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鼠潮

衆人莫名其妙,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有個毛用?

誰他媽喜歡喪屍鼠啊。

然而,就在少年吐完最後一個字時,他整個人瞬間沖到車外。

沒人知道他什麽時候把手放到門把上,又是什麽時候把車解鎖的。

幾乎是在剎那之間,他的人便消失在車內。

吱吱吱,屬于喪屍鼠的聲音尖利的叫起來,像是炸了一般。

“我操他大爺的!”朗稔捏死一只漏進來的喪屍鼠,臉色徹底的臭了下去。

他迅速拿起剛剛準備好的東西——他要去救這個腦子長了腫瘤的臭屁小子!

“等等……你們有沒有發現,鼠潮在撤退?”

就在朗稔的手剛剛放在車門把手上時,紀念之帶着顫音的聲音響起。

任榆在鼠潮來臨的時候,心裏就做出決定。

待在車裏,他當然可以用法子,只是,太明顯了。

而出得車外,他就可以用其他法子。

至于車內的那幾個人,便也順手救了吧。

這般想着的任榆,在跳出車的那一瞬間,嘴裏哼出一段聽不到聲音的曲子。

奇怪的是,當這曲子哼出,周圍聚攏的無數喪屍鼠紛紛往側邊退,留出一個可供他下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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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任榆在滿是喪屍鼠的街道上跑了起來。

看起來像是踩着無數喪屍鼠跑,但每一次落腳,他腳下積湧的喪屍鼠會挪開一個他能踩下的位置。

更詭異的是,所有的喪屍鼠在跟着他跑。

朗稔他們所在的那輛越野車,本來已經被喪屍鼠全部圍住,此刻,那輛車上的喪屍鼠往後退,越野車露了出來。

跑過一條街道,任榆哼的曲子越來越急,他的臉色亦開始泛白,額頭有汗滴下來。

他在奔跑的途中,目光并沒有停下,而是四處移動,尋找合适的落腳點。

“去對面居民樓的天臺。”就在這時,腦海裏忽然響起一個脆生生的聲音。

任榆一直木木的臉上猛的綻放出一縷燦爛笑容,那一瞬間,任榆像是活了般,帶着少年特有的幹淨和溫和。

若是朗稔看到這個笑容,絕對不會相信這個笑得燦爛的少年會是之前那個冷冰冰的少年。

“薩比,你醒啦?”

因為太過驚喜,他一時分神,曲子錯亂,跟着他跑并沒有攻擊他的喪屍鼠們在這一刻露出尖利的獠牙,朝任榆撲了過去。

“笨蛋!”腦海裏一聲尖叫,緊接着一陣波動閃現,任榆的肩膀上突然出現一只圓滾滾的小企鵝。

小企鵝揮舞着軟乎乎的小尖翅,咻咻幾下便把任榆身上撲上來的十多只喪屍鼠扇飛。

“用次聲波!”薩比跳着腳喊。

任榆搖頭:“不行,人類受不了次聲波。”

他剛剛用的是他處理過的超聲波。

如果任榆真的想要殺掉這群喪屍鼠,他可以使用次聲波,代價是他會虛弱很長一段時間。

以及,周圍将再無一個活物,包括人類。

薩比恨恨的用尖翅薅任榆的頭發:“去天臺,把這些雜物引上去,用星光丸群滅!”

任榆頓了頓:“……沒了。”

薩比:“什麽?”不會是它想的那樣。

任榆抿了抿唇:“星光丸沒了。”

薩比:“……”

一秒後,薩比在他肩膀上狠命跳着:“我只睡了兩天,兩天而已,你你你……”

任榆認真道:“你沉睡的這兩天,我遇到一次鳥潮,兩次屍潮,再加上今天這一次的鼠潮。”

薩比:“…………”我日。

任榆拍了拍它的頭:“別擔心,我有辦法。”

薩比垂下腦袋,不作聲。

只不過那雙小眼睛死死盯着任榆身後蜂擁而來的鼠潮,密密麻麻,一層疊一層。

最近的,疊的都快有任榆腰那麽高,看得它毛都要炸起來。

這棟居民樓裏有喪屍,不過在任榆的曲子下,他們的反應更慢。

然後傻乎乎的也跟着任榆往天臺跑,不過還沒走兩步,就被無數的喪屍鼠給淹沒。

在這樣的群居喪屍動物面前,單個的喪屍根本不占優勢。

到達天臺,任榆連唇色亦變得慘白,薩比最初還在他肩膀上,這會兒已經跳到他身前,張着小尖翅,與這些圍過來的喪屍鼠對視。

任榆坐在地上,喪屍鼠把他圍了起來,這些喪屍鼠堆疊的比任榆還高。

任榆伸出左手在額間輕輕一碰。

只見空無一物的眉心冒出一粒朱砂痣,接着任榆手往空中一抹,一塊正方形的藍土出現在眼前。

藍土上冒了五棵細芽,這是才種下沒多久的星光丸。

星光丸,成熟周期為七天。

他才剛剛種下,離成熟還早得很,但這個時候,顯然等不急了。

任榆的右手,憑空出現一只匕首,他将左手腕劃開,血瞬間滋了出來。

鮮血的味道讓鼠群更加騷動,有些喪屍鼠的本能甚至壓過曲子帶來的桎梏,朝任榆咬去。

這個時候,就體現薩比的專業性啦。

但凡蹿過來的喪屍鼠,都被他用小尖翅給扇飛。

任榆把血全部倒進一只細芽裏面,随着血的浸入,這顆細芽就跟吃了催長劑似的,唰唰長大。

最後,在尖端上凝結成果。

整個過程,沒要到一分鐘。

這是一顆看起來像糖丸一樣的東西,泛着淡淡的清香,體表呈銀色,仔細一看,還能看到上面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游動。

這便是星光丸。

任榆揮手把這顆星光丸摘下來。

他輕喘一口氣,眼前黑影點點,腦袋更是針紮似的痛。

樓梯口,湧上來的喪屍鼠在減少,整個天臺都被喪屍鼠占據,有密集恐懼症的,估計看一眼都得吓得好幾天睡不着覺。

很好。

對着這群眼中泛着貪婪的惡心東西,任榆輕輕一笑。

星光丸夾在指間,輕輕一彈,落在鼠潮中間。

薩比兩只上尖翅做了個奇怪的動作,一層淡淡的看不到的膜,籠罩了它和任榆。

下一秒,刺目的銀光呈圓圈狀散開,沒有驚天動地,只有無聲無息。

待銀光消失,整個天臺,除了倒在角落面色慘白的少年外,再也不見任何一只喪屍鼠。

幹淨的令人發指,仿佛這裏從來沒有出現過鼠潮一般。

樓梯裏還有零星的喪屍鼠,或許本能中感覺到危險,它們迅速退到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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