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憨批出場
孟念念有點委屈,她不知道自己在耍什麽脾氣。
昨天易骁似乎有些生氣,跟她說話的嗓門都大了許多。
雖然兩個人從小掐到大,但是現在都成年人了,難不成還要像小時候那樣打起來?
她分明不想這樣。
闊別八年,重逢不過一周,她應當比誰都要珍惜當下。
可是…
“念念念念。”抱着一大摞書的于笑撞了撞身邊孟念念的手臂,“你看那是易骁學長嗎?”
孟念念回過神來,順着于笑的目光看過去。
路邊的籃球場上,過分高大的少年在人群中尤為顯目。
此時剛過十點,戶外陽光正好。
少年穿着無袖球服,在球場上奔跑跳躍,揮灑汗水;而少女則抱着書本走在路邊,視線側移,悄悄和同伴咬着耳朵。
易骁雖然愛宅圖書館,但是也有大部分男生都有的體育愛好。
他仗着身高優勢,球技其實也還不賴。
籃球過手,三人攔他,易骁後仰起跳,直接抛出了個三分。
——正中球框。
他抓起自己胸前球服去擦腦門上的汗,擊掌輕呼的同時露出一截精瘦腰腹。
孟念念收回自己的目光,抽出一只手低頭理了理自己鬓角的碎發。
易骁右邊大臂上黑漆漆一片,不知道上面沾了什麽。
“應該是吧。”孟念念小聲道。
“他剛才進球了。”于笑畫中帶笑,“你看到沒有?”
孟念念點點頭,目光不自覺地又往路邊的球場上飄。
“看到了。”
于笑是個喜歡說話的女孩子。
幾乎每天都會在孟念念的耳邊叨叨幾句她的“易骁學長”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
比如之前告白失敗強吻易骁的那個女生,是他同系不同班的同學,親也沒親到哪,也就單純的挨了下男生帶着胡渣的下巴。
“還好易骁學長得高,不然初吻可就沒了。”于笑哀嚎着摔了摔書,“氣死人了,這麽近距離接觸!真是個女流氓!”
孟念念整理着自己的書本,不由得想起某一年的盛夏。
七八歲的易骁,大院裏的霸王,又兇又矮。
兩人遇到了就開打,在各自家裏隔着一棵老槐樹對罵。
孟念念一年級的時候學了小提琴,專門在易骁窗前拉。
後來易骁砸了孟念念的琴,孟念念一琴弓差點沒把他戳瞎。
那時候姑娘家還小,下手沒個輕重,以為易骁真的看不見了,吓得哭了一下午。
然而當天晚上,易骁就從醫院回來了。
男生眼下貼着紗布,一副重傷未愈的虛弱模樣。
孟念念難得好脾氣地湊上去端茶倒水,卻被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揪着辮子按在床上。
“疼死我了!”易骁怒道。
孟念念自知理虧,站起身捧着他的臉,“我給你吹吹!吹一吹就不疼了。”
這好像是她為數不多的、和易骁和平共處的記憶片段。
現在想想,也算是近距離親密接觸了吧。
七歲的孟念念那時候只能看到易骁眼下的疤痕。
她吹得認真,絲毫沒發現面前的男孩紅了耳根。
九月中旬,地科院迎新晚會的節目單新鮮出爐。
富貴搓搓手指,變出了四張晚會門票。
胖子卷毛歡呼着搶走屬于自己的那張,剛洗完冷水澡的易骁光着上半身,把手上的水在褲子上擦了擦,也抽走了一張。
“我還以為你不要呢。”富貴道,“怎麽滴?圖書館供不下你了?”
“我閨女有節目。”
易骁随手把門票放在櫃子上,用幹毛巾搓了搓自己韭菜一樣冒出點點短的頭發。
“消息真靈通。”胖子感嘆,“節目單才放出來你就知道了。”
“我幾天前就知道了。”易骁絲毫不掩飾自己和孟念念的私下來往,“她被拉近音樂社裏了。”
“音樂社?”卷毛嘀咕道,“就是那個去年說着閉社,然後一年到頭都沒閉成功的那個音樂社?”
富貴“啧啧”了兩聲,“誰讓去年招來個公子哥兒,哐哐哐投進去二十多把吉他,引來一堆白嫖的,閉了才怪。”
“有錢真好。”卷毛踩上爬梯,“我也要在夢裏有錢了。”
富貴笑着,一巴掌拍上卷毛屁股,“才七點就上床?”
胖子也往上爬,“不然幹什麽?開黑嗎?”
“來撸鐵。”易骁坐在自己桌邊,邊玩手機邊舉啞鈴。
少年套了件短袖,袖口被捋上肩頭,露出整片大臂肌膚。
富貴走過去,拿起易骁桌下的另一個,“我其實一直想問問你,為什麽在胳膊上紋只貓?”
“小時候養的。”易骁說,“後來死了。”
“怎麽死的?”富貴問。
易骁垂眸,看着自己肌肉上那只蜷縮着的小貓,淡淡道:“車禍。”
同一時刻,孟念念正在藝院的吸音教室內,把節目的曲子從頭到尾流暢地拉了一遍。
“厲害啊學妹。”會長啪啪給她鼓掌,“才兩三天就練成這個水平了。”
孟念念不好意思道:“主要是曲子不難。”
“行,我們再一起練習一遍。”社長說。
孟念念看着教室裏抱着吉他的三個社友,不知道怎麽開口。
小提琴和吉他,兩個樂器畫風都不一樣,怎麽合奏?
她正想着,教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打開。
一個頭發略長,紮着小啾啾的男生站在門框內,眯着眼看孟念念。
孟念念放下擱在頸間的琴,朝他露出了一個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都出去。”男生走進教室,煙嗓低沉,“我有事。”
三個吉他手火速離開,社長甚至還貼心的把門給關上了。
孟念念手腳較慢,還沒來得及挪到門邊,就被社長蓋了一鼻子的門灰。
男生走到三角鋼琴邊坐下,翻開琴蓋,手指指尖點在琴鍵上,飛速試了段琶音。
“d小調小提琴奏鳴曲。”
孟念念茫然地拎着琴,“啊?”
男生斜斜看她一眼,“第二樂章。”
說罷他手指輕按,一段熟悉的樂聲響起。
原來是要和自己合奏!孟念念恍然大悟,立刻架上提琴。
閉上眼睛去追音符,孟念念五指大開,按住琴弦。
在某一小節突然動弓,琴弓來回飛快,手指機械移動。
本就是個高難度的快節奏曲子,男生還刻意縮短音符節拍。
孟念念拉完高潮只覺得持弓手臂酸到不行,幹脆直接放下提琴,冷眼看他表演。
“怎麽不拉了?”男生問。
“來,琴給你,你來拉。”孟念念雙手奉上提琴,“節拍器就在你腦門邊上,你一定要來個二倍速嗎?”
男生眉頭輕蹙,“你膽子挺大。”
孟念念差點沒笑出來,這什麽霸道總裁風?
“你自己彈吧。”她卸了琴上肩托,打開琴盒就要收拾。
“你拉得不錯。”男生評價。
“你彈得也可以。”孟念念禮貌互誇。
“這把琴配不上你。”男生轉過身,“當我女朋友,我給你換一把。”
晚上十點,躺床上刷朋友圈的易骁看到了孟念念一個小時前的動态。
【我也是醉了。】
配圖是一個傻了吧唧的柴犬。
他點開孟念念的對話框,發過去一條信息。
骁:你怎麽醉了?
孟念念很快就回複過來。
花花呀:我遇到了一個奇葩。
骁:詳細的。
花花呀:我為什麽要跟你講?
易骁煩躁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骁:快講!
花花呀:我就不講。
易骁從床上坐了起來。
骁:我明天抽你信不信?
花花呀:打不着jpg.
易骁扔了手機,重新氣倒回去。
“念念你幹嘛呢,笑得哧哧的?”于笑和孟念念頭頂頭睡,此時撐着身子好奇的問她。
“沒。”孟念念仰起頭,“我吵着你啦?”
“我還沒睡呢。”于笑說,“我在看迎新的節目表,你的節目在五分鐘前被改了。”
“改成什麽了?你發給我 。”孟念念道。
幾秒後于笑給她發來了一份文件。
她在音樂社的合奏,變成了二人合奏。
表演者是孟念念,和左煜。
就在易骁冷落手機兩分鐘後,終于忍不住重新拿起來時,孟念念的信息也同時進來了。
花花呀:你知道左煜是誰嗎?
易骁轉頭就問了富貴。
“左煜?就是我們剛才說的那個音樂社的公子哥兒。”富貴道,“怎麽,你問這個幹什麽?”
易骁“哦”了一聲,“他人怎麽樣?”
“沒接觸過,不知道。”富貴說,“不過音樂玩的挺好,還寫過幾首歌,網上有點名氣。”
骁:你們音樂社的衣食父母。
花花呀:?
骁:你遇到了?
花花呀:算是吧。
骁:離他遠點。
花花呀:為什麽?
骁:不是好人。
花花呀:?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