有一個女子為你瘋狂了,那個韓風。”

“瞎說什麽呢,看她那個針對我的樣子,說喜歡我,鬼信呢。”

謝永露出了看穿一切的笑容,并沒有說話反駁。

“對了,”卸妝的時候,談飛雨總算想起了今天叫好友過來的正事,“我們兩個過去的事情,最近有可能會有人查,你那邊注意一些,最好不要被查到什麽。”

一說起這個,謝永的表情也有些沉重了起來:“可是你打算永遠這麽瞞下去嗎,這件事畢竟做過了,就無法天衣無縫,就擔心會出現什麽意外,那時候……”

“我會想辦法,畢竟,我也想有一天能夠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邊。”

謝永撇了撇嘴:“被你看上的人,真令人羨慕。”

談飛雨覺得好笑:“我怎麽覺得這空氣中有股酸味?”

……

第二日,皇宮中沈澤剛一醒來,邵常侍一邊伺候他穿衣,一邊對他道:“昨日聽說京城裏發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談大人竟被曾經的同僚告上公堂了?”

沈澤洗臉的動作頓住,轉頭問道:“什麽?那後來呢,她有沒有事?”

邵常侍一笑:“大人好着呢,後來這個案子由宋正大人審的,經過多方調查,壓根就是誣告,大人好好的回家了,那個人被打了十大板,放到衙門的牢裏關上三日。”

“嗯,那人為何憑白要誣告談飛雨?”

“恐怕是看到大人升官了,所以心裏不平衡,想要訛詐一筆,不成結果就想給大人潑上一盆髒水,據說那人在衙門的時候,就時常針對談大人。”

“是她啊。”沈澤立刻隐約想起來了,曾經調查的時候是有這麽一個人,不過是個小蝦米,沒怎麽在意。

談飛雨的職責就是記錄當朝皇帝所頒發的重大政令或者發生在皇帝身上的事項,說白了有點史官的意思,所以她的任務就是幾乎時時刻刻跟在沈澤的身邊,看他做了什麽,發生了什麽,然後記錄下來。

今日早朝之後回到辦公的地點,她又發現自己辦公的東西被搬到了陛下的書房內,

她笑了笑,忽然覺得陛下有時候辦事也會讓人覺得有幾分任性。

沈澤見她一回來就一頭撲到工作總,剛有些不開心地想說兩句,外面便禀告汪複大人來求見,說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

她進來後先是看了一眼談飛雨,然後行禮道:“陛下昨日安排給臣的任務,臣已經有些頭緒了,今日特來向陛下報告。”

“愛卿說吧,無需避諱。”

汪複道:“陛下給了臣幾個懷疑的名單,于是臣昨日就借機去丞相大人家試探了一下,目前丞相大人看不出什麽不一般的痕跡,但是她的女兒朱奇志,在說起那半個月的時候反應有些奇怪,像是在掩蓋什麽,丞相大人也說她似乎花了不少錢去幹什麽,臣便連夜讓人去抓了那幾個煙花之地的相關男子,經過審查,那幾個男子确實說她在那半個月住在煙花巷柳,但是卻并沒有花太多錢,随後臣又叫人弄了朱奇志的畫像去給他們指認,他們又都否認這個人是朱奇志,種種跡象表明,在陛下秘密出巡的那半個月的時間,朱奇志本人也行蹤不明,并有大筆不明支出,結合陛下給的信息,臣合理懷疑她便是想要對陛下不軌的人,殺手也是她花錢雇傭的。”

談飛雨有些詫異地看着汪複,她平時對這個人接觸不多,大多看到的也都是她嘴毒得到處惹人恨的畫面,沒想到她竟如此有手段,才接下任務的第二天,就迅速鎖定了嫌疑人。

汪複繼續道:“陛下,種種證據證明她值得懷疑,這畢竟是涉嫌造反的大罪,是否要将丞相一家都關押起來深入調查?”

沈澤聞言陷入了沉思,放下手中毛筆,站起來在原地走了走:“不可,丞相目前沒有嫌疑,若是輕率将她關押,不僅會寒了她的心,也會寒了不少朝中老臣的心,況且此事事關重大,暫且秘密監視,尤其是朱奇志,看她今後還會不會有什麽動作。”

汪複道:“若是她一擊不得,從今往後便老老實實的,不再有任何不軌的動作,陛下也要放過她嗎?”

沈澤沉吟了片刻:“若查實了就是她,諒在老丞相多年為國的份上……留她全屍,不誅九族,當然,前提是丞相與此事絕對沒有任何幹系,丞相是朝中不可或缺的重臣,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朕不願意失去她。”

汪複對陛下一拘禮:“陛下深明大義,不過臣覺得,這恐怕是個好機會,邊疆那位擁兵自重的王爺最近也頻繁動作,想來也有反意,不如咱們可以借着這個機會,一舉引蛇出洞,将兩人一起鏟除?”

沈澤立刻做出決斷:“朕又何嘗沒有想過,但是不可,現在朝中無領兵之才,若是到時候真打起來,恐怕不利,邊疆之事還是壓後再說,目前先穩住朝廷內部的局勢才是上策。”

“是臣淺思了。”

“愛卿說的很好,以後對付邊疆恐還需要愛卿的才智。”

“陛下誇贊了,若是無事,那臣想先告退了。”

“嗯,退下吧。”

汪複走後,談飛雨還以為陛下會繼續回去批奏章,卻見他突然向自己這邊走來。

談飛雨心跳快了兩分:“陛下?”

沈澤走到她面前,雙手杵在談飛雨的兩側的椅子上,彎腰低頭,側着在她的唇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朕很想你,你就不想朕嗎?”

談飛雨喉嚨滑動了一下,手按上他的腰,嗓音有些幹澀。

“想的。”說着剛想要仰頭去和他接吻,外面忽然傳來汪複去而複返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動作。

“陛下那個臣還有一件事想要感謝嘶……對不起打擾了。”

兩人同時回頭,只看到那人的背影,但聽聲音就知道對方是不知為何去而複返的汪複。

此時汪複恨不得一路狂奔回去,當然她一臉看到不該看的表情,自然被邵常侍看到并嚴重警告了一番。

汪複原本是打算感謝陛下将她現在這個夫郎賜給她的,畢竟這個夫郎雖然總是和她鬥嘴,嘴巴有時候比自己還毒,但是不可否認他是個好夫郎

結果一看陛下和談飛雨那個場景,就想起了,她夫郎原本是談飛雨的未婚夫,當時陛下也有挑選自己培養感情,有可能做陛下的女人的意思,結果突然被賜婚,偏偏還賜的是談飛雨的……

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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