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非典型霸總
孟念念和易骁在一起一個多月, “分手”這兩個字都沒在她腦海裏出現過。
按理來說,她應該挺怕分手。
然而易骁的黏人和深愛, 讓她有了足夠安全感, 使得孟念念她完全忽略了這一可能性。
以至于現在被易骁猛地提起,她甚至還反應了一會兒。
兩人還會分手哦。
孟念念愣在原地, 突然就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她易骁分手之後, 要怎麽辦呢。
易骁抓着人就往校外走,孟念念魂不守舍,跌跌撞撞, 跟在他身後。
大路上不好講道理,不如開房吧。
可是開了房, 誰他媽講道理啊。
房門剛關, 易骁就捏着孟念念的下巴吻了下去。
孟念念被他擠在牆角吻到雙腿發軟, 随後又抱到床上,被壓得喘不過氣。
“男朋友的東西不能要?”易骁重重吻她, 帶着怒氣, “你想要誰的?”
孟念念推着他, 艱難地從密不透風的吻中獲取一絲空氣, “我…誰都不要…”
“不行。”易骁心上亂得很,手掌到姑娘的腰,一把掐住,“別去兼職,我養你。”
孟念念毫不配合,易骁又怕又慌, 單手箍住兩只纖細手腕,吻上她舒展着的鎖骨,“念念,學着依賴我。”
“易骁。”孟念念雙手被按在頭頂,動彈不得。她有些害怕,聲音帶了哭腔,“你放手。”
“不兼職了好不好?”易骁捧着孟念念的臉,手指沾上了溫熱的淚。
他的話說混亂又沒邏輯,帶着克制不下的喘,“你都還沒去過我們的家,憑什麽要去幫別人教小孩?”
“我只是…去兼職。”孟念念似乎察覺到易骁的情緒不對,話中帶了些安撫的意味,“你放手,我…我不去了。”
易骁得到答複,松開她的手腕,把臉悶進孟念念耳邊的發裏。少年手臂擦着床單,從姑娘腰下攬過,死死抱住。
灼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随着時間的推移在空氣中逐漸冷卻下來。
易骁情緒爆發得有些突然,突然到很不正常。
孟念念抱着易骁,手掌撫摸着他的脊背,輕聲問道,“你怎麽了?”
身上的男生沒有反應,要不是不規律的呼吸和心跳,她都以為易骁睡着了。
“易骁,你聽我說哦。”
孟念念摸着的易骁的後腦勺,手指插進他的發裏,慢慢解釋着。
“我媽媽身體不好,在家裏不掙錢,還要買藥吃。”
“初高中的學費都是叔叔給的,現在我十八歲了,不能再花他的錢了。”
“沒人欺負我,之前我有奶奶疼,現在有你疼,很滿足了。”
“可是我不能總是用你的錢啊,我不用你來養,我不做你的拖累。”
“可以做。”易骁聲音低沉沙啞,“我願意被你拖累。”
“可是我不願意。”孟念念捧着易骁的側臉,把少年的腦袋擡高一點,“我男朋友這麽優秀,我也不能差啊。”
可以差。
易骁抓住孟念念的手背,心裏突然閃過一個不成熟的念頭。
孟念念最好差到沒人打她的主意,差到只有自己願意要她。
易骁輕輕閉上眼睛,在這個念頭冒出來的後一秒直接掐斷。
他瘋了,竟然這麽想。
“你現在冷靜下來了嗎?”孟念念問。
易骁重新把眼睛睜開,喉結上下滾了滾,沒有說話。
孟念念眼睛通紅,嘴巴也破了。
易骁和她抵着額,鼻尖擦着鼻尖,暖暖的呼吸混在一起。
他想到小姑娘還來着姨媽,肚子說不定還難受。
于是易骁就更心虛了。
“我…”易骁給孟念念擦擦眼淚,也不敢上嘴親了,“我錯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情緒波動這麽大。
回想最初,也只不過想讓孟念念收下那臺電腦。
“我不太知道你要什麽。”易骁說,“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別說他的錢了,他的人他的心,全都願意給。
“想要的都有了啊。”孟念念拇指擦過少年泛紅的眼尾,“我們才在一起,你這樣一味付出,時間長了會累的。”
易骁想起,自己似乎也聽過富貴這麽說過。
可是喜歡一個人為什麽會累呢。
“我不會累。”易骁手掌覆上孟念念的額前鬓角,認真道,“你不開心,我才會累。”
孟念念喉間一哽,眼眶瞬間紅了一圈。
“你剛才哭了,是我的錯。”易骁認錯态度良好。
孟念念抓着他的衣袖,“也不是…”
“你哭了就是我的錯。”易骁輕嘆一聲,拇指擦去孟念念眼角溢出的淚水,“別哭,我受不了。”
“誰讓你說分手的?”孟念念微微側開臉,有些賭氣道,“我都沒想過分手。”
易骁低頭,小心翼翼地吻上她濕潤的睫,“對不起,我以後不說了。”
“再有第二次怎麽辦?”孟念念問。
“不會有了。”易骁答道。
“萬一呢?”孟念念不依不饒。
“別同意。”易骁一遍遍吻着他的小姑娘,眼角帶着溫暖笑意,像是在撒嬌一般,“求你了。”
孟念念的手指上移,摸上易骁濃黑的眉,“那你還讓我去兼職嗎?”
易骁長睫掃過孟念念手指,輕輕“嗯”了一聲,“在确保安全的的前提下。”
“怎麽才算安全?”孟念念又問。
“你什麽時候去那個池先生家裏?”易骁道,“我跟你一起。”
于是周末下午兩點,孟念念背上小提琴,決帶着易骁去池先生家的小區認門。
易骁直接鴿了一個實驗室的人,理由是要陪他女朋友。
為此,孟念念十分惶恐,“你這樣說,你們實驗室的人會不會抱怨我啊?”
就像古代的妲己褒姒,衆忠臣喊着清君側,要把她們都給殺了。
“誰敢?”
易骁單手抓着公交車上的橫杆,甚至還要微微低頭防止自己一腦袋撞上去。
“帶了他們一個多月,我走就不行,那他們也廢了。”
這話說的語氣冷冷,讓孟念念忍不住擡眸看了看身邊的少年。
“有幾個廢物混了一個多月一點長進都沒有。”易骁看着窗外,用最平淡的語氣說着最狠的話,“十一還搞壞了我的航拍機,明天修不好就讓他們滾。”
孟念念:“……”
一想到易骁口中的那幾個“廢物”就是她的同班同學,孟念念又多了幾分距離感。
啊…易骁學長好可怕,孟念念悄悄往旁邊挪了挪。
易骁一把把人拽回來,低頭皺眉,“你幹什麽?”
車子颠簸急剎,孟念念一頭撞進易骁的懷裏。
車廂內一陣驚呼,易骁單手環着自己的小姑娘,抓着橫杆的手臂有力,一個用力就把人重新扶正。
随着一聲“我的瓜!”,孟念念看見一個綠皮西瓜從車後“咕嚕咕嚕”一路滾到車前,在車停穩後撞到椅子,又重新滾了回去。
易骁的腳邁出半步,把西瓜給截住了。
“誰的?”易骁擡頭問。
“我的我的!”一個精瘦精瘦的男人走過來把西瓜抱回去,“謝謝小夥子。”
易骁收回腳,“哦”了一聲,“沒事。”
孟念念肩頭的手沒松,易骁手指動了動,無辜地低頭和人對視,“看我幹什麽?”
她似乎又看見了易骁的狗耳朵。
孟念念垂眸,笑了笑,“看你帥呗。”
被女朋友誇了的易骁狗耳朵一豎,握着她肩頭的手指動得更歡快了。
孟念念皺眉,擡手去打那只不老實的手。
易骁手指追着她的,在空中打打鬧鬧,玩得不亦樂乎。
小情侶的娛樂方式,有趣,且弱智。
按着地址找到了地方,孟念念仰頭看着眼前的三層別墅,停下腳步。
她沒想到在半郊區的大學城裏,還有這麽個依山傍水的富人區。
做工精致鐵藝大門內,鵝卵石子小路兩邊種着紫色的薔薇,美得不像樣子。
怪不得對方要求嚴格,時薪也高得吓人,原來這麽有錢。
孟念念轉身去看身後的易骁,“你怎麽辦?”
易骁擡手就要去按門鈴,“跟你一起進去。”
孟念念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她還以為易骁只是來認門,結果還要進門?
去當家教還自帶家屬,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看得出的孟念念的為難,易骁微微擡眸,看着綠藤爬滿一半的房子,“我就去這一次,沒問題以後就不去了。”
他沒把手放下,孟念念也沒放下,易骁沒有動作,等着孟念念的首肯。
“那…”孟念念伸出食指,小心翼翼道,“就今天去一下。”
易骁一把握住那根白嫩嫩的手指,按下了門鈴。
他的聲音帶着不悅,卻按耐着性子好聲好氣地妥協,“好。”
門鈴響了兩聲,只聽“咯噔”一聲,鐵門打開了。
“念念姐姐!”大門口的話筒裏傳來男孩子歡快的聲音,“我來給你開門了!”
易骁眉頭瞬間擰成一團。
先不說要教的是個男性熊孩子,單純從稱呼上來看,易骁就已經非常不爽了。
念念姐姐,誰他媽允許你叫這麽親的?
孟念念推開鐵門,拉了一下易骁的衣擺,低聲警告道,“他才十歲!”
易骁睜着他的死魚眼,心道十歲該懂的都懂了,殺人還不判刑,十歲才更讓人擔心。
随着厚重的深棕色歐式雙開大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一個帶着圓框眼鏡的小卷毛出現在了孟念念的視線中。
“咦?怎麽兩個人?”
小卷毛腦袋一歪,目光對上漂亮姐姐身後兇神惡煞的大高個。
“你就是池睿吧?”孟念念微微躬身,和面前這個小矮子說話,“我是你爸爸找的家教,我叫孟念念,這個是我男朋友。”
池睿“啊!”了一聲,睜大眼睛,“你有男朋友啊!”
易骁咬着牙“嘶”了一聲,“怎麽?找個破家教還要單身的嗎?”
孟念念連忙直起身安撫自己身後炸了毛的男朋友。
“抱歉。”一個略微沙啞的男聲從屋內傳來。
緊接着,從門框一邊伸出一只穿着家居睡衣的手臂,抓住池睿的後衣領,跟丢保齡球似的往後就是一甩。
池睿尖叫着在大理石地板上滑了近十米遠,“池非物!你又扔我!”
“沒人管你單不單身。”男人亂着頭發,睡眼惺忪地打量了一眼門口站着的男女,張嘴打了個哈欠。
“只要你讓這臭小子老實一下午別來煩我就行。”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男二終于露臉了。
給大家介紹一下,咱們老池,非典型霸總。
穿上西裝在公司→冷峻嚴肅,人模狗樣;
回到家裏換睡衣→追番看漫,高達手辦。
出太陽的時候抱着保溫杯在陽光屋裏曬太陽等發芽,下雨天拎着池睿從一樓打到三樓。
池非物:下雨天打孩子,閑着也是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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