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關于亞瑟王與圓桌騎士的傳說, 即使是生活在遙遠東方世界的年輕人們,在真正遇到他們本人之前,也早有所耳聞。
直至目前,還沒有搜尋到歷史上确實存在“亞瑟王”這一人物的有力證據,在真正遇到他們本人之前——是的,年輕人們又要這麽說了——都聽信了可能性最高的猜測,認為亞瑟王只是人們虛構出來、用以寄托希望的虛假的人物, 圍繞在亞瑟王身邊,共同鑄就這一傳奇故事的圓桌騎士們,也當然并不存在。
然而, 活生生的證據,就擺在眼前。
一切稱其為虛假的說法全都被打破,重組為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另一種真相。
不得不說,這個“真相”,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比之前的那個,更要……
……讓人難以接受啊。
“我想要找到的原型是王子, 那種少女漫畫裏最經典的完美王子!不知為什麽就漏了一個字,從‘王子’變成‘王’了。”
野崎梅太郎面無表情地說着,從聲音聽不出來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緊挨着他全程呈恍惚表情的佐倉千代過了這麽久終于緩了過來,雖然, 她還是頗為呆滞地抱着腦袋,滿眼都是問號:“是‘王’其實……也沒什麽問題啦,但是,亞瑟王……為什麽會是一個只比我高了一點、不過好可愛好可愛的女孩子呢?”
她直到被這一群神似黑暗世界勢力的大叔們捎帶上飛機之後, 才得知這群人的真實身份是什麽。
原來,Caster先生寫的失敗道歉信裏的那個很小就被不良老師帶走、年紀輕輕就被迫在泥裏打滾風裏拼搏、連好不容易收到的情書都被人悄悄藏下的“阿爾托莉雅小姐”,就是大名鼎鼎的亞瑟王啊啊啊啊啊!!!
那天把她吓到左腳踩右腳摔倒昏迷的兇神惡煞的壯漢們,就是大名鼎鼎的圓桌騎士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敢相信。
佐倉千代的心裏是拒絕的。
自稱是梅林的白發大哥哥向他們提出“短期旅游”這個提議時,她居然沒反應過來,直接被那句“一生就只有一次”給唬住,莫名其妙就被忽悠得答應了。
野崎君……野崎君倒是沒有被忽悠。
Advertisement
他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甚至連下了飛機又被拐帶上船的現在——
別看他剛剛說話的時候那麽波瀾無驚,實際上,野崎梅太郎的語氣是平靜的,他握筆的那只手卻唰唰唰來回晃動幾乎形成了虛影,奮筆疾書何等地激昂慷慨,根本就停不下來!
“性轉——不就是我經常幹的事情嗎?”自己的漫畫男女主加配角就是把現實中的原型性轉一下的漫畫家靈感噴湧,終于忍不住大呼:“其實是女孩子的王,某一天因為意外被手下的騎士發現了自己身為女性的真實身份,毫無疑問是galgame的劇——唔嗯嗯嗯嗯!”
“停停停停停,小心被他們聽到把你丢下船喂鯊魚啊野崎君!”
拼命捂住笨蛋野崎君嘴巴的勇士當然是佐倉千代,現在,就只有他們倆相依為命了……
大概?
而且,緊張兮兮拖着野崎君蹲在遠離人堆的最角落,佐倉千代揣着一顆不停快跳、但又不知道為什麽格外激動的心,在野崎梅太郎耳邊小聲嘀咕:
“那什麽,野崎君,我總覺得啊……”
“那些騎士先生們,一點也不像galgame裏的可攻略角色ABCDE,感覺怪怪的。尤其是……呃,高文先生和梅林大哥哥,簡直就像是——”
“就像是”什麽有點不好描述,因為佐倉千代是一個非常純潔的女孩子,galgame都是在圍觀野崎君取材時了解到的。
所以說,如果她能夠再見多識廣一點,涉及的方面再全面一點,就能夠作出最精确不過的描述了。
簡直——
gay gay的啊這些人!
她想起來了,先得修正一下之前的說法。他們在這艘船上并不是孤立無援的,Caster先生也在,想來,如果他們會被丢下海裏喂鯊魚,Caster先生肯定會第一時間出來拯救他們!
佐倉千代頓時有了幾分底氣,捂住野崎君嘴巴的手也不由得松了松。
她最開始還以為Caster先生也是圓桌騎士的一員,但這個猜測當下就被Caster先生否認了。他告訴了她的真名,艾爾利,果然,圓桌騎士的傳說中,并沒有任何一人叫做艾爾利。
啊、啊啊,剛剛說到哪裏了?
她很努力地憋了半天,終于折中選出了一段僅能算描述的說辭。
“就是感覺,高文先生和梅林大哥哥……他們倆最明顯嘛,看向Caster先生的眼神都太不對勁了。”
終于能夠說話了的野崎梅太郎:“啥?什麽眼神?”
佐倉千代:“就是——就是,很奇怪的——”
“嗯?誰的眼神很奇怪?”
這個突然從後邊兒插進來的聲音,明明很好聽,卻不合時宜地響起,把躲在這兒竊竊私語的少年少女們吓了一大跳。
“哇呀!”
“呃!”
艾爾利也被自家master的驚叫吓到了,而在反應過來是他的“神出鬼沒”把正說着話的小姑娘吓得一躍而起之後,連忙态度端正地道歉。
“對不起master,我下次過來一定會注意提醒你的……”話題又拐回來,他似乎聽到了master剛才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還提到了高文卿和梅林老師,便頗為好奇地再問了一句:“master覺得,他們很奇怪嗎?”
佐倉千代連忙擺手:“不不不,不是說他們人奇怪啦,說的是……眼神啦。”
“眼神?”
小姑娘的目光游離了幾下,用比剛才還小的聲音說:“一般都是看着Caster先生你的背影的時候,不過,也說不準。就是很奇怪啦,好像想要抓住你一樣……Caster先生,沒有發現嗎?”
“……沒有呢,如果是注視着我的背影的話。”
初時聽到佐倉千代的話,艾爾利頗感到意外,随後,神色竟是隐約有些變化。
“我從埃德蒙那裏學會了直視他人的雙眼,從眼裏尋找他們的想法和心情,就現在而言,還學得有些不到家。高文卿,還有梅林老師……”
他不久前就回答了梅林的類似的問題。
看不出來,猜不到這個神秘的男人的想法。
而高文卿……在面對面之時,太陽騎士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無可挑剔,一如既往的溫和開朗。
他還是沒能看出來。
已經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了的野崎梅太郎就不提了,反正佐倉千代一噎,忽然開始慌張,自己是不是說出不該說的話了。
“呃……不要在意了Caster先生,應該是我看錯啦,畢竟我根本就沒有談過戀愛,也根本……咦?戀愛?!”
佐倉千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沒有想到她的這些話語,恰好在這個時期來到艾爾利的耳邊,會在他的心間激起多麽無法平息的漣漪。
雖然,艾爾利下一刻就恢複了平淡的神色,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地把話題岔開,說起了自己的來意。
“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的來意,不就是要去見證真正的騎士風采嗎?”
“剛好,趁着船還沒有靠岸的這段時間,高文卿要和蘭斯洛特卿比試一場,我就過來叫你們了。”
“比試……咦?!!!”
佐倉千代的腦海裏立即躍入了被提及的那兩位騎士先生的模樣:拿菜刀的男人和拿鐵錘的男人,難道要兇殘地厮殺起來了?!
她巴不得鞋底能夠牢固地釘在地板上,非常不想要去圍觀那麽可怕的場景,然而,始料不及——
野崎君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來!
“了解!我準備好了,立即前進!”
說完之後,背着相機手持筆記本和筆的漫畫家身形敏捷,頃刻間便如一道閃電般沖向前去,當然,他沒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助手。
于是,伴随着哇啊啊啊不要呀的慘叫,少年和少女直奔甲板的最前方。
而當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抵達的時候,艾爾利所提起的“比試”,已然拉開序幕了。
此時的天,不複最初起航時的陽光明媚,藍天已悄然之間被烏雲遮蔽。
風在狂吼,席卷起堪比遮天的巨大海浪,宛如數道藍而發黑的屏障,就橫擋在這将要跨越英格蘭海峽的船頭之前。
翻飛的水浪沖刷着甲板,船身在搖晃,很快,就會劇烈地跌宕起來。
而在那之前,騎士們簇擁在甲板的前方,給站于中央的兩人留下了充足的空間。
“确定嗎,高文卿?太陽可是被遮住了,沒有白日祝福的卿,難道想要向我報仇?哈哈,不要誤會,我指的是讓卿穿上不貼身衣物的‘仇’。”
“就當是這樣吧,蘭斯洛特卿,即使卿同樣穿上了那身衣服,我也不會忘記那個馊主意就是你提出的。”
“既然如此,我當然沒有拒絕的餘地了。小心了,高文卿,可不要在某些人面前丢臉啊。”
在王與同僚們的注目下,兩位恢複了原本裝束的騎士身披盔甲,又将寶劍舉起。
這算是,高文卿與蘭斯洛特卿共同獻上的一場即興節目。
沒有目的,更不可能是報仇,他們都不會使用寶具,高文卿甚至舍棄了白日的祝福,單憑借劍術來一分高下。
啊,險些忘了,這場比試有賭注,但是暫時還需要保密。
“蘭斯洛特卿也不要太自信了,我可是懷着洗刷恥辱的心拔出劍的啊。”
口中說着,暗沉天空下的太陽騎士目光略微傾斜,在稍慢幾步向這邊走來的藍色的英靈身上停留。
他笑了起來,像是在對那個人微笑。
“即使烏雲遮蔽了太陽,能使我強大的光芒也依舊在那裏,永遠不會熄滅。”
“來吧,蘭斯洛特卿,在王與諸卿,master,還有艾爾利卿的面前——輪轉勝利之劍!”
“等等不是說好了不用寶具……好吧,高文卿你居然使詐!喝啊!”
省略過開場的小小玩笑。
暴風雨果然來襲了。
船身劇烈地抖動,耳畔已經清晰可聞地響起了疑似木板斷裂的嘎吱聲。而在斜斜紛飛的雨幕之中,劍光還在閃爍,铿锵聲仍未停歇。
只是普通人類的野崎梅太郎和佐倉千代根本無法在晃來晃去的甲板上站穩,全靠艾爾利一手扶住一個,他們再死死地抱住甲板邊上的欄杆,才能勉強穩住身形。
但即使如此,風雨加上如洪水倒灌般的海浪,已經讓少年少女們自顧不暇,只能勉強讓眼睛睜開一條縫,通過扯開嗓子大喊來進行交流。
“這都能打得起來——太——可怕——啦!”
“真的不——阻止一下嗎?快掉下去了吧——不對,船要翻了吧!?”
在這些驚恐的呼喊裏,艾爾利抿起的唇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想要微笑。
“放心吧,船不會翻,他們也不會出事——畢竟是英靈啊。”艾爾利說。
“在這次的旅行之前,你們對他們的印象是什麽?可能會覺得,不像是騎士,是不是覺得,與其說是想象中的騎士,更像是幾個普普通通的人類?”
年輕人們勉強在風雨中張開,聲音沒發得出來,但是,他們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傳遞到了。
——對啊,就是這麽想的。這群人裏,除了阿爾托莉雅小姐……不對,就連阿爾托莉雅小姐也很不像是個王。
——太鮮活啦,性格也與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時至今日,圓桌騎士已成了英勇、謙遜、正直、忠誠等等完美形象的代名詞。
誰會想到他們本人在生活中的表現,那麽随意……連女仆裝都能穿上!
“我自然沒有信心,向你們解釋真正的騎士究竟是什麽模樣,因為我雖然穿着盔甲,卻不能算作騎士。”艾爾利将目光放遠,他的聲音明明不高,卻能夠清晰地傳到兩名年輕人的耳裏。
“但我聽了那麽多,見了那麽多,可以指給你們看。”
指向不遠處的前方,那些性格各異、卻聚集在一起的人們。
要艾爾利說,無論是“王”還是“騎士”,鑄造他們高潔而尊貴的內在的事物,也就是那即使有過迷茫,也能夠很快堅定起來,再無轉移的信念吧。
那信念是他們手中不會抛下的劍。
那信念是他們始終不變的目光。
那信念,是趨勢着他們前行,不會迷失方向的忠貞的靈魂。
“這只是冰山一角……但對你們産生的觸動,也足夠了。”
艾爾利輕聲道。
海水打濕了他不禁飄起的長發,讓發絲緊貼在猶帶着水跡的臉頰。眼中明明沾染上了水汽,然而,仍有無比明亮的色彩,穿透了那一層迷蒙。
對于過去始終旁觀着的他而言,那信念,就是他一直追逐、讓他深受吸引的“光”。
雖然,他現在才發現。
想要,自己也能夠擁有。
王站在最前方。
左右兩側,分立着旁觀戰局的騎士們。
船在乘風破浪,以無人可擋的氣勢沖破高聳的海牆,又将翻白的水沫碾碎。
*****
在這一周的時間裏,一行人用短短幾天趕完了即使是現代交通工具也需要耗時半個多月的路程。
他們從日本來到了英國,并且幾乎将英國走了一個遍。
對于頭一次出國的兩個孩子來說,這一個星期的旅程果真是一生只能得到一次的珍貴的機會。不僅僅是旅游,還親歷了位于遙遠過去的“歷史”。
“現代的這個英國,已經不是我們守護的那個不列颠了。”
重回故土的亞瑟王就是這樣對她的騎士們,還有遠道而來的朋友說的。
“不過,能夠再來到熟悉的土地上,有諸卿同行,就像是,我重新找到了家園一般。”
……
旅行的最後一站,是格拉斯頓伯裏修道院。
據說,亞瑟王就沉眠于此。
被修道院遺跡的殘骸環繞,穿過青草坡和更前方的仿若長青的草地,便能夠看到那塊墓地。
“唔……他們都去哪兒了?”
這是不知道為什麽,轉眼間原地就只有他一個人的艾爾利不禁發出的疑惑自語。
就像是事先約好了一樣。
他似乎聽到了神秘失蹤了許久的梅林老師的聲音,正轉頭往後看,可什麽也沒瞧見。再回過頭時,原本走在他前面的那幾人,包括野崎梅太郎和佐倉千代,全都不見了。
面前,是一條在緩坡上攀爬的由石塊鋪起的小路,在青草坡的頂部,伫立着遠看巍峨、實際早已腐朽的石塔。
艾爾利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按照原本的路線,繼續向前行。
說不定他們已經提前過去了,往前走的話,應該能夠……
正這麽想着。
艾爾利的腳步忽然一頓,仰起的臉上不自禁地浮出一抹詫異之色。
已經能夠清晰地看見,站在那石塔之下的深色而籠罩着冷漠的人影,竟然是——
“阿格規文?”
果然沒有看錯,那位眉宇間的陰翳從未消失的騎士,正是王的輔佐官阿格規文。
在這次重遇之後,輔佐官就沒有跟艾爾利正面說過幾句話,然而,此時此刻,他站在這裏,竟像是在等待艾爾利的出現。
艾爾利很快就走近了。
看到阿格規文,他正欲開口詢問其他人都去哪兒。可是,側首望來的騎士眼裏的探究與審視,又讓他感到不解,下意識地阻斷了話音。
而阿格規文也不出所料,就帶着這些生疏的審視開口了。
“往下走,有人在那棵樹下等你。”
言簡意赅。
艾爾利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說:“謝謝。但是,你不和我一起……”
未能說完的話竟然又突兀地頓住。
“對于你是否有資格加入圓桌騎士這一點”阿格規文冷冷地說,“我始終持反對态度,因為你對王,以及某些圓桌騎士的影響難以估量。”
艾爾利微愣,但随後,阿格規文又以同樣的語氣接着道:
“不過,如果是王的堅持,我也不會再反對。”
他看了一眼艾爾利,不知心中所想。
最後,才用同樣的表情,向艾爾利微微颔首。
——這是得來不易的認同。
還沒弄明白他們在搞什麽的艾爾利只好繼續往前走。
接下來遇見的,也就是先前消失了的那些人。
貝德維爾等在山坡另一側道路的盡頭,他向一臉茫然的艾爾利揮手,然後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拉起了艾爾利的一只手,嘴唇在他的手心輕輕碰了一下。
“繼續往前走吧,艾爾利。”
——這是對于真誠的贊許。
下一個,再下一個……
紅發的騎士站在樹下,将與前一個人相同的不帶暧昧的親吻落在了英靈的發間。
等在後面的蘭斯洛特則是低下頭,觸碰了艾爾利的手背。
“我不占了這個地方,高文卿肯定又要臨陣脫逃——啊不要在意,我什麽都沒有說,請繼續前進吧,王就在前方等待着。”
已經可以看見修道場殘破的外牆了。
艾爾利也在同一時間,看見了靜立于牆外的少女騎士。
“阿爾托莉雅……我要向你道歉。”
在這一刻,他的心不禁一動,竟是終于打破了自己給自己設立的那道屏障,決定徹底抛棄那封失敗的道歉信,親口把那些話說出來。
然而,阿爾托莉雅卻笑了起來,凝望着他,目光與神情無比地柔和。
“正好,我也想向你道歉……也許我們說的是同一件事?”
“嗯,應該是吧。那麽——”
“對不起,阿爾托莉雅。”
“對不起,艾爾利。”
“我還想問的是……雖然可能性不大,也顯得沒什麽誠意,但是……還能恢複嗎?像以前,剛開始那樣……”
“你在說什麽啊,艾爾利。”阿爾托莉雅正色道:“你不是我的騎士,我與你也不再是曾經的親密無間的關系,這是之前。但……我以為,已經恢複了。”
“就從我們彼此道歉的那一刻起。”
王示意不是她的騎士的騎士彎下腰,随後,她含着笑親吻他的額頭。
——這是我們失而複得的親情。
再往前……還要往前。
草坪中央的墓地前,就只有一人矗立于此。
“我很忏愧,竟然令王将她的順序讓給了我。”
“可是,在站在這裏靜靜等候的這段時間裏,我終于下定了決心。”
太陽騎士回身,望向正逐步走向他的艾爾利。他的眼底呈現出無比耀眼的光芒,似是終究得以宣洩的感情。
“艾爾利卿——不,艾爾利。”
與同僚們做出了同樣的動作——親吻。這是他們事先約好的,為艾爾利準備的禮物,也是受條件限制,不算正式的另一種歡迎儀式。
但是,高文選擇的,是親吻心上人的眼睛。
“我的忠誠獻給了王,而我的生命與時時灼燒我心,點亮我眼的愛情……”
“請容我在此,奉獻給你。”
……
關于那個似乎又消失了的魔術師。
梅林表示,啊呀呀不要找他了,反正迦勒底還會再見的,他可是很忙的啊。
哦,圓桌騎士們都對艾爾利有所表示,為什麽就他沒有?
怎麽可能——沒有嘛。
在艾爾利熟睡的時候,來自梅林的那一份“禮物”就已經送到了。
——親吻他的耳垂,親吻他的柔軟的脖頸。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