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被吃!
“你是誰?陶老師,這人誰呀?你認識嗎?”少年不耐煩地問道。
“航……”陶修努力睜大迷離的雙眼,想要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卻怎麽也看不見。
明明知道那個人早就離開他了,為什麽當他聽到這道幾乎一模一樣的嗓音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始終……念念不忘?
“航……”陶修醉醺醺地伸出手,悅耳聲音的主人邪邪地笑了,突然擡起手用力地抓住了陶修的手。
這個獵物來得真是時候,也正好讓他确認下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歡男人,順便讓跟在他身後的那個女人死心。
面容隐匿于路燈下的人抓着陶修的手大步離開,“喂!你究竟是……”五顏六色頭發的少年眼見陶修被人帶走,忍不住問道。
抓着陶修的手的人猛地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幾個人後背都開始發涼,少年見那兩三個出了社會的混混都有些懼怕這個人的眼神,當即吓得倒退了半步,喉間哽着一句話,怎麽也接不下去了。
“他、他好像是東區最出名的那個……走,不,快跑吧!”那兩三個混混識時務地跑了,少年自然也跟在他們的身後。
“他到底是什麽人?”少年跟在他們後面氣喘籲籲地問道。
“不知道,但很多人都在他手上吃過虧……除了沒弄死人,什麽事他都敢做,最令人恐懼的是不管他做了什麽,從來沒人敢追究!今天碰上他,算我們倒黴!別說了,快跑吧!”
幾個龜孫子罵罵咧咧地跑了,抓着陶修的男人不屑地冷笑了一聲,“你別再跟着我了,我對女人沒興趣。”
從男人的身後果然出現了一個嬌小玲珑的女人,長相清純,十分楚楚可憐。
只不過這些都是假象,因為他親眼見過這個女人對付那些同樣喜歡他的女人時候的樣子,跟現在柔弱的模樣截然相反,令人嘔心。
從那時候起,他似乎就對女人這種生物免疫了,他最好的死黨開玩笑說也許他喜歡男人,本來他還不信,今天剛好抓了一個男人,正好試試。
“我不信,你以為随便從街上抓個男人我就會相信你真不喜歡女人嗎?”女人梨花帶雨地哭了,男人看到她淚眼斑駁的模樣更覺得厭煩。
将陶修毫不客氣地甩在牆邊,男人笑容危險地靠近長相清純的女人,用手指撫上她的臉,手指順着她的臉撫到她嬌俏的下巴上,而後逐漸往下。
在女人緊張得不知道怎麽辦好的時候,男人的手停在了女人的鎖骨上,而後“啧”了幾聲,“緊張嗎?可我一點興致也沒有。”
“你!”女人的眼淚更加滔滔不絕,這個男人她喜歡了兩年了,為他轉學、為他學做飯、為他織圍巾手套,可沒想到這個男人一直沒有接受她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他喜歡男人!
為什麽從前她一直沒有發現呢?不,不可能,這肯定是他用來打發自己的借口!
女人不死心地盯着男人,而男人的視線卻轉移到了陶修的身上。
被男人猛地甩到牆邊的陶修皺緊了眉頭,被男人這麽一推,酒意更深,更加頭暈目眩,因為很少喝酒所以一喝酒就臉紅得不行的陶修渾身都覺得不舒服,搖搖晃晃地就想着離開。
“站住!”男人見“獵物”想跑,忙喝道。
聲音大了點兒,聽起來倒是很年輕,大概比自己要小很多,可……還是該死的像!陶修迷迷糊糊地胡思亂想着。
沒聽見,他什麽都沒聽見,那個人不是在叫自己!已經過去了兩年多了,他也該走出來了,不能因為一道相似的聲音就……
“該死的!叫你站住!”男人不耐煩地向前跨了兩大步,将走得東倒西歪的陶修一把拽了回來,惡狠狠地抵在了牆上。
陶修掙脫不開,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視線裏出現的那張縱然模糊卻絕對好看的臉,一時間有些恍惚。
不是他,不是他,明明知道不是他,卻偏偏這麽犯傻!
男人盯着陶修的臉龐看了幾秒,最後像被人蠱惑了般撫上了陶修微啓的雙唇。
柔軟且散發着誘人光澤的唇瓣令人心動不已,尤其是那美好的唇形,讓人忍不住沖動地想要将其狠狠碾壓,讓那雙唇的顏色變得更加豔麗。
滴答。
男人愣住了。
因為他看到陶修透明的眼鏡下那雙好看的眼睛滴下了一滴眼淚。
“怎麽?這麽容易就哭了?”男人緩慢地揚起了一個惡劣的笑。
陶修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哭了,那個人離開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很難過很傷心,卻一滴眼淚也沒有流,他不信,自己還有淚。
“你胡說!你胡說!你胡說……”陶修拼命甩開男人的手,發瘋般地甚至連男人好看的臉都抓傷了,就是不肯承認自己流了淚。
站在旁邊的女人吓了一跳,臉色蒼白地問道:“他、他是不是瘋了?”
男人冷冷地瞪了女人一眼,“你怎麽還在這裏?滾!”
女人跺了跺腳,氣憤地離去。
男人一把抓住了陶修的雙手,将他的手倒扣在冰冷的牆壁上,用身高的優勢往下打量着陶修在昏黃路燈下的臉龐,突然覺得這個死活不肯承認自己哭了的男人倒真可愛。
男人端詳着陶修的臉,突然将他的眼鏡摘了下來,随手扔到了一邊。
滿意地看見陶修清澈如星空的眼裏出現了自己的臉,男人情不自禁地低喃道:“你該死的合我胃口……”
吻,突如其來地向陶修襲來,就像一場毫無預兆卻又十分猛烈的暴風雨,令人難以招架。
陶修只能聽到自己的喉間發出嗚咽的聲音,随後又被男人霸道地吞沒了。
“放開我!你這是……”陶修慌了,他根本不認識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是什麽?雖然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但是,我看上你了,放心,只是試試,不會真對你怎麽樣的。”男人熟門熟路地将陶修推進了一條小巷子的雜物房裏,粗暴地關上了門。
不管陶修如何拒絕,都無濟于事,十幾歲的男人難得碰到自己喜歡的“獵物”,不可能輕易放手。
接下來發生的事陶修一輩子也不想再回憶,他什麽都不記得了,雙眼空洞洞地不知道在想什麽。
可男人那道酷似那個人的聲音依舊像魔音一般不斷地往陶修的耳朵裏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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