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一回,葉悠揚那一點點未曾泯滅的良心被發現了
叔叔是想,如果我小時候能遇到一個你這樣的天才朋友,說不定就不會像現在這麽笨了。”
“切!智商又不傳染,你看我都在我媽咪肚子裏跟揚揚一起呆了整整九個月,他不是還那麽笨麽?”匡無憂不屑地說。
“無憂,其實我覺得揚揚挺可憐的。”
“他哪裏可憐了?有我這個天才妹妹罩着他,誰都不敢欺負他的。”
“可是你每天都有欺負他啊。”
“我哪有?就是讓他幫我跑跑腿兒而已嘛,再說了,古人不是都說:‘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麽?我聰明他笨,他當然應該受我指使,還有,他是我哥哥,哥哥照顧妹妹,難道不是應該的麽?”
“無憂,你就是個常有理!”葉悠揚終于忍無可忍,插了一句。
正巧尹鵬飛也說了同樣的話,倆人隔着倒車鏡,相互對視了一眼,葉悠揚趕忙把頭扭過去看窗外了。
“悠揚,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呢。賞菊的時候,你想到黃巢的詩,我就唱出來了。”
“看到金菊,任誰都會想到黃巢的詩。對了,今天婚介所的孫小姐跟我說,給你介紹了兩個美女,你根本都沒去相,難不成你真的打算光棍到老?”葉悠揚趕忙轉移話題。
那天她說要幫他去婚介所報名,果然後來就去了,沒想到他的條件實在太吸引人了,婚介所的孫小姐直接就答應給他免除中介費,只為幫她們吸引一些人氣。
“你怎麽像個老媽似的,天天盼着我嫁出去呢?”尹鵬飛郁悶地問。
“因為你嫁出去了,我才能安心嘛。再說無憂還等着抱小弟弟呢。”
“我不喜歡小弟弟,我喜歡美人叔叔。”匡無憂十分不給她媽咪面子。
“就是就是,叔叔也喜歡無憂。”
“哎呀,美人叔叔,我覺得我媽咪好像不喜歡你耶,要不然你耐心等等吧,等揚揚他們幼兒園的安琪玉長大以後嫁給你好了,她長得好漂亮,而且對你還一見鐘情耶。”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啊?我認識你說的這個安琪玉麽?”
“那天你不是帶我去幼兒園接揚揚了麽?安琪玉看到你了,然後每天都跟揚揚打聽你呢。”
尹鵬飛哭笑不得,頓時無語了。
“哈哈,尹少爺,你行情要不要這麽好?我十分懷疑,a市想要嫁給你的女性,絕對能夠環繞南郊草場三圈,再打一個大大的蝴蝶結。”葉悠揚笑得十分開懷。
“哈哈,古人烽火戲諸侯才能博美人一笑,咱們無憂的幾句話也達到了同樣的效果。”尹鵬飛原本挺郁悶,但是一見她笑得開懷,也跟着笑起來。
☆、V57驚馬
南郊草場很大,為了吸引喜歡戶外活動的人們,特意劈出幾塊空地,出租烤爐出售鐵釺子。
葉悠揚她們到的時候,烤爐已經沒有多餘的了,只剩下一些鐵釺子。
匡無憂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幹爸和親爸在一起圍着烤爐忙乎,她立刻邁開小短腿奔過去。
“無憂,你怎麽來了?”向北鬥發現自己的閨女,很是熱情地迎上去。
無憂卻完全當他是路人甲,目不斜視,繞開他跑到了沈琦珞身邊。
“幹爸,好香哦,我要兩串烤羊肉!”她一邊吸着鼻子,一邊大聲說。
“你确定要吃他烤的東西?”沈琦珞還沒開口,即墨清揚先插話了。
“你是誰?我跟我幹爸說話,你為什麽要插嘴?”匡無憂毫不客氣地說。
即墨清揚朝向北鬥看了一眼,那意思分明是:你閨女是小辣椒,你好自為之吧。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我叫即墨清揚。如果你懂起碼的禮貌,就應該叫我即墨蜀黍。”即墨清揚正覺得無聊,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我不記得我幹爸有你這個朋友。”匡無憂毫不猶豫反駁。
“我是你親爸的朋友。”即墨特意加重了“親”字。
“我沒有親爸,只有幹爸。”匡無憂瞪了他一眼說。
“除了孫猴子,恐怕無論人、妖、仙,都有自己親爸的。”即墨一臉認真說。
“雖然你長得好,可你是壞人,我懶得理你。”匡無憂原本還對他的相貌有點感興趣,這會兒絲毫也沒興趣了。
“我不是壞人,我是本市的刑警隊長,專門負責保護本市人民的安全。”即墨忍着笑意說。
“幹爸,我能不能削他?”匡無憂根本不願意再搭理他,而是轉過頭問沈琦珞。
長這麽大頭一次遇到用口舌辯不過的,她忍不住想要動粗了。
“寶貝兒,你不是他的對手,真想削他,改天我們換個地方。”沈琦珞四平八穩說。
匡無憂頓時郁悶了,每次有人試圖欺負她的時候,她幹爸都會鼓勵她去削人家,但是這次他卻說她不是對手。
這下子,她連吃燒烤的興致都沒有了。
無憂憤憤地轉身,背對着即墨清揚跺了跺腳,心裏默默畫小人詛咒他,然後跑開了。
“即墨,你幹嘛要惹我閨女生氣?”向北鬥忍不住抱怨。
“她真是你閨女?可我看她從你跟前路過的時候,一眼都沒瞟你呢。”即墨嘲諷道。
“她是我幹閨女,為毛要瞟旁人一眼?”沈琦珞毫不客氣接口。
“沈先生,你這樣教育徒弟是不是有失公允?她畢竟是北鬥的親閨女。”即墨忍不住替好友打抱不平。
“沒有親自守在産床前等閨女出生,五年來沒有給閨女換過一次尿布,你真的認為這樣的人配當爸爸?”沈琦珞眼睛盯着烤爐,頭也不擡說。
“沒錯,我确實不配做無憂的爸爸。”向北鬥特別沮喪地說。
草場很大,匡無憂一轉眼,就找不到媽咪跟美人叔叔了,這會兒她興致缺缺,不想去燒烤那邊,便坐在地上看旁人騎馬,看着馬兒來來回回地跑,總算是去掉了一些心裏的郁悶。
忽然,她看一匹黑亮的馬兒被人牽着朝她走過來,馬上坐着一個身穿紅色騎裝的美女,正朝着她笑呢。
無憂瞪大眼睛細看時,那美女不是別人,正是她媽咪。
而牽馬的人,則是她的美人叔叔尹鵬飛。
“美人叔叔!媽咪!我也要騎馬!”無憂歡叫着跑過去。
尹鵬飛手裏拿着一套鮮黃色的兒童騎裝,三下五除二幫她換好,然後俯下身,一把抱起她,往馬上遞過去,葉悠揚雙手接過自家寶貝兒,安放在身前。
母女倆興奮地坐在馬上,沒過一會兒,無憂就不滿足于這樣的速度了。
“乖,你們先慢慢往前跑,等我騎馬過來看着你們再跑快點兒。”尹鵬飛無奈,只得放開缰繩,去牽另一匹馬。
尹鵬飛剛剛走開,一個馬童走過來,遞給匡無憂一只白亮的綴着紅色中國結的小馬鞭。
馬鞭很漂亮,無憂一看就喜歡上了。
“是美人叔叔送我的麽?”她笑着問馬童。
馬童點點頭,然後轉身走開,很快消失在馬場旁邊的馬廄裏。
無憂舉起馬鞭,一陣淡淡的香氣襲來,她此刻正處在興奮中,絲毫也沒有在意,舉起小馬鞭在空中揮舞了幾下之後,反身朝馬屁股上輕輕打了一鞭子。
馬兒受到刺激,開始加快步伐,小跑起來。
無憂感受到速度帶來的快·感,又給了馬兒一鞭子,馬兒跑得更快了。
“無憂,別胡鬧,咱們倆都是頭一次騎馬,速度放這麽快,回頭小心摔下去。”葉悠揚擔憂道。
“放心好了,媽咪,馬場的馬兒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性情也都是很溫順的,它們不會發瘋亂跑的,你坐穩就好了。”無憂回過頭安慰她媽咪。
她畢竟是個孩子,對于未知領域不會像大人那樣擔憂,反而有種勇往直前的勇氣。
葉悠揚被她這麽安慰,反而不好意思路出怯意了,兩腿用力夾緊了馬肚子,兩手把無憂抱得緊緊的。
而馬缰繩則被無憂的兩只小手抓着,馬兒跑起來,帶來陣陣寒風,雖然吹得臉有些痛,但那種馳騁的快意卻是難以言喻的。
天特別藍,草場雖然有些蕭瑟,但卻也擋不住騎馬者胸中的歡暢。
忽然,馬兒擡起頭嘶叫了一聲,跟着四蹄離地,瘋狂地往前沖去。
“無憂,怎麽搞的?是不是馬兒受驚了?”葉悠揚一下子緊張起來,大聲問。
無憂用力拽緊馬缰繩,口裏不住地學着其他人那樣“籲籲”亂叫,可惜馬兒根本不理會,依然瘋了一般往前沖,口裏還時不時地吼叫一聲。
無憂初步判斷,馬兒像是受了驚,她此刻忍不住慌了神。
如果單她一個,人小身子輕,豁出去摔一跤,滾下馬去也就是了。
可是還有她媽咪在馬上呢,媽咪絲毫也不懂功夫,又是成年人,身子不可能像她一樣輕靈,馬兒這樣的速度之下,肯定會摔殘。
雖然無法令馬兒停下來,但是無憂還是用力拉扯缰繩,讓馬兒轉了方向,朝着沈琦珞他們燒烤的那片地方跑去。
在她的認知力,遇到麻煩只能找幹爸。
尹鵬飛騎着另一匹馬兒跑過來追她們母女倆的時候,就看到迎面瘋跑過來一匹馬,馬上坐着的人正是葉悠揚母女倆,他吓得差點兒從馬上掉下去。
拼命打馬追她們,可惜他騎的是正常馬,怎麽可能跑得過瘋馬,只能眼睜睜看着瘋馬越跑越遠。
馬場上已經有些小小的混亂了,馴馬師都從場地的各處往葉悠揚她們去的那個方向開始聚集,還有馴馬師一邊打着馬兒跑,一邊舉着套馬索,試圖接近瘋馬。
可惜瘋馬根本不容任何人靠近,只是喘息着,拼命往前跑。
“幹爸!”匡無憂在馬上大聲叫着,她的童音比較尖銳,即使隔得很遠,沈琦珞和向北鬥他們也都聽到了。
此時,即墨清揚正好去了衛生間方便,剩下兩個男人手裏還拿着串了肉和菜的鐵釺子,人卻已經飛跑出了燒烤場地。
向北鬥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正在瘋馬背上拼命颠簸,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了,沈琦珞當然也一樣。
眼看着瘋馬離他們越來越近,向北鬥舉起手裏串着肉的鐵釺子,一把将上面的肉串兒撸下來,沖着沈琦珞晃了晃。
沈琦珞會意,也把手裏鐵釺子上串着的茄子撸幹淨,然後,兩個男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時出手。
向北鬥雖說功夫不是一流的,但他從前玩兒飛镖的時候,差不多算得上是百發百中了。
眼下瘋馬朝着他撲過來,他身子一側,對着馬脖子狠狠射出兩根鐵釺子。
那邊,沈琦珞也對着馬腿同時射出兩根鐵釺子。
馬兒慘叫一聲,兩腿往前跪下,身上的兩個人由于慣性,立刻被抛向了空中。
向北鬥避開了噴着血轟然倒下的馬兒,飛身去接空中墜·落的人,落在他雙臂中的,正是葉悠揚。
沈琦珞好容易避開馬兒,用了輕功騰起身子,有驚無險地抱住了匡無憂。
雖然是一人接一個,但對于沈琦珞來說,卻容易得多。
無憂身子輕,本身又會點兒功夫,看到幹爸來接,她順勢借用了他的力道,輕松地落入他懷裏;
另一邊的向北鬥卻有些慘,他憑借的全是實力,又對力道沒有準确的判斷,害怕接不穩摔到葉悠揚,所以,最終他結結實實被葉悠揚給砸到地上,做了一回标準的人肉墊子。
葉悠揚雖然不胖,但終究是個成年人,體重也有一百斤左右,加上慣性和自由落體的重力加速度,她砸在向北鬥身上的力道可就大了。
只聽“咔嚓”一聲,向北鬥的右臂在碰到地面上的時候,一下子骨折了。
他低低地悶哼一聲,痛得冷汗都出來了,兩只手卻依然死死地抱着葉悠揚不肯撒手。
☆、V58天堂藍
葉悠揚死死閉着眼睛,等待着災難的降臨,最終卻發現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裏。
她睜開眼睛,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從地上爬起來,向北鬥卻還處在緊張狀态中,雙手本能地用力控制住她的掙紮,骨折了的右手因為用力,更加疼痛,他忍不住叫了一聲。
“你放開,讓我起來。”葉悠揚小聲說。
向北鬥盯着她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看了好幾眼,确認她并沒有受傷,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我不放,我怕我一放手,你又無影無蹤了。”向北鬥夢幻般地說。
此時此刻,他簡直有些分不清是夢還是真,他只知道,他終于抱住了他的女人,把她從危險的邊緣拯救出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抱緊她,不松手。
看到周圍漸漸圍過來的人,葉悠揚再次在他懷裏輕輕扭動起來,剛才聽到他的慘叫聲,她知道他受了傷,所以掙紮也不敢太用力。
“無憂呢?有沒有受傷?”她下意識地問,然後一回頭,就看到了沈琦珞坐在草地上,無憂正替他拍打身上的塵土。
“大家都看着我們呢,趕緊讓我起來。”葉悠揚的臉正貼在向北鬥的耳旁,小聲說。
熱氣噴在他的臉側,弄得他心猿意馬,暫時忘記了手臂的疼痛。
雖然還有些分不清是夢是真,但他清楚地記得她剛才差一點點就從飛奔的馬背上摔下來了,想到她死裏逃生,他仍然心有餘悸。
此刻,他再也顧不得有多少在圍觀,用力把頭轉過來,跟她面對面,然後毫不猶豫對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這是他夢裏渴望過無數次的唇,帶着他熟悉的芬芳與甘甜,帶着無窮的魅惑,引他沉迷。
葉悠揚此刻也是驚魂未定,渾身還在控制不住地哆嗦,但是他的懷抱給了她一些安定,令她不至于大聲尖叫或者哭泣。
他的吻壓下來的時候,她一開始還是羞澀的,還在顧忌周圍的人,但是很快她就被他的吻弄得忘記了時空,只是跟随他一起沉迷。
這樣的懷抱,這樣的吻,她在夢裏也曾無數次留戀過,甚至于此刻她也有些分不清是不是真的。
直到一聲清亮的童聲驚醒了她。
沈琦珞從地上爬起來,先仔細地檢查了匡無憂有沒有受傷,然後很自然地去看葉悠揚。
這一眼,差點兒灼傷了他的眼睛,他看到那兩個人正在熱吻,他心裏說不清是難受還是高興。
高興自然是有的,他們在熱吻,至少證明了一點——葉悠揚沒有受重傷。
難受的是,葉悠揚在這樣的時刻,不先看看他跟無憂有沒有受傷,反而跟那混賬男人熱吻。
他只好用後背擋住無憂的視線,抱無憂坐在他的腿上。
然而無憂一回過神來,就從他懷裏掙脫,朝她媽咪那邊跑過去了。
“媽咪,你有沒有受傷?”匡無憂邊跑邊喊。
随後她才發現,她媽咪此刻正緊緊摟着向北鬥的脖子,一臉的迷醉。
這樣的媽咪令她覺得十分陌生,她微微閉着眼睛,親吻着那個男人,全然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而那個男人,則是像抱着最珍貴的寶貝一樣,小心翼翼地摟着她媽咪。
無憂一眼看過去,差不多就能斷定,那個男人的右臂骨折了,可他好像完全顧不上這個,自顧緊緊摟着葉悠揚。
這難道就是電影裏所謂的愛情?匡無憂小小的心裏忽然覺得有些恐慌,這種東西似乎與智商完全無關,即便她是個天才,好像也無法掌控這種感情。
葉悠揚被女兒的聲音驚醒,猛地推開了向北鬥,後者再次慘叫一聲,卻也絲毫沒有露出責怪的表情,只是一往情深地看着她。
葉悠揚從他懷裏掙脫,一手撐着地,站起身來。
“寶貝兒,媽咪沒事,你幹爸有沒有受傷?”葉悠揚紅了臉問。
“媽咪,你都沒有問我有沒有受傷耶?”匡無憂略微有些受傷的表情。
“我一回過神,就看到你在替你幹爸拍身上的土呢,所以我當然知道你沒有受傷啦。”一樣安慰地摸了摸女兒的臉蛋。
“哼,這還差不多。我幹爸好着呢,他可不像某人,功夫那麽差。”匡無憂一臉嫌棄地盯了向北鬥一眼。
“無憂,不許這麽跟爸爸說話。”葉悠揚沉了臉說。
雖然她之前特別氣向北鬥,但他畢竟還是女兒的親爸,而且還剛剛救了她。
匡無憂見自己被媽咪教訓,又看到媽咪沒有受傷,一扭頭轉身跑去找沈琦珞了。
尹鵬飛這會兒也趕了過來,把母女兩個仔細地看了幾遍,确認她們都沒有受傷之後,這才放松下來。
無憂被媽咪訓了,心情十分不爽,拿着小馬鞭胡亂往地上抽。
“無憂,誰送你的馬鞭,好漂亮哦!”尹鵬飛看出她心情不好,故意轉換話題。
“不是你送我的麽?剛才有個小哥哥過來給我的,我問他是不是美人叔叔送的,他就點了點頭。”匡無憂有些奇怪地說。
“拿來,我看看。”沈琦珞一把抓過小馬鞭,熟悉的味道令他的神經瞬間繃緊了。
“無憂,你還記得送你馬鞭的小哥哥長什麽樣兒麽?”尹鵬飛此刻也意識到,這裏面有貓膩了。
“記得。”無憂點點頭。
“走,我們過去辨認一下。”沈琦珞抱起她,朝馬廄那邊走去。
三人一邊走着,尹鵬飛一邊納悶兒:就算是哪個小男生想要巴結無憂,故意送了她馬鞭子,但是發現她的馬驚了,肯定應該跟過來看看才對的。
沈琦珞拿着馬鞭子,面色十分沉重。
“幹爸,這鞭子有什麽問題麽?”無憂也反應過來了。
“無憂,還記得幹爸教你辨認過的天堂藍麽?”
“啊,我想起來了,怪不得我剛拿到馬鞭子的時候,聞到一種似曾相識的香味兒,原來就是天堂藍的味道。”
“沒錯,就是它,天堂藍是一種致幻劑,它的濃縮提取液,更是能夠在短時間內令人和動物瘋狂。
你看,這根馬鞭子上面有一些肉眼不容易發現的毛刺,有人在這根馬鞭子上吐沫了天堂藍的提取液,你揮動鞭子打馬屁股的時候,天堂藍便通過這些毛刺進入了馬的皮膚裏,所以馬兒才會很快瘋狂。”
“也就是說,有人想要害我跟媽咪?”匡無憂長大了嘴。
“會是誰呢?別讓我知道,否則我會讓他死的很難看!”尹鵬飛憤怒地吼道。
三人到了馬廄,叫來了所有的馴馬師和馬童,無憂卻始終沒有發現送她馬鞭子的那個小哥哥。
“果然是這樣,他跑了,不過我有辦法找到他。”沈琦珞說。
馬場裏的視頻被弄壞了,但是沈琦珞卻用最快的速度入侵了馬場周圍這些游客們的手機相冊。
來游玩兒的人們,大都習慣性地拍攝一些馬場的畫面,無憂又是一個特別引人注目的漂亮小姑娘,拍她的人不少,所以那個馬童自然也不可避免地被拍攝進去了。
以沈琦珞的本事,有了馬童的相片,想要找到他自然不會很難。
然而當他找到這個馬童的時候,卻得出了一個出乎人意料的結論。
馬童其實不過就是一個到南郊草場來玩兒的中學生,他被即墨清揚用手铐铐住的時候,吓得直接尿了。
“我什麽都沒幹,真的,真的。哦不,我就是上周末跟同學去ktv的時候,吃了一粒搖頭丸。我發誓,我真的是第一次吃!”他語無倫次,滿臉驚慌失措,癱在椅子上。
“那天在南郊草場,是誰讓你把馬鞭子給那個小女孩的?”即墨一臉嚴肅問。
“是一個大媽,她說她很喜歡那個小姑娘,她長得像她孫女,所以想送她一個馬鞭子,但又擔心小姑娘不收,所以讓我幫她送。”少年東張西望了一下,然後垂下頭說。
“哦,對了,她還給了我十塊錢。”停了一會兒,他忽然又說。
“那個大媽長什麽樣兒?”即墨又問。
“嗯,她其實長得還不錯,估計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人兒,可她打扮得挺老氣。白皮膚,杏仁眼兒,嘴唇微微有點兒厚,啊,對了,她的眉心有一顆粉色的肉痣,不大,但很明顯。”少年努力回憶,然後用心描述。
此刻他只想盡快從手铐裏解放出來,所以即墨問什麽,他就努力回答。
即墨根據他的描述,很快就畫出一幅素描來,然後根據他的回憶,又稍稍做了修正之後,少年大力點頭說:“沒錯,就是她。”
即墨很嚴厲地看了他幾眼說:“以後不許再沾任何違禁品了,否則我不介意在你的檔案上記一筆,想想吧,到時候不會再有任何一所大學願意錄取你。”
“警官,謝謝您,我發誓我以後一定呆在家裏好好念書,再也不去那些地方了。”少年哭兮兮地說。
即墨揮了揮手,少年連滾帶爬除了警局。
這鬼地方,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進來,這裏簡直就是最可怕的噩夢,他走出大門的時候,再次對自己發誓,他再也不會進來了。
☆、V59 她根本沒有死
經過昨天這樣一場出生入死,沈琦珞暫時放棄了對他的敵視,葉悠揚也因為過分擔心孩子的安危,顧不上跟他鬥氣。
向北鬥雖然很慶幸老婆對他的态度有所緩和,但是這份緩和卻是用如此危險的代價換回來的,所以他更多的感覺是後怕。
後怕之後,他立刻加強了對兩個孩子的保護,就連向揚去幼兒園,都是由兩個保镖跟着。
當然葉悠揚她們居住的樓下他也派去了兩個保镖,只不過保镖被沈琦珞給打發走了。
身為全球排行前十的最不宜招惹的人之一,昨天馬場上的事不過是他的疏忽而已,誰要是敢把手伸到他的住處,還真是嫌自己命長了。
向北鬥收到即墨清揚發給他的那張手繪頭像,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十分眼熟,但他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想不起這個女人是誰。
手裏拿着彩噴打印出來的那張素描圖,向北鬥摁響了葉悠揚的門。
沈琦珞出來開門的時候,心裏忍不住鄙視他,如今都互聯網時代了,傳真是幹嘛用的?犯得着親自上門來送一張圖麽?
不過鄙視歸鄙視,看在昨天馬場上他奮不顧身弄折了手腕的份上,畢竟還是不好意思給他吃閉門羹。
葉悠揚聽說害她和無憂的主謀的頭像畫出來了,立刻緊張地盯着那圖片看起來。
一看之下,她也覺得這人挺眼熟,就好像在哪裏見過似地,但仔細想卻又想不起來這人究竟是誰。
沈琦珞看了之後,也是一樣似曾相識的感覺。
“咱們三個人都覺得這人眼熟,那也就意味着,她應該是咱們共同認識的人,或者我們認識的那個人,是與她有親緣關系的人。”沈琦珞分析道。
“可我們三個人共同認識的人還真不算多呢,她會是誰呢?”葉悠揚很迷惑。
“我不認為我跟你會有什麽共同的熟人。”向北鬥毫不猶豫說。
“事實上,我們還真有一個共同的熟人——她就是向夢蘭。”沈琦珞說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不可能!這人跟蘭兒長得完全不像嘛,而且她看起來已經四五十歲了。”向北鬥本能地想要替妹妹辯解。
蘭兒已經做了那些令他難以忍受的事,但他絕對不願意她再跟這樁謀殺聯系起來。
“我也覺得不大可能,向夢蘭就算是化妝,也化不出這種滄桑的感覺。”葉悠揚很公允地說。
沈琦珞實在懶得跟她們辯解,他直接把那張頭像輸入電腦,然後又找到一張向夢蘭的近期相片輸入進去,用他自己開發出的特殊程序進行比對。
“喏,比對結果,她們倆的頭像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相似度。這可是電腦比對的,沒有摻雜我的絲毫個人感情。”沈琦珞淡淡地道。
“難道她是向夢蘭的近親?”葉悠揚驚訝地問。
“不,她應該是我的小姨,蘭兒的親生母親。可問題是,她早在二十四年前生下蘭兒的那一天就已經死了。”向北鬥一臉灰敗說。
其實,以他對小姨的深刻記憶,即便是她化成灰他都應該認得才對,但是乍然看到這樣一張滄桑的臉,他實在無法跟記憶裏那張鮮豔明媚的臉聯系在一起。
更何況,她早已入土為安了,又怎麽可能從棺材裏爬出來害自己的妻女?
“死人當然不可能複活了,不過有一種情況例外。”沈琦珞淡定地說。
“什麽?”葉悠揚急切地問。
“就是她根本沒有死喽!”一個清亮的童聲響起。
匡無憂本來在自己房間裏編程,聽到向北鬥進來,她原本根本是不想搭理他的,所以索性呆在屋裏沒出來。
但是她卻很關心向北鬥過來的目的,所以一直豎着耳朵在偷聽他們的談話,聽到自己媽咪問出這麽愚蠢的問題,她終于忍無可忍地跑出來插話了。
“不可能!當初我和爸爸親眼看着她死在醫院裏的,她的後事還是我們的管家秦叔叔一手操辦的。”向北鬥立刻大聲反駁。
“你家那個秦伯現在人呢?”匡無憂挑了挑眉梢問。
“秦叔在小姨去世的第二年辭職回老家去了,說是他的父母年紀都大了,時常生病,他又是家裏的獨生兒子,只能回家去盡孝了,我記得當時我爸還給了他一筆錢呢。”向北鬥想了想,回答道。
“你可以去那個秦叔家一趟,我敢打賭,他絕對不在老家。”匡無憂十分篤定說,沈琦珞跟着點點頭,臉上帶着贊許的表情。
“你們難道懷疑小姨跟秦叔串通一氣?”向北鬥驚訝地瞪大了眼。
“如果他們倆聯手,想要騙過你們父子是很容易的一件事。”無憂接着說。
“可他們為什麽要詐死騙我們呢?”向北鬥更迷惑了。
“這個我不太清楚,但一般來說豪門裏出現這些事,多數是因為財産。”無憂随口說。
“你有秦叔的相片麽?拿一張來,我比對一下。”
“我原本在我的電腦裏的加密文件夾裏存放了一些家裏人的相片,可惜那個文件夾被人清空了。”向北鬥不懷好意地盯着沈琦珞。
“哈哈!在這兒等着我呢,不過沒關系,原本我也就當是過了一次愚人節,愚弄一下某些愚人,等我心情好的時候,自然會把東西歸位。
既然現在用到它了,我就早點把它物歸原主吧。”沈琦珞毫無愧色說。
向北鬥覺得眼前呼嘯而過一萬頭草泥馬,這是什麽人麽?難怪會把自家閨女教成那樣,沒禮貌,無視他這個老爸的權威,哦不,她根本就沒把他當成老爸,而是當成一個路人甲了。
沈琦珞比對的結果,令向北鬥和葉悠揚大吃一驚,那個秦叔的五官輪廓竟然跟向夢蘭有百分之五十的相似度。
按理說他們兩個應該是風馬牛不相及的關系,但是這個相似度确實是超出了陌生人。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葉悠揚猶豫着開口。
“哎呀,媽咪,你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呢?向夢蘭十有八、九就是秦叔跟向北鬥小姨的孩子嘛,至于為什麽要把孩子算成是向家的,肯定就是為了讓孩子有一個美好未來嘛。”匡無憂直截了當說。
“長得相像的人不少,所以這一切到目前為止都只是猜測而已,我這就去一趟秦叔的老家,親自查證一下。”向北鬥說着,站起身步履沉重走了出去。
看着他滿是傷痛的沉甸甸的背影,葉悠揚心裏忽然有些不忍。
“北鬥,你要挺住。”葉悠揚跟着他走出門,輕聲安慰說。
“放心,我沒事。就算一切朝最壞的方向發展,也壞不過我當初掉進海裏失憶。我這人運氣一直不佳,但是遇到你,是我生命中最幸運的一次,我時常懷疑,我一生所有的運氣,是不是都用在那一次上了,可是昨天在草場,當我親手接到你身體的那一刻,我知道,老天其實一直都很眷顧,遇到你,只是我好運氣的開始。”向北鬥側過頭,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
這一笑,令葉悠揚的心底波瀾再起,她再也無法平靜地面對他,她的心弦總是這樣輕易被他撥動,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緣分?
向北鬥下了飛機,一路打聽着,租了一輛破面的,輾轉了四五個小時,終于找到了秦叔的老家,一問村子裏的人,說是秦家人早就離開了。
不過村子裏的人都很熱情,看他是遠方來客,直接把他讓到村長家裏,給他泡了最好的茶。
“村長大叔,我是來找秦學文的,他以前曾經為我父親工作過,二十三年前,他回老家為父母盡孝了。我父親現在老了,總是喜歡念舊,前陣子還唠叨這,說學文這孩子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呢,所以我這次路過縣城,就順道來看看他。”向北鬥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呵呵,年輕人,你說的老秦家我們村裏人都知道,那一家子可都是大善人呢。
秦學文當年是回了一趟老家,把他父母都接走了,而且還留下了五萬塊錢,我們村子裏的人就是用那五萬塊錢,建了一所小學。
學校現在還在呢,只可惜,這幾年請不來老師,學校也就荒廢了。不過秦家人的好,我們村子裏的人可都記着呢。”村長一臉感激說。
“秦叔确實一直都很善良,那村長大叔,你知道秦家人後來去了哪裏麽?”向北鬥問。
“這個還真不清楚,只知道他們好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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