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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大臣被莫名揍了臉,一開始是懵的,回過神來了,便是氣得喵喵大叫:“我他喵——不知怎麽得罪君上了,要這麽痛揍老臣?”

兔簪指着首席大臣說:“你……你還裝呢?信不信我打死你!”

說着,兔簪又來一招“兜頭兜臉掴你臉蛋兒肉”,擡手就扇過去,這回首席大臣倒是躲過去了。兔簪卻不放棄,又撲過去揍老貓。

但剛剛兔簪能打中首席大臣,不過是因為首席大臣沒有防備,才能得手的,現在想再打首席大臣,那可難了。

要知道,兔子揍貓,那可是違背自然科學的啊!

盡管首席大臣已經年老發胖,而兔簪如日中天,這首席大臣依舊能夠仗着物種優勢在敏捷度勝兔簪一個量級。

首席大臣倒是跟逗老鼠似的,招得兔簪這邊撲空、那邊撲街,狼狽非常。看着兔簪飛撲摔地了三四回,首席大臣才消了氣,撚着貓胡子,慢悠悠地說:“算了吧,您就別再五體投地了,臣知道您的誠意,臣原諒您了!”

聽到首席大臣這麽嘲笑自己,兔簪氣得叉腰,喘氣罵道:“有本事你別躲啊!”

“有本事你讓我打你,還不治我的罪啊!”老貓的氣也上來了。

“好啊!”兔簪想着:你不是碰不得我麽?我還怕你!

兔簪挺起胸膛:“好啊!朕就下旨,讓你來呀!你打我呀!”

然後,兔簪就被打飛了。

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所以說,大自然真的好不公平:

兔子真的很弱。

貓真的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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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簪是在病床上醒來的,眼睛眯了眯,耳朵微微動了動,聽到了隔壁有人在談話,便依舊閉着眼,聆聽旁人談話的聲音。

是皇後的聲音:“你竟敢毆打君上?等君上醒來,必要治你一個忤逆之罪!”

首席大臣的聲音響起:“我不是忤逆,相反,我是在遵旨。”

“你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打量本宮是個弱智嗎?”皇後顯然不相信,“還說什麽‘遵旨’,您這是奉旨欺君麽?”

“我也不知道君上有這等愛好啊。”首席大臣說,“我也很無奈,是君上再三要求,我才這麽做的。我的心裏也很矛盾、很沖突的,但身為社稷肱骨之臣,總不能抗旨不遵。”

皇後被首席大臣這一通歪理說得生氣,只說:“哼!你這話留着去大牢說吧!”

首席大臣雖然是個脾氣暴躁的老貓,但在這個時候倒是氣定神閑,慢悠悠地笑着說:“呵呵,皇後,你也別急着定我的罪。等君上醒來,自然會為我作證的。”

皇後卻冷道:“要是君上一時半會兒醒不來呢?又或者他醒來不記得事兒呢?”

“那也沒關系。我也有自己的證據。”首席大臣拿出一支錄音筆,“臣有個習慣,在對方說重要的話的時候都會錄音的。”

“你——”皇後一怔,“你知不知道在機密處錄音是違法行為?”

“機密處?那些地方我肯定不會錄音的。”首席大臣說,“但這兒是醫院,不算機密處……還是說,皇後擔心你之前在機密處和我說的某些話,被我錄了音了?”

皇後冷笑道:“怎麽會呢?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只是在提醒你,要記得作為大臣的守密協議。”

“知道、知道。”首席大臣摁下了錄音筆,裏頭傳出了兔簪無所畏懼的聲音——“好啊!朕就下旨,讓你來呀!你打我呀!”

聽到這幾句話,兔簪就腦殼兒疼:我竟是個傻子啊!

兔簪在被老貓揍的時候就想明白了,這個老貓是真的老貓啊!

因為這個老貓碰得着自己!還碰得擲地有聲!碰得哐哐撞大牆!

兔簪睜開眼睛,咳了兩聲。

聽到了兔簪這邊的動靜,首席大臣和皇後連忙上前,語氣關切地說:“君上,君上,您怎麽了?”

兔簪幹咳兩聲,說:“我、我沒事。”

皇後忙說:“君上,首席大臣以下犯上,決不能輕縱。”

首席大臣也忙說:“臣這也是奉旨啊,總不能抗旨不遵吧?”

兔簪又說:“讓你來,你就來,但也別來勁兒啊!我看你下手也太黑了吧?”

首席大臣也有點不好意思:“這其實就是我平常和小夥伴摔跤着玩兒的力度。并沒有想到君上那麽不禁打。”

首席大臣自然也不是要跟兔簪下死手的,确實是平常鬧着玩兒的力度。只是一只小白兔受不了一只大黑貓鬧着玩兒的力度,也是理所應當的。

“到底是損傷聖體了,不可以輕易饒恕。否則國法何存?”皇後似乎一力要整首席大臣。

首席大臣卻說:“臣也是奉旨辦事,就是辦得比較用力而已。怎麽就國法不存了?”

兔簪又幹咳兩聲,說:“皇後說得對,首席大臣也說得對。兩邊都有道理,這樣吧……其實這件事嘛,還在于朕身邊沒有個守衛侍奉。還是把霜翎召回來朕的身邊,你們看怎麽樣?”

首席大臣一力讓霜翎在檢疫所呆着隔離,不過就是争一時之氣。因為在飛機上霜翎拂逆了自己這個權臣的臉面,他必須找回場子,才把霜翎關着不放不出來,非要為難他。現在首席大臣打暈了兔皇,确實理虧,便不好繼續怄氣了,只得答應:“好,君上所言甚是。”

皇後卻說:“可是,霜翎不是在隔離之中嗎?他要是流感病毒未清,卻繼續侍奉聖駕,恐怕不妥。”

“沒事兒,讓他來吧。”兔簪只說,“沒有他,朕心裏不踏實。”

皇後便道:“好,既然君上離不開他的侍奉,就把他召回就是了。”

兔簪便道:“那勞煩皇後現在去把他找回來,首席大臣就留在這兒,陪朕說說話吧……朕一只兔的,有點寂寞。”

“是的。”皇後答應着就下去了。

首席大臣坐在兔簪床邊,說:“你寂寞要臣來陪?您該不會是看上臣了吧?”

兔簪抓起床邊放着的蘋果,咬了一口,又說:“我不是說了嗎,自己一個在這兒會怕!”

“青天白日的,怕什麽?”

“就是!青天白日的,朕還撞鬼了!”兔簪心有餘悸地說,“我剛剛在走廊上看到鬼假扮成你,我才打你的!”

首席大臣怔了怔,說:“鬼假扮為我?”

“是啊!”兔簪心裏犯嘀咕,“不是說青天白日,不會有鬼麽?”

“這……”首席大臣仔細一想,“老臣碰到你的時候,你是在停屍間外頭,是嗎?”

“是的。”

“那兒陰氣重。”首席大臣回答,“惡靈借着這股陰氣作祟,便可以在白日出沒了。”

兔簪打了個冷顫:“還有,惡靈說飛機上的幸存者都是鬼,叫我快點跑……我想,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假的。”首席大臣回答,“我去看過幸存者,也慰問過了,他們只是普通的妖物,不是什麽鬼怪。”

兔簪訝異:“這……”

“再說了,如果是我,肯定不會跑的。”首席大臣回答,“鬼有什麽好怕的?我肯定和他們正面杠。”

“那狐侍郎……”兔簪愣了愣,“是真的沒了……”

首席大臣便道:“節哀吧。過兩天選秀,您再挑個好看的,很快就會忘了他了。”

兔簪沉默半晌,卻又問:“那先皇駕崩之後,你有找到一個好看的,然後忘了先皇麽?”

首席大臣愣住了,半晌,喵嗚一聲地哭得好大聲。

兔簪沒想到首席大臣說哭就哭,也吓了一跳,忙拍着他的背脊安慰他:“沒事、沒事……”

“沒事個屁啊!”首席大臣一邊擦眼淚一邊罵道,“先皇多好啊,怎麽換了個你這樣的。”

兔簪莫名被罵了,也是不知何言。

二人沒說話了,過了好一陣子,才聽見皇後帶着霜翎回來了。

聽見皇後的腳步聲,首席大臣便立即擦幹眼淚,裝作無事。皇後帶着霜翎入了屋,霜翎見兔簪在床上,便說:“首席大臣真把你給打了?”

首席大臣搶先回答:“這是誤會!”

“誤會你媽!”霜翎一個大鵬展翅,上去就踢首席大臣的貓貓頭。

首席大臣也不甘示弱:“我是貓!還能叫鳥給我打了?”

于是,首席大臣也貓貓生風地揮起了王八拳回擊。霜翎身姿靈活,鶴拳如風,一時也不落下風。

皇後在旁邊幹喊着:“哎呀別打啊、別打啊。”雖然嘴上在勸架,但是手卻再鼓掌。

兔簪看着這場面,也認真地看着:“哎呀別打啊、別打啊……”

眼看着二人越戰越酣,兔簪只得抄起桌子上的蘋果,往兩邊都砸去:“讓你們別打啦!都不聽朕的話啦?”

被蘋果砸中的首席大臣和霜翎暫時平息的紛争,哼哼地說:“嗯。聽。”

兔簪從床上跳起來,說:“朕沒事了,霜翎,你陪朕出去走走。”

“是的。”霜翎答應着,就跟兔簪走出了病房。

霜翎與兔簪一路離開了病院,在山林裏慢慢散步。

這個山林吧,晚上看鬼氣森森的,特別吓人,白天卻稱得上風景秀麗,讓人心曠神怡。霜翎被關在防疫站裏好幾天了,現在能出來,自然高興得很,站在樹林裏深呼吸了好幾下,嘆道:“還是山裏好啊!空氣清新!”

兔簪卻沒有這樣的閑情,抓着霜翎的臂膀說:“山裏不好,有鬼!”

“有鬼?”霜翎不解,“什麽鬼啊?”

兔簪便說:“你不知道,朕三次差點被那惡靈害死了。”

霜翎聞言大驚:“還有這等事?這不可能吧?”

“怎麽不可能?”兔簪瞧霜翎說得篤定,也很疑惑。

霜翎解釋道:“你與我綁了生死,你身上有仙鶴靈氣,惡靈怎麽可能傷你?”

兔簪一下明白過來:“是……是因為我和你綁了命,所以那惡靈碰不得我?”

“是啊。”霜翎點頭,“絕對是的。你是不是嗑了什麽藥,産生幻覺了?”

兔簪便與霜翎說起了近來種種怪事,又斷言道:“他确實不能傷我,卻能用幻術誘使我自殺。”

“草啊。”霜翎聽得也是一陣心驚膽顫,“這麽惡毒?”

兔簪又說:“你不是仙鶴練習生麽?你練習那麽多年,有沒有學到什麽法子,可以搞定這個惡靈?”

“當然啊!”霜翎一邊回答,一邊撸起袖子,“來,咱們今天就把這個惡靈給幹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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