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魔槍——朗基努斯
馬克烏斯長老站了起來:“在這裏,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
“就在剛才,教廷三聖器之一的聖彼得的黃金十字架已經落到了我們的手中!”
又是一陣轟動,聖彼得的黃金十字架雖然是三樣聖器中最弱的一樣,但對于暗黑教團來說,卻是最忌憚的一件聖物。聖光十字權杖一直以來都被作為教庭權利的象征由教皇親自保管,而聖甲蟲,則一直被供奉在梵蒂岡最大的聖彼得大教堂中,所以相比之下,反而是由宗教裁判所保管的黃金十字架擁有着最高的暴光率。
對在場的衆人來說,這的确是個好消息。
………………
會議一直開了幾個小時,在經過磋商,探讨,争論,争吵……之後,一個巨大的行動計劃逐漸的浮出了水面,按一名亡靈法師的話說,要麽不玩,要玩就要玩大的,要把狩魔獵人工會整個的撕開了,再撒上一把鹽,跺碎了之後再踩上幾腳,總之要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本着這個理念,這個行動計劃被劃分成若幹個區域。由于狩魔獵人工會在全球都有影響,在所有信奉上帝的國家都建立有分會和補給點,所以要徹底清除這些力量便成了一個非常艱巨的任務,在教團的讨論後,決定将所有的行動區域劃分為小塊,交由各族包幹……而那些特別紮手的,比如狩魔獵人工會總部,則由教團長老親自帶隊突襲之……
時間則定在一周後的零時,以紐約時間為準,屆時要給至高無上的教皇陛下一個永生難忘的驚喜,當然,在此時很多人想來,萬一一下子氣死了那更完美了……
“老倫納德!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吧!哈哈哈哈……”就在會議結束,有些人已經開始退場的當口,一名氣勢雄壯的獅族大漢忽然長笑出聲向着倫納德伯爵走了過來。
“我道是誰,原來是雷馬遜啊,怎麽忽然想起我老頭子了?”倫納德伯爵眉頭微微一挑,原來這名大漢便是獅族的族王。
在場之人不乏知道獸族內部恩怨之人,紛紛駐足觀望着。
雷馬遜雖是狀若歡欣,眼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水靖安見狀輕笑了一聲:“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哪裏的話,多年不見,我也是頗為的想念啊。”說話間,雷馬遜已然走到了倫納德面前,舉手投足間滿是上位者的霸氣。
“聽說,狼族裏出了一個百年不遇的天才,把班尼那家夥教訓了一頓啊。”嘴上說的很是輕描淡寫,仿佛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眼神卻仿佛刀鋒一樣掃過了幾名狼族的戰士,最後停在了水靖安的身上。
“呵呵,那些不過都是小輩的把戲……”倫納德伯爵微笑道。
“好,好啊,打的好,那些家夥教訓一下,也好讓他們知道天有多高。”雷馬遜看着水靖安:“便是這位吧?果然是年少有為……”
“過獎了……”水靖安微微欠了欠身:“還望族王以後多多約束手下,少惹事端……”
雷馬遜聞言面色倏的一沉,片刻又恢複了笑容,回頭道:“堅尼,來見見狼族的朋友。”
一個面色冷漠的年輕人從雷馬遜身後走了出來,這是雷馬遜的獨子,臉上帶着一絲傲慢,水靖安心裏暗暗下了定論:一個讨厭的家夥……
“你就是水靖安吧……”他徑直走到了水靖安的面前,眼中寒光閃動。
“不錯。”水靖安的眼眸微微收縮了一下。
“你的确很強,不過,我一直都很想知道,究竟是你強,還是我更強一些……”年輕人繼續道:“我要挑戰你……”
這家夥是個白癡嗎?水靖安皺了皺眉頭,眼角瞟到了依舊一臉微笑的雷馬遜。難道他也由着自己的兒子亂來?不可能,一定有什麽陰謀……
“堅尼,你怎麽能這麽沒有規矩?”雷馬遜此時大喝了一聲,不過在水靖安看來,這一喝與其是在訓斥他,不如說是做秀的成份更大一些。
相反,在這一聲大喝下,更多的人開始注意這一邊了。
“我相信,狼族的朋友不是沒膽量的人……”堅尼繼續拿話擠兌。
“呵呵,堅尼自小就是這種性格,我們獅族向來是強者為王……”雷馬遜笑道,而此時,雷馬遜身後的那些獅虎兩族的族人也紛紛叫嚣起來,嘲弄狼族懦弱不敢應戰,其間不免把熊族和豹族等族也捎帶了進去……
如果是往日,幾族說不定也就忍了過去,然而此時因為許多人都曾目睹過水靖安的功夫,特別是狼族的戰士更是将其奉若神明,此時不由得便頂了過去,場面一時間混亂了起來。
還真是好手段,水靖安暗自冷笑了一聲,這種情況下自己自然是可以拒絕比試,不過想必聲譽就會受到影響了。只是,他們究竟有什麽把握一定可以戰勝自己?
水靖安看了一眼一旁的倫納德伯爵,他也是一副眉頭深鎖的模樣,顯然也摸不透對方在想什麽。
“既然獅族的朋友有如此自信,那不妨就試試吧……”想不通就不想了,水靖安對自己的實力還是頗有幾分自信的。
***
絕鬥場所很快就安排好了,不知雷馬遜怎麽想的,竟然把場地安排在距離議事廳不遠的大角鬥場上,這是一個類似于古羅馬圓形競技場的建築,可以容納許多的觀衆。這一次,不但八大獸族的人一骨腦的都來到了現場觀看,就連別的種族也來了不少,也難怪,這裏有的是争強鬥狠之輩,遇到這種“好事”自然要來湊個熱鬧。
站在決鬥場的中心,水靖安默默的看着面前的對手,對方背着一個古舊的長皮套,顯得異常的自信,這不是個好罩頭,因為直至此時,水靖安仍舊不知道對方的自信源于何處?
“我不會留手的,你當心了……”堅尼的眼中竟是有了幾分殺氣。水靖安的目光愈冷,全身已經罡氣布體。
反手從背上拿下皮套,從裏面抽出兩條黑沉沉的鐵棍,頭尾相對一扭,兩條鐵棍頓時合在了一起,成為了一把一人高的大鐵槍,此槍通體漆黑,只有槍頭處血紅,槍尖血槽更是紅的發黑,銳利非常。一股洶湧澎湃的血腥氣勢從槍上勃然而起,仿佛那并不是一把槍,而是一個囚禁已久的兇靈,要擇人而噬……
“朗基努斯之槍!”此槍一出,競技場上頓時嘩然,就連倫納德伯爵也是猛的站了起來,一臉的震驚和憂慮。
朗基努斯之槍——傳說中刺穿了聖者耶酥的魔槍,槍頭上留有耶酥的鮮血,無法洗去,在歷史上可謂是兇名鼎鼎。就如同教廷的三聖器一樣,朗基努斯之槍也是一柄著名的魔兵,能夠以倍計的提升使用者的實力,只是,沒想到此時竟然會出現在堅尼的手中。
“該死的……他們太卑鄙了!”一旁的熊族族長柯吉拉臉色也是頗為的陰沉。
“安他……不會有事吧?”就連碧利斯也坐不住了,喃喃的自言自語,只是就連此時坐在她身旁的父親也無法回答她這個問題。
“吼!”魔槍在堅尼的手中不住的顫抖着,仿佛已經忍不住撕咬面前一切的欲望,一種血腥的力量透過槍身傳到使用者的身上,堅尼也被這種血腥的力量刺激的雙眼通紅,大吼一聲已然變身,一個高達兩米多的強壯獅人出現在水靖安的面前。
堅尼槍指天空,仰天狂吼,氣勢一時無兩,朗基努斯之槍的威力讓那些平日裏自視甚高的血族都皺起了眉頭。
站在他面前的水靖安此時依舊平靜,這是他的師傅曾經告誡過他的。
“瘋狂,并不是真正的力量。無論何時,身為武者,冷靜是你必須的。”
水靖冷冷的注視着自己的對手,雙眼血紅的堅尼與其說是控制着魔槍,不如說是已經被魔槍所控制了,滿臉的猙獰和嗜血,換句話說,那并不是他自己所能夠掌控的力量。
“不能為自己掌握的力量嗎?你的身體能夠負荷多少時間?”水靖安深吸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堅尼動了,朗基努斯之槍帶起一溜狂飙向水靖安席卷而去,水靖安也動了,威力強大的六字真言帶着無匹的勁氣向堅尼撞擊了過去。
“唵”、“嘛”、“呢”,水靖安在短時間內将手印變幻了三次,前三字依次念出。
這種被西藏密教佛宗視若拱壁絕技豈可小噓,堅尼手中魔槍本能的感覺到了生平大敵,整把槍幻出一股血光,将堅尼罩了進去,之後便是三聲低沉的撞擊聲,堅尼腳下的磚石完全破碎,仿佛他撞中了三堵無形的氣牆,三聲過後,堅尼口鼻溢血,不過依舊向前,槍風愈銳,兇氣愈烈……
近了身,才知道魔槍的可怕,那種無形而慘烈的氣勢,讓你仿佛面的的不是一把槍,一個人,而是一頭來自洪荒莽原的巨獸。刺骨的槍勁讓對手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被千萬把槍所包圍着,很難判斷出下一刻,下一槍究竟從何而來,将刺向何方。
然而水靖安是不同的,在巨大的瀑布下也能靜心打坐的他早已到達了不為外物所動的境界,天行宗武道的精深讓他不但能通過眼睛,更能通過雙耳,通過身體的觸覺,來判斷出魔槍的落點。
堅尼仍不相信世界上有朗基努斯之槍刺不穿的人,也不認為眼下這名年齡僅與自己相仿的敵手挺住自己全力突施的每一槍,全身洋溢着的血腥力量讓他有種不吐不快的沖動,朗基努斯之槍以狂風驟雨般的攻勢暴擊而出。
每一槍的速度難以言喻、每一槍的力道有增無減!堅尼手上只有一柄槍,但在遠處的碧利斯的眼中,那已經成為了一片槍影,與其說是堅尼在不斷的出槍,倒不如說是魔槍自己的不斷的尋找着突破點。
然而,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朗基努斯之槍依舊無法攻入水靖安雙掌之內,他的運力技巧神乎奇跡,總能夠在間不容發的瞬間将槍勁卸到一旁。
朗基努斯之槍的速度委實非凡,而更可怕的是,在這樣的速度下,他每一槍的威力竟然都能強悍無匹,沒有任何因為出招繁複而分散力量的跡象,這絕對是違反常理的,集中則力強、分散則力弱,無論修為到何等境地,這都是鐵則,誰都不會例外,唯一可能的解釋是,他出槍的速度還未至極限,所以力道的掌握能夠保持如此的百分之百。
水靖安身旁的地面已經是千瘡百孔,布滿了槍痕,這些都是七傷拳“蛇盤”的功勞,然而,堅尼自然是不會知道的,只是更加瘋狂的出招,一再的提升朗基努斯之槍的威力。
姑且維持着守勢,從接下第一槍開始,水靖安便讓堅尼逼的一直往後退,角鬥場的地面被一路破壞的千瘡百孔,爆烈的攻勢一瞬也沒有停歇,如同雨點般的槍影狂轟向水靖安。
這樣下去不行啊……感受着及體的槍風,水靖安皺着眉頭,眼看對手的力量似乎無窮無盡一般,那真是一把詭異的槍……
手中暗暗捏印,水靖安蕩開一槍的同時猛的一記真言喝出,近距離下即使堅尼有魔槍護體還是痛苦的嚎叫了一聲,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水靖安随之猛的進步,逼入對方身前,拳掌毫無保留的向堅尼的要害擊去。
堅尼魔槍一轉想要回防身前,奈何手中的朗基努斯之槍被水靖安以驚人的技巧和功力壓迫着,在如此狹小的近身範圍內難以運用自如,而水靖安則游滑的仿佛一條強壯的巨蟒,在不斷糾纏他手中長槍的同時還不時的使用肘部和膝蓋猛烈的撞擊在他的身上。異常難纏的天輪拙火內勁順着中招處向堅尼內髒侵入進去,即使有魔槍護體還是讓他受了不輕的傷勢。
“噗……”堅尼一口鮮血忍不住噴吐出來,落在朗基努斯之槍上,只見一股紅色的煙霧頓起,鮮血就像落在燒紅的鐵塊上一般就像被魔槍蒸發掉了一般。堅尼的身體明顯的顫抖起來,水靖安乘此機會猛的一個掌刀穿透了他的肩膀。
忽然,一股洶湧的有如實質的魔氣從朗基努斯之槍中爆發了出來,吸了血的魔槍變的更加的狂暴和兇猛,硬生生将水靖安迫的退了出去。
幾乎是眨眼的時間,堅尼肩膀上的傷已經恢複,肌肉完好如初,如果不是那衣服上的破損就仿佛根本沒有受過傷一般。水靖安心中暗駭,他那一掌是帶着破壞性的內勁的,即使以獸族那種強悍的恢複能力也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恢複,而如今堅尼能夠完好無損的站在他的面前,那明顯代表他手中的魔槍具有療傷的能力。
堅尼的狀态很古怪,全身都顫抖了起來,一些淡黃色的液體從他的口角流了出來,滴落在地上……
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變成智障……水靖安看着堅尼這副如瘋似颠的狀态心下壞壞的想道。
“呀~~~”堅尼瘋狂的大叫一聲,眼中紅芒爆閃,暴漲的魔氣在他的身後聚集成一個碩大的骷髅頭,之後便是一道滑破天際的黑芒,只一瞬間已來到了水靖安的胸口!
黑芒的速度大出水靖安意料之外,大駭之下只來的及本能的一閃身,之後只覺得胸前仿佛被一條火流燙過一般,一道深及寸許的巨大的傷痕出現在水靖安的前胸。
更令他感到驚駭的是,仿佛被某種力量抽吸一般,鮮血瞬間從體內噴了出來,竟是向堅尼手中的魔槍湧了過去。
“槍會吸血!”水靖安面色一變,連點胸口數處穴道,強形鎖閉住傷口附近血脈封穴止血,任堅尼如何催動魔槍也再吸不出一絲血來。
這把魔槍實在太過強悍詭異,竟能使一名獅人達到如此的程度,水靖安心道自己還是太過托大,沒有變身。其實,對于獸族來說,變身的過程是頗為痛苦的,因為要改變全身肌肉骨骼的形态結構,所以水靖安一般很少使用變身這最後的一項本領。
一身怒嚎之後,水靖安的身體也開始了膨脹,只是說來奇怪,這一次的變身與以前幾次的都不一樣,全身的力量不安的燥動着,仿佛有一種古老的,奇異的力量要從全身的骨髓中爆發出來……
在此時所有人的目光中,水靖安的身上正射出一種青色的光芒,之後光芒漸淡,但一種青色的能量卻仿佛氣繭般将水靖安全身裹在了其中。
待到氣繭逐漸變淡,所有看到水靖安此時形貌的人都是一驚,場內觀看的人那種嗡嗡的議論聲幾乎不可遏制。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漆黑狼人站在場中,這正是變身後的水靖安,但是令人注目的是,他的額頭上赫然生着一枚玉白色的尖角,就仿佛神話中的獨角獸的尖角一般,帶着淡淡的螺紋。
“獸神将!”包括倫納德伯爵在內的幾名獸族族長一股腦兒的站了起來,而一旁的雷馬遜則是鐵青着臉,面色忽青忽白的不知在想什麽。
“傳說力量達到一定程度的獸族額生尖角,威力無窮,只是自從當年高等獸族盡滅後就再沒見到獸神将了……”豹族的古登興奮道,轉過臉看向倫納德伯爵,可就連倫納德伯爵自己也是一副驚訝異常的樣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水靖安也注意到那些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了變化,而體內生出的那種與往常不同的充實感也讓他有些詫異,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條巨大的傷痕已然在不知不覺中愈合了,額頭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晃動,伸手一摸,那是一枚玉白的尖角。
自己的身體上顯然是發生什麽變化了……就連水靖安自己也不明白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其實,這本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簡單的說就是水靖安體內的天輪拙火內功在再進一層後,因為能量大增的原因觸動了獸族那來自遠古的血脈,終于造成了如今的結果。
堅尼雖然此時已經處于半瘋狂的狀态,不過面對變化後的水靖安,還是本能的感覺到了面前的敵人已經不同了,再一次的催發魔槍中的魔氣,煞時間,漫天黑氣澎湃,幾道黑光以肉眼難辨之勢向水靖安擊來。
然而此時的水靖安早有防備,再加上速度和反應均比剛才有了一定的提升,在間不容發之間閃開了這奔雷般的幾槍。
看堅尼的樣子似乎是還想再一次的從魔槍中獲取力量,然而,這一次,他顯然遇到了麻煩,也許是魔槍不願意再為他提供能量,又或許是他的身體再無法負荷如此強猛爆裂的能量,堅尼忽然跪倒在地,雙手猛的抱住自己的頭部,無聲的喘息着,眸子瞪了出來,狀極痛苦。
他伸出手去,對着臺上雷馬遜所在的位置,喃喃的說了句什麽,水靖安清楚的聽到了,他是說:“救我……救我……”
之後,堅尼的頭部不正常的漲大了開來,接着就是爆炸,黑色的能量伴随着漫天血肉,掀起了巨大的氣浪,其猛烈甚至水靖安都連退了數步。
待到塵埃落定,角鬥場中除了一根孤零零的樹立着的深深插入地下的朗基努斯之槍與地面上的一灘血跡外就再沒有其他什麽東西了,很顯然,堅尼已經在這次大爆炸中灰飛煙滅了。
使用自己所不能掌控的力量,是要付出代價的……水靖安的臉色異常的冰冷,而一旁的看臺上,雷馬遜那悲凄而憤怒的吼叫全場皆聞……
***
“嗨!親愛的安!”水靖安和一衆族人剛走出角鬥場,忽然一個異常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
不可置信的轉過頭來,水靖安幾乎張大了嘴巴,那個正向自己走來的男子不是那個大賤人索洛又是誰?
“安~很意外吧!哈哈哈哈~”兩人重重的擁抱了一下,分了開來,在水靖安看來,索洛的皮膚更加的蒼白了。
“你成了血族?”水靖安臉色一變,他明白自己這個朋友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一言難盡啊,差點就見不到你了……”拍了拍水靖安的肩膀,索洛看了看水靖安的身後:“看來你也已經找到你的家族了吧?實力大增啊,真不知道你是怎麽練的,我還以為這次終于可以壓過你了呢……”索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下輩子吧……”水靖安笑着輕打了他一拳,拉過他向身後的祖父介紹:“爺爺,這是我的朋友,索洛,我和您說起過的。”
“您好,我是梵卓族的索洛.梵卓.喬治。”索洛行了一個頗有風度的貴族禮儀。
“哦,梵卓族……”倫納的伯爵眼角微微一動,笑道:“呵呵呵,安兒啊,你的這位朋友可不簡單啊……”
索洛是個典型的自來熟,沒多大功夫已經和狼族的衆人打成了一片,而倫納德伯爵似乎也是有心接納,臉上頻頻的現出笑容。
眼看雙方似乎有越來越熱乎的趨勢,肚子裏憋着一堆問題沒問出口的水靖安終于有些忍不住了,向祖父告了個假,拖着索洛向一邊的無人處走去。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會無緣無故的找個血族咬你一口吧?”水靖安上下打量着索洛的身體。
“哦……你以為成為一名血族是像那狂犬病一樣的東西嗎。”索洛用手捂住了臉,晃了晃腦袋,道:“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天使小姐……”繞過大半個角鬥場,在一處僻靜處見到了等候多時間的藍絲,水靖安又一次張大了嘴。當他看到索洛自然而然的将手搭在藍絲的腰部,而藍絲沒有絲毫反對的跡象時,幾乎以為自己見了鬼了。
“等等,天使小姐怎麽會在這兒?”
“別叫天使了,叫藍絲吧,說起來,我還是藍絲的後裔呢……”索洛一副頗為得意的樣子,湊過嘴去偷親了一口藍絲。
“你這人……”藍絲小嘴一抿,伸手一把掐住了索洛的面頰,掐的他直叫喚。
水靖安只感覺一滴冷汗從背後滑落,這兩人的感情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好了?
“還是我來說吧……”索洛開口道:“和你一樣,我找到了妹妹,當然,這其中發生了一些小小的事情,不錯對于我來說,那的确是小事……”
“說重點……”水靖安伸手在索洛頭上敲了一下,他發現這家夥自從見面後似乎變的更多話了。
“哦,安,你越來越粗魯了……”索洛揉着腦袋:“好吧,好吧,我說……我在妹妹那兒待了一段時間,之後準備去藍絲那兒接任務,于是坐船去了艾基那島的工會,沒想到……”
索洛接着便把如何遇見教庭的人與藍絲搏鬥,又如何從背後下了黑刀,然後如何變成了吸血鬼,一一述說了出來……
“這麽說,卡莎拉和安捷莉娜都完了?”看到索洛點了點頭,水靖安一陣沉默:“該死的教庭……”
“快了,我們馬上就有機會了,我們會給他們一個教訓……”藍絲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垂肩的金發,沉聲道。
“這麽說,盜賊工會其實就是血族控制的?”三人緩緩的繞着角鬥場邊走邊聊。
“是的,工會的高層都是我們梵卓族的成員,只是開始我們并不知道你是狼族……”藍絲輕笑了一下。
“唉,看來我和索洛一直都在免費替你們打工呢……”
“想不到啊,想不到……”水靖安忽然搖頭晃腦起來。
“想不到什麽?”索洛在一旁好奇道。
“想不到那麽一朵鮮花還是插到了你這陀牛糞上……”水靖安用手比劃着,之後,拔腿就跑……
張牙舞爪的追殺聲随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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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哈拉沙漠南部邊界,此時,正是夜晚。
僅僅幾天的功夫,位于這裏的那個“人面蜘蛛”大本營已經變了一副樣子,如果說,幾日前的基地還是一副軍營的樣子的話,那如今的營地就要神秘的許多了。
高高的鐵絲網還在,只是那些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都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全身都被包裹在棕色鬥蓬中的類似與中世紀傳教士模樣的人,這些鬥蓬非常的獨特,在額頭上方的鬥蓬邊沿處畫着一只藍色的眼睛,這是一個頗為古怪的類似圖騰似的标志,在古埃及的壁畫上常常能夠見到。如此一來,整個基地與其說是個殺手基地,不如說是某種邪教的秘密結社更讓人來的信服。
在基地那個高高的祭壇上,此時正在進行一個詭異的儀式,七名赤裸着身體的昏迷着的人被擺在了祭壇的中央,圍繞着那團燃燒着的,赤紅色的火焰擺成了一圈,從膚色來看,這些人都是本地的土著名族。
一名身着長老黑袍的老者雙手張了開來,面對着面前的虛空低低的念叨了幾句不知名的咒語,猛的揮了揮手。
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四周已經是濃霧四起,将滿天的月光都遮蔽了起來,整個祭壇都包圍在了銀色的濃霧之中。仿佛一條有生命的銀色河流圍繞着祭壇緩緩的流動着。
另一名長老從一旁的一名手下手中接過一個裝滿了紅色液體的壇子,壇子裏彌漫着一股甜腥味,那竟然是一壇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