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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也是由于水靖安一開始就把7號當成是真正的狼族成員才會這麽想的。他卻沒有想到,事實上此時的7號只是空手狼人的身體和力量而已,并不知道如何去運用,也不清楚狼人族內的諸多秘法,比如如何辨識同族。之前的戰鬥他完全是依靠變身後肉體的力量來戰鬥,不止是他,就連那些追擊他的黑衣獸人也是如此。
“還請先生出手相助,我帶來了重要的情報……”7號急切道。
“既然有我在場,他們自然不能動你們一根毫毛……”水靖安淡淡一笑,語氣中飽含無限自信,他轉過頭去看着那幾名獸人,似乎要等他們一個解釋。
“殺……”5名獸人絲毫沒有任何想要溝通的意思,為首的熊人用那種機械的語調的吐出一個殺字,當先向他撲了過來。
眼見水靖安一副負偶而立的高手風範,這名熊人倒也不敢怠慢,低喝一聲,将所有力量都催發了出來,整個身體又漲大幾分,加上他那本就比水靖安高上一頭的體形,卻實是威勢驚人。
在獸族中,單單就力量一項,熊人要說第二無人敢說第一,更何況是狼人這種根本不以力量為優勢的族類。在黑衣熊人那簡單的大腦中,眼前甚至連變身都沒有進行的水靖安是根本不可能擋的住自己一拳的。
在他進攻的同時,其餘幾名黑衣獸人隐隐封住了水靖安退避的路線,等于是逼着兩人硬拼一記。
熊人低聲的咆哮着,每一步都将結實的地面踏出個洞。由此可知其力量強橫到個什麽程度。
水靖安眯了眯眼睛,輕吐一口氣,一個箭步向前沖去。此時就不但是一旁的7號,就連23號看着水靖安的眼裏也滿是止不住的擔心。
畢竟從肉眼對比,水靖安的體積只有對方的一半。
“既然你想要殺死我……那就給我去死吧!”
就在兩人快要撞在一起的時刻,水靖安的拳上猛的爆發出一股強悍拳勁。七傷拳狂猛爆裂的破壞力沿着熊人的臂骨向上蔓延,迅速将他的整條手臂都催的粉碎。
“吼!”一聲慘烈的大吼自熊人口中狂呼而出,兩旁黑衣獸人想要救援已是不及,只見水靖安雙手順勢在懷中一抱,掌根相抵,掌心向前如龍口般擊出,接接實實轟在熊人的心髒上……
拳不行善!
既然要戰,那就決不手下留情,師傅曾經的教誨歷歷在目,出手中有意無意的也帶上了些許狠辣的風範,也許,這樣的理念也是隐門被稱為魔門的原因之一吧……
水靖安的實力出乎意料的強,幾乎眨眼之見,4名黑衣獸人便都倒在了地上,全是心髒被擊碎,眼見得都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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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7號不由得輕輕嘟囔了一聲,想不到這些實驗室最新開發出來的最強生物兵器在對方手中就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現在場中唯一還站立着的黑衣人就只剩那名右胸被7號擊穿的獸人了,強悍的恢複能力使得他的右胸早已止住了血,透過被穿透的黑色服裝可以看到他的傷口周圍的肌肉如同一條條蠕動的蚯蚓正緩緩的生長恢複着,只是由于傷口實在太大,離完全恢複還差的很遠。
看見自己的四名同伴轉瞬間都已經倒在了地上,這名獸人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嘴裏嘟囔了幾句什麽,忽然猛的抱住自己的腦袋,痛苦的哀嚎了幾聲就那麽倒了下去……
“怎麽回事?”水靖安身形一閃來到這名獸人身旁,伸手一探,已然沒有了呼吸,只見這名獸人的雙眼完全爆突了出來,布滿了血絲,死狀異常的恐怖……
難道是中毒?水靖安暗自疑惑。
“是自毀……”一旁的7號走了過來,此前因為長時間的戰鬥和追殺他的精神和肉體一直都處在一個異常緊張的狀态上,現在終于放松了下來,整個人顯得有些虛弱。
“自毀?”
“他們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獸人,而是被植入程序芯片的人造基因人……”
***
就如同許多歐洲國家一樣,許多德國人有着過夜生活的習慣,特別是工作了一天之後,瘋狂的夜生活通常能将一天的疲勞全都洗去。
泡酒吧是許多人都會選擇的一種生活方式,酒吧是夜店中最具争議的場所,也是最難定義的地方——它既是最大衆的場所,也是最小衆的場所。因為大衆,它才可以讓各種各樣的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地方,因為小衆,它才可以安頓這座移民城市裏各種不同的人的心境。不去光顧酒吧的人一般都會否認酒吧的意義,理由是它“太亂”;光顧酒吧的人則會肯定酒吧,理由是它不僅夠自我、夠随意,更大的好處是,你瘋狂了,卻顯得十分得體。
“狂野”是一間很普通的酒吧,說他普通是因為他并不惹人注目,這間酒吧建立在波恩市的老城區,按當地人的話說:這裏的治安不那麽好。大麻,地下賭場,性交易……許多正統人士避之惟恐不及的東西在這裏或明或暗的存在着。建立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就注定了“狂野”酒吧不可能成為一個如同波恩著名的“Boomerang”酒吧那樣注明的娛樂場所。
不過,這并不代表“狂野”酒吧就沒有人氣,事實上,這附近有許許多多的人需要這麽一個地方。“狂野”最著名的就是他的搖滾樂隊,黑火重金屬樂隊常駐與此演奏着他們的原創搖滾樂。在火暴的音樂和絢目燈光的掩蓋下,附近的毒品販子,流氓,甚至妓女,都願意到這裏來這裏喝一杯或者尋找自己“生意”的對象。有許多人把這裏當成了“據點”……
如同往常一樣,這天如了夜之後,天色逐漸的暗了下來,“狂野”酒吧外的巨大霓虹燈間歇性的閃爍起來,耀眼奪目。搖滾樂的聲音透過牆壁傳了出來,回蕩在酒吧前的小巷子裏,通常,這樣的喧鬧要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的淩晨。
一個面色灰白的中年男子來到了“狂野”酒吧的門前,他身着一件高領的風衣,半遮着面孔,非常小心的四周看了看才推開了門。
一陣如同沖擊波一般的狂爆音樂險些将他沖了個踉跄,男子有些局促的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的走到吧臺前。
“說吧,兄弟,要點什麽!”吧臺侍者正漫不經心的擦拭着手中的杯子,屁股跟随着音樂的節奏晃動着。
男子沖着吧臺侍者輕聲道:“是博伊叫我來的……”
侍的目光微微一凝,身體頓時停止了晃動,上下打量了一下男子,指了指最靠角落的一個位置:“你去那兒坐着。”
半晌,一個身軀龐大的胖子從酒吧的內間走了出來,身後跟着兩名面目冰冷的保镖,手中提着一瓶黑啤酒,大大咧咧的坐到了男子的對面。男子似乎有些畏懼他,見他坐下,便又向角落裏靠了靠。
“魯道爾你這個混蛋是不是在坑我?”胖子将酒瓶重重的敲在酒面前的桌子上,惡狠狠的盯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将低着的頭從高聳的風衣領口中擡起來,赫然便是索菲亞的“表哥”之一——魯道爾先生,他似乎是非常的畏懼面前的胖子,以至于整個身體都有些瑟縮了起來。
“怎……怎麽可能呢,您是在開玩笑……博伊先生……”魯道爾竭力想要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只可惜他目前的笑容遠比哭還要難看。
“開玩笑?”胖子的瞪起一雙滿是血絲的牛眼,唾沫幾乎要噴到了魯道爾的臉上:“我損失了7個兄弟就是為了和你開玩笑?啊!”
“你說,為什麽那女人身旁會有那種高手的?”胖子一把抓住魯道爾的領口将其拉了過來,兩人的額頭幾乎碰在了一起:“你是不是想故意讓我去送死?早知道你小子沒安什麽好心……”
“不……不……不……不是啊……”魯道爾已經被駭的口齒都有些不清楚了,只是拼命的擺着手:“您聽我說,您聽我說啊博伊先生,我那妹妹的公司平時的确是只有一些保安,我的的确确是看過,她也沒請什麽私人保镖……”
“那那個高手是從哪兒蹦出來的?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胖子打斷了他的話。
還真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魯道爾心中暗自嘀咕,只是口中自然不敢這麽說,只能陪着笑道:“今天您的人一走我就去打聽過了,我們這次真是太不湊巧了,我那妹妹失散已久的哥哥居然回來了……”
“哥哥?她的哥哥不就是你們兩個混蛋嗎!”
“這是她的親哥哥,我不是和您說過嗎,這個女人只是我舅舅從外面撿回來的義女,原本我舅舅這碩大的産業應該由我們來繼承才對,沒想到那個老不死的腦子不知出了什麽問題,居然剝奪了我們兄弟兩的繼承權,把財産全都過繼給那個不知哪兒來的野女人……”魯道爾越說越是咬牙切齒,索菲亞在他的口中已經成為了擋他財路的“野女人”。
“夠了!給我說重點。”胖子打斷了魯道爾那顯然有滔滔不絕傾向的抱怨,這種抱怨他已經聽了不止一次了。
自己也發覺有些偏離話題了,魯道爾縮了縮脖子,輕咳了一聲:“那個野女人原本是有一個哥哥的,但是失散了。據說她當時被我舅舅撿回來的時候是因為昏倒在路邊,我舅舅一時同情就将她帶了回來,沒想到她還有個哥哥,之後想要去尋找已經找不到了。這麽多年來,原本我們也以為她的這個哥哥是找不回來了,沒想到,不知怎麽回事,那家夥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時間還真是湊巧……”
胖子的面色變了數變:“那現在怎麽辦?!你可別忘了,你們兩兄弟還欠了我們200萬美金,原本說是只要殺了你那妹妹就能讓你們繼承那筆遺産,現在外面風聲那麽緊,我可不想冒着被警察一鍋端了的可能去做第二次。亞裏桑德羅那個老夥已經開始注意我了……”
“這……”魯道爾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
“我這個人一向來都是很講道理的……”胖子拉長了聲調,整個人向後仰去靠在酒吧的木靠椅,把玩着手指上的一枚戒指:“欠債還錢,你欠了我的賭債,自然是要還的,你妹妹的事,我是不想管了……你舅舅不是還給你們留了一套房子嗎,你把他抵給了我,就當是還了債了吧……”
魯道爾混身一軟,這房子可是他們兄弟兩最後的財産了,要是抵了出去,那他們可能就要睡大街了。他擡起頭來想要說些什麽,卻看見胖子從口袋中掏出一把手槍來,裝模作樣的裝着子彈,頓時便又軟了下去。
這些人可是亡命之徒,自己範不着和自己的命開玩笑。難道要再問索菲亞去要一次錢?魯道爾的腦海中剛蹦出這個念頭就被自己否決了,不可能的,女個女人不會給一分錢給自己的……
“怎麽樣……想好了嗎。”胖子的聲音聽在魯道爾的耳中就如同催命的無常一般。
“能不能……您再出手一次……”魯道爾吞了口唾沫,艱難的道。
“你小子在開玩笑?”胖子的眼中閃過一絲兇光:“還是你以為那些警察真的都是傻子……”
“不不,您聽我說,我有一個絕妙的主意,是的,絕妙的!”
“上次你也是這麽說的……”
“只要成功了,等我們兄弟繼承了財産,就把那公司賣了,到時候別說是200萬美金,我們可以付給您一千萬……不,是兩千萬的現金,您想想,這可是好機會啊……”
“好機會……”胖子冷哼了一聲:“也許吧,就讓你說說看。”
“嘿嘿,我剛才忽然想起來了,再過一周可就是我舅舅逝世的日子,到時候我妹妹一定會去掃墓的,而且到時候她身邊的人絕對不會多,就幾個親戚,只要您事先在幕地中埋下一顆炸彈什麽的,或者埋伏幾個槍手在附近……嘿嘿……”魯道爾興奮的磋着手:“以您的勢力,這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你小子還真是個雜碎……”胖子盯着魯道爾半晌,蹦出了一句話。
“好!這事我辦了!”胖子一字一句道:“記住了,事成之後2000萬……”
“那是,那是,哪能忘了您那份呢……”魯道爾喜形與色。
“你回去可給我查清楚了,要是再出現像上次那樣的情況……”
“不會的,當然不會的……上次那是意外,意外而已……”看着胖子那猙獰的面孔,魯道爾急忙擺手。
打從心底不想在這種地方再呆下去了,既然正事已了,魯道爾站起身來:“那麽……博伊先生,今天我就不打擾您了,具體的事情我改天再通知您……”
“嗯,對了,這些天都不要用電話和我聯系,風聲緊小心些總是好的,有事去馬裏布大街23號的那個倉庫找我。”說着,胖子揮了揮手:“走吧,記得盡快通知我。”
魯道爾連連點頭後轉身離去,看着他那興奮得意的甚至有些輕飄飄的背影,胖子冷冷的撇了撇嘴:“兩千萬?嘿嘿,一到了賭場你還不是有多少吐多少……”
一仰頭将手中的酒喝了個底朝天,胖子沖着身後的保镖一揮手:“我們也走……”
“老板,那家夥不會出賣我們嗎?”一名保镖忍不住湊到胖子耳邊道。
“出賣?哈哈哈~不會,這種膽小的家夥,借他個膽子也不敢這麽做!”
“但是……”
“放心,你忘了保羅嗎?上次我們能搶在亞裏桑德羅那個老家夥前面撤出來還多虧了他,對了,你再往保羅的帳戶上打一萬美元,讓他最近多盯着點……”胖子邊說着,帶着兩個保镖從酒吧的後門走了出去。
眼見得胖子和魯道爾都已經離開,一名坐在酒吧的不顯眼的陰暗處背對着兩人的男子忽然推開了身旁正與他調笑的吧女,伸手掏出一張一百美金塞在了吧女暴露的乳溝中。
“哦,親愛的,我得離開了。”男子在吧女的乳溝上放肆的捏了一把,很是潇灑的站了起來,絲毫無視一旁的吧女那媚的仿佛要滴出水來的目光。
一旁的樂隊正在瘋狂的演奏着,狂野的樂曲配合着迷離的燈光将男子那略微蒼白而棱角分明的臉形清晰的勾勒了出來,赫然便是索洛!
“自找的,可怨不得我……”嘴上以極輕不可聞的音調咕哝了一句,索洛臉上帶着一抹難明的笑意離開了酒吧。
這幾天來,索洛一直在調查發生在漢威尼電子公司的事情,他本能的覺得這次的事件很有些蹊跷。闖入者并沒有搶劫公司中的錢財的等值錢物品,而事後對公司損失的統計也說明原先擔心的公司核心機密的失竊也沒有發生。既然暴徒的目的既不是為了金錢也不是為了技術,那他們的動機就非常的令人疑惑了。要說整個事件只是單純的暴力宣洩沒有任何目的那任誰也不會相信的,況且對方在行動中表現出的組織性,已經能在警方到來前全身而退,這些都說明對方是有一定組織的暴力團夥。
既然針對的不是公司的財物或者技術機密,那麽更大的可能便是針對人員了,針對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而據事後調查和當時遭遇襲擊的公司職員的調查,當時這些匪徒是直接往總經理室去的,再加上索洛一開始便破壞了的那名狙擊手的襲擊,整件事情基本上可以确認是針對索菲亞展開的,應該是有人想要她的命。
關于這個問題,索洛也曾私下裏問過索菲亞,可是索菲亞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事實上,索菲亞是屬于那種很可愛的女孩子,性格也頗為溫柔活潑,良好的教育和幼時的經歷使得她待人溫文有理,即使是面對下級也從不輕漫,所以說,如果是她由于私人上的原因和人結了仇,并且這個仇怨大到對方非殺之而後快的地步,那麽任誰都不會相信的,所以這個可能性也可以排除在外。
那麽接下來的可能性就是工作上的,當然,漢威尼公司在索菲亞的領導下急劇擴張,的确給一些別的公司帶來了壓力。但是由于索菲亞推行的是集團化的經營模式,在她擔任公司董事長之後,領導公司在許多以前并沒有涉及的領域進行拓展并獲得了成功,也正因為這樣,公司的贏利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在新拓展的領域上獲得的。而在某一單一的領域上,比如電子産品,雖然也有很大的發展,但是并不像許多人想象的那麽突飛猛進。作為漢威尼的對手,那些別的公司的确在這幾年感受到了索菲亞所帶來的壓力,但也只是壓力而已,雖然丢失了一小部分的市場份額,但對于那些同樣家大業大的電子公司來說,還遠遠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當然,對于買兇殺人從肉體上消滅索菲亞這個競争對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這個可能性總是不那麽大。
那麽,究竟是出于什麽原因有人要殺索菲亞呢?任何人要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當然,某些精神不正常的人事除外。
利益,一般是大多數人辦事的目的,為了達到某種程度的利益。從某些方面來說,人們工作的目的就是為了達到金錢上的利益。
那麽,那些想要殺索菲亞的人是為了達到什麽樣的目的呢?這只要看她死後什麽人能夠獲得巨大的利益便可以知曉。其一,就如同前面所說的,那些與漢威尼公司處于競争狀态的公司是可以獲得利益的,但是這種利益和他們将要承擔的風險未必成正比,可以這麽說,如果沒有巨大的足以令人铤而走險的利益做誘惑,很難想象有哪家公司會做出買兇殺人這類足以令他們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的事來。所以說,這種可能性雖然有,但卻是不大。
那麽還有什麽人能獲得更大的麽?結果自然是有的,雖然這個結果是包括索菲亞本人在內的許多人都不願意去想或者根本沒有去想的……
親人!
索菲亞并沒有婚配,自然也不存在子女,那麽按照法律,她一旦亡故所有財産将由其親屬繼承。索菲亞身為白勒克先生義女,那麽她死後的遺産繼承對象便為白勒克先生的兩名侄子……
在這樣的假設下,回想當日出事後索菲亞的兩名兄長的所作所為和言行舉止就不能不令人感到疑惑了。
首先,那日事情發生後不久,索菲亞的兩名兄長便同時來到現場打聽情況,這本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他們出現的時間就很容易讓人起疑,幾乎只比警察晚了一步,當然,警察是接到了報警才能在短時間內出動,但他們兩人又是怎麽會知道漢威尼發生了意外的?
其次,兩人在事情發生後雖然百般打聽妹妹索菲亞的情況,急切之色溢于言表,但在真正見到索菲亞平安無事歸來後卻絲毫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激動神色來,似乎并不感到如何的高興。事實上,當日裏索洛雖然并沒有與其他人有過多的交談,但是作為一個高手的直覺,他近乎本能的對周圍的環境和別人的一舉一動都保持的高度的注意和仔細觀察,尤其是妹妹的這兩位所謂“義兄”,在平民區長大的他,對于他人的善意和惡意有着近乎本能的直覺,而在魯道爾和拉米尼兩人的身上,他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一點善意。
随後索洛便在兩人身上展開了調查,當然,這種調查是不能讓索菲亞知道的,雖然小時候經歷過一段艱辛的日子,但是這并沒有太大的影響索菲亞的性格,總的來說她還是個純真的女孩子,雖然在商業上她有着無與倫比的天賦,但是在為人處事的某些方面,她并不太了解人類心中的陰暗面。也許……可以說是有些天真吧,這也是為什麽她明知魯道爾和拉米尼兩兄弟只會把錢扔進賭場裏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把錢交給他們。
另一方面,出與對收養她的義父白勒克先生的感恩的心理,索菲亞其實并不願意面對兩名“義兄”想要謀害她的事實。索洛曾經和索菲亞提起過對兩人的懷疑,當時索菲亞的面孔一瞬間變的很是蒼白,她并不苯,有些事情只是不願意去想而已,一旦索洛将一切挑明白了她自然也明白這種懷疑并不是無緣無故的。
“哥哥……算了,放過他們吧,你看我也沒什麽事,好好的,不是麽……”
當時,索菲亞以異常軟弱的語調說出了這樣的請求。當時,索菲亞自然有理由不去追究兩兄弟的嫌疑,但那不代表索洛會這樣善罷甘休。尤其是這種事情竟然發生在他最親愛的妹妹身上,這是令他無法忍受的。
為了讓妹妹安心,索洛當時答應了索菲亞不親手對付魯道爾和拉米尼兩兄弟,不過……對付一個人難道非要自己親自動手麽?
動用了自己的一點小關系,再加上幾天來的暗中跟蹤,索洛已經把兩兄弟的底細摸清了,這是兩個标準的纨锢子弟,每日裏吃、喝、嫖、賭……說的不客氣一些,這是兩個真正的人渣。也難怪白勒克先生沒有把自己的遺産繼承給兩人,恐怕是早已看透了,這兩名侄子一旦接手了遺産轉手就會全部變賣為賭本的吧。
而他們今天接觸的那個博伊先生,其實他的身份也并不神秘,乃是當地勢力頗大的一名黑幫首領,名下經營有幾家地下賭場,而魯道爾和拉米尼便是他賭場中的常客,并欠下了巨額的賭債。
想必,兩人敢于策劃如此陰謀有很大的原因也是由于賭債無法償還吧。
***
駕駛着心愛的大切諾基越野車,亞裏桑德羅警長帶着一身疲憊回到了家中。
“親愛的,今天怎麽回來這麽遲?是不是局裏又出什麽大事了?”妻子瑪麗熟練的替自己的丈夫換下穿了一天的警服,遞上一件睡袍,一邊開口問道。她是個很賢惠的女人,即使是在警局裏也有許多人知道局長太太是個溫柔的人。
“還不都是那件案子……”亞裏桑德羅警長有些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還是沒有一點進展,這件案子的線索有些複雜,調查起來不是那麽簡單的。”
“瑪麗,替我泡杯咖啡來。”亞裏桑德羅警長開口道。
“還是先晚餐吧,總是喝咖啡對身體不好。”瑪麗還想勸兩句,忽然一旁傳來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那是從她丈夫的警服中傳來的。
“該死的!又是誰這時候打來……”輕聲咒罵了一句,亞裏桑德羅警長從警服中拿起了手機。
“喂,我是亞裏桑的羅。”
“是警長閣下嗎?您好,請原諒我這麽晚還來打擾您。”手機那頭是一個頗為低沉的男聲,顯然是對方故意使用了一種改變聲音的技巧來和他說話。
“我似乎并不認識你。”亞裏桑德羅警長微微一皺眉頭。
“您是否認識我并不重要,事實上,我只是想幫您一個小忙……”男子的聲音不急不燥,甚至有一種獨特的優雅在其中。
“小忙?我想我不需要……”
“不,您需要的,我這裏有您非常想要的消息……”亞裏桑德羅警長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對方打斷了。
“什麽消息?”說實話,亞裏桑德羅警長并不喜歡對方這種有恃無恐的語氣。
“一些您非常想知道卻又無從入手的事情……比如說……最近的某件案子……”
“哦!你知道了什麽!”亞裏桑德羅警長的眼眸倏的一凝。
“不要急,警長閣下,我既然說了會告訴您,那就一定會告訴您的。您看,我是個優秀的公民呢,一有消息第一個就想到您……”
“如果你真的有線索的話,有什麽要求你都可以提,我可以考慮……”亞裏桑德羅警長認為自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哦,哦,警長閣下,您錯怪我了,我怎麽會向您提要求呢,好吧好吧,既然您這麽想知道的話……”男子的聲音頓了一頓道:“馬裏布大街23號的那個倉庫,您要的人現在在那兒呢……我想,您該明白我的意思的。”
“馬裏布大街23號的倉庫……”亞裏桑德羅警長輕輕的重複了一遍,忽然道:“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您一定會相信我的,不是嗎?您是個聰明人,即使我騙了您您也不過是白跑了一趟而已,而如果我沒騙您的話……這可是個大案子啊!而且,您看我像那麽無聊的人嗎?專程來消遣您?”
“好吧,那你究竟是什麽人?”雖然知道對方不會說的,但亞裏桑德羅警長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只是個小人物,您不會想知道的。另外,祝您今晚順利,警長先生……”手機那頭傳來一陣盲音,看來是被挂斷了。
“是什麽人打來的啊?”一旁的瑪麗夫人見丈夫眉頭緊鎖,不由得出聲問道。
“瑪麗,恐怕今天的晚飯我吃不成了,你先吃吧,我得回局裏一趟。”說着,亞裏桑德羅警長一手抓起警服一邊向外走去,另一只手撥通了屬下的電話。
“喂,是霍恩斯嗎?對……是我,是警長,趕快回局裏來,另外通知刑警對的人都趕回來,對,都給我機靈點,不要通知不相關的人,我們有大買賣了……”
***
保羅是波恩市警察局的一個小小的警員,是的,小小的,一個上百號人的警局裏論地位他只能算是倒數的幾個,那不是小是什麽?
25歲警校剛畢業的他是一個非常普通的青年,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平庸,非常的平庸。有句話是怎麽說的?世界上的人總是由大多數平庸的人和少數的不凡者組成的,就如同許多同樣不起眼的普通人一樣,保羅在警察局裏也可以算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雖然工作已經一年了,但是進級對他來說似乎還只是個遙遙無期的奢望。
不想當将軍的士兵不是個好士兵,雖然保羅也明白自己并不如那些局長眼中的紅人一般精明強幹,但這并不代表他就非常滿足現狀,在內心深處,保羅也有一些小小的願望,比如說升職……姑且不論這些願望純潔與否,也許只是為了加一些工資,但願望畢竟是存在的。
有願望并不意味着就付諸于行動,出警的時候他還是更願意躲在那些比較安全的地方,看着隊伍中的骨幹成員身先士卒。自然,這樣一來升職的機會就離他更遠了。
然而,再落魄的窮漢也有時來運轉的時候,這句話用在保羅身上也許不錯。最近幾天,不知出于什麽原因,保羅的工作熱情猛的高漲了起來,就連局裏熟悉他的那些同事都感到奇怪,保羅那動力十足的工作熱情和滿臉發自內心的笑容甚至讓他們紛紛猜測他是不是中了什麽巨額的彩票大獎。亞裏桑德羅局長也很難得的由于他的工作态度專門的表揚了他一次。
口中的哼着某首不知名的歌曲,保羅雙手插在褲袋中邁着小方步向家走去。現在已經是夜晚了,月上中天,這幾天局裏上下因為漢威尼公司的案子忙的雞飛狗跳,幾乎所有人都加了班,好在警局離家不遠,不用像有些同事那樣擔心因為晚點而趕不上末班地鐵。
保羅的心情很好,就在剛才,他的私人帳戶裏又多出了一萬美金的存款,那名博伊先生真是太可愛了!加上上次的一次性打入的5萬美金,僅僅一周時間,他的存款就幾乎向上翻了一倍。而他們需要的,僅僅是在局裏有什麽重要行動時通知他們一聲就行了,這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舉手之勞。
保羅覺的他開始有些喜歡這種輕松的“賺錢”方式了。
保羅轉入一條小巷,前方是一座廢棄的小教堂,聽說地皮已經賣給了房地産公司,只是由于那間公司的資金還沒有到位故而遲遲沒有能拆掉改建其他建築。
這條小巷裏的行人不多,曾有傳聞說有人看見過那個廢棄的教堂中有幽靈在游蕩,更有人捕風捉影的說那是某個死于二戰中的神甫,無論這樣的傳聞是多麽的荒誕,總之,一到了夜晚,這裏的行人總是非常的少。
對于這樣的傳聞,保羅一向來是不屑一顧的,他是一個無神論者,向來是不太相信那種鬼神之類的東西。但是,每當夜晚單獨從這條路走過的時候,保羅還是會忍不住的感到一陣心慌,也許,這就是人類對于未知的本能恐懼吧。
今天也許是因為時間晚了些,當保羅來到這裏時小巷裏很是寂靜,沒有其他的人。小巷很長,昏暗的路燈下,保羅的影子被拉的長長的,依稀有些猙獰的感覺。
一只黑色的野貓輕快的在一旁的牆上跑過,回頭看了看保羅,“瞄~”的叫了一聲,繼續向前跑去。保羅聽着自己的腳步聲“喀踏……喀踏……”的響着,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開玩笑,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那些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