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回,葉悠揚那一點點未曾泯滅的良心被發現了
我幹女兒吧?”沈琦珞激動地打了個響指,跟同類對話就是省時省力哪。
“為什麽你不可以做我哥哥?”匡無憂覺得自己在輩分上有些吃虧。
“難道你想讓我叫那個連性別都分不清的女人做幹媽?”沈琦珞十分嫌棄地指了指葉悠揚。
“喂,不許你輕視我媽咪,別忘了,我的智商是她給的。”匡無憂盡管平時十分嫌棄自己老媽,但是在外人面前,卻竭力維護她。
“好吧,大不了我以後叫她姐姐好了。”沈琦珞退讓了一步,這是他的底線了,反正打死他都不可能叫那個女人幹媽。
“哼哼,這還差不多。”匡無憂當然也明白他心裏的別扭,換成是她,也不可能管一個大自己不到五歲的低智商的男生做幹爸。
“那就這樣說定了?”沈琦珞一臉欣喜,匡無憂點點頭。
☆、V22路人甲
“那就這樣說定了?”沈琦珞一臉欣喜,匡無憂點點頭。
“ok,幹爸,總不能讓我白叫吧?”停了一秒鐘之後,匡無憂忽然仰起小臉兒。
“那是自然,乖寶貝兒。”沈琦珞從脖子上扯下一個黃玉墜子,毫不猶豫就挂在了匡無憂的脖子上。
葉悠揚盡管不識貨,也能看得出那東西不像是假貨,起碼,也是高仿品。
看出她的意思,沈琦珞一臉鄙夷說:“我給我幹女兒的東西能有假麽?這可是我在歐洲一個拍賣會上,五十萬塊拍到的,頂級黃玉雕的百鳥朝鳳墜。”
“算你大方,看來我這個幹爸沒有白叫。”匡無憂滿意點頭。
葉悠揚聽着倆人的對話,自己則根本沒有插嘴的餘地,她已經被他們倆弄得目瞪口呆了。
她身邊已經有一個小妖怪了,很顯然,眼前這一位雌雄莫辯的青年沈琦珞,跟她女兒是同類。
她覺得她這個成年人,完全被兩個未·成年人給無視了。
他們難道都不需要征求她這個監護人的意見麽?一個二個都當她是透明,自顧進行着很無恥的談判。
少年妖孽跟幼年妖孽碰出了火花,葉悠揚無語凝噎,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倆人互動。
最終,兩個妖孽達成了一致的協議,每周由葉悠揚這個監護人,送匡無憂去沈琦珞的家學習兩小時。
兩家離得并不遠,葉悠揚一開始還有所懷疑,很怕沈琦珞來路不正,不是什麽好人。
但是等她親自去了一趟他家之後,對他的戒備心就慢慢消失了。
那是一個古香古色的小院子,外表看起來跟尋常人家沒什麽區別,但是一進去之後,就會令人有種別有洞天的感受。
院子不算很大,種了一棵杏樹,一棵蘋果樹,一棵桑葚樹,一棵梨樹。
很不協調的品種搭配,但是樹的形狀卻修剪得十分整齊,問他原因,回答說是因為他愛吃水果。
原本葉悠揚十分不明白,愛吃水果去水果店買就是了,還犯得着自己一樣一樣種?
可是作為第一次到訪的客人,葉悠揚品嘗了沈琦珞親手從樹上摘下,洗幹淨切塊裝盤的四種水果之後,忽然發現自己平常吃的水果都是垃圾。
難為他竟然能夠讓四種不同時令的水果同時結果子,而且結的果子都是甘美多汁,就沖這一樣,葉悠揚就由不得對他起了敬佩之心。
接下來,在看到他親手設計的體能訓練機器人之後,她就更是有種闖入了未來世界的感覺。
那個名為阿羅的小機器人,似乎是專為孩子設計的,匡無憂幾乎是一見它就喜歡上了它,沈琦珞則是樂滋滋地看着他的得意作品跟他的得意弟子互動。
趁着女兒跟阿羅游戲的空檔,葉悠揚參觀了沈琦珞的房間,裏面的擺設那叫一個奢靡。
清一色的黃花梨木家具,四面的牆壁上都挂着超薄超大高清顯示頻,就連房頂上也不例外。
茶具清一色的夜光杯,博古架上,玲琅滿目的小擺設,最次的都是清朝以前的。
“你這孩子,看起來也超不過十八歲吧?個子倒是蠻高,就是不長心眼兒!就算你爸你媽有金山銀山,也不能随便拿着揮霍吧?”葉悠揚終于忍不住有些薄怒。
“姐姐,你是不是管得有點兒太寬啊?我揮霍我家的錢,你心疼什麽?”妖孽少年斜睨着她,鄙夷地說。
“什麽時候你自己能賺錢了,才有資格随便花。”葉悠揚更加火了,沒好氣地說。
“姐姐,要不要我借瓶眼藥水給你點點,好讓你擦亮眼睛看看,小爺我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自己用勤勞的雙手賺來的。”沈琦珞一臉傲嬌說。
“哇!真的麽?沈小弟,姐姐我太佩服你了!對不起,對不起,是姐姐有眼不識泰山了!”葉悠揚很驚訝地說。
“喂,弟弟就弟弟,幹嘛還加個‘小’字?我明天就滿十八歲了,你統共也不過能比我大六七歲而已。”妖孽少年很臭屁地說。
“明天的生日?那姐姐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喏,這個,是姐姐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它不值什麽錢,不過是高僧開過光的法器,你帶着避避邪好了。”葉悠揚從自己的手腕兒上退下一串鳳眼菩提念珠,毫不猶豫遞給了他。
“送我的?姐姐你才第一次見我,就送我這麽珍貴的東西?”這一回輪到沈琦珞吃驚了。
“在姐姐眼裏,你其實跟無憂差不多,都是需要人疼愛的孩子而已。別看你們的iq值都高過常人,但是在生活中,你們比普通人更加寂寞,因為你們很難找到同類。”葉悠揚眼裏滿滿的都是同情。
身為天才兒童的媽咪,她當然明白,她家的寶貝兒有多麽孤單,找不到同類的感覺,真的很痛苦,她雖然不是天才,卻能夠很真切地體會到他們內心的孤獨。
從那天之後,葉悠揚徹底走進了沈琦珞的生活,她每天都會變着花樣做好吃的,然後在送女兒去跟他學習的時候,用食盒帶給他。
當然,沈琦珞這個幹爸也沒有白當,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匡無憂已經成為一個黑客高手,同時體能也達到了同齡孩子中的頂尖兒。
而葉悠揚,則開了一家小小的花店,既打發了時間,又能維持家用,這樣寧靜的生活,對她來說,真的很好。
向北鬥找上門來的時候,葉悠揚正忙得不可開交。
今天是七夕,中式情人節。
花店裏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葉悠揚忙得像只陀螺,剪枝、包裝、打禮花,恨不能生出八只手來。
偏巧今天店裏的店員香香她老媽生病住院,不能過來,就她一個人忙前忙後。
剛剛打發走了兩對情侶,店裏只剩三四個正在選花的人,葉悠揚長長地出了口氣,順手抄起涼透了的茶杯,往嘴裏灌了一大口。
店門又被推開了,向北鬥步履從容從外面走進來。
米白色的休閑裝,無疑是有些燒包,但穿在他身上,卻顯得一點兒也不突兀,好像他生來就帶着一種高貴氣質,什麽衣服于他都只是一種陪襯。
精致的五官無可挑剔,渾身散發出的霸氣,被一雙桃花眼稍稍沖淡。
他的眼眸中有着濃濃的化不開的東西——那是一種叫做思念成災的情感,不經意的顧盼之間,仿佛就能把人吸入深潭。
葉悠揚瞬間有種被雷擊的感覺,好在這個場景她私下裏演繹了無數回,因此她能夠在零點一秒之後,就調節好了面部表情,像看陌生人一樣地看着他。
向北鬥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挑好了花的大男生羞射地走過來。
“老板,我要這些,麻煩你替我包得漂亮些。”大男生臉上長着數顆青春痘,手裏捧着九朵紅玫瑰。
“其實你要是想表白,選那一支三朵的玫瑰就夠了,三朵紅玫瑰的花語是——ilove?you。”葉悠揚完全無視走過來的向北鬥,笑盈盈地對大男生說。
這男生看年紀,最多不過十六七,身上穿的也都是很廉價的面料,想必家境不寬裕。
“真的麽?那我去換。”大男孩一臉喜出望外,忙着去換花了。
另外兩個挑好花的正好走過來,葉悠揚趕忙接過來替他們修剪包裝。
向北鬥完全沒有想到,他們分別五年後的第一次見面會是這樣一種情形,他滿腔熱情,萬裏迢迢來到她面前,而她卻跟他裝失憶,裝陌路,完全把他當成了路人甲。
他終于忍無可忍,皺着眉頭開口:“老板,替我包九十九朵玫瑰,送人的。”
“請稍等,我替他們包好就給您弄。”葉悠揚完全當他是顧客甲,疏離而客套地說。
手底下卻是一點兒都不閑着,繼續修剪花枝。
向北鬥從兜裏掏出一沓錢扔到櫃臺上,冷冷地說:“店裏所有的花我都買了,現在,你可以把這些人攆出去,給我包一束麽?”
“即使您要買下所有剩下的花,也要有個先來後到,必須等到他們幾個人的花都包好之後,才能替您包。”葉悠揚飛快地瞟了他一眼說。
十分鐘過後,當她正在替那個大男生修剪那一支三朵的玫瑰的時候,向北鬥終于忍無可忍,走過去一把抱起花桶中剩下的玫瑰,扔在她面前。
“哎呦!”他盛怒之下,忘記了玫瑰花枝上有刺。
葉悠揚趕忙放下手中的花,找出急救箱,拿來鑷子和酒精棉球還有創可貼,取出鑷子走到他身邊,替他細心挑出手中的刺,然後包好他的手。
“你不是說凡事都有先來後到麽?現在你又怎麽會把他們放下先管我呢?”向北鬥毫不領情譏諷道。
“你!真是不識好歹!要不是看在你是在我店裏受傷,我才懶得管你呢。”葉悠揚氣急。
橫豎他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她索性撇下他繼續替大男生包好玫瑰。
大男生抽出皺巴巴的十五塊錢遞給她,一臉惶恐走了。
葉小艾回過頭盯着向北鬥,沒好氣地說:“現在輪到你了,你還買花麽?”
☆、V23小偷給的機會
葉悠揚回過頭盯着向北鬥,沒好氣地說:“現在輪到你了,你還買花麽?”
“當然要買,而且還是要買下全部。”向北鬥一臉傲氣說。
“你要那麽多花做什麽?今天情人節,除了玫瑰,其他的花都沒什麽用處。”葉悠揚說着完全商業化的語言,似乎他真的就只是一個顧客。
“我想把我家裝飾成花店不行麽?”向北鬥賭氣說。
“好吧,随你,顧客是上帝。”葉悠揚懶得跟他理論。
她當然清楚,向北鬥這樣公然找上門來,想必已經是查清楚了她的底細,她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裝失憶。
“店裏剩下的這些花一共價值五千五百七十四塊四角,我們店裏有規定,凡消費超過伍佰元的,就算是我們店的vip用戶,一律打八折,應收你四千四百五十九塊五毛二,刨掉零頭,就收你四千五百五好了。”她一絲不茍地盤點了一下剩下的花說。
“行了,打什麽折,你就照原價收好了。”向北鬥不耐煩地說。
“不行,你一次消費超過五百,已經算是vip用戶了,所以我不能占你便宜,到時候你會說我們店欺詐顧客的。喏,這是vip卡,麻煩您填上自己的名字、地址和電話號碼,方便我們送貨上門。”葉悠揚耐着性子說。
向北鬥強忍住想要一把将她摁倒在櫃臺上的沖動,咬牙接過紙和筆,龍飛鳳舞寫下了自己新買的別墅的地址,然後取出一張名片甩給她。
葉悠揚接過名片,認真照着填寫vip卡,向北鬥十分貪婪地盯着她,仔仔細細看着她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這是他渴望了整整五年的女人,他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恨不能把她揉碎了塞進自己的胸膛。
反觀葉悠揚,卻好像真的不認識他一般,完全是一副認真對待顧客的模樣,填完了vip卡,擡頭,把名片遞還給他。
“向北鬥先生,您要的花,我很快就會幫您送到家裏,您看您是先付定金,還是貨到再付?”葉悠揚深吸一口氣,努力忍住想要掐死他的沖動,擠出一個職業微笑。
“喏,這些,你數數夠不夠?”向北鬥咬牙,随手扔下一沓票子。
葉悠揚順手接過來,心無旁骛地數着。
葉悠揚看着她認真數錢的樣子,心裏已是一片汪洋,一種從骨髓裏散發出的情緒,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
這是他思念過萬萬次的那個人,他在她面前就像一個毫無抵抗力的嬰兒,滿心只有一個念頭,就想撲進她的懷裏,把頭埋進她的胸口,在那裏沉醉不醒。
“向先生,這些是四千六百塊,剩下的請您收好,對了,您要不要再數一遍?”葉悠揚揚着手裏那一沓錢一本正經問。
職業化的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頓時把向北鬥的激情打成一片泡沫兒。
“不用了。”他恍恍惚惚地應了一聲。
“謝謝你的惠顧!喏,這些是給你的找零,五十塊,請收好!”葉悠揚再次揚起一個職業性微笑說。
她忽然發現,經過五年的時間的洗禮,她對于他的恨和愛,雖然還銘刻在心,卻已經不可能讓她沖動到一見面就撲過去嚎啕大哭。
至少,她此刻完全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讓愛和恨有一絲從表情中洩露出來。
向北鬥努力從她的臉上尋找着縫隙,卻只看到一張類似于機器人的臉,那雙曾經令他神魂颠倒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靈動,木呆呆地與他對視。
他覺得他再也無法繼續站在她的面前了,他心裏的那座為她而建的城堡轟然崩塌,所有的情感如洪水般洶湧而出。
他看也不看順手接過她遞來的錢塞進錢包裏,然後轉身倉皇逃跑。
直到走出花店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剛才他接她遞過來的錢時,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那個小小的碰觸點,讓他瞬間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冷,還有微微的顫抖。
不,不對,她不可能不認識他,她不可能忘記他。
這個認知令他頓時興奮起來,仿佛沙漠中的旅行者忽然間看到了一片綠洲。
站在花店門口發了半天的呆,向北鬥環顧四周,這才發現,他開來的的車不見了,向北鬥頓時樂了。
正愁找不到跟她接觸的理由,這膽大的賊就給他送來了機會。
“老板,你剛才肯定是故意的吧?故意拖延時間,好讓你的同夥有機會下手偷車?”他大步返回花店,故作怒氣沖沖吼道。
“向先生,我沒有,我什麽都不知道。”葉悠揚不明所以,一臉茫然。
“你不知道?那誰知道?你告訴我!”向北鬥繼續吼。
葉悠揚完全不明白他究竟想幹什麽?他向北鬥是窮人麽?丢一輛車會讓他如此大發雷霆麽?
顯然不是,那麽答案肯定是,他有陰謀,他設了圈套,想讓她鑽進去,歸根結底,他就是想要讓她自己承認,她就是葉悠揚,是跟他領過結婚證的法律意義上的老婆。
可惜,她偏偏不會讓他如願,他們已經奪走了她的一個兒子,難不成還想要再奪走她的女兒?
一想到匡無憂,她的心底就一片柔軟。
不,絕對不行,哪怕要拼個魚死網破,她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從她手中把女兒奪走。
“要麽我幫您報警吧?我花店門口不遠處有監控的,相信警察會幫您抓到偷車賊的。”葉悠揚打定了主意,反倒不慌不忙了。
電話撥通後,葉悠揚根本表達不清,向北鬥一把搶過電話。
“暗紅色布加迪威龍,車號31899,在蘭馨花店門口停了二十分鐘就丢了。”向北鬥簡潔地說。
其實他根本不關心車子的去向,甚至于希望一直找不到才好,這樣他就可以有理由經常到花店來糾纏她了。
“天哪,那可是價值三千多萬的車!請您報上車主姓名,聯系電話,我們一定全力以赴,您放心,這種車型本市只此一輛,只要竊賊沒有将您的車拆成零件,我們很快就會幫您找回來,。”接電話的年輕警察顯然是個車迷,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抖了。
葉悠揚的電話原本是個山寨版,所以對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死定了,這下真的死定了,這麽貴的車,把她榨油賣了,也賠不起一個車輪啊。
除非沈琦珞那小子才有可能拿出這麽大一筆錢,不過雖然他無數次表示過,想用多少錢,只管找他開支票,可葉悠揚一個成年女人,怎麽可能平白無故去用他的錢?
看來,這輛車如果找不到,向北鬥必定會拿這個做借口訛上她了。
她很想直截了當問:“混蛋,你究竟想幹什麽?你們要孩子的臍帶血,連血帶孩子都給你們拿走了,為毛五年過去了,你還是不肯放過我跟女兒呢?”
看到她小臉兒氣得煞白的樣子,向北鬥忽然就心軟了。
“行了行了,只要你不是同案犯,我是不會找你麻煩的。給我一張你的名片,我先走了。”他的語氣緩和了一下。
葉悠揚毫不遲疑遞給他一張店裏的名片,向北鬥接過來一看:
蘭馨花店經理:匡愛玲,後面附了她的手機和店裏的座機號。
難怪我閨女的名字會叫匡無憂,原來為了躲開我的尋找,這女人竟然改名換姓了。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會讓她這樣毅然決然地抛下他跟兒子,帶着女兒萬裏迢迢來到這個離他三千多公裏的s市?
他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也一定會帶着她們母女回到自己的家,但是他知道,這件事不能急于求成,只能慢慢來。
而且,五年沒見,他也需要一段時間跟女兒慢慢熟悉,慢慢培養感情。
他相信,血緣關系是斬不斷的,有着這層親密關聯,他的女兒最終會接受他這個爸爸。
當然他的女人也一定會重新愛上他,對此,他有足夠的耐心和信心。
向北鬥沖着他的女人揮揮手,轉身往門外走去。
“向先生,您絕對是我見過的最通情達理的客人,謝謝謝謝,慢走慢走!”葉悠揚很狗腿地跑他前面替他打開們。
只要能送走這尊瘟神,讓她做什麽都行。
向北鬥走出花店,站在路口擋出租,忽然聽到身後氣喘籲籲的聲音。
回過頭,看到葉悠揚朝他跑過來,手裏捧着一大束玫瑰,他的心立刻漏跳了一拍。
難道她終于想通了,打算投入他的懷抱,跟他重溫鴛夢?
“向先生,您要的玫瑰,希望您今晚跟女朋友一起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她喘着粗氣說。
“哼!确實難忘!”向北鬥接過那束花随手扔進了路邊垃圾筒。
葉悠揚眯縫起眼睛,望着他鑽入出租車的背影,心裏冷冷地哼了一聲。
“你以為我才剛剛大學畢業麽?姐都奔三的人了,再也不可能被你為我建造的那個流沙城堡迷了雙眼。”她輕聲自語。
夏夜的風吹動着路邊的柳樹梢,發出“沙沙沙”的聲響,在葉悠揚聽來,那就是紅果果的嘲諷“傻傻傻”。
☆、V24 你當我是病毒源麽?
盡管葉悠揚十二萬分的不情願再次見到向北鬥,但是她目前的身份是花店老板匡愛玲,客人在她的店裏訂了鮮花,她當然有義務把花給人家送上門去。
七夕的夜晚,小貨車根本找不到,葉悠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聯系到了一個平時替他們店送花的司機。
司機拉着她來到向北鬥留下的地址,這是一個位于市郊的小別墅。到了別墅門口,她打了數次電話,對方根本不接,她只好把花卸下來,打發司機先回去。
一個人坐在向北鬥的別墅門口,雖然是初秋,但夜晚的風還是足夠涼爽,不一會兒,葉悠揚就凍得開始哆嗦了。
但是再冷也敵不過困意,沒多大會兒,她的眼皮就沉沉地往下黏了。
深夜,向北鬥喝得有些偏高,搖搖晃晃從出租車上下來。
自從他認識了葉悠揚之後,就養成了一個習慣,從來不在外面過夜。
走到別墅門口,各種花的芬芳撲鼻而來,他一時之間有點兒分不清是夢是真。
循着香味兒一路走過去,這才發現大門旁邊竟然堆了一大堆的花。
借着路燈,他終于發現了被這一堆花包圍着的葉悠揚。
夜風中,那女人坐在地上,腦袋一下一下地點,分明是困到了極致,以至于連他下車走過來,都沒有發覺。
“悠揚,醒醒,醒醒!”他俯下身去,輕輕晃了晃她的肩。
“啊!啊!啊!這是哪裏?你是誰?”猛然驚醒的葉悠揚,一時之間完全懵掉了。
“葉悠揚,你說我是誰?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坐在我一個單身男人的家門口,你究竟想幹嘛?”向北鬥又好氣又好笑說。
“我?坐在你家門口?”葉悠揚瞪大眼睛,努力想。
“你胡說什麽,我叫匡愛玲,是蘭馨花店的老板,來給您送花的,剛才怎麽打您電話都打不通,我只好坐在這兒等你回家了。”葉悠揚終于想起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那我要是今晚都不回家呢?”向北鬥壞壞一笑。
“不會的,不會的,我媽說了,我這人是憨人有憨福,運氣不會那麽差的。”葉悠揚笑着說。
她雙手在地上一撐,就要起身,起到一半卻慘叫一聲跌坐回去。
“啊,好痛好麻!”她呲牙咧嘴說。
向北鬥無奈,只能伸出手拉她起來。
“怎麽就你一個人?這麽多花怎麽過來的?”向北鬥十分心疼地問。
“我找了送貨司機幫我弄來的,他等不及,先回家陪老婆過情人節去了。”葉悠揚老老實實回答。
“你一個人在這兒,就不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向北鬥皺了皺眉。
“咳,您這樣的大老板,幾千萬的車都買得起,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還會非禮我一個賣花的?再說了,就您這長相,就算沒錢,也有大把美女倒貼。”葉悠揚谄媚道。
此刻的她已經徹底清醒了,既然她的身份是花店老板,那麽見了闊氣的顧客讨好一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向北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表演,這女人完全不知道,她的眼睛總是第一時間就出賣了她的心思,可她竟然還以為能夠騙得過他?
難道她不記得,他們當初有多親密?枕邊人最容易相互了解,更何況他曾經對她多麽的在意。
她每次心口不一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用拇指搓食指,兒子向揚就繼承了她的這個習慣,閨女也一樣,初次見面就露出了這個習慣,以至于他根本不用任何證據,都可以确認那就是他的親閨女。
打開別墅大門,看着葉悠揚忙忙碌碌搬那些花,向北鬥忍不住開始幫忙。
諾大的客廳,經過她半個多小時的布置,頓時顯得生機盎然。
向北鬥覺得自己從前真的很蠢,為毛就不知道多放點兒鮮花可以讓家裏有生氣呢?
葉悠揚站在客廳中央,環顧四周,仔細檢查搭配不當的地方,發現有一束紅玫瑰插得有些歪斜,忍不住走過去,伸手扶起花束,一不小心,手掌被刺紮到,冒出了殷紅的血珠。
向北鬥心中猛地一疼,一把抓住她的手指,顫抖着伸出舌尖舔了舔她手指上冒出的血珠。
零距離接觸,熟悉的味道一下子侵入鼻息。
他的氣息實在太過撩人,夢裏千百回她曾被這氣息所包圍,,以至于一嗅到,她的身體就本能地變得酥軟,她狠狠掐了下掌心,讓疼痛把自己從這瞬間的沉迷中解救出來。
“向先生,據說人的口腔內有一百多種細菌,您不想讓我的傷口感染吧?”葉悠揚用淡漠的語氣說。
“你當我是病毒源麽?”向北鬥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受傷。
葉悠揚的心本能地軟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她狠狠告誡自己:想死在他手裏,你就盡管再撲進他懷裏。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醫學常識,您千萬別多想。現在,請您放開我的手,好麽?已經很晚了,我該走了。”葉悠揚再度恢複了機器般清晰,卻沒有絲毫感**彩的聲音。
“我送你回去吧,這個點,別墅區根本打不到車的。”向北鬥緊緊握着她的手指不肯松開。
“沒關系,打不到車我可以一步一步走回去。”葉悠揚十分平靜地說。
向北鬥透過她的手指,細細感受着她的體溫,她的氣息環繞在身邊,比世上所有的鮮花更令他沉醉。
她知不知道他找了她整整五年?她知不知道沒有她的日子他過得有多麽孤寂?
可是好不容易見了面,她卻只當他是個陌生人,完全不給他傾訴思念的機會。
“匡老板,你這麽固執,其實是對家人的不負責任。”向北鬥依然不肯放開她的手。
“向先生,你管得未免太多了點兒。”葉悠揚用力往回拽,但他的手勁實在太大,根本拽不動。
“沒錯,我是在多管閑事。因為我有個五歲的兒子在家等我,所以我每次外出都會盡全力保證自己的安全,我怕我如果出了意外,我兒子會成為孤兒。
匡老板您應該也有孩子在家裏盼着你平安回去吧?我猜如果她知道您這麽晚一個人在如此荒僻的地方行走,她應該會很擔心吧?”向北鬥見她實在冥頑不靈,索性下了一劑猛藥,拿出兒子和閨女來做刺激她。
向北鬥的話如同陣陣響雷,一下一下擊打在葉悠揚的心上,盡管她拼命控制,也沒能阻止淚水在瞬間爬滿眼眶。
兒子,她的兒子,那是紮在她心上的一根刺,是她心口永不能愈合的傷。
但是她知道,眼淚無法拯救她,向北鬥更不是什麽好人,他出現在她眼前,絕對不是為了關心她,而是想從她這裏索取更多。
“向先生,您管好您的兒子就行了,我會管好我自己的家,我的家事就不勞您操心了。”她死命甩了甩手,向北鬥怕弄疼她,只好放開了她的手。
葉悠揚幾乎是奔逃一般,從向北鬥的別墅裏跑了出去,她不能繼續在他面前呆一秒鐘了,她覺得她被他刺激得幾乎要爆發了,再不走她很難管住自己的手,她覺得她實在太想抽他幾耳光了,而且是反反正正來來回回那樣地抽。
向北鬥從她的眼神裏明白,她此刻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所以他不能不放她離開。
老天可憐,過了五年之後,他終于找到她了,他恨不能立刻抱住她,把她嵌入自己的骨髓裏。
但他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強制性的舉動會引起她的反感,令她再次逃開。
他很小心滴跟在她身後走出別墅,葉悠揚此刻正站在門前的大路上。
一眼望過去,果然這條路上空空蕩蕩,根本看不到一輛出租,偶爾過去一輛,也都是私家車。
盡管如此,葉悠揚還是覺得,離開別墅更安全些,哪怕是徒步走回家去。
向北鬥從車庫裏開出另一輛車,慢慢跟在她後面。
那女人邊走邊回頭看路邊,可惜,在這個地段,這個時間,就算她擰斷了脖子,也不可能有出租的。
這裏是豪華別墅區,往來的都是有車戶。
她走了大約一公裏多,終于放棄了,不再回頭看有沒有出租車經過,只是埋頭繼續向前走。
望着她疲憊又孤單的身影,向北鬥終于忍不住了,把車開過去停在她身邊,搖下車窗。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不然萬一你被歹徒先奸後殺了,我會內疚。”他冷冷地說。
“你……”葉悠揚氣結。
“你住哪裏?”他側過身子,看都沒看她一眼,打開了副駕駛位的車門。
葉悠揚終于氣餒,爬上了車。
雖然他剛才的話說的難聽,但這個時間,又是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發生那種事情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的。
無論他出現在她面前的目的是什麽,起碼他不會為了要她的命,否則以他的能力,雇人殺了她這樣的小人物,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南郊盛元小區。”關上車門,她報了一個地址。
向北鬥從電子導航儀上輸入了這個地址後,頓時氣得牙痛:那裏離他家足足十五公裏,這女人竟然打算自己這樣走回去麽?
猛踩一腳油門,車子飛快地朝前疾馳而去。
☆、V25 潛在情敵
一路上,葉悠揚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但他始終面無表情。
十幾分鐘後,車子停在了盛元小區門口。
葉悠揚下車,想要道謝,他卻只是盯着前方,根本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謝謝你,向先生,我先進去了,回去開車時小心,萬一你出了車禍,我也會內疚的。”葉悠揚心裏惱怒,忍不住小小地報複了一下。
向北鬥唇角扯出一抹笑意,終于轉過臉。
“放心,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內疚的。”他深深地盯着她看了一眼,葉悠揚的心跳頓時加快。
“妖孽啊,妖孽,随便一個眼神都能勾人魂魄。”她在心裏哀嘆。
想當初她就是被這個男人迷了魂魄,以至于心甘情願地做了一回人家的生育工具,時隔五年之後,他的魅力依舊,只可惜她的心已經荒蕪,再也不可能被他所左右了。
向北鬥看着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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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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