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驚
索洛最近很忙,非常忙,他整日裏都在想辦法“開導”他的妹妹。自從魯道爾和拉米尼那兩個“混蛋”被槍殺的消息得到證實後,索菲亞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事實上,那兩個人的死索洛絕對可以說是真正的最魁禍首,是他巧妙的利用匪徒在警局中內線的嘴将魯道爾和拉米尼兩兄弟推上了“告秘者”的位置,然後通過警方對兩人的保護切斷了兩人與匪徒之間的聯系,利用了警匪雙方的猜疑和不信認使得誤會加深,從而使兩人坐實了“告秘者”的身份,最終由于匪徒的報複心理,使得兩個倒黴鬼橫死當場。不過,按他的話說,他并沒有親自“動手”,也算是對得起當初對妹妹的承諾了。
于是,每天陪妹妹逛街,看看電影,買點小首飾,就成了索洛最近每天生活的重頭戲。
“看~我帶回了什麽~”今天是周末,索洛有些反常的一大早就沖出了別墅,直到正午太陽懸上高空時才趕回,仆一進門就開始邀功般的大嚷。
索菲亞匆匆忙忙的從房間裏跑了出來,手裏拿着一個大勺,看樣子應該是正在做飯。
“哥哥,什麽啊?”索洛的兩只手都放在背後,似乎在背後藏了什麽東西,索菲亞的好奇心被逗了起來,惦着腳尖想要看。
這麽一來,索洛反而賣起了關子,遮掩着不肯将東西拿出來,逗的索菲亞不停的四面轉悠。只是,兩人的速度和身手都不在一個檔次上,索菲亞轉悠了半天也沒能看清哥哥背後藏着什麽,小嘴一下子嘟了起來,跺着腳丫耍起了小性子。
“壞哥哥~不理你了……”
“好好~不逗你了~”索洛從背後拿出了一個小巧的藤編寵物箱,金黃色的寵物箱造型就好象一個平躺的半圓柱體,前方有一個蓋子。
索洛把寵物箱放在了地上,打開蓋子,伸手在寵物箱後面拍了拍,很快,兩團毛絨絨的小家夥爬了出來。
小東西全身毛絨絨的,小鼻子小眼睛,圓頭圓腦,看的出是兩只出生不到一個月的小狗。一雙大眼睛才睜開不久,好奇的東張西望,灰黑色的毛,短短的小腿,用日語來說,就是非常卡哇伊的那種……
“哇~好可愛哦……”少女的愛心頓時泛濫,眸子裏滿是星星,蹲下身子,伸手在小狗的毛上摸啊摸啊……
“這兩只德國牧羊犬剛好是一對,一公一母,你要好好養哦。”看到妹妹果然很喜歡,索洛也是很高興。
“是嗎?”索菲亞把手裏的下狗抱起來看它的PP……
“這個是哥哥呢……”
“對了,他們叫什麽啊?”索菲亞擡起腦袋問。
“還沒有,你給它們取一個吧。”
“啊,好啊~那麽……這個哥哥就叫阿撲,那個妹妹就叫阿嗚……”索菲亞拍着手道。
這是什麽名字……索洛只覺得額頭上頓時出現一排黑線,遠處似乎有烏鴉的正在鳴叫着飛過……
“怎麽……不好麽?”
“呃……還不錯,你喜歡取什麽就取什麽吧……”看着妹妹的雙眸,索洛不由自主的便違心道。
褲袋裏忽然傳來一陣手機震動的聲音,索洛掏出手機看了看,向索菲亞做了個接電話的手勢走進了隔壁的房間裏。
“嗨,我親愛的寶貝兒,有什麽事嗎?”
“怎麽樣,我的情報準确吧。”手機那頭傳來了“天使”那柔美的嗓音。
“哦,你幫我大忙了,我決定以身相許來報答你……”索洛以誇張的語氣說道。
“還是那麽貧嘴……”天使輕啐了一聲:“以身相許就不必了,倒是我這裏又有幾個新的任務委托,有興趣嗎?”
“嗯……最近應該也沒什麽事,那好,幫我挑一些有意思的,我動身過來。”考慮到魯道爾和拉米尼一死,那些匪徒就再沒有理由來襲擊索菲亞,再說現在索菲亞的周圍也經常有警方的便衣在監視保護,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了,索洛随即做了決定。
“OK,那就這樣。”
“好,回頭見,寶貝兒。”聽到客廳裏傳來一陣興奮的叫聲,索洛的嘴角挂起了一縷笑容,忍不住又口花花了一句。
沒有回應,那邊的天使直接挂斷了電話。
“唉,總是這樣……”索洛撇了撇嘴,将手機放回了褲袋中。
“哇~阿撲好厲害~阿嗚加油加油~哇!超過了超過了!”客廳裏,索菲亞正童心大發的看着兩只小狗賽“爬”,只見她蹲在客廳的一頭,面前放着一個奶盆,看着兩只小不點跌跌撞撞的從客廳的另一頭爬過來,不斷的拍手,非常高興的樣子。
“愛羅麗雅。”
“啊,哥哥,打完啦?”此時兩只小狗已經先後爬到了奶盆邊上,争相恐後在把小腦袋伸進去舔着裏面的牛奶。索菲亞一邊伸手摸着兩只小狗柔軟的毛皮,一邊擡起頭來看着正從一邊房間裏走出來的索洛。
“嗯,”索洛點了點頭:“明天我要出一趟遠門,有些工作上的事。”
“啊?哥哥要出遠門?很遠嗎?”索菲亞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擡起頭來看着索洛。
“啊,是希臘,放心啦,很快就回來的。”看見妹妹似乎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索洛趕緊安慰道:“到時候會帶很多紀念品回來哦。”
“哥哥老是把我當小孩子……”索菲亞撅起了小嘴,半晌又道:“我要很多好看的貝殼……”
“沒問題,一定給你帶回來~”索洛心中暗笑,分明就還是個小孩子嘛……
“哥哥,出去要小心哦……”不知怎麽的,索菲亞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她晃了晃腦袋似乎要把這種不安擺脫掉。
“放心吧,哥哥的本事很大的。”索洛心頭一熱,臉上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眼見妹妹似乎還想說什麽,趕忙岔開了話題:“說起來,倒是有些餓了……”
“啊~我去拿中餐,今天的中餐是我自己做的呢!”索菲亞風風火火的沖進了廚房……
***
在熊族的地下城裏又逗留了一天後,水靖安等人謝絕了柯吉拉等人的挽留,踏上了回倫敦的班機。與他們同時到達機場的還有豹族的人,他們也要乘坐飛機回到他們在西班牙的基地。當分離在既時,碧利斯倒是表現的頗多不舍,反複叮囑水靖安要來西班牙看她,一對小男女親密的樣子讓雙方的成員都感到頗為的莞迩。
飛機在當夜淩晨飛臨倫敦市上空,從飛機上向下看,滿目半遮半掩的燈光,不愧為“霧都”之稱的倫敦,無論在任何的時候,天空中總是存在着相當規模的厚厚的霧氣。
不時的有明亮的射燈光柱“堅貞不屈”的射穿雲霧阻撓直沖天宇,這是倫敦做為世界著名的不夜城經常可以看到的景象,這裏有着各種類型的夜總會,夜總會前絢麗奪目的靡虹燈和射燈夠成了倫敦夜生活一個不可或缺的景觀。
機場外,侖納德伯爵派來的幾輛加長黑色勞斯萊斯早已經等待多時了,諸人沒有停留的上車直奔華裏士古堡而去。深夜倫敦的街道還算通暢,一路上,車上的衆人都沒有做過多的交談,也許是因為快要到“家”的緣故,車上保持着一種奇怪的安靜的氣氛。
水靖安出神的看着窗外的景色,雖然他在倫敦居住的時間并不長,但是在心底深處,他已經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了,也許,這是一種認同感使然吧,這裏有他的親人,有他的族人,這裏有真正認同他關心他的人。這些都是讓從小缺少父愛母愛跟随師傅長大的水靖安很珍惜的。
轎車從華裏士古堡圍牆的的正大門駛入,在古堡主建築的正門前停了下來,一臉笑容的侖納德伯爵早已經站在那裏迎候多時了,水靖安下了車,徑直走到祖父面前伸出手,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好樣的,幹的不錯!”侖納德伯爵顯然已經知道了水靖安這次遠行的所作所為,不斷的用手拍着孫子的脊背表示自己的贊賞。
“莫利斯,這裏你負責一下。”松開水靖安,侖納德伯爵對站在水靖安身後的老管家道。
“是的,老爺。”
“一會兒早些休息,你也一大把年紀了,這幾天辛苦你了。”侖納德伯爵笑着拍了拍莫利斯的肩膀。
“哪裏的話,這是屬下應該的……”老管家頗有些受寵若驚,看來今天族王的心情真是非常的好。
“來,我們爺兒倆好好的談一談,告訴爺爺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麽……”摟着孫子的肩膀,侖納德伯爵向二樓的休息室走去。
坐在休息室中央的靠椅上,水靖安接過仆人送上的咖啡,輕輕的喝了一口,任憑香濃的咖啡在舌尖滾動了一會,咽了下去。水靖安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早已經準備好的銀匣子遞了過去。
“爺爺,我這次在那兒得到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您一定會大吃一驚的。”這正是那三個在地球圈實驗室內找到的銀匣子之一,除了那個裝着瑪瑙雕制的蠍子的銀匣子外,另兩個銀匣子也已經被水靖安打開看過了,這只正是其中之一。
“哦?讓我看看……”侖納德伯爵饒有興致的接過匣子,看了看,銀色的外殼上包着一層古舊的光蘊,顯然是有些年份了,只有經過長時間觸摸的銀器外殼才會産生這種明顯的“包漿”層,侖納德伯爵伸手打開了銀匣子。
裏面靜靜的放着一個十字架,這是一個頗為古舊的金色十字架,就如同大多數十字架一般,十字架上雕刻着耶酥受難時的形像,唯一與普通的十字架不同的是,這個雕像異常的精美,那耶酥受難時悲天憫人的表情竟仿佛有生命一般,眉眼清晰可辨。
“這是……”侖納德伯爵一愣,神情瞬間變的嚴肅起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臉上竟生出一種興奮激動的表情來,他幾乎是顫抖着雙手捧起了這枚十字架。
侖納德伯爵此時已經感覺到,一股洶湧澎湃的幾乎要凝固起來的巨大神聖力量在這枚小小的十字架中流淌着,很難想象,如此一個小小的十字架中竟然會存在着這樣竟恐怖驚人的力量。
這股力量太強大了,強大到侖納德伯爵險些拿不住它,将這枚十字架丢在地上。
“太不可思議了……你竟然拿到了這件東西……”把玩了一會兒手中的十字架,侖納德伯爵嘆息着将其放回了銀匣子裏。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侖納德伯爵擡起頭看着水靖安,臉上是少有的嚴肅。
“不清楚,我只是覺得它非常的強大,充滿了力量,那種來自梵蒂岡的力量。我想,它和教廷之間應該有什麽聯系吧。”
“何止是聯系,教皇那老家夥這次恐怕要發瘋了。”侖納德伯爵指了指面前的銀匣子:“這應該就傳說中教廷的三聖器之一的‘聖彼得的黃金十字架’。”
“您說,這是聖物?!”水靖安也是大吃一驚,雖然他也曾經為這枚十字架裏所包含的強大聖力所震驚,卻也沒想到這貌不驚人的小東西竟然就是梵蒂岡視如拱壁的三聖器之一。
“不會錯的,這件東西我要親自把它送去暗黑教團總部,那些老家夥會很高興看到它的……”
“你這次做的很好,非常的不錯……”侖納德伯爵狀極欣悅的拍着自己孫兒的肩膀:“對了,聽說這次你把金虎班尼教訓了一頓?”
“嗯,當時是這樣的……”見到爺爺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水靖安也不隐瞞,把當日的事情複述了一番。
“好~好~好~哈哈哈哈……”侖納德伯爵連道了三個好字,頗有些揚眉吐氣之感。
“那些家夥越來越不像話了,現在被你當頭一棒,我倒是真想看看雷馬遜知道了這件事後的臉色一定很有趣……哈哈哈哈~”
“噢,對了,下周是女王陛下60歲的生日,王室在溫莎堡會有一個大型舞會,倫敦的所有上流社會,包括貴族和名流都會參加,到時候你随我一起去參加。”
“好的,爺爺。”心中明白祖父讓自己多參加這類社交活動也有鍛煉自己的意思,水靖安随即點了點頭。
“嗯,你可以讓莫利斯替你準備一下服飾,他清楚這些。”說着,侖納德伯爵揮了揮手:“好了,夜了,你也去休息吧,有什麽事咱們爺倆明天再聊。”
***
這裏是位于日本京都的一間巨大宅邸,是典型的日本古城堡式建築,占地極寬廣。日本的古建築雖然都是仿唐風,可是,沒有唐的那種華麗色彩,基本上是灰色跟黑白色調,灰黑的屋檐配上雪白的牆壁,那種素淡和古拙的風格,讓人覺得,文化的沉重感,極厚極寬的漆黑大門上刻着一枚巨大的葵花浮雕,自有一種威嚴的氣勢。
在京都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如此的一座豪宅,可見主人的身份絕對是非富即貴。
在豪宅中的一間頗為寬大的房間中,一名身穿白色劍道道服的年輕人正閉目盤膝坐在房間的正中,年輕人的膝上橫放着一把魚皮鞘武士刀,海浪镡精雕細刻,雖然沒有出鞘,但仍能看的出是名家所作。這是一間被布置成劍道道場樣式的房間,柚木鋪成的地板潔淨光亮,東面的牆壁上懸挂着一副巨大的書法,上書一個濃墨重彩的“忍”字,字體厚重沉穩,頗為不凡。而北面正對着大門的牆壁則挂了兩副立軸,左邊是一個“劍”字,寫的張揚狂野,劍拔弩張,右面則是一個“禪”字,意境上就要收斂的多了。
此時時節已近初夏,正是日本氣候頗溫暖的時節,除了窗外不時吹過的徐徐微風外,四周一片寂靜,并沒有什麽嘈雜的聲音。忽然,年輕人膝上的武士刀輕輕的振顫起來,發出嗡嗡的輕鳴,年輕人的雙目倏的睜了開來,輕聲道:“出來吧。”
一聲輕響,兩名身着灰色忍者服飾的男子仿佛憑空生出一般出現在年輕人面前,雙膝跪地,低頭趴伏在地上。
“見過少主……”
“加藤怎麽沒有回來?”年輕人姿勢不變,只是淡淡的問道,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
然而,年輕人這副平靜的神态卻仿佛給兩名灰衣人帶來了莫大的壓力,兩人趴的更低了,額頭甚至接觸到了地上,兩人對望了一眼,其中一人有些吱嗚着開口道:“加藤大人……死了。”
“混蛋!”
年輕人聽到這個消息臉上平靜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爆戾而陰沉的氣息。
“嗨!”聽到年輕人的責罵,兩名灰衣人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之情,只是大聲的應答道。
“混蛋!加藤這個混蛋,竟然又失敗了!”年輕人惱怒非常,低頭看着趴在面前的兩名灰衣人:“一名中忍!你們竟然對付的那麽困難,你們都是廢物嗎?!”
“說,加藤是怎麽死的?”
“加藤大人在追蹤雪緣君代時被對方偷襲,殺死在教堂裏……”
“是被她一個人殺死的?”年輕人有些不敢相信:“他身為上忍怎麽可能被一名中忍偷襲殺死?”
“現場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我們檢查過,所有的傷口都是雪緣君代的配刀二天一造成的,其中一刀在背後應是偷襲。我們認為……”一名灰衣人擡頭看了看年輕人。
“說下去……”年輕人面上陰晴不定。
“我們認為……雪緣君代應該已經悟出‘技’的真髓了……”
“你們是說,她被追殺了這麽久反而成為了上忍?!”年輕人男子顯然有些無法相信:“21歲便成為上忍……只有當年服部半藏能夠如此。”
年輕人此時的心中說不出是什麽味道,究竟是憤怒還是嫉妒,他從小就被多名大師稱贊對忍術極有天賦,再加上顯赫的出身門第,生就了他自負非常的性格,雖然浸淫在日式禮儀中長大的他有時也能擺出一副謙遜的态度,但是那種骨子裏的傲氣卻是去不掉的。他一直認為自己23歲便成為上忍已經算是不世出的天才了,平日裏也以此為傲,此時聽聞有人竟然在自己最得意的方面超越了自己,無異是當頭一棒。
“在加藤大人之前,我們還犧牲了5個中忍,她總是能找到我們落單的同伴……我們認為,這不是一個中忍能做到的。”灰衣人繼續道,為了盡量的開脫罪責,他不敢有任何的隐瞞。
“雪緣君代……”此時的年輕人已經平靜了下來,只是一對眸子還是陰沉異常:“真是小看你了……”
年輕人沉默了一會兒,注意力又回到了面前的兩名灰衣人身上,冰冷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巡視着。在這種無形而又無聲的壓力下,一粒粒豆大的汗珠從兩名灰衣人的額頭上滑落下來,滴落在地板上……
“失敗者将受到什麽樣的處罰,你們明白吧……”年輕人終于開口了,輕輕的吐出一句話。
兩名灰衣人面色頓時變的蒼白,重重的拜伏道:“嗨!”
之後,兩人伸手從腰間摸出一把短刀,解開忍者服的腰帶,緩緩的抽出短刀,冰冷的刀鋒正對着自己的肚臍,兩人确認了一下位置,同時大吼一聲舉起了短刀……
“慢!”一直冷眼旁觀的年輕人此時突然發話,兩人即将刺下的短刀随即停了下來。
“誰讓你們剖腹了?自斷兩指吧。”
兩名灰衣人聞言如蒙大赦,急忙重重伏拜謝:“謝少主不殺之恩。”說着,手起刀落将自己左手的無名指與小指切了下來,鮮血頓時噴出,兩人卻是一副甘之如怡的表情。
“好了,去吧。”年輕人擺了擺手,兩名灰衣人再次拜倒在地,人影一閃已然不見了蹤影。
“神宗少主真是禦下有度啊。”少頃,房間一旁的紙制移門被緩緩的推了開來,一個身着神官袍的老者輕搖折扇走了進來。
“下屬無能,讓大陰陽師見笑了。”年輕人站起身來躬身一禮。
“哪裏,少主太謙虛了,單看這些忍者能夠如此果決的自斷雙指,便知其亦是精悍勇毅之輩……”
“《五輪書》上言:士能視死如歸,而後始為武士。”老人拂掌贊道。
“只是,這次的事,依舊是失敗了。”年輕人皺眉道。
“這倒是個問題,八咫之鏡雖然已經被我們拿到手了,不過沒有雪緣家的咒法卻依舊無法開啓……”
“我看……”
看到年輕人似是想說什麽,老人一舉手掌止住了對方的話:“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時不我待啊……只是,要釣大魚,我們就必需要一個足夠大的誘餌來引她咬鈎。”
“您是說……”年輕人似乎是有些明白了,若有所思的盯着老人。
“她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麽?”
“自然是八咫之鏡。”
“那我們就給她機會,她現在未必敢回日本來拿,但是如果把這個餌食送到她夠的着的地方呢?她會不會去吃?”老人的臉上帶上了一抹陰森的笑意。
“妙計,她一定會搏上一搏!”年輕人的眼眸眯了起來,恍若那映着月光的刀鋒。
“我會轉告父親大人,一定會選一個合适的地點下餌,一切就拜托大陰陽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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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日落時分,太陽在西沉,夕陽照在懸崖上,映襯的懸崖格外的火紅,水面上鋪着一層淡淡的金光。索洛站在郵輪船頭,任憑猛烈的海風将他的頭發吹的四散揚起。
豔麗的落日和紫色的海面連成了一片,四周不時的傳來歡呼聲和相機的聲音。前方就是目的地艾基那島,水很清,天空中飽含濕氣,再加上海面上的霧藹,遠遠看去,艾基那島被團團霧氣攏着托着,仿佛懸在半空中一樣,益發顯得海天海島的神秘,那種朦朦胧胧,缥缥渺渺的恍如仙鏡的感覺。
靠岸登島,一部分游客在導游的引導下下了船,而另一些游客則繼續留在船上準備前往下一站。索洛也算是識途老馬了,下了船徑直向盜賊工會的方向行去。
走進東北面山坡上松林掩映的小道,前方便是那間位置冷僻的小酒吧了,索洛的耳邊忽然傳來幾聲極低微的槍響,槍聲極微弱,聽的出是帶上消聲器的手槍發出的,在訓練有素的索洛耳中,這細微的聲音瞬間讓他警覺起來。
心頭一動,索洛使用起自身的超能力,身型漸漸的攏上了一層迷霧,逐漸消失不見……
處于隐身狀态的索洛很快便潛行到了酒吧附近,映入眼簾的卻是令他感到震驚的一幕,一名衣着暴露的豔麗女子正被一名身着黑色修士袍手持刺劍的男子用劍透胸而過。女子雙目怒睜一副憤恨不甘的表情,無奈,那穿胸的一劍已經帶走了她所有的生命和力量,手中握着的一把黑色消聲手槍無力的跌落到地上,看來,索洛剛才聽到的槍響應該就是她的傑作。
身着黑色修士袍的男子一副神甫打扮,領口的部位鑲着金線繡成的十字架,修士袍胸口的位置還帶有一個奇怪的标志,那是一頭口銜熊熊火炬的狗。只是,從男子的一舉一動上卻絲毫看不到神職人員所擁有的慈悲和微笑,男子面色冷漠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絲毫不為自己辣手催花有絲毫的動搖,那冰冷的眼眸不禁讓一旁的索洛想起了戰場上那些身經百戰的冷血雇傭兵,男子右手一絞一抽,一股血箭自女子的胸口噴射而出,仰天倒在了地上,女子顫抖着伸手抓了抓,仿佛還想抓住生命的最後一絲感覺,随後陡的痙攣了一下,再無聲息。
索洛此時已經認出了這名女子的身份,正是他的同行兼熟人安捷莉娜,只是不知與她形影不離的卡莎拉此時在何處,索洛心頭一陣黯然,一股淡淡的怒意已在眼中升了起來。
就在不遠處的空地上,另有三名打扮相似身着黑色修士袍的男子正圍着一人激烈搏殺,赫然便是盜賊工會的接頭人——“天使”小姐。索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面前的“天使”小姐速度極快,閃轉騰挪幾乎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身手之強勁迅快甚至還遠在索洛之上。
“哦,天哪,我的眼花了嗎……”索洛心中暗暗咕哝了一句,有心上去幫忙,卻發現周圍的三名黑衣修士個個身手驚人,俱在自己之上,随即決定還是暫且靜觀其變,靜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