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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在外面, 劇組有一個拍戲租的浴場, 平時就可以用,裏頭有單間, 還是你想去外面酒店?”鐘攜從鏡子裏往後看了一眼,随後說道, “你也沒帶東西,用我的介意嗎?”
黎荀落果然搖了搖頭, 笑眯眯的說,“不介意的,就在裏面吧, 不用麻煩。”
她身上也不髒, 夏天一向是經常會洗澡的那種, 天氣太熱的時候,黎荀落一般一天會沖個兩三次。何況前一天晚上黎荀落也才剛洗過,今天只簡單沖一沖, 把身上的汗洗掉了就可以。
而只是洗個澡, 還要再去外面訂個可以洗澡的小時房太麻煩了。
在鐘攜的帶領下, 黎荀落很順利的找到了洗澡的地方。一路上鐘攜還牽着她的手, 像是帶着一個怕迷路的小朋友似的。
黎荀落看着倆人交疊的手就想笑,明明年紀不大,可也覺得這樣太幼稚。然而手晃了晃,到底也沒撒開,而是清清嗓子,故意的說, “姐姐,你不用這樣的。”
鐘攜回握了一下,沒回頭也沒說什麽,手也沒松開。
黎荀落走了沒幾步,開始不安于單純走路,有一下沒一下的開始蹦跶,顯然是心情很好,心想這樣手拉着手一起走路也挺好的。
洗澡的地方距離鐘攜住的地方也不遠,黎荀落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這段路原來只有這麽一丁點的距離。
兩個人握着的手早就已經有汗了,可誰都沒撒手。一直到了地方,鐘攜才看了一眼,說道,“行了,進去吧。”
黎荀落點點頭,拎着東西進去了,手心不由自主的在衣服上蹭了蹭,心想剛才還是有點緊張,會不會丢人啊?
鐘攜側着腦袋往裏看,也沒跟進去,找了個太陽曬不到的地方坐着,拿出了手機,眉毛微微皺起來,像是在回消息。
沒過一會兒,身穿一身長裙的單詩從不遠處翩然走來,後面還跟了個把車開成了步行速度的司機,而居然沒越過她,可見車技很好,據說是當年綁架案之後特聘的司機,姓蘇,車技好得很,身手也了得,還很上道。
單詩和黎荀落一開始見到的時候已經大不相同了。
褪去了公主裙、染了卷發的她顯得成熟了不少,在淡色妝容的襯托下比實際年齡看上去要大一點。
但是單詩現在似乎很享受這個狀态,極其自然的摘下了墨鏡,左右張望了一瞬,說道,“這個時間你怎麽來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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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攜仍然坐在那,因為面對光線的緣故擡起頭的時候略微眯起了眼睛,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說道,“你今天下午說的到底什麽事兒?”
“也沒什麽。”單詩皺了皺眉,“趙德安那邊出事兒了,和一個轉業的小模特談好之後突然改主意,還叫上了好幾個人一起,那小模特受刺激過大,那晚回去之後想不開要自殺,人已經給送醫院去了。”
鐘攜聞言臉色冷了一瞬,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會兒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說道,“行,我知道了。”
單詩等了一會兒發現好像真的沒下文了,不由吃了一驚,瞪大眼睛說,“你特意叫我過來,就為了說這個事兒?”
“我沒特意叫你過來,電話裏一樣能說。”鐘攜有點疑惑,“我只是說我在這裏而已。”
單詩沉默一瞬,被噎住了,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然而就在她打算走的時候,卻發現從一邊的大門裏面走出來了一個身穿着校服的姑娘。
小女孩兒年紀不大,頂多也就是十五歲出頭,個子不算高挑,一米五多點兒,還在發育期,但是頭發很長,黑黝黝的披在後面,還沒有完全幹透,正在**的往下滴
着水。
單詩一看見來人眼睛就瞪直了,伸手指向了對方,“她……”
鐘攜已經聽到了後面傳來的腳步聲,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回頭看去的時候,瞬間就笑了,說道,“洗完了?”
單詩一句沒說完的話給重新咽了回去,看着兩人相處的身影,頓時覺得自己有點多餘,心裏升起了一種名為不甘和嫉妒的情緒,有一種最熟悉的人被奪走了的感覺。
然而她到底是控制力比較好,墨鏡重新戴上之後,誰也看不到她表情到底在想什麽。
“那我先走了。”單詩抿抿唇,“你們聊吧。”
鐘攜點點頭,随後看向了黎荀落,說道,“衣服怎麽這麽濕?”
“本身出的汗多……”黎荀落小聲的說,沒敢說剛才在裏頭滑了一跤,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郁悶的說,“穿着挺不舒服的。”
被汗濕透的衣服重新穿在身上确實是會覺得黏膩,黎荀落不自在的扯了扯,忍不住扭了扭胳膊。
兩人一起出門離開這裏,可就在擡頭的瞬間,黎荀落不經意的一扭頭,卻發現旁邊郁郁蔥蔥的樹下,有一個女生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十分破碎,要掉不掉的耷拉在身上,行走間甚至短裙都掉在了地上,白色的裙擺上面還有不少的血跡,正被兩個面無表情卻略顯麻木的人架着,從一邊的小側門半托半抗的帶進了洗浴間裏。
而除了他們之外,後面還跟了一個表情似乎十分餍足,正擡着略帶邪氣的眼神四處撇的男人。
那個男人肚子很大,幾乎已經垂到了他□□的位置,上半身幾乎光裸,一手拎了一件花襯衫,有一下沒一下的甩着。眼神撇到黎荀落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可就那一下,黎荀落被吓得臉一下子就白了,手一顫,手心的毛巾也順勢掉在了地上。
鐘攜湊巧一腳踩上,下意識的回過頭,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她就整個人站在了黎荀落面前,以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股視線。
半晌,黎荀落才伸出了手,幾乎是顫抖着抓住了鐘攜的手臂。
指尖冰涼,甚至帶着肉眼都可見的輕顫。
過了大概一兩秒的時間,黎荀落只覺得脖頸上方的頭重若千鈞一樣,她似乎有些脫力的把頭抵在了鐘攜的肩膀上,用額頭感受着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屬于鐘攜肌膚的熱意,這才覺得稍微好受了一點。
鐘攜咬咬牙,抿唇把黎荀落整個給環住,感受着懷裏的人顫抖的身體的同時,目光向後掃了一眼,卻發現方才的那個男人居然還沒走,在樹蔭下站着,不知道在看什麽。
鐘攜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冷下來,如利劍一般直直和那個男人相對,相隔甚遠,無聲的做了個口型,“滾——”
那邊的人大概發現了是鐘攜在那,愣了幾秒,才反應出了面前的人是誰,臉色變了幾變,這才點頭哈腰的小心翼翼弓着腰跑了。
半晌,黎荀落的呼吸才平穩下來,擡起了有點濕漉漉的臉,說道,“姐姐,咱們回去吧。”
她沒有提起剛才看到了什麽事情,甚至連問都沒問。
鐘攜聞言整個人都停頓了一下,也沒在意,牽着黎荀落的手沉靜的說,“好。”
兩人一路沉默,直到房間都沒誰主動先開口說話。
一開始鐘攜說是基本沒人會回來住,可偏不湊巧,她們倆回去的時候,有個窈窕的身影正在裏面收拾床鋪,屋子裏也多了股香水的味道,不膩味,倒挺清新的,甚至就連燥熱感都消去了不少。
鐘攜和那人打了個照面,不過一瞬的功夫,那人就看出了兩人之間氣氛不太對。眨眼的功夫過後笑了笑,說,“我過來拿東西,
這就走。”
鐘攜沉默點頭,用眼神無聲道了個謝。
那人回了個微笑,果真拎着東西走了,防曬外套都握在手裏沒來得及穿,關門的動作顯得有些急匆匆的。
直到屋裏安靜了下來,黎荀落這才虛軟的找了個凳子,坐那之後開始不言不語的摳手。
鐘攜的毛巾剛才掉到了地上,倆人誰都沒撿,似乎刻意忘記什麽一樣,把毛巾也一起丢在了那裏。
鐘攜另外拿了個幹毛巾,走到了黎荀落身後給她慢慢擦頭發,動作細致輕柔,順手還把一邊的風扇給關上了。
黎荀落看了一眼風扇,裏面的扇葉沒有了電源的支撐,漸漸停止不動,她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天熱也不能開風扇對着頭吹,容易着涼。”鐘攜輕聲說道,其實黎荀落的頭發這一路上頂着大太陽走來,已經快要幹了,也就是發梢的位置還能有一點水痕,毛巾一捋基本就沒有什麽水再往下滴。
黎荀落聲音發悶,‘哦’了一聲之後繼續玩自己的手,也不擡頭。
直到鐘攜捏着毛巾坐在了她對面,黎荀落這才惶然的擡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
十五歲,嚴格來說已經不能再稱之為是一個小孩子了,黎荀落心想。該知道的東西,其實她也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
剛才發生過什麽事情,雖然看到的第一瞬間還有些不達腦海,可只要緩過那幾秒,也就能明白剛才那姑娘身上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姐姐……”黎荀落鼓足勇氣擡起頭,看了鐘攜一眼,緊接着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又馬上挪開了視線。
鐘攜沒注意到,靜靜的‘嗯’了一聲,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還是大意了,她以為趙德安前陣子那事兒之後,會消停一段時間。沒想到他是消停了,可還是有不消停的人在。
黎荀落顯然是看到了,可這種事情……她要怎麽說?
鐘攜這邊也在糾結,黎荀落也在糾結。
半晌,黎荀落終于擡起頭,目光因為太專注的緣故有些閃爍,可卻執拗的瞪大了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鐘攜,求證一般的說道,“我剛才都看見了……就是,就是……”
鐘攜靜靜的等着她往下說。
黎荀落這才舔舔嘴唇,攥緊了手心,說,“你在這裏……”
後面的話,她沒說完,像是沒有勇氣再往下說,可臉上複雜又心疼,還有更多說不清的情緒湧現,讓鐘攜看到後還是有些失笑,略帶了些吃驚——這小丫頭,胡思亂想什麽呢。
随後鐘攜笑笑,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我沒有。”
黎荀落幾乎肉眼可見的放松了下去,脊梁都放松了些許,帶着一種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慶幸。
鐘攜頓了頓,“也沒人敢。”
黎荀落這才擡起了頭,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鐘攜的臉色,确認她不是撒謊之後,說道,“是因為單詩嗎?”
鐘攜聞言想了想,倒也沒反駁,說道,“算是吧。”
“哦……”黎荀落晃晃腦袋,心裏覺得有點小吃醋,那酸溜溜的小眼神兒轉的讓鐘攜着急。然而過了會兒,黎荀落卻又像是想通了什麽一樣,擡起頭說道,“這也是好的……嗯,這事兒……經常有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落落:可憐巴巴。
高考第一天結束,大家明天也要加油呀!
別忘了等待着你們的是三個月的長期暑假!沒什麽難的,沖鴨!
還是九十九個小紅包!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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