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當着莫璟川的面說,現在時予初趕巧被救,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了。
更何況,來日方長,讓兩人先見見再說。
正沉迷自己的幻想中時,嚴衡沖兩人喊了聲:“老爺子,少爺,時小姐醒了。”
聽了這話,莫老爺子忙走到床邊,堆滿笑容:“哎喲喂,小丫頭啊,你可算是醒了,害得我擔心一場!”
嚴衡只感覺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偏頭看向自家少爺,完全不為所動。
他沒看到的是,莫璟川額角的青筋猛地抽了抽。
33.下次不一定能得救
時予初睜眼看到一個滿臉褶皺的人,差點吓得從床上跳起來。
但聽見眼前這位老人沖滿善意的話語,她忍了忍,半晌才問:“請問現在是什麽狀況?”
“你剛才被人打暈了,我家小璟救了你。你已經昏睡了半個小時了,幸好沒受什麽外傷。”
小璟?
時予初沒多想。
可她确定自己逃過了一劫。
撐着身體從床上慢慢坐起,老人順勢扶了她一下。
時予初道了句‘謝謝’,繼續開口:“不知您貴姓?今天的事情給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莫老爺子擺手,随後又換上一副失望傷心的模樣:“時丫頭啊,多年不見,你真把莫爺爺忘啦?”
Advertisement
莫?!!
時予初瞪大雙眼。
莫老爺子失望難過的神情做的更足,就差沒擠出點淚水了。
嚴衡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背着身子去看窗外的風景。
時予初瞅着莫老爺子誇張的模樣,又是愧疚,又是無語。最後只能搬出前段時間說爛的借口:“抱歉莫爺爺,我之前出過車禍,有些事情沒了印象。又因為和您多年沒見,所以才會有些不熟悉。”
這話一說,莫老爺子神情果然收斂了幾分。
時予初心裏呼了口氣。
“原來如此啊!真是苦了你這丫頭了。”莫老爺子摸了摸她的腦袋。
時予初搖頭笑了笑。
剛沉寂沒幾秒,又聽莫老爺子上分貝的洪亮嗓音響起。
“你這小子!別人都醒了,你好歹也過來問候一聲!”
時予初順着莫老爺子吼叫的方向看去,卻見一個冷傲的背影。
如果沒記錯,就是莫璟川沒錯了。
她想起,昏倒的那一刻,她沒有倒在地上,而是在某個人的懷裏。
莫璟川這時走了過來,一手插在褲袋裏,另只手随意垂落。他身上高檔筆直的正裝随着他的步伐牽動,俊美的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
“時小姐之後出行最好讓保镖跟着,下一次不一定有人能及時趕來救你。”
時予初聞聲擡眸看他,莫璟川淡然迎着她的注視,仿佛并未覺得自己這麽說有什麽不妥。
這是變相的說自己制造了麻煩?
而且他這次的神情同那次她上錯車時相差無幾。
仿佛她是有意而為之。
莫老爺子幹咳了聲,拍了拍莫璟川的胳膊,“沒出什麽大事,什麽都好說。”頓了頓,他又詢問了聲:“時丫頭,現在沒感覺哪裏不舒服吧?”
“多謝您的關心,我現在好多了。”時予初乖巧回答。
這莫老爺子比想象中要親和的多。
“嗯,那就好!”莫老爺子打量着時予初,覺得這丫頭怎麽看怎麽覺得順眼。尤其是那雙靈氣的眼睛以及坦然自若的氣質,讓人瞧了就覺得滿心歡喜。
“時丫頭,既然你恢複的差不多了,待會兒晚宴的開場舞由你和我家臭小子一起來跳如何?”
時予初一愣,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一道冷漠如斯的聲音。
“剛醒您就麻煩別人,好意思麽?”
莫璟川邊說邊轉過身,“開場舞交給許慈和我哥就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個臭小子!誰允許你走的!給我回來!!!”
可任憑莫老爺子氣急敗壞的吼叫,莫璟川不為所動,消失在幾人的視線裏。
嚴衡見了,便道:“少爺剛才就一直在接電話,我看他的模樣,大概是有重要的事情……”
“呸……”
“……”
34.說他面冷心熱
休息了一陣子,時予初想着該離開了。
剛想給臉色陰沉的莫老爺子打聲招呼,一名西裝男子走了進來,朝莫老爺子恭敬道:“莫老先生,門外有人說找時小姐。”
莫老爺子隐去不悅的神情,“帶進來。”
時予初擡眸就看見阿宇神色匆忙的模樣,待見到她時,阿宇明顯松了口氣。
她也在這時起身,轉身對莫老爺深深鞠了一躬。
“今天多謝莫爺爺的幫忙。雖然予初現在能力不足,可日後若有任何事,我一定盡我所能。”
“哎呀,這有有什麽的。何況你來莫家參加晚宴出了這事兒,想來也是我們的責任,所以不用在意。”
和莫老爺子聊了幾句,時予初提出了告辭。
臨走時,莫老爺子送她,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我家璟川雖然面上看着冷的點,實則心熱着呢。所以他剛才的行為你別介意,他對生人是別扭一些。”
聞言,時予初錯愕看了莫老爺子一眼,可接收的卻是莫老爺子神秘莫測的笑容。
……
乘電梯下樓至晚宴現場,一如方才流淌着優雅的弦樂和賓客間的寒暄聲。
阿宇腳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側,眉間始終緊縮,神情充滿了警惕和寒森。
這令一些想要上前與時予初攀談的年輕男子忘卻止步。
“小姐,喬小姐過來了。”
阿宇在身側提醒了句,
時予初擡眸看過去,喬以恩正從人群裏穿了過來,一身輕紗似的禮服令她宛如一個活潑的精靈。
“初初,找你找了好久,你才來嗎?”
“來了有一會兒了。”
“好吧,我剛才看見祁澤了,還以為你和他在一起。”
時予初沒有打算和她提起剛才驚險的插曲,于是找了個理由:“剛才去了洗手間。對了,你這樣過來,留那位在那邊真的好嗎?”
她朝秦浩南的方向看了眼。
“和他說過了。而且有人找他談事情,我待在那裏也聽不懂,就過來找你唠唠嗑。嘿嘿……”喬以恩笑得一臉沒心沒肺。
時予初凝望着她的笑臉,對她的感覺不複之前那麽陌生。
喬以恩對她,是真的很好。
只是後來的事情,卻給她造成了太大的影響。
時予初不禁想,她是否可以去阻止這些事情的發展呢?
阻止喬以恩受到傷害。
“初初,不找個男伴?周圍可是有很多人蠢蠢欲動呢。”喬以恩朝她眨了眨眼睛。
時予初搖頭。
“不了。”
“好吧,你也該多社交一下,不然白白浪費了你這張千嬌百媚的臉咯。”
時予初笑了笑,打算轉個話題。
“對了以恩,你今晚回去……”
“初初,我們去那邊休息一下吧。”
喬以恩忽然靠近挽住了她,并且擋住了視線。
“嗯?”
她對喬以恩突然的行為有些不解。
兩人向遠處的沙發走去時,一道聲音喚住了兩人。
“時予初。”
她剛想回頭,喬以恩拉着她,一臉不耐道:“初初,別理他,晦氣!”
被喬以恩此時嫌棄咒罵的人,正大步流星的邁了過來。
祁澤走到兩人面前,一臉好笑的看着喬以恩,挑眉開口:“隔着老遠就聽你罵我,我又怎麽得罪你喬大小姐了?”
35.想法上支持你
話音剛落,一名女子慢步移到祁澤身邊。
時予初認出來,這是裴安安,瘋狂喜歡迷戀着祁澤。
瞅着這模樣,兩人大約是有什麽進展了。
不過,即使現在對祁澤有了許多了解,時予初對他的感覺沒有撕心裂肺,而是惋惜和無奈。
“喲,咱祁少爺又有新戀情啦。一年365天,祁少爺的女朋友們能旋轉地球一周啦。”
聞言,祁澤沒什麽反應,裴安安的眼神明顯冷了些。
喬以恩什麽人吶,自然是毫不客氣回給了她一個白眼兒。
眼見着姐妹暗戀多年的人,到現在都吊着自家姐妹的胃口。
不僅不講清楚,身邊反而有接連不斷的女朋友。
就算倆人最後說通了,可喬以恩也覺得祁澤配不上初初了。
所以自打高一時看見祁澤和學校一女生在學校樓梯裏接吻,那時候起,她每天找着機會怼祁澤幾句,不然難洩心頭之恨。
好不容易見祁澤有兩個月沒沾惹女生,喬以恩以為是因為時予初車禍劫後餘生,他醒悟了。
未想這剛開學沒多久呢,又原形畢露再顯‘渣男’本色!
“就允許你新生戀情,還不許我眼紅找個伴兒?”
祁澤玩世不恭的瞥了眼喬以恩。
“哼!誰管得了你呢,初初,我眼睛有點辣,咱們去那邊。”
時予初聽了這話,嘴角沒忍住勾了勾。
剛邁出兩步,就聽祁澤的聲音響起:“喬以恩,這畢竟是我自己的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時予初聽了,回頭看了過去,卻只見祁澤和裴安安的背影。
喬以恩明顯不爽,一路都低聲詛咒祁澤,邊詛咒邊用金屬叉子戳盤子裏的蛋糕。
時予初端着杯香槟聞了聞,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擡眸見喬以恩盤子被她戳的亂七八糟的蛋糕,時予初終于忍不住開口:“以恩啊……”
喬以恩停下手中動作,等待着時予初難過的傾訴。
“你別浪費糕點師的用心良苦。”
“……”
喬以恩放下刀叉後雙手托腮望着她:“初初,你不生氣嗎?祁澤他……”頓了頓語氣,似乎覺得不妥:“反正,我覺得他太混蛋了。他明知道你對他有感情,卻一而再再而三忽視你。我寧願他快刀斬亂麻,這樣你也不用……”
一直抱有期待。
時予初聽了,漫不經心的觀望着賓客流動,“其實你不用這麽緊張,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祁澤。”
“什麽?”喬以恩愣了。
“是我的就是我的,反之,何必強求?”
喬以恩愣愣的點頭,視線不由落在遠處的祁澤身上。
這種話時予初以前從沒跟她提起過。
現在想來,或許初初早就被祁澤的态度失了耐心了吧。
這樣……也好。
“哈哈,那就行。我就怕你看不開。對了,剛才祁澤來之前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沒說完,是什麽?”喬以恩一掃方才的憤恨。
“哦,你還有沒有高一到現在的數學課本?我找不到了,所以想借你的。”
“什麽?數學課本?!!”
喬以恩沒忍住,嘴角狠狠抽搐了下,“初初,你現在怎麽老是破壞我玩時的氣氛!”
時予初聞言輕笑了起來,“有嗎?”
“有……我周一給你帶過去。可你現在要那麽多數學課本幹嘛,補習?”
“嗯。”她點頭。
因為她發現,這裏的高中和她以前的高中教學方式區別很大,就連課本,都是特殊編寫的。
她擔心以前學過的東西和這個會有沖突,所以需要看一看。
只是在時家書房裏翻了很久都不見高一高二的課本。問過時家傭人,才知道有次清理書房被清走了。
“初初,你怎麽突然有了學習的沖勁,要幹嘛啊?”
“嗯……祁澤不是一直穩坐第一嗎,把他拉下來如何?以洩心頭之恨。”時予初半開玩笑着說道。
喬以恩靜默了幾秒,半晌才道:“初初,我在想法上支持你!!!”
36.好自為之
聽出喬以恩把她的話當玩笑聽了,時予初沒在意的笑了笑。
畢竟,祁澤能穩坐全年級第一的确不是一般角色,更何況她還是嚴重偏科生。
這個插曲就這麽過去了,今晚的華爾茲時間也悄然來臨。
這時賓客自覺将大廳中央留出一塊空白區域,周圍光線漸漸暗了下去,一束溫暖明亮的燈光打落在被衆人圍繞着的一男一女身上。
安靜的大廳內,逐漸響起婉轉動聽的旋律,那一對男女幾乎是默契的相依着對方,開始了靈活标準的舞步。
女子長裙轉動,香肩美背盡顯無疑,光是一個背影就足以猜出定是驚豔美麗的女子。那男子輪廓在燈光下時清晰時模糊,五官挺立,英俊從容。
“配合的真好啊……”
喬以恩在一旁感嘆。
時予初不由想到莫老爺子讓她和莫璟川來跳……
如若真的實現,那真的是丢人了。
現在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她現在擅長或不擅長什麽。
“诶……初初你看,那女子看着有些眼熟。”
身旁喬以恩忽然拍了拍她的胳膊說道。
時予初再次将視線落在那女子身上。
這時随着舞步移動,女子的正臉被燈光照耀的十分清晰。
她一愣。
這不是莫璟川的……?
她又仔細打量了眼男子,發現并不是莫璟川,只是輪廓和莫璟川有些相似。
腦海不期而遇想到莫璟川口中的許慈和莫晉堯,想必這兩人就是了。
很快,一舞結束,全場依次響起鼓掌聲和人群間發出的贊嘆聲。
喬以恩這時站起身,側頭看着時予初道:“初初,我待會兒就回來。”
時予初聞聲點頭,瞥到秦浩南漸漸走來的身影,她又道:“不用擔心我,玩得開心。”
目送喬以恩他們走進舞池,時予初才收回了視線。
“阿宇,現在什麽時候?”
阿宇垂眸看了看腕表,很快回答:“已經八點半了。”
時予初點頭。
晚宴結束時間是九點半,她打算提前離場。
其他賓客來這場晚宴大多數都是平日經常和莫家來往的,或是想着攀附一下莫家。而時予初,帶着時父的叮囑來,雖匆匆忙忙見了莫家老爺子一面,也沒有提其他話題。
這也倒好和時父交差,還能讓時父死了聯姻的心。
想着,時予初心裏莫名開朗了許多。
“時小姐,你父親的電話,我去旁邊接一下馬上就回來。”
阿宇拿着震動的手機說道。
時予初點頭,“去吧。”
阿宇沒走多遠,就在前方的露臺上。
原本坐在周圍的賓客們都加入了跳舞的行列,一時之間沙發上都空了。
“時大小姐怎麽一個人待這兒,你那義氣護短的跟班朋友呢?”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忽地在耳邊響起,時予初聞言擡眸看過去,就見裴安安有些不善的眸光。
她淡淡掃了眼裴安安,繼續看着舞池,“裴小姐不和你的伴兒去跳舞,反而來找我這個閑人?”
“時予初,我和阿澤在一起,你很不服氣吧。”裴安安眸光閃着得意,“你就算再怎麽阻礙我接近阿澤,他的心還是不會在你身上……”
“裴小姐,你整天都在想些什麽?”時予初打斷裴安安的話道。
“咱倆素不相識,你怎麽就喜歡把我當成假想敵呢。祁澤那麽多女朋友,你整天內心冥想這麽多,也不怕累得慌?”
“時予初,你管得着嗎?”
“呵,裴安安,是你管的太寬了。與其和我這麽多廢話,還不如好好看緊祁澤。指不定,沒過幾天他就把你給換了。那個時候,你就算找我,我也沒辦法給你解決。”
時予初忽略裴安安氣得通紅的臉色,站起身整了整裙擺,經過裴安安身邊,還一副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好自為之啊。”
37.都聽到了
時予初和裴安安說完話就打算去露臺那邊找阿宇然後直接離開。
可未想,剛出了拐角,就瞥見祁澤神色有些難看的俊容,那雙好看的眸子此時沉沉的盯着她。
難道……
都聽到了?
時予初心裏沉了沉,随即又朝祁澤挑了挑眉。
這也不算說他壞話吧。
只是又走了幾步,她發現祁澤身後,還矗立着個莫璟川,同樣用目光沉沉的盯着她。
時予初不禁想,這裴安安是故意的吧?專門挑着時候來找茬。
見祁澤還是盯着她,時予初猶豫了幾秒,還是決定打個招呼。
“嗨。”
她沖祁澤揚了揚眉梢。
祁澤沒什麽反應,最後移開視線一言不發的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但時予初還是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火氣。
果然是大少爺,說不得。
餘光瞥到莫璟川無法忽視的身影,時予初側過頭看着他,用眼神詢問他是不是有什麽事。
空氣凝滞了幾秒。
莫璟川淡淡收回視線,最後移步離開。
徒留時予初一人在原地。
時予初心中冷笑。
這些個少爺們,一個比一個拽。
阿宇接完電話過來,見時予初過來愣了下,才道:“時小姐,你怎麽過來了?”
時予初收斂起心裏的憤懑,擡眸又是淡然從容。
“哦,我想現在離開了,我爸他說了什麽?”
“他問了你一點狀況,你父親知道你差點遇險,很擔心。”
“嗯,回去吧。”
話落,她擡起步子朝出口方向走去。
……
回去的路程比來時通順,花費的時間也縮短了許多。
時予初靠在後座裏,腦袋還是有些昏沉沉的。被頭發遮蓋的頭皮裏,現在已經鼓起了一個包,一碰就覺得疼。
那人下手也确實是狠。
不過,時予初覺得自己的命變大了,這麽個撞法竟然也只是暈厥了半個小時。
舒慧的手段确實厲害,都敢讓人殺到莫家晚宴上來了。
之所以這麽急着解決她,無非是為了時家的財産和繼承權。
時予初先前是不清楚狀況,現在什麽都知道了,她絕對不會讓舒慧她們得逞。
車子駛進時家院落,別墅門口的燈将遠處的路都照的格外明亮。
時予初走進時家大宅裏,發現時父一人坐在沙發上看着書,身前低矮的茶幾上放着被熱氣騰騰的水,應該是剛端上來不久。
聽見動靜,時振南擡起頭看了過來。
“回來啦。”
“爸爸,您怎麽還沒休息?。”
“現在還早。過來,陪爸爸坐會兒。”
時予初知道時父想問什麽,依言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
“今晚晚宴上怎麽樣?”時振南端起杯子吹了吹熱氣,随後喝了口。
“還行。挺不錯的。”
雖然就在那喝了點果汁,看了會兒人跳舞,還經歷了死裏逃生。
“我聽阿宇說你差點被人綁架,那個人抓到沒?目的是什麽?”時振南一臉威嚴的說道。
“暫時不清楚,不過應該是跑了。”
畢竟後來她暈倒了,并不知情後續情況。
“你這次差點遇險讓我很擔心,要不爸爸再給你換個更得力的人保護你吧。”
“不用……爸,阿宇很盡責。今天這事兒,也是事發突然。換一個人又得熟悉,太麻煩了。”
見她堅決的神情,時振南微嘆了口氣,沒有過多強求。
“莫家那邊……如何了?”
時父話鋒一轉。
38.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他們沒有提您說的那件事。而且,又出了些小插曲,所以更不可能談及了。”
時予初并沒有說謊,莫老爺子的确沒有提關于婚約的只字片語。
聞言,時振南雙眉緊鎖,半晌才道:“好吧,那這件事先擱着吧。”
氣氛開始變得沉寂,時予初坐在一旁等待時父接下來的話。
而時振南神色漸漸緩了緩,繼而擡眸看着時予初,目光溫和。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上樓洗澡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
“那您也是,晚安。”
“晚安。”
話落,時予初從沙發上起身往樓梯口方向走去。
剛邁上二樓時,就被一道身影擋住。
時予初擡眸看去,時茜薇正帶着有些不敢确信的神情盯着她,仿佛她此時在這裏很奇怪一樣。
她頓住步伐,目光平靜,“等我?”
時茜薇緩了緩神色,随即又換上一副不客氣的模樣。
“時予初,你是從莫家晚宴上回來的?”
怎麽可能,媽媽不是派人去了嗎,怎麽會毫無損傷?
時予初手随意搭在扶梯欄杆上,手指輕敲着扶梯,“你看不見我還穿着禮服麽,還是你覺得,我本來不應該回來?”
“時予初!你敢這麽和我說話,你不怕……”
“我是時家親生女兒,時家正牌千金,你又是誰?我怎麽就不敢這麽和你說話。”她徑直打斷時茜薇的話,眸中的溫度漸漸降低。
“呵,時家的千金?”時茜薇帶着不屑的微笑,低聲道:“要說如果不是別人主動問,誰還清楚時家到底哪一位才是正牌千金。你以前不是很不屑嗎,很瞧不起嗎,現在卻拿這個來說事兒。正牌又怎樣,爸爸還不是很疼我,你有的,我也有。況且,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很多餘嗎,我、媽媽和時爸爸,才像完整的一家人。”
時予初冷眼看着時茜薇得意的樣子,對她的話并未有什麽心情起伏。
許是覺得自己占了上風,時茜薇擡手放在時予初的肩膀上,陰冷的聲音含着警告:“你如果能老實待着,不争不搶,繼續做回以前那個沉默,冷血、自私自利的時予初,家中自然還能留有你的一席之位。起碼,可以平安生活。”
瞳孔中倒映着時茜薇似笑非笑的臉,肩膀上時茜薇的手掌格外冰涼。
沉默之際,時予初輕勾起了嘴角,随後握住時茜薇的手狠狠用力收緊。
并在她叫出聲之前開口:“不要臉的人很多,你恰好就排在世界第一。”
“啊……”時茜薇疼的痛呼一聲,咬牙道:“時予初,你想死嗎?!”
時予初還沒開口,樓梯上驀然響起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兩人一同看過去,就見一名傭人正往樓上走來。
傭人見了,便道:“先生讓我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事,你下去吧。”時茜薇開口說道。
“好的。”
傭人忙點頭,很快消失在樓梯口。
時予初一把甩開時茜薇的手,在她充滿怒火的視線下,徑自往樓上邁去。
39.洩心頭之恨
臨近了考試周,時予初才感受到貴族重點高中學習的氛圍。
雖然高考參不參加是一回事,但是回執給各個家長的成績單不能不重視。
富家子弟的家長們有的對孩子的學習要求不高,但大部分卻很看重成績排名。畢竟也關乎父母面子上的問題以及對日後承擔事務的能力。
不僅如此,近日學校裏對曠課、遲到等問題也開始重點打擊。以前的a班裏學生稀稀落落的,現在座位上已經全滿。
就連全校第一的祁澤,也是每天準時上課,準點下課。
時予初明顯感覺到,重點高中的老師開始發揮了自己的作用,上課的時候也是精神滿滿,羅列在課本上的知識點,令時予初覺得,學校不一樣,老師的确是不一樣的。
她上輩子的成績本就不差,而且又是全都學過,所以應對的倒也是挺輕松的。
講臺上的老師忽然看向她們這邊,眼神有些犀利嚴肅。
時予初側頭一看,就見喬以恩臉埋在書本上睡了過去。
在老師下臺之前,時予初戳了戳喬以恩的手臂。
幾番嘗試,喬以恩終于睜開了睡意朦胧的眼睛,有些迷茫的望着她。
“聽課,老師在看你。”
她低聲提醒了句。
喬以恩慢慢撐起頭,揉了揉酸脹的眼睛,雙目無神的盯着黑板,一臉的無欲無求。
時予初瞥見老師不悅的神色,心裏不由嘆了口氣。
恰好趕上下課,老師沒了說教的機會,說完最後一個知識點後便拿着課本踩着高跟鞋走了。
喬以恩也在這時趴在桌上長長哀嚎了句:“人為什麽要考試!!!”
時予初抿嘴笑了笑,收好英語課本後又抽出了張數學卷子。
喬以恩見了,将臉倚在胳膊上,睜着亮晶晶的眼睛道:“初初,你的成績肯定可以進前三十,幹嘛還這麽辛苦。你想幹嘛……”
時予初邊寫邊道:“上次不是跟你說過了麽,洩心頭之恨!”
沉寂了幾秒。
沒聽見喬以恩說話,時予初看了過去,喬以恩已經閉眼繼續睡了過去。
她收回視線,注意力繼續放在數學題上,解題思路已經清晰,她下筆的速度也飛快。
時予初沒注意到,背後一道視線正緊緊盯着她。
那道視線來自于祁澤。
坐在祁澤身旁的一哥們見他這般面無表情的模樣,用筆敲了敲他的桌子道:“澤哥,你在看什麽呢?”
祁澤收回視線,雙手環抱在胸前,扔給那人一記冷眼道:“看你妹!”
宋東越摸了摸鼻子,不知道這一大早上祁少爺的火氣從何而來,卻也笑嘻嘻繼續看着祁澤開口:“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晚上去喝酒啊,我三哥新開的酒吧,一起去捧捧場呗。”
祁澤沉思了會兒,半晌看着宋東越道:“你不帶上你未來表嫂去?”
“未來表嫂?”宋東越納悶,随後順着祁澤視線看過去,就見睡得昏天黑地的喬以恩。他臉一黑,“你他媽瘋了吧,我要是帶上她,我三哥不得把我腿打斷!”
宋東越的三哥是秦浩南。
“那你自己去吧。我回家學習。”
“呸,你還需要學習!不是我說,帶她幹嘛啊!?不是應該帶上你那新女友嗎?”
“滾滾滾,別煩老子!”
祁澤煩躁的咒罵了聲,随後扭頭帶上耳機玩起了手游。
40.邀請去酒吧
放學時分,時予初和喬以恩兩人商量着去附近的小吃街逛逛。
剛收拾好課本準備離開,宋東越就走了過來,瞧着兩人笑眯眯的。
喬以恩和秦浩南談戀愛,自然知道宋東越和秦浩南的關系,便和他打了聲招呼。
時予初心裏也清楚,這人是祁澤為數不多的摯友,雖然人貪玩了些,可對祁澤卻是真心的。
想着,她對宋東越點了點頭。
宋東越微愣,倒是沒想到時予初會同他打招呼,要說之前,時予初可是不待見他的。沒多想,他樂呵呵開口:“小嫂子,你們這就回家嗎?”
“诶,別叫我小嫂子,聽着太奇怪了。”喬以恩別扭了聲,臉頰有些微紅。“我們去吃東西,你有什麽事兒嗎?”
“今天我生日,晚上打算去我哥的酒吧聚聚,所以想請上你倆。你們放心,除了兩個不認識的,其他的都是咱班上的。”
說到自己的生日,宋東越有些心虛。距離他生日還有五十多天,可其他借口,人家不一定能領情。他還真搞不明白,祁澤若想帶上時予初,直接說不就完了,竟然還繞這麽大的圈子。
青梅竹馬真是放屁!
宋東越心裏正憤恨着,喬以恩側頭看了眼時予初,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時予初接收到喬以恩的目光,便道:“我就不去了,晚上還有事兒。”
喬以恩聽了,咬咬牙也搖頭。
“不去,你哥知道了我就慘了。”
同時被兩人拒絕,宋東越忍不住想吐血。可身負祁澤的威脅,他不得不厚着臉皮繼續勸道:“別呀,給個面子行嗎。人多熱鬧嘛!而且我哥最近忙着新公司的事兒,肯定也不會發現你去酒吧的。我絕對保密!!!”
喬以恩聽了有些動容,平時喬爸爸在她生活習慣管的很嚴格,不允許她交纨绔子弟,無所事事的人,更不允許她涉足酒吧這種地方。就連秦浩南也不會帶她去。可是喬以恩心底裏還是對酒吧那些地方充滿新奇感的。
于是她繼續看着時予初,“初初,我們就去看看,給東越慶賀一下就走行嗎?”
“對,你們可以提前離開,不用玩得那麽晚。”宋東越立馬在一旁附和。面上平靜如常,心中卻分外焦急。
再拒絕就是掃興了。更何況,時予初也不放心喬以恩去酒吧,終于點了點頭。
“好!好!”
宋東越激動的就差鼓掌了。畢竟時大小姐頭一次這麽給面子他。
因為時間還早,時予初和喬以恩先去小吃街逛逛。
宋東越去了校門口,祁澤杵在那兒,嘴裏叼着根煙,模樣痞裏痞氣的。一米八多的個子在人群裏顯得很是突兀,關鍵還是那高顏值的影響,吸引了多數離校的學生。
“祁少爺,你膽子可真大啊,校門口就開始抽起來啦!”
“事情辦好了沒?”祁澤叼着煙問,對自己抽煙的地點并不在意。
“老子辦事,放一千個心吧!”宋東越得意的沖他揚了揚眉。
“行,夠意思!”祁澤滿意的點頭,将煙夾在指間猛吸了口。
過瘾!!!
校門口一保安老大爺探出頭來,道了句:“行啦行啦,躲遠點抽!”
宋東越吓得一個激靈,随即換上一副笑臉,偷偷給了根煙放在大爺手裏。
“您辛苦了!”
說着,便拉着祁澤走遠了。
41.無證上路
時予初兩人逛到了夜幕快要降臨的時候,宋東越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喬以恩接着電話,挽着時予初到宋東越所說的路口等。
沒多久,一輛勞斯萊斯停在兩人身前,車窗下降,副駕駛上露出宋東越的臉。
“上車。”
喬以恩先上的車,以至于時予初剛坐進後座就聽見喬以恩喊了聲:“祁澤?!!不會吧,你開車???”
時予初擡眸看去,駕駛座上的人正好扭過頭來沖着喬以恩回答:“我怎麽就不能開車了,我可是有了兩年的車齡了。”
“不行,我們寧願坐出租車!給我停車!喂,你有駕照嗎你就上道了!”喬以恩一臉驚恐道。
祁澤扭過頭去,從後視鏡裏挑了挑眉道:“安心吧你,宋東越,你說我開車技術如何?”他又問了句副駕駛的宋東越。
宋東越聽了,可不得給足了面子,便沖着後面兩人開口:“你們就放心吧,祁澤已經有很久沒有讓司機送他了。”
“可是……”
喬以恩的話還沒說完,車子已經向前開動。
時予初表現的很平靜,但是腦海不由想起,上輩子祁澤似乎因為酒駕出過一場小型車禍。雖然人沒怎麽受傷,可卻也因此被人查出了無證駕駛和酒駕。即使被祁家的人擺平免受了牢獄之災,祁澤的父親怒不可言,又因為是軍人出身,下手很重,将祁澤打個半死,足足躺在床上半個月才完全恢複。
上輩子的時予初因為這事哭得比當事人還慘,甚至還天天去醫院給祁澤帶好吃的,小心伺候着。可那是祁澤似乎不領情,将氣還撒在了時予初身上。
上輩子的時予初愛着祁澤,護着祁澤,對誰都冷漠,唯獨對祁澤小心翼翼,溫柔呵護。可是,這輩子的……
時予初想了想,她肯定不會如同上輩子那樣的。
最起碼,她還沒有辦法,愛祁澤。
“初初,初初?”喬以恩喚她。
時予初轉過頭,心事漸隐,“嗯?”
“你不慌嗎……”喬以恩依舊不信祁澤的技術,畢竟,她太珍貴自己的命了。
還未等時予初回答,前方祁澤不爽了,“我說喬以恩,萬一有什麽事,危害最大的肯定是我呀,你慌什麽!”
“嘁。”喬以恩不屑開口。
時予初在一旁聽了,忍不住笑了笑。
不管怎麽說,祁澤和喬以恩,真的走到哪吵到哪。
雖然喧嘩,可是她卻覺得很溫暖。因為現在的一切,還不算太差。總是比在她以前被孤立,被人忘卻的安靜世界要好的多。
雖然一路都在心驚膽顫中度過,可祁澤的确一路安穩的将車開到了酒吧。
酒吧位置在繁華的市中心,直穿雲霄的高樓大廈在夜晚中肅然矗立,街道上有來往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車輛,霓虹燈将整條街照的明亮。
時予初等人徑自下車,祁澤将車鑰匙丢給了一名西裝男子。
酒吧名叫做‘暮色時分’,霓虹燈的字體在夜晚中絢爛明亮,無法忽視。門面極為氣派,門口有專門的門童守候。
宋東越帶着他們走過去,一名穿着經理服飾的人恰好走了出來,見到宋東越,忙殷勤道:“東越少爺,您來啦!”
“沒和我哥說吧?”
“沒有,沒有。絕對保密!”那名經理堅定點頭。
“行了,帶我們進去吧。”
42.會不會發生什麽事兒
新開業的酒吧本不會有太多的客人,可都聽說秦家三少開了間酒吧,總會有人為了那份心來捧捧場。
再者這酒吧投入工程很大,地理位置也極好,更加不可能會産生客人少的情況。
時予初剛走進去沒幾步,便有些不适應。
酒吧裏無法避免煙草酒味,即使空氣清新用的再好。
索性他們去了二樓,客流量相對較少,空氣也沒那麽的污濁了。
他們所在的位置視野極好,能夠看到一樓的整個畫面。就連在一樓提供表演的舞臺都看得十分清楚。
宋東越說的沒錯,在場的人,除了兩三個時予初她們沒見過,其他的幾個人幾乎都是班上的同學。只不過他們都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唯獨時予初和喬以恩還穿着校服就趕着過來了。于是在一列人中顯得格格出衆。
時予初和喬以恩坐在一起,喬以恩三言兩語就和他們攀談起來,接過別人遞來的兩杯酒,喬以恩又遞給了時予初一杯。
時予初接過酒杯卻遲遲未入口,只是一手托腮,目光沉沉地望着一樓裏剛走上臺表演的人。
酒吧內燈光變換,舞臺上方一束光打落将臺上的人照的奪目四射。
漸漸地,那人手指飛揚,琴聲曲調驟然響起,她周圍其他光芒也都亮起,伴随的是小提琴,吉他等樂器接連奏起。
氣氛又開始的沉寂變得熱血沸騰,全場原本靜下來的人又忽地熱烈起來。
時予初靜靜盯着那個忘我彈琴的女子,仿佛透過她,看到了上輩子的自己。
有很多歌個夜晚,她為了考試,在學校冰冷的琴房裏,一遍又一遍的練習着曲子,幾乎彈到手指僵硬。
周圍都是喧嘩的吵鬧聲,可時予初仿佛完全将自己抽離出來了。
這時一個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擡眸望去,就見祁澤端着杯果汁塞到她手裏,随後将她手心裏的酒杯拿走。
一旁的人見了,紛紛咋舌不已。
“祁澤,想不到還挺貼心的嘛!”
“人家是貨真價實的青梅竹馬,這點小事都做不到,白認識那麽多年了!”
時予初說了聲謝謝,對說話的人笑了笑,低頭抿了口果汁。
一旁的宋東越邊喝酒邊想,這時予初是真的變了好多了,都學會對人微笑了。
坐了會兒,時予初跟喬以恩說了聲去洗手間。
喬以恩點頭,還不忘指着另一邊喝酒的祁澤道:“祁澤!初初要去洗手間,你好好陪着!”
口氣命令,極為放肆。
不過別人都知道這三人關系好,也就不足為奇了。
時予初剛想說不用,祁澤已經站起身來到她的身邊。
“我自己去就行。”
“自己去你還回得來嗎。”
祁澤涼涼說了句,邁開腳步先行離開。
衆人見他們一起離開的身影,不由八卦起來:“你們說這兩人會不會發生什麽事兒?”
“嘁,要發生早就發生了。祁澤就是個混蛋!”喬以恩不忘罵了句祁澤。
“不不不,不一定。我看祁澤就等這會兒功夫了。”宋東越一副早已看破的模樣分析道。
“為什麽這麽說?”喬以恩狐疑看了他一眼。
宋東越心一驚,“我猜的!”
操,差點說露嘴了。
43.不再是以前的她
時予初從洗手間出來,祁澤還是靠在外面牆壁上等她。
經過他身邊時,見他還是沒動的意思,便提醒了句:“你,不走?”
祁澤站直身體,輪廓分明的臉龐在橙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柔和。
“時予初。”
他忽然喚她。
時予初擡眸,烏黑的眸子在燈光下愈發的明亮。
祁澤緊緊盯着那雙在記憶中格外熟悉的眸子,仿佛想從中探索出什麽。
只是那雙眸子裏,除了帶着些沉靜,困惑以及不解以外。
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又或是,她藏起來了?
想到這,祁澤走向她,高大的身影和她挨得近了些。最後,他微微彎腰俯身,頭部與她平行,眼眸一瞬不瞬的注視着她,嘴唇也慢慢的向她粉嫩的唇瓣靠近。
未料,再離她幾公分的距離,祁澤猛然感覺到一股力量将他推開,猝不及防的他往後蹒跚了幾步。
他猛地擡頭,注視她的神情有些錯愕和不可思議。
而時予初什麽也沒想,只是覺得滿腔浮出了些許的火氣和煩躁。連帶着面上也有些寒冷。
“祁澤,你想幹什麽?”
對于她有些生氣的模樣,祁澤沒有想過。
記憶裏,時予初似乎很少生氣,更不會如此的冰冷的看着他。
他暗自嘲笑自己,半晌才答:“逗你玩呢,別當真啊。”
沉默了幾秒,時予初淡淡問他:“我是你的玩具嗎?”
“什麽?”
“一點也不好玩的。”
話落,時予初轉身想走。
祁澤臉色沉了些,見她要走,直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時予初,今天我們把話說清楚吧。把這些年的,全都說清楚吧。”
說清楚?
怎麽說呢。
她總不能告訴他,她不是以前的時予初,所以和他說不下去。因為她不是以前的時予初,她更加不會,不會喜歡他。
于是她只能回答:“祁澤,我們這樣挺好的。”
“什麽意思?”祁澤沉着嗓子道,目光變得有些犀利。
時予初沒說話。她清楚,祁澤是聽明白了的。
“時予初,你不喜歡我了?”他忽地開口質問,随後離她近了些,“我不信。時予初。”
“祁澤,沒有人會永遠站在原地等你。”
“等我?”祁澤反問了句。“你從來都不說。”
“你明明清楚,不是也沒問嗎?”時予初對上他的眼眸,擲地有聲。
祁澤錯愕。
“我先過去了。”
她說完,從祁澤身邊擦身而過。
祁澤頓在原地,驀然想到了以前。他和時予初家是鄰居,他們每天一起上學。某天上學路上,他提起是時候該找個女朋友了,因為宋東越整天就知道在他面前膈應他,他也想膈應回去。原本沉默的時予初忽然對他說了句:‘祁澤,不用找別人。’
當時的他聽了一愣,就見時予初堅定卻又隐含羞怯的目光。那是他第一次意識到時予初的感情。可他卻只揉了揉她的頭,‘說什麽傻話啊你。’
時隔那件事已經很久,早前的愧疚和後悔又被重新喚醒。
祁澤望着時予初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最後繼續擡起腳步走了過去。
他不信。
44.初初呢
時予初和祁澤結束談話後,一人往來時的路返回。
一樓的演奏還在繼續着,時予初站在欄杆前,靜靜注視着舞臺中央。
這時,身後一扇房間門打開,伴随着兩人的對話。
“你說什麽?嘉嘉還沒到?”
“是的,這場表演就要結束了,可是嘉嘉聯系不上,現在也找不到其他的伴奏。”
“那可不好辦啊。”
“要不和aice他們再商量商量?”
“不行,你再去催催嘉嘉!什麽事嘛!”
“好的好的。”
時予初轉過身盯着說話的兩人,半晌才問:“請問……缺什麽伴奏?”
那兩人看了眼她,見她一身校服,不由愣了下。
其中一人很快反應過來,說道:“鋼琴。”
時予初聽了,笑了笑,“如果你們實在找不到伴奏,我想,我可以試一試。”
“你是音樂生?”
時予初沉默了幾秒,便道:“很久以前是。”
上輩子的話,的确很久了。
那兩人相視看了眼,還帶着猶豫和懷疑。
這時酒吧裏忽的爆發出一陣劇烈的歡呼聲和鼓掌聲,那人便道:“行!你來試試!”
……
祁澤回到他們喝酒的位置,卻也沒看見時予初的身影。
宋東越他們見祁澤身邊空無其他人,不由納悶了。
“祁澤,初初呢?”喬以恩最先反應過來問他。
祁澤愣了下,四處搜尋時予初的身影,卻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他眉頭緊蹙,在衆人疑惑的眼神下轉身離開。
“喂!!!”喬以恩不由喊道。
“祁澤不會把時予初弄丢了吧?”宋東越嘴欠的來了句。
“弄丢了我弄死祁澤!!!”喬以恩咬牙切齒說道,起身就要跟過去。
宋東越一把拉住她,“你可別去添亂,回頭把你弄丢了,我的命就沒了。”
“東越啊,那是不是你三哥?”
宋東越一哥們趴在欄杆旁指了指樓下的某個方向。
喬以恩和宋東越聽了,兩人牽扯的動作立刻停止,同時跑到欄杆方向,摸着身子往樓下看。
“哪呢哪呢?”喬以恩慌了神。
“剛去電梯那邊了。不是,你們慌什麽?”那人疑惑看着兩人。
怎麽跟個偷人一樣……
宋東越低咒了聲,扭頭看向喬以恩:“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還有初初啊!初初還沒找到呢!”喬以恩不忘時予初。
這時中場休息的舞臺上,再次登上了幾人。
宋東越眼神一尖,瞬間瞥到了坐在樓下坐在鋼琴前的女子,一身北禹高中的校服。
親娘啊,這姑奶奶怎麽跑那兒去了?
“東越啊,那不是時予初嗎!!!”另一人看到後也跟着道了句。
喬以恩不可置信的看着臺上的時予初,已然忘了秦浩南來了的這件事。
酒吧燈光再次變換,前奏響起,另一漲熱潮再次來襲。
演奏聲變化多端,時而激情、時而高昂、時而振奮人心。
宋東越他們這一群人,全都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個坐在鋼琴前,此時手指快速靈活的翻滾着琴鍵的女孩,仿佛早就與鋼琴與音樂融合在了一起。
誰能想到,平日裏沉默內斂的時予初彈起琴來竟是這麽的瘋狂、沉迷。
“這……這還是初初嗎。”
喬以恩木讷的低聲道了句。
45.瘋狂彈奏
不僅是喬以恩他們震驚,就連置身在另一邊的祁澤,看到臺上那個瘋狂彈着鋼琴,嘴角帶着邪笑的時予初,也覺得尤為的陌生。
祁澤不禁感覺渾身冰冷,一種自己摸不清的情緒漸漸湧在心頭。
是他對時予初的太少?還是,他從未了解過時予初。
記憶裏,時予初根本不會去觸碰樂器音樂這些東西,更不用說,可以将鋼琴彈到如此地步。
他們各自心裏的感觸心情,時予初全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上輩子喜歡的東西、愛的東西、恨的東西、不甘的情緒全都通過這琴聲肆意的發洩了出來。心裏裝着太多的秘密,她直覺的壓抑,喘不過氣。唯有此時此刻,可以盡情的讓她傾訴。如同上輩子許許多多個寂寞無助的日子一樣。
耳邊是臺下熱烈的回應聲,時予初邊彈邊看着臺下陌生的面孔,邊與身旁才相識的演奏着相視一笑,一個節奏轉換,最後一個高點開始,全場幾乎要爆炸。
慢慢地、音樂慢慢地低了下去,剩下鋼琴獨奏。
時予初手指轉換自如,開始緩慢壓抑的彈奏着曲子。
頭頂上的燈光晃動,她微仰着頭,白皙纖細的脖子化作一個優美的弧度,漂亮清澈的眸子望着那片光亮,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終于,演奏進入了尾聲,時予初按下最後一個音符,眼角的淚水也跟着墜落下來,快速而悄無聲息。
演奏終于結束,時予初從鋼琴前站起身,剛準備走就被其他演奏着拉着過去一起向臺下鞠躬。
這一刻,時予初感覺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酒吧二樓另一邊。
“嚯,這演奏聽着真起勁。看來我手下的人辦事還是不錯的。”秦浩南看着莫璟川說道。
莫璟川不語,暗沉烏黑的眸子盯着樓下舞臺上的某人,不知在深思些什麽。
“這,莫少不坐下來喝酒?”另一個跟着秦浩南身邊的人問道。
“別管他,他喜歡站着。”
“三少,我敬你。恭喜順利開業。”某女子端起杯酒,面頰紅暈的望着他說道。
秦浩南笑了笑,擡手舉杯與那人碰了碰。
這時莫璟川轉身走了過來,靠坐在另一邊獨坐的沙發,見秦浩南一臉春風得意,冷不丁地道了句:“剛才見對面的熟人,似乎是你弟弟。”
秦浩南愣了愣,“我弟??東越?”
“嗯,似乎,還有你的小女朋友。”
話落,衆人皆愣。
秦浩南的弟弟,和他的小女朋友?
“宋東越這小子,是皮癢了吧!”秦浩南反應過來便咒罵了聲。随後他放下手裏的酒,從沙發上站起身。
一旁的人見了,都問:“三少,怎麽啦?出什麽事兒了?”
秦浩南不理,臉色陰沉的出去了。
留下一衆人面面相觑,唯有莫璟川神色淡然的喝着酒。
一人見了,問莫璟川:“莫少,怎回事?”
“別管他,三少家事,外人插不了手。”
莫璟川說着,嘴角頭一次有一道淺淺的弧度。
在場的女性見了,都不由看出神來。
雖然莫少面上冷了點,可這長相和氣場,真的不能不服氣,不能不讓人淪陷。
46.被抓包
時予初剛走下舞臺準備回二樓上,喬以恩和宋東越立刻圍了過來。
尤其是喬以恩,緊緊拉着時予初問:“初初,你什麽時候鋼琴彈得這麽棒了!天哪!!!”
“額,最近開始練琴了,所以可能進步了。”時予初回答。
“反正真的好棒!不過你也不說聲,剛剛你不見了,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
“這裏剛才正好缺個伴奏,所以我就試了試。”
時予初見宋東越一臉憂郁的模樣,不由看向他。
“出什麽事兒了?”
宋東越這時才無奈開口:“我得告訴你們一個不好的消息,我哥好像來了……”
聞言,正準備再去後臺目睹為快的喬以恩腳步一頓,立刻轉過身慌亂的看着四周。
“什麽時候?哪呢??”
酒吧環境嘈雜,時予初拉着喬以恩去了一旁較為安靜的地方,宋東越苦着臉跟着走過來。
“你倆快走吧。我送你們出去。”
“他看見我沒啊??啊?”
喬以恩邊走邊問。
“我也不知道啊!我朋友說看見他了……”
時予初目光沉靜的掃視着周圍,最終落在某處被兩三人圍着走過來的人身上,神情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楚。
她心裏暗想不妙,而身旁的喬以恩和宋東越還在糾結。
時予初見了,打斷兩人:“別吵了,這回真看到了。”
話落,喬以恩和宋東越止住話語,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喬以恩一驚,拉着時予初就要跑。
“喬以恩!”
秦浩南的聲音已先行落下。
時予初就看見喬以恩先是苦着張臉,随後笑的一臉讨好:“嗨,好巧哦。”
秦浩南不複上次那樣陽光親和,嘴唇抿緊,帶着些嚴厲。
他朝喬以恩示意了下,随後又将視線落在宋東越身上。
宋東越笑得更是一臉谄媚和狗腿:“三哥啊,你今兒也來啦!”
“宋東越,你這半年就好好在家待着吧!”秦浩南惡狠狠的道了聲,聲音夾雜壓迫和威嚴,時予初聽着都不由一驚。
喬以恩可憐巴巴的拉着她,默不吭聲。
最後,似乎懶得和宋東越扯嘴皮子,徑直看着喬以恩道:“跟我出來,送你們回去。”
時予初和喬以恩相視一看,喬以恩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她暗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以表珍重。
到了酒吧門口,已經有一輛車子等候多時。
門口的工作人員見了秦浩南都恭敬整齊的叫着‘三少’。
只是秦浩南不複平日裏的和顏悅色,而是沉着臉說了句:“學生都敢放進來!穿着校服沒看見嗎?”
工作人員聽了,都面面相觑,各自心虛的低着頭沒說話。
秦浩南給兩人開了門,示意她們上車。
這時祁澤忽的出現,攔在了時予初的面前。
時予初擡眸一看,有些不解。
“三哥,時予初跟我回去就行,我和她家住一起,就不麻煩你了。”祁澤朝秦浩南招呼了聲。
“嗯,那我們先走了。”
秦浩南淡淡應了聲,随後讓喬以恩坐好,徑自繞去了駕駛座。
黑色路虎漸漸駛離,時予初收回視線,側頭看向祁澤。
他的目光此時落在遠處,被彩色霓虹燈映照的側臉情緒隐晦不清。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他扭過頭來,看着她,目光很平靜,“要在玩一會兒還是直接回去?”
時予初看了眼酒吧,随即搖頭。
“那回去吧。”
根本由不得時予初說什麽,他已經擡腳向前走去。
時予初愣了會兒,總覺得,祁澤剛才的眼神裏除了平靜以外,似乎還有什麽。
47.祁澤的疑問
回家路上,兩人各自沉默。
高級舒适的勞斯萊斯車內,安靜的連車子的引擎聲都聽不見。
時予初開始覺得尴尬,後來索性一直盯着車窗外發呆,腦袋漸漸有些放空。
身旁的人擡手按了個按鈕,車內開始流淌着音樂聲。
聽着聽着,時予初感覺有些熟悉。
這是剛才她在酒吧裏演奏的那首曲子。
時予初看了眼身旁的祁澤,他正專心的開着車子。
快開到時家別墅的路段上,祁澤忽然加了車速,路程縮短了差不多十幾分鐘。
直到車子安全挺穩,時予初才安下心來,松了口氣。
“什麽時候學的鋼琴?”祁澤突然問。
時予初解開安全帶的手一頓,垂下眼眸,“很久了。怎麽?”
“沒什麽,想起了從前,我每次彈琴的時候你都說我很裝。”祁澤帶着笑說道,卻始終不看時予初。
“哦,這樣啊。”時予初成功解開了安全帶,也在這時轉頭去看祁澤。
“時予初。”祁澤喚她,語氣聽不出起伏來,“我現在才發現,我其實,沒有那麽的了解你。還是因為,人真的可以忽然變成另一個人?”
時予初心驚,瞳孔驟然緊縮。
她沉了沉氣,随後平靜問他:“你想說什麽?”
氣氛又陷入了沉靜。
時予初想的是,如若祁澤猜出了什麽端倪,她是否該直接告訴他真相。
可祁澤會相信她嗎?
重生這件事,是她經歷了她才恍然證實。可在別人耳裏,這就是瘋子說事。
半晌後,祁澤才忽地關掉了音樂,“回家吧,早點休息。”
到了嘴邊的話吞入腹中,時予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打開車門腳邁了下去。
她背對着祁澤,剛準備直接離開,卻又轉身彎腰,看着在昏暗光線下的身形輪廓,提醒道:“不要酒駕。一定不要酒駕。”
“嗯。”
祁澤淡淡應了聲,也不知是否真的聽進去了。
她站在車門前遲疑了會兒,祁澤見她猶豫的樣子,有些不耐道:“我知道了!”
時予初回過神來,這才将車門關上。
祁澤一分都沒停留,朝他家的別墅方向駛去。
時予初目送了會兒,帶着滿腹心事向自己家裏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祁澤經過自己的家門卻并沒有開進去,而是一直向前開着。英俊的輪廓在夜色裏顯得有些陰沉,握着方向盤的手背因用力過度,骨節青筋全都凸起。
他眉間無數道情緒劃過,眸子裏似有晶瑩閃爍。
……
時予初剛走進別墅裏,就聽見客廳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管家在門口迎接着她,邊走邊給她解釋道:“薇薇小姐的表妹來家裏了,說是要暫住一些日子。先生和夫人都在。”
時予初聽了,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經過客廳,本想直接上樓休息,未料時振南看見她,直接喊了聲:“初初,回來啦。”
時予初只得頓住腳步,繼而向客廳裏走去。
沙發主座坐着時振南和舒慧,舒慧手旁的沙發上坐着時茜薇。
時茜薇的表妹正此時背對着她。
“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晚,不是五點就下課了嗎?”時振南手端着茶杯,問了句。
“和以恩出去玩了會兒。”
“嗯,以後早點回家。薇薇的表妹來了,你們認識認識。”
話落,那名背對着她的人此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時予初擡眸看去,就見柳夢然正轉過頭來微笑的看着她。
“嗨。”
時予初眸色一冷,對她的問候置之不理。
48.怎麽就不信
對于時予初的冷漠的态度,時振南不可避免的皺了皺眉。
舒慧見柳夢然臉上有些僵硬掉的微笑,忙拉着她坐下,笑着說道:“初初和夢然在一個班,肯定已經見過了吧。”
“是的。說來也是緣分。”
“初初啊,你也坐啊。別站着,一起說說話。”舒慧看向時予初。
時予初不理,只是看向時振南道:“爸,我有些累,想先上樓休息了。”
話落,氣氛有些冷卻。
時振南将茶杯放在茶幾上,力道有些重,茶水跟着也有些灑了出來。
這道聲音令在場的人不由驚了下。
時予初不為所動,只是等待着時父接下來的話。
“都在這兒,就不能一家人好好坐會兒?”時振南語氣有些沉。
時予初瞥見時茜薇嘴角的輕笑,開口:“爸,我和您是一家人,在一些人眼裏,一家人是另外一回事兒。”
聞言,時茜薇果然看了她一眼。
時振南眉頭皺的更緊,“什麽另一回事兒?”
“沒什麽。我現在真的有些累了,你們好好聊吧。”
只是時予初剛轉過身,時振南的怒吼聲就響起。
“時予初!你給我站住!越來越沒規矩了,家裏來了客人也不打聲招呼!你累了?酒吧裏玩瘋了是不是?真當我不知道嗎?”
時家別墅客廳內,除了時振南怒吼的嗓音,安靜如斯。守在一旁的傭人低着頭,管家也頓在一旁沒有動。
時予初聽着這話,心裏冷笑。
“好了好了,這個時候壓力大,孩子貪玩很正常,累了想休息就去休息,你發這麽大火幹嘛!夢然才來家裏,你別吓着人家。”舒慧開始勸着時振南,似真似假的幫着時予初說話。
“爸,誰告訴您,我今天去了酒吧啊?給我說說成嗎?”
時予初忽然笑着問時振南。
對于時予初這個反應,誰也沒想到,一時都有些愣住。
時予初瞥見時茜薇低頭看手機的動作,便好笑般開口道:“您抓着我去酒吧的事說事,肯定是為我好。可有件事也憋在我心裏,今天您和舒阿姨都在,我就直接說了吧……”
話音才落,時茜薇從手機裏擡起頭看了過來,一臉探究。
她恍若未察覺,徑直看向時茜薇,目光冷冽如冰。
時茜薇被這道目光看得有些心驚肉跳。
“前些日子吧,我同學跟我說,他在洲際酒店門口,好幾次碰見了茜薇姐。每次想上去打招呼吧,茜薇姐已經跟別人上了電梯了。其實我早就跟茜薇姐說了,少去那種地方,容易引人誤會。畢竟時家不缺那幾間房間,每天還有司機專送,哪裏需要去酒店啊。”
“我覺得,這事說出來也是為了姐姐好,不然壞了名聲可就不好了。我去酒吧是貪玩,去酒店的話,哎……”時予初故作一臉為難。
時茜薇聽完她的話,眼珠子都要蹦出來,就差沒撲上來撕了她了。
時振南眉頭跳了跳,卻遲遲沒說話。
而舒慧,雖然還是一副端莊的模樣,可眼底的神情明顯不對。
時茜薇立刻反應過來,“予初,你怎麽能亂冤枉人呢?你有證據嗎?”
“沒有。”時予初搖頭,又看向時振南,“爸,我去酒吧的證據,您有嗎?告訴您這件事兒的那人有嗎?””
時振南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索性裝沒聽見。
“初初,薇薇不可能這樣的,我相信你也是個好孩子。你爸在氣頭上,他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爸,人家舒阿姨都那麽相信茜薇姐,我是您親女兒,您怎麽就不信我呢?”
舒慧臉色瞬間變了。
49.似乎很讨厭我
“我……”
“好了。”
舒慧原本想說什麽,卻被時振南一把打斷。
時振南将視線轉到時予初身上,神情威嚴,語速緩慢,“你遲遲不回家,我總該讓人去找你。你這麽敏感幹什麽?”
“還有,我們問你也是因為關心你,也沒有誰不相信你。既然回來了就好,以後也記得早些回家。女孩子去酒吧,畢竟不太安全。”
“我知道了。沒什麽事兒的話,您還有什麽話要說的沒?”時予初态度淡淡。
時振南朝她擺了擺手,雖有不快,可當着外人面前,他有些話也就不好說。
時予初走後,客廳一片沉寂,四人相對而坐,神色各異。
時茜薇看了眼舒慧,似乎在眼神尋求着什麽。
而舒慧,心裏憋了一肚子的火,最終也只能慢慢壓下去。
她朝時茜薇使了個眼色,示意時茜薇說點兒什麽。
“爸……”
“時叔叔,我想跟您解釋一下。”一旁默不作聲的柳夢然忽的開口。“予初小姐之所以會看到薇薇姐去酒店,還是因為我的原因。前些時候由于某些原因為我一直住在那兒,薇薇姐偶爾會過去看我。卻沒想,發生了這樣的誤會。”
時茜薇略微吃驚了盯着柳夢然,柳夢然回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舒慧的神色緩了緩,也插話進來,“之前怎麽不早說住酒店,這樣可以早點接你過來。”
管家這時走過來,給幾人都添了些茶。
時振南清了清嗓子,緊蹙的眉間早已松緩了許多。
“你父親大約什麽時候調來a市?”
“下個月月初。因為開學不久,爸爸他擔心我後續學業會跟不上,所以我就先過來了。這些日子,打擾您和慧姨了。”
“這倒沒什麽。想住便住,平時有什麽需要也都和管家他們提就好,我和你父親有些交情,你又是你慧姨的親侄女,所以你更不必拘束。”
“爸爸,您放心啦,有我照顧夢然,肯定讓她養得好好的回家。”時茜薇笑着說道。
時振南彎了彎唇,又陸續問了些其他的問題,客廳又恢複了方才的熱絡的氛圍。
客廳外的樓梯前,時予初背對着牆站在那裏,靜靜聽着外面的歡聲笑語,不知在思索些什麽。
管家這時正好端着托盤經過,見到時予初的身影時愣了愣。
時予初給他做了個襟聲的手勢,最後瞥了眼客廳那邊,轉身上樓去了。
……
翌日,時予初醒的一如既往的早。
她很快洗漱完換好校服下樓,餐廳已經擺好了滿桌豐盛的早餐。
傭人見了她紛紛彎腰問好。
時予初打了一個哈欠,剛準備坐下,就見柳夢然端着一盤東西從廚房那邊走了過來。
于是,準備坐下的動作止住,時予初從桌上拿了塊面包,背起了書包就打算離開。
不過柳夢然卻不死心,喊道:“不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