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誘襲

“您看……把這個任務交給他們合适嗎?”在艾基那島盜賊工會的地下,就是當日那間接待過水靖安和索洛的房間,穿着一身米黃色西裝短裙的天使小姐恭敬的立在一名老人的身後。

老人身上穿着一套用上好的尼料制作的黑色西服,西服燙的筆挺,從針腳上能看的出是用手工精心縫制的,黑色的領帶,身上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雖然老人的西服上幾乎沒有什麽奢華的裝飾品,但是那種逼人的尊貴氣質,卻讓人只要看一眼就無法忽視。

“死海古卷中藏有莫大秘密,我們必須派人去奪取。”老人轉過頭看了一眼天使,他的面色呈現一種奇異的白色,是那種毫無血色的死白色,讓人很容易把他當作那種病入膏肓的病人。

“我是說,族內有那麽多的高手,不都比他們強上許多嗎?為什麽要派他們去完成這個任務呢?”

“藍絲,難道你忘了我們和教庭的約定了嗎?”

“他們那也算是遵守約定?背後弄了個什麽賞金獵人公會,擺明了就是來獵殺我們黑暗的子民的,就差撕破那張紙了。”天使仿佛很是不滿,頗為不屑的撇了撇嘴。

“可是他們畢竟還沒有撕破那張紙,如果高等級血族出手,無疑是可以很簡單的完成任務,但是一旦讓教庭察覺我們擅自調動高級血族進入意大利,那麽我們将會非常的被動。我不想給他們任何的借口。”老人揮了揮手。

“怎麽?難道你擔心他們?”老人突然開口道。

“怎……怎麽會,他們只是普通的人類而已,我怎麽會……況且這次的任務只是要他們接應,恰好是最适合索洛那種超能力的任務,即使對手太過厲害,被人追擊,他們也應該可以跑的掉嘛。”天使急急的辯解着。

“不過死海古卷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這倒是有些奇怪。還有那個麥凱倫究竟是用什麽方式拿到這件寶物的呢?”

“是啊,說來也是奇怪,無論這件寶物流落到哪個組織的手中也都不是麥凱倫那種水準的人能得到的,況且他又何必冒着被人追殺的危險拿一件根本沒有力量保護的東西呢?”天使伸出一根青蔥般的食指點在自己的嘴唇上,也是一副頗為疑惑的神情。

“總之我不喜歡那個麥凱倫,賊眉鼠眼的……”

到達佛羅倫薩時已近深夜,窗外大雨滂沱,今天正是這裏的周末狂歡夜,許多年輕的佛羅倫薩人在車站裏避雨聚會,上演音樂會、幽默啞劇及驚險滑輪表演,小小的車站一時間變成了人聲鼎沸的大舞臺。

“真是熱鬧啊……”

“是啊……這麽多人在歡迎我們。”

剛下車的水靖安和索洛舉着在車站旁小店裏臨時買的雨傘毫無營養的交談着。在水靖安的腳旁,剛從“跌宕起伏”的寵物車廂下來的月光走路還留有一些“8”字步,顯然是還沒有完全的調整好身體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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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車站的旅游局領到了免費的地圖和導游圖,兩個初來乍道的人和一條狼蹲在車站的臺階上攤平了地圖對着路燈琢磨了半天,一致決定了他們的路線:出了火車站向北走,穿過一條商業街,應該就能望見那個舉世聞名的花之聖母大教堂了。

雖然是深夜了,天上下着大雨,但是商業街上的店鋪依舊都還亮着燈,絲毫沒有關門的跡象,這裏有很多名牌店,主要銷售一些做工精良的皮衣和各種圍巾。

兩人快步的向前走着,順便從路邊的小吃攤檔上買了兩個簡單的比薩和三明治,一邊吃着一邊向前走,就連月光的嘴裏也叼上了一根烤的冒着油香的香腸。

對面的大街上,一對年輕人正在旁若無人的熱情擁吻着。索洛猛的吹了個呼哨,那對年輕人迅速分開了嘴唇,而其中的那名女子居然還對索洛妩媚一笑。

“真是夠勁的妞……”一臉豬哥像的索洛撫摸着下巴淫笑着,開始編織他的獵豔計劃。

她現在怎麽樣了呢……水靖安也有些出神,他不其然的再一次想到了那個櫻花般的女子……

兩個各有心事的人默默的向前走着,前方,花之聖母大教堂已經歷歷在目。

花之聖母大教堂的圓頂是世界上最大的不用柱子支撐的圓屋頂之一,高30米,直徑44米,是意大利文藝複興時期的第一個圓屋頂,同時也是著名建築師布魯奈列斯奇的成名之作。時至今日,舒展在佛羅倫薩天空下最令人注目的建築,仍然是花之聖母大教堂的圓頂,它也是這個城市的光榮标志和驕傲。

教堂的正面是由白色、紅色和綠色的大理石雕塑,玫瑰色的窗戶和馬賽克組成。它的尖頂和生動的雕刻洋溢着濃厚的哥特和古羅馬風格。教堂的左面是高聳雲天的喬托鐘樓,它是意大利天才藝術家歐洲繪畫之父喬托的傑作。鐘樓高84·7米,也是由紅白綠大理石砌成,中有許多精致的讓人窒息的雕塑。整個外形細長而優雅,他的色調和對面的洗禮堂相得益彰,是和諧完美的統一。

花之聖母大教堂的對面是洗禮堂,洗禮堂最著名的是他的天堂之門,上面的十個金色浮雕講述的是聖經的十個故事。

“了不起的傑作……”索洛大聲的贊嘆着,誇張的做了一個手勢。

“肮髒的地方……”水靖安的反應和他截然相反,眼眸中滿是陰翳和冰寒的光芒。這不禁又讓索洛想起了第一次遇見他的那個夜晚,想起那兇暴的殺戮,索洛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啊~安,我想我們現在還是繼續往前找比較好……”索洛并不認為讓水靖安這顆随時有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待在這兒是一個好主意,仰天打了幾個哈哈,一把摟住水靖安的肩膀繼續向前進發。

在教堂後方不遠處,兩人找到了查票員口中說的“小巷”,其實,小巷并不小,但是比起那條現代氣息濃厚的商業街來,這條小巷實在是頗為的古老了,當地政府顯然對那些古老的建築保存的很是完好,這條小巷兩邊的建築還保留着文藝複興時期的風格。

兩人在小巷中走着,這裏很暗,隔一段很遠的距離才出現一盞路燈。身後一陣馬蹄聲破雨而來,一輛看上去像18世紀風格的馬車駛了過來,把這條老街的石板路面軋的亂響,然後消失在深巷的盡頭。

又走出不遠,兩人終于找到了那間叫做“金槍魚”的旅館,旅館的門面并不大,外牆上安裝着一個簡單的壁燈,閃爍着昏黃的光,大門上方橫着伸出一塊木牌,上面畫着一條奮力躍起的金槍魚的圖案。

索洛上前擰了擰門上的銅制把手,鎖着。于是他便開始敲門,越敲越響,大約過了一分鐘的時間,在索洛提起腳,準備用腳代替手繼續工作的時候,門終于開了。一個滿臉硌腮胡子,長的有些像電影裏的海盜的男子打開了門,用身體擋在了門口,表情不愉的盯着兩名不速之客。

“店已經關門了,請明日再來……”

“我們從天使那兒來,你不會打算讓我們睡街頭吧?

男子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索洛和水靖安,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笑容,側過身體讓出進門的通道:“進來吧。”

旅館的大廳裏有一個小小的吧臺,水靖安和索洛在吧臺前的高腳木凳上坐了下來,不一會兒,那名男子手裏端着兩杯冒着熱氣的咖啡從吧臺的角落移了過來。

“意大利有句話:男人就要像一杯好咖啡,既強勁又充滿熱情。來,喝一杯。”男子在兩人面前一人放了一杯咖啡,随後在吧臺後坐了下來,自我介紹道:“我叫保羅,是這兒的老板。兩位想要點什麽?”

“我們是來接應麥凱倫的,我們想知道關于他的消息。”水靖安吹了吹漂浮在咖啡上的泡沫,喝了一口,輕聲道。

“這次的事比較特殊……”索洛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銀制天使塑像把玩了一會兒,又放了回去。這是當日天使交給他的信物,是在替公會執行任務時持有的,可以得到工會下屬機構無條件的幫助。

“我們根本找不到他,除了三天前他主動用電話與我們聯系了一次外,我們根本把握不到他的行蹤。”保羅看了索洛手中的銀制雕像一眼,開口道。

“我聽天使說,有組織在追殺他?”水靖安道。

“他自己在電話中是這麽說的,事實上,我們曾經試圖主動與他聯系,但是馬上就受到了跟蹤,跟蹤的人是高手,好不容易才擺脫。所以,我認為僅僅憑借我這個小旅店的力量根本無法将那東西護送回總部。”

“那些事我們會做的,你只要告訴我們如何才能找到他就行了,我們需要聯系上他。”索洛道。

保羅從吧臺下面的抽屜中拿出一張收據單,在上面寫了幾個字,撕了下來:“明天上午我們會再聯系一次他,你們可以出去熟悉一下環境,有了消息我會通知你們的。

在特裏卡拉飛往梵蒂岡的高空航線上,一架波音737中型客機正平穩的飛行着。飛機白色的外殼上漆着一個獨特的圖案:兩把交叉着的天國鑰匙,托着一個有着上中下三層的皇冠,這種被稱為“三重冠”的皇冠是教皇登基時帶的冠冕,象征着神權,司法權和立法權。他們組成的這個圖案便是梵蒂岡的國徽,很顯然,這架飛機是梵蒂岡某個大人物的專機。

“混蛋!那些老家夥通通都是膽小鬼!”随着一聲憤怒的吼聲在客機的頭等艙響起,“啪啦”一聲,一只水晶制的高腳杯在地上化做了碎片,它在四周還散步着其他幾堆碎片,那些都是先它一步殉難的“同伴”們。

卡修斯紅衣大主教滿面怒容的在機艙裏來回走動着,喘着粗氣,肩膀不斷的顫抖,配上他那高大的身材,就仿佛一只正在發怒的熊。

“大人不要動怒,老年人的思想自然是保守些,也許……也許……”作為卡修斯紅衣大主教的心腹,樞機主教瑪克沙在一旁小心的說着。

“也許什麽!這是背叛!這是對教義的背叛!這是對主的背叛!”卡修斯紅衣大主教憤怒的拍着桌子。

“依我看來……”瑪克沙一副想說卻又不敢說的表情。

“說,依你看怎麽樣?”卡修斯紅衣大主教有些不耐煩的盯着瑪克沙。

見到引起了自己主子的興趣,瑪克沙急忙道:“依我看來,您還是要順從陛下的意思……”

“教皇陛下的旨意我除了順從自然是不能做什麽……”卡修斯紅衣大主教的面色有些陰沉。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您表面上順從……”瑪克沙眯着眼睛輕聲道。

“哦?”卡修斯紅衣大主教頓時來了興趣:“說下去。”

“您想,如今的教廷中除了陛下外,像您這般有威望的紅衣大主教屈指可數……”瑪克沙緩慢的說着,不時的看看卡修斯紅衣大主教的臉色,看到他微微一笑,便繼續放心的說下去。

“像達赫蘭大師這般的畢竟是年紀大了……而古拉揚科爾大人嘛……”

“別提那個乳嗅未幹的小子,也不知陛下是怎麽想的,如此年紀輕輕就提升他為紅衣主教團的成員。”卡修斯紅衣大主教的臉上一臉的輕蔑。

“自然了……論起資歷、威望,教廷內能與您比肩的在我看來,的确是屈指可數……”瑪克沙湊到卡修斯紅衣大主教的耳旁。

卡修斯紅衣大主教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輕輕擺了擺手。

“但是,像您這樣有威望有作為的人,雖然都是主的信徒……但是未必人人都像我一樣看待您……或許陛下就……”瑪克沙的聲音壓的很輕:“中國人有句話:樹一旦大了,就容易招來風。您想,這教廷內部……”

卡修斯紅衣大主教豎起手掌止住了瑪克沙的話,默默的想了一陣,擡起頭來:“繼續說……”

看到自己的主子有了興趣,瑪克沙頓時興奮了起來:“不過,這也不代表我們就這麽讓那些魔物猖狂下去。”

“哦?”

“您完全可以假他人之手……”瑪克沙陰陰一笑:“我們可以從賞金獵人工會開始入手,逼那些魔物們先動手……”

第二日一早,天空中依舊下着小雨,水靖安把月光留在了旅店中,随着索洛打着傘出了旅店大門。出了旅店不遠便是環繞佛羅倫薩城的阿若諾河,向南望去,映入眼簾的是羅倫薩城最古老的橋——韋奇奧橋。橋是石頭建築,橋面很寬,兩邊是一家挨一家的珠寶店,很是繁華。

兩人百無聊賴的往前走着,就好像來此游玩的普通游客,用心的把沿途的地形一一記住。

不久,小雨變成了驟雨,狂風把沿街的許多踏板電單車吹倒。雨勢很大,兩人走入了一家位于廊橋和三聖橋之間的咖啡館,招牌上寫着“伊麗莎白”。作為濃縮咖啡的發源地,這裏的街頭确實是咖啡館林立。

水靖安沖着吧臺的侍者點了一份卡布奇諾,索洛要了一杯濃縮咖啡,不加牛奶,不加糖。

“我總覺得這次的任務有些古怪……”水靖安用勺子攪動着咖啡,若有所思道。

“怎麽?”索洛擡起頭看着水靖安。

“我還沒想清楚,純粹是一種直覺,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

“這個麥凱倫的确是有些神神秘秘的。”索洛附和道:“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驟雨來的快去的也快,窗外,街道籠罩在一片雨後的薄霧中,咖啡館裏卻湧入了更多的人,今天并不是周末,水靖安再一次想起了索洛那段關于豬的“名句”不得不承認,這兒的生活的确是非常的悠閑。

兩人又說了幾句,喝完了手中的咖啡,正準備起身,忽然,索洛随身的手機震動了起來,索洛摸出手機一看,上面顯示着一條短信,短信非常的短:黑人住宅區,聖菲利普教堂。

聖菲利普教堂是一座普通的小教堂,是按19世紀的美國的小邊區村落教堂的式樣設計的,教堂的立面是由水泥粉刷的,出自布魯克林的美國建築師埃德遜之手,只是水泥牆同周圍的褐色石牆有點格格不入。但是它獨特的小方形壁柱的線形網絡構造很現代,頗具國際流行的卡彭特哥特式構造的風格。

也許是由于資金上的原因,小教堂建立在黑人街區的一處僻靜的所在,教堂的周圍有着幾幢破舊的房屋,半荒廢着,從那空蕩蕩的窗戶中可以看的出已經沒有人居住很久了。

“這兒真是偏僻啊……想不到在這種地方居然還會有教堂。”水靖安不斷的打量着四周。在一個好心的黑人婦女的指點下,他和索洛摸索着來到了這座在地圖上甚至沒有标住出來的破舊教堂。

一路走來,路邊的許多街燈已經毀壞了,特別是靠近教堂附近,這些原本應該是由當地的居民區負責出錢修複的,但顯然這件事并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

“這兒的地價便宜吧。”索洛不以為然的道,看着教堂前門可羅雀的景象也知道教堂的收入情況一定好不到哪兒去。

“那是當然的,大多數人都會到花之聖母大教堂去做禮拜,畢竟那兒要大的多了。”水靖安一腳踢開了路上的一個空易拉罐。

“不過,說真的,在這兒藏身倒是不錯。”索洛道。

兩人來到了教堂門口,教堂的大門緊閉着,水靖安伸手按下了大門旁的電鈴。

“叮咚,叮咚……”

一陣清晰的電子鈴聲之後,門被輕輕的拉開了一道縫隙,一個瘦削的男子面孔從門縫後往外看,在看到索洛後,男子的眼睛一亮,拉大了門,沙啞着嗓子道:“進來吧……”

回靖安和索洛走進了門內,那名男子小心的看了看門外,關上了門。教堂內很是陰暗,并沒有打開任何的照明設施,水靖安微微一眯眼睛适應了這種黑暗的環境,他轉過頭打量着那名男子,只見他大約一米八零左右的個頭,全身都隐藏在一件破舊的灰色修道士袍下,甚至連頭上的鬥蓬都沒有翻下來。這多少給人一種神秘詭異的感覺。

男子反鎖上大門,轉過了身,擡起頭盯着兩人:“你們就是工會派來的人吧?”

男子生着一雙小眼,不斷的轉動着,給人一種油滑的感覺,水靖安第一眼看到這名男子就起了一種莫名的厭惡的情緒。不過東方人特有的含蓄血統讓他并沒有把這種情緒表現在臉上。

“我們從天使那兒來。”索洛掏出那個銀制天使雕像輕輕一晃。

“很好,我等了你們很久了,我就是麥凱倫。”男子伸手翻下了頭上的鬥蓬,露出一頭淡黃色的短發。

老鼠,那種潛藏在陰溝中的老鼠,這是兩人在看了麥凱倫的面容偶不約而同想到的。也許這就是他被稱為獨行者的原因了,實在是很少有人願意同這種猥瑣的同伴合作的。

“我這裏并不安全,你們随我來……”麥凱倫招了招手,示意兩人跟随他走進教堂裏面。

教堂內部出奇的寬闊,最讓人注目的是裝飾在教堂頂部一個直徑為10米的玫瑰窗,它講述了耶稣複蘇的故事,由猩紅、祖母綠、深藍和葡萄紫調色而成。雖然因為缺乏保養已經很是陳舊了,但是從外面透過玻璃照入的朦胧的光還是帶給人一絲神聖的感覺。

在教堂裏面,有156個座位,被重新裝配成了一個舞臺劇院。而宗教意味則表現得相當微妙,像由逆光所形成的十字架的側面輪廓倒映在屋前22米高的不鏽鋼網孔狀屏幕上。

“這倒有些像是個大劇院……”索洛嘀咕道。

“這兒原來的确是個小劇院,後來因為資金困難辦不下去了才改做教堂。”麥凱倫随口道。

按這麽看來,這個教堂的下場也許并不會比它的前身劇院要好上多少。水靖安心中暗道,開口問道:“那麽原本負責這個教堂的牧師呢?他怎麽會把教堂教給你的?”

“我使用了一點小小的手段……我想,你不會想知道的。”麥凱倫回頭神秘一笑,露出了一口黃牙。

“嗯,那是什麽?”麥凱倫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麽,臉向着教堂左邊的一排天窗喊道。

“嗯?”索洛聽到麥凱倫的喊身後本能的将頭轉了過去,就在這一瞬間,一抹陰險的笑容從麥凱倫的臉上現了出來,袖底閃出一抹銀光向着身邊的索洛插了過去……

“你想幹什麽?”就在這千鈞一發的一瞬,一只鐵鉗般的手掌牢牢的扣住了麥凱倫的手碗,這只手的手勁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麥凱倫的腕骨在被扣住的同時就因為承受不起那股力量而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噹啷~”一把銀色的匕首從麥凱倫的袖子中跌落下來,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想……你應該向我們解釋一下吧?麥凱倫先生……”出手救下索洛的赫然便是水靖安,他緊緊的扣住麥凱倫的手将其拉了起來,眼中閃爍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知道嗎?我最讨厭你這種兩面三刀的雜種……”

“媽的,想暗算老子……”索洛這時也反映了過來,猛的一拳擊在麥凱倫的腹部将他打的弓成了蝦米狀。

“嘿嘿……你們完了,你們今天死定了……”麥凱倫喘息着,忽然陰陰的一笑。

“是嗎……”水靖安猛的一用力,只聽見咔嚓一聲,麥凱倫那只被捏住的手臂竟然被他單手捏的斷裂了開來。

“啊……”麥凱倫忍受不住斷骨的痛苦,口中發出一聲慘烈的嚎叫。

“他們會來救我的,你們完了……你們快出來啊!你們答應保證我的安全的!”麥凱倫忽然大聲的叫喊了起來。

“不好!我們可能中了圈套,先退出去再說……”聽到麥凱倫的話水靖安心道不好,轉過頭對索洛道。

“你們走不了了!”正在此時,一個陰沉的男聲在教堂裏響了起來,與此同時,教堂兩側靠近天花板的天窗紛紛爆碎,七條迅快的身影從穿窗而入,躍下天窗,異常訓練有素的分散開來守住了水靖安和索洛所有能夠退走的通道。

水靖安和索洛快速的掃視了一眼四周,發現自己已然沒有了退路,很顯然對方對他們的逃跑路線都經過了精确的計算,一出手就封住了他們所有的退走路線。

“放開他,把他交給我們……”一個褐發身着黑色風衣男子雙手負後走了出來,得意的看了一眼水靖安和索洛,就仿佛在看兩只落入了陷阱的小雞,語氣中充滿了位居上位者的傲慢。

“你認為……我們會放過他?”水靖安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名黑衣男子。

“你們沒有退路,如果把他交給我們,也許我們會讓你們好過一點……”男子冷笑了一下,嘴角咧起了一道殘酷的弧線……

“我早就說過,他們會來救我的……”麥凱倫的聲音雖然因為疼痛有些抽搐,卻還能聽的出得意的味道。

“是嗎?”水靖安看了麥凱倫一眼。

“能告訴我,你們的目的是什麽嗎?”

黑衣男子從胸口掏出一張證件,證件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上面印着一個金色的法國國徽,國徽的下面是一雙張開的銀色羽翼。

“法國國防部直屬秘密行動部隊!”一直在水靖安身旁的索洛低低的叫了一聲,臉上的表情變的嚴肅了起來。

“索洛先生好眼力。”黑衣男子收回了那張證件:“如果您的記性還不錯的話,應該記得我們之間還有一些‘小小’的過結吧……”男子刻意的把“小小”兩個字讀了重音。

“過結……”索洛忽然笑了起來:“似乎是有一些過結呢,想不到這些陳年舊事你們都記的這麽清楚,真是小心眼……”

“他們是什麽東西?”水靖安轉過頭看着索洛,很顯然,他并不知道索洛口中的“過結”是什麽。

此話一出口,在場之人的臉色均是一變,他們想不到水靖安在如此劣勢的情況下還能用這種滿不在乎的口氣把他們稱為“東西”。

“還記得你第一次遇見我時追我的那三個人嗎?一夥的……”索洛用大拇指指了指周圍的人。

“哦……你說的是那三個廢物吧……我還以為他們是教庭的狗呢。順手做掉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水靖安嘲弄的看了一眼領頭的黑衣男子。

事實上,這些法國國防部直屬秘密行動部隊的成員的确都是由教庭一手訓練出來的。作為歐洲最大的宗教勢力,幾千年來,梵蒂岡教廷一直與各國政府保持着一種奇異的共生關系。作為上帝在人間的代言,教廷內高手如雲,實力深不可測,因此,各國政府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秘密要求教廷為他們訓練一些精銳的部隊來完成那些普通士兵無法完成的艱難任務,作為交換,各國政府也紛紛為梵蒂岡提供經濟和政治上的優惠政策。比如這次親自出馬的秘密行動部隊隊長巴克羅迪本人,也就是那個身着黑色風衣的男子,就是被教廷最神秘的機構之一——宗教裁判所訓練出來的高手。

“原來是你殺的他們……”巴克羅迪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

“沒錯……就是這麽幹的……”水靖安抓着麥凱倫的手猛的松開,一縮一伸,随着一聲悶雷般的聲音,一拳擊在了麥凱倫的胸口上。

麥凱倫的嘴一下子張大了,仿佛要叫喊,卻什麽也喊不出來,一雙眼睛都暴凸了出來,裏面滿是血絲。

水靖安伸手扣住麥凱倫的脖子将他丢在了巴克羅迪的腳下,只見麥凱倫不斷的抽畜着,似乎是非常的痛苦,整個身體都蜷縮了起來,猛的,只見他幹嘔了一聲,大口的吐出了一口血水,緊接着,就仿佛抑制不住一般,大口大口的血水從他的口中冒了出來,血水中甚至夾雜着一些清晰可見的破碎的內髒。

“救……我……”麥凱倫看了一眼巴克羅迪,呻吟般的吐出了兩個字,頭一歪就不再動彈了。

“果然是你幹的……”男子的臉上再無表情,用那特有的低沉的聲音道:“動手……”

包括巴克羅迪在內的七人迅速的開始了戰前祈禱:“贊美主,你是永恒,贊美主,你是一切的王,贊美主,你是所有的光芒……”

連綿不絕的祈禱聲化為強烈的能量波動加持在他們的身上,使得他們的力量不斷的向上提升……

水靖安深吸一口氣,全身天輪拙火的內勁澎湃鼓蕩,全身骨骼發出噼噼叭叭的爆響,強敵當前之下,水靖安再無保留,內勁貫通四肢百脈,雙拳隐隐傳來雷鳴之聲,赫然便是隐門天行宗憑以橫行天下的神功——七傷拳。

水靖安發出一聲長笑:“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叫中國拳法。”說着,手指對着身後的索洛隐晦的做了一個只有他才看的懂的手勢,身體化成一道流光閃電般的向着七人中身體最強壯的如同肌肉人一般的那名白人大漢狂飙而去,擺明了要以強破強。

那名大漢一聲冷笑,手上舉起一面銀色的金屬大盾遮在自己身前,猛的一聲大吼,大盾上頓時布上了一層耀目白光,就仿佛那些神話傳說中被衆神加護的神兵一般。

“聖騎士技!聖盾!”大漢的吼聲中充滿了自信與戰意。

水靖安絲毫不為眼前的耀眼華麗所動,擡手一拳擊在盾上,空中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巨大響聲。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白人大漢一聲大叫,身體踉踉跄跄向後退去,盾牌上的光芒也剎時暗淡了下來。

水靖安沒有絲毫的停留,雙拳連環轟擊在白人大漢的盾牌之上,在擊至第五拳時将其手中大盾一拳擊的碎裂開來。那名大漢終究擋不住這種強大的沖擊力向後飛了出去,不過也幸虧聖盾的保護他才沒有被一拳擊斃。

其他諸人大驚失色,隊伍中號稱力量最強的亞伯居然擋不住對手看來簡單的幾拳。

“中國人的魔法……”巴克羅迪表情越發的陰沉:“所有人注意配合!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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