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以普慈特慈安拉之名
已經是傍晚了,在佛羅倫薩花之聖母大教堂後的金槍魚旅館內,老板保羅悠閑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調,手拿一快白布趴在吧臺上仔細的擦着一個高腳玻璃酒杯,在他的面前,整整齊齊的擺放着一排七八個已經擦好的酒杯。一旁的CD機裏放着一首已經叫不出名的老歌,就像往常一樣,這個偏僻的小旅館并沒有什麽生意。
“啪!”
随着一聲門把旋動的聲音,門被重重的推了開來,撞在了牆壁上。索洛搭剌着腦袋走了進來,身上的外套磨破了好幾處。在他的身後是水靖安,這位幹脆連外套也丢掉了,身上只套了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精壯的健美的身材。兩人俱是一臉的風塵之色,進屋後一言不發,徑直向裏面走去。
“哇!你們做什麽啊,輕點不行嗎!我的門可還想再多用幾年呢……”保羅大呼小叫的跑了出來,仔細的查看着旅館的大門,當兩人經過他身旁時,保羅輕輕的問了一句:“任務完成的怎麽樣?”
“一言難盡啊……簡單的說,我們讓人給耍了……”索洛丢下了一句讓保羅莫名其妙的話,向樓上走了上去。
“我們要向可愛的天使彙報情況,不過,相信她不會願意聽我們帶來的消息的……”
來到保羅為他們準備的标準雙人房,水靖安掏出鑰匙開了進去,剛打開門,就看到一個灰影輕吼着撲了出來,水靖安出奇的沒有躲閃,任其撲到了懷裏,灰影在他的懷裏拱來拱去,不停的嗅着,赫然便是守了一天房間的月光。
水靖安抱着月光進了房間,仰天倒在床上逗月光玩,一旁的索洛則掏出了懷裏的移動電話,在鍵盤上迅速的按了幾個按鈕,舉到嘴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機械的女聲:“您好,此號碼不存在,請重新撥打……”
索洛靜靜的等待着,等到那個女聲第三遍響起的時候,他開口道:“天使,我是索洛。”
電話那頭靜了大約一分鐘,傳來了一個索洛熟悉的女聲:“索洛嗎,呵呵,想不到你這麽快就聯系我了,任務完成的怎麽樣了?”
“這是個陷阱,完完全全的陷阱!”索洛揮了揮拳頭,接着有些喪氣道:“我們都被耍了,你們得到的資料是假的,麥凱倫那家夥是個叛徒。”
“究竟是怎麽回事?”電話那頭的女聲嚴肅了起來,可以想象的出其主人此時的表情。
“真是一言難盡啊,簡單的說,其實這一切都是個騙局,根本就沒有什麽死海古卷。”
“這麽說,麥凱倫一直都在欺騙工會?”
“是啊,他應該是投靠了法國國防部的特殊部門,所有的布局都是他們設計的,就是為了引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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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叛徒……”天使顯然是非常的生氣。
“不過你也不必生氣了,他已經被安給做掉了,那雜種居然想從背後捅我黑刀。”
“那你……你沒有受傷吧?”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是有些緊張。
“想不到我們的天使大美女也會着緊我!啊!我今天真是太幸福了……”索洛調侃道,滿臉做幸福狀。
“鄙視你……”一旁的水靖安沖着一旁故作陶醉的同伴狠狠的豎了下中指。
“總之呢……其餘的事你們去調查一下就可以了,哎呀,今天差點就陷在那兒了,真不容易啊!”索洛開始叫苦。
“沒死就行了,答應的錢工會調查後不會少你們的,還有什麽事嗎?”電話那頭的女聲又換成了公事公辦的口氣。
“還有個事。”索洛的語氣忽然認真了起來。
“什麽?”
“天使,想我了麽?”
“啪……”那頭挂上了電話。
索洛搖了搖腦袋,随後取出移動電話背面的一塊芯片丢進嘴裏,咬了幾下生生吞進去,跟着将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再用腳使勁踩了踩。将碎片撿起來丢進了一旁的垃圾箱裏。
群山圍繞的京都,距離關西工商業都市大阪大約40公裏。這裏有着特別多的歷史古績與神奇傳說。京都有不少神社,寺院,宮殿及精心設計的大小花園,更有不少工藝好手,世代相傳,使當地出産的絲織品、錦緞、漆器、陶瓷品、紙扇及娃娃等精美異常。
這座千年古都的最初設計是模仿中國隋唐時代的長安和洛陽,整個建築群呈長方形排列,以貫通南北的朱雀路為軸,分為東西二京,東京仿照洛陽,西京模仿長安城,中間為皇宮。宮城之外為皇城,皇城之外為都城。城內街道呈棋盤形,東西、南北縱橫有秩,布局整齊劃一,明确劃分皇宮、官府、居民區和商業區。
時值四月,正是櫻花開放的季節,近幾日來天氣一直不好,天空中連續幾天一直下着蒙蒙的小雨,這讓京都的許多家庭賞櫻的計劃無法實現。今天是一個難得的晴天,京都的岚山上,賞櫻的游人一下子多了起來,空中飄蕩着因能樂大師世阿彌所作謠曲《櫻川》,氣氛熱鬧非凡。
相對的,在每年的這段時間裏,往日裏游人如織的金閣寺等廟宇就相對的清靜了下來。金閣寺是京都最負盛名的廟宇之一,是1397年足利家族第三代将軍義滿作為別墅而修建的,義滿死後被改為禪寺“菩提所”。據說以金閣為中心的庭園表示極樂淨土,被稱作鏡湖池的池塘與金閣相互輝映,似乎是京都代表性的風景。特別是在晴好天氣,可欣賞到倒映在鏡湖池中金壁輝煌的金閣和蔚藍色的天空,如同美術明信片。
在金閣寺後山的一個小茶亭裏,一個英俊的年輕人正和一個年約六十身着傳統神官服飾的老人對坐在光潔的塌塌米上,讨論茶道。
這是一座标準大小的茶室,有四張半榻榻米大小,四周整齊的放置着一些茶具,在這個如此狹小和簡單的茶室中,任何的娛樂都是無法進行的,這無疑是表達了一種觀點:茶道是一種修行,任何物質上的欲念都不能存在在茶室之中。
沒有什麽的話語,兩人就自然的跪坐在榻榻米上,年輕人很自然的,就添炭茶釜,開始燒水。
神官打扮的老人眯着眼睛看着他,年輕人的動作完美無暇,處處自然而無處不符合禮儀規矩,這使他十分驚訝,但是他安納了自己心,去感覺着由年輕人帶來的茶道。
每個人的茶道都不一樣,某位茶學大師曾經說過,通過茶道的修行,你可以完善自我,同時也能夠最深刻的了解一個人的本性。年輕人進行的茶道的動作熟極而流,不但完全符合茶道的禮儀和規矩,而且如行雲流水的自然而然的動作中,仿佛和某種未知的力量融為一體,更顯示出一種高貴雍容的氣勢。
老人的人臉色一動,若有所思。
時間在流逝,而兩人幾乎沒有感覺到,等點了茶,用茶碗喝入口的時候,時間已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兩個小時了。
茶的香氣流露出來,老人喝了一口。
“好茶!”
然後,再無言了。
“還請指導!”年輕人低頭行禮,雖然如此,但是在他身上的那種氣勢并沒有絲毫的減弱
老人淡淡的看着窗外的景致,遠遠的可以望見金碧輝煌的金閣寺,典雅傳統的庭園,涓涓盈流的池水。天空中豔陽高懸,金閣寺閃閃發亮,仿佛一座純金的殿堂。
“神宗少主的茶道又有進步了,足見您的修為又有提升,真是可喜可賀啊。”老人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細細的品味着。
“能得到大陰陽師的誇獎,千鶴真是慚愧。”不過在他的話語中,對老人的誇獎卻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
“少主的心裏有事藏着。”老人輕輕的笑道。
“大陰陽師真是無所不知,前不久,我得到消息,武田失敗了……”年輕人點了點頭,臉上微微的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哦?難道水月流還有高手?”
“不,據說是一個年輕人……”年輕人說話時,眼中神光一閃即逝。
“不過,我已經派出伊賀谷更強的高手前去,這次不會再失敗了。”
“嗯……我只是提醒一下,那個能擊敗武田的人……不簡單啊,小心些總是好的。”
“大陰陽師說的是,千鶴受教了。”年輕人又是一拜到地。
開羅的大清真寺,這是埃及最大的伊斯蘭教堂。大清真寺規模巨大,建在一座小山上,遠遠就可看到清真寺高聳的尖塔和巨大的圓形屋頂,氣魄宏偉,十分壯觀。清真寺的外圍是高大的圍牆,很像蘇格蘭的巨大城堡。清真寺的核心建築是大禮拜堂,占地足有幾千平方米,高達七八十米以上。整座建築除了周圍粗大的柱子,無一陳設,像個小足球場,可供上千伊斯蘭教徒一起作禮拜。
清真寺的尖塔內是一個小大約30平方米的屋子,如同每天清晨一樣,埃及大伊瑪目穆罕默德塔維正跪坐在一張小毯上,面對着聖地麥加的方向,暝想祈禱。
身後的房門忽然打開了,一個身着傳統阿拉伯厚重白袍的毛拉輕聲的來到穆罕默德塔維的身邊,躬身道:“尊敬的伊瑪目,總統閣下親自來訪。”
穆罕默德塔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從小跪毯上站起了身:“帶我去。”
在清真寺的一間專位貴賓準備的會客室裏,埃及總統穆貝姆正雙手負後觀看着貼在牆壁上的一張麥加禁寺內石殿“克爾白”的大幅彩照,那是全世界穆斯林心中最聖潔的“天房”,阿拉伯語音譯又稱“真主之室”。伊斯蘭教認為,“克爾白”系人類始祖阿丹始建,先知易蔔拉欣及其子易斯馬儀重修,623年12月,穆罕默德在麥地那宣布為穆斯林禮拜朝向。
雖然從表面上看來,總統的意态頗為的悠閑,但是有心人還是可以從那不斷糾纏搓動着的手指上看出來總統此時的心情并不像他的表情那樣的平靜。
會客室的門被打開了,埃及大伊瑪目穆罕默德塔維在毛拉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在穆罕默德塔維的示意下,那名年輕的毛拉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尊敬的伊瑪目,見到您真是太高興了。”穆貝姆總統雙手合十放在前額上做了一個傳統的伊絲蘭禮節。
“見到總統閣下,我也感到同樣的高興。”穆罕默德塔維做了一個同樣的禮節:“願安拉保佑您。”
“不知道,總統閣下今日來有什麽事呢?”兩人分別面對面就坐後,穆罕默德塔維開口道。
“魔鬼已經降臨到了我們的土地,就在那西方的沙漠上,我們需要借助安拉的力量……”
“西方的沙漠……”穆罕默德塔維沉思了一會兒,擡起頭看着穆貝姆:“從您的臉上看的出,惡魔很強大。”
“是的……”穆貝姆總統沉默了一下:“在一次救援行動中,我們有29名士兵回到了安拉的懷抱……”
“偉大的安拉将會保佑他們的靈魂。”穆罕默德塔維的眼中露出一絲哀憫。
“只有一名士兵逃了出來,但是當我們的救援人員找到他時,他已經奄奄一息了,他的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幾乎崩潰,這是我們根據他的話整理出的資料。”穆貝姆打開了随身攜帶的公文包,拿出了一個寫着絕密字樣的文件袋。
穆罕默德塔維拿過文件仔細的看着,臉色逐漸的凝重了起來:“這件事,卻定是真的嗎?”
“開始我們也有些不信,不過至今為止,我們已經對那個區域派出了兩架軍用直升機執行調查任務,結果……全部失蹤了。”
“這的确是魔鬼……”穆罕默德塔維大伊瑪目擡起了頭看着總統。
“我希望,安拉的戰士,能夠保衛埃及。”
“以普慈特慈安拉之名,信仰他者,皆能得到救贖。”穆罕默德塔維大伊瑪目莊嚴道,他重重的拍了兩下手,門開了,一個毛拉走了進來,穆罕默德塔維在他的耳邊輕身說了幾句,毛拉躬了下身子,轉身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兒,十名全身裹在阿拉伯式的白色大袍中的人,大約三十歲左右,白布包頭,戴着黑色的頭窟。他們全身散發着一種骠悍強大的氣息,一雙雙散發着精芒的眸子格外的引人注目。
“謝赫(導師),您找我們?”為首的一個人躬身道。
“是的。”穆罕默德塔維點了點頭,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轉過頭看着總統:“他們都是已經獲得了‘真理’的戰士,是安拉最虔誠的巴圖爾(勇士)。”
“你們将要面對邪惡的魔鬼,我再問你們一次,你們願意把一切都獻給安拉嗎?”
“我們是安拉最虔誠的仆人,以普慈特慈安拉之名,我們無所畏懼……”
天空中沒有一絲雲氣,擁有完美弧形的月牙顯得相當尖銳。水靖安仰躺在金槍魚旅館房頂的瓦片上,默默的想着心事。
在這種夜半無人的時刻,他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這麽多年過去了,雙親慈祥的音容笑貌卻仿佛就在眼前。眼睛忽然有些發酸,水靖安猛的晃了晃腦袋。
看着天上的明月,水靖安忽然覺得無比的孤獨,至今為止,自己竟然沒有一個可以稱的上是親人的人,即使是現在的拍檔索洛自己也沒有告訴他自己獸族的真正身份,也許他已經多少猜到了一點什麽,但絕不是全部。
一直以來,自己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暴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除了如父如母的師傅外,似乎自己也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傾述的人了……
水靖安嘆了口氣,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就仿佛一個異類,一個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的異類。他不禁又想起了母親臨死前說的話:
“如果……如果能出去……去找你爺爺……他在倫敦……記得……”
自己有一個爺爺在倫敦,但是……倫敦那麽大,自己又從何找起呢?
輕巧的腳步踏在瓦片上發出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是索洛的聲音。
“怎麽了?一個人想心事?”索洛來到水靖安的身旁,學着他的樣子躺了下來。
“這月亮就像人生一樣,總是不那麽圓滿啊……中國人有句話,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水靖安輕輕道。
索洛看着天空上的明月,也許是因為天氣不錯的緣故,橢圓月亮顯得特別的明亮,皎潔的月光灑向了茫茫大地。
“也許,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麽完美的事吧……”索落難得的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
似乎是都想到了什麽心事,兩人一時間都不說話。
“索洛,我一直想問你,當初你怎麽會突然想到要我加入一起幹的?”水靖安轉過頭看了一眼索洛。
“說實話,當初我是被人追怕了,難得遇到你這麽一個大高手當然要拿來做擋箭牌。”
“哦?你不是號稱銀狐麽?我可是聽說從來沒有被人捉住過啊……”
“越難捕到的獵物才越有吸引力不是麽?總是被不同的勢力追殺,我可是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啊。”索洛苦笑了一下。
“那也是很刺激的生活啊。”水靖安随手折了一根生在一旁瓦上的草莖含在嘴裏:“師傅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現在想來,師傅的話真是一句不錯啊。”
“有師傅真好,像我,就從沒有人肯教過我。”索洛不無嘆息的說道。
“哦?你的超能力不是拜師學的嗎?”水靖安有些奇怪,側過腦袋望着索洛。
“我們這類超能力者都是天生的,學不來。再說,即使可以學又有什麽人願意傳授給我……”索洛坐起聲子雙手抱着膝蓋,聲音忽然低沉了下來。
“我在貧民區裏長大,從小沒有父親,母親很早就死了,只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妹妹……”
索洛的話忽然頓住了,只是定定的看着天空。
“那你的妹妹呢?”水靖安忍不住問道。
“失散了,一直都沒有找到……”索洛的聲音很平靜,但是水靖安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顫音。
“很抱歉,讓你想起不愉快的事了。”
“沒什麽……”索洛有些勉強的笑了笑:“此後,為了尋找妹妹,我四處流浪,到過許多地方,最後妹妹倒是沒有找到,卻學了一身亂七八糟的本事,直到……我17歲的時候,在一次意外中我終于發現了自己是超能力者。”
“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室……居然全說出來了。”索洛磨了摸腦袋:“你呢?安,說說你的吧。”
“你知道狼人麽?”水靖安猛吸了一口氣,用力吐掉了口中的草莖。
“狼人?就是那個……嗷喔~~”索洛兩手在嘴前圈成喇叭狀,輕輕的學了一聲狼嚎。
“就是電影裏的那個?”
“沒錯,你相信他存在麽?”
“信!怎麽不信,既然連那些使用什麽上帝力量的人都出現了,我對那些狼人啊,吸血鬼什麽的早就不懷疑了。”索洛用手肘輕輕的頂了頂水靖安:“說真的,我有時候真的以為自己以前是白活了。其實,在遇到你和那些怪物一樣的人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厲害的……”
“我應該算是半個狼人吧……”水靖安沒有看索洛,自顧自說下去。
“其實,我不能算是一個完全的人類。我出生在瑞士的一個小山村裏,我的父親是狼人,我的母親是一個中國人,他們都是好人……真的,他們從沒做過什麽壞事,就好像普通人一樣。”水靖安面無表情的說着。
“我也一直以為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很普通的,和村裏的朋友們一起長大,以後也會一起去大城市的學校讀書……”
“現在想來,一切……都好像一場夢一樣。呵呵……”雖然在自嘲般的笑,但是水靖安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笑意:“在我十歲那年,夢終于醒了,幾個狩魔獵人光臨了我家……”
索洛看了一眼水靖安,嘴唇微微的動了動,終于還是沒有說話。
“就是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謂上帝的使徒……父親最終還是戰死了,他們連我的母親也沒有放過……”
“全都死了……”水靖安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寒芒。
“然後,師傅救了我,幫我報了仇,教給我這一身本領……”
“我發誓要讓那些該死的教廷付出代價……我要變的更強……”
索洛無言的伸出一只手在水靖安的肩頭拍了拍,月色依然如水,各有心事的兩個男人默默的看着月亮,無言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夜晚的佛羅倫薩街燈昏黃,街上沒什麽人,夜風瑟瑟,很是涼爽。穿越整個城市的阿諾河沉靜、溫和,不似塞納河那樣漿聲燈影,笑語喧嘩。河上偶爾有孤舟,輕快駛過,波紋一漾開去,不一會就恢複平靜。
在位于金槍魚旅館所在的小巷盡頭的一片有待整修的陳舊古街區裏,忽然飙起一股沖天的殺意,頓時将屋頂上兩人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