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路遇
一路往W市行去,路途自然不平坦。
好在大家配合默契,倒也沒出現什麽危險。
本以為就此能安全到達W市,但在離W市還有幾十公裏時,他們的車,沒油了。
此刻,他們在國段A13公路,四周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幸運的是,沒有喪屍和喪屍動物出沒。
路上遇到的廢棄車輛,沒一輛有油的。
紀念之攤開地圖,說:“再走二十公裏有一個小鎮,但如果繞行走鄉道的話,十公裏處,有個小村落。不過村落裏,喪屍和喪屍動物肯定多。然而,我們的油,根本開不到鎮上。”
說完,看向朗稔,得由他來決定怎麽走。
朗稔正逗着任榆,任榆在睡覺,他的睫毛卷而翹,比紀念之還長。
朗稔玩的就是他的睫毛。
這一路上,對于他撩撥任榆的各種手段,紀念之三人已經見怪不怪,反正他們老大又不敢在任榆醒着的時候做這些。
私底下,三人偷偷叫他紙老虎。
察覺到手下睫毛輕顫,有要醒的感覺,朗稔一臉正經的收回手。
“自然是走鄉道。”朗稔說。
他們的食物也快沒了,去到村子裏,說不定能搜到一些吃的。
于是,等任榆醒來時,發現車子變得颠簸,窗外的景色也變了。
他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頭發亂亂的聳在腦袋上,看起來特別呆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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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女性眼冒紅光,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把手撸上去。
“喝點水,潤潤嗓。”朗稔遞了瓶水過去,順手在任榆腦袋上撸了把。
任榆接過,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末了問:“這是走的鄉道?”
朗稔‘嗯’了一聲:“快沒油了,必須弄點油。”
任榆更加迷茫:“沒油為什麽不跟我說,我有油呀。”
滋一聲,蘇術踩了剎車,車身一抖,停了下來。
四個人齊刷刷盯着他,朗稔問:“你有柴油?”
任榆看着眼前四張臉,垂下睫毛,片刻後,斬釘截鐵的說:“我有。”
他手微微一揮,身前的空地突兀出現一個白色油桶,裏面盛滿柴油。
四人:!!!!
朗稔喉結滾了滾,冒出個‘你’。
“不要問為什麽,拿去用就是。”任榆說。
四人對視一眼,默契的不再問什麽。
趁着加油,朗稔沉着臉把任榆拉到一邊:“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麽?”
自從任榆憑空變出一桶油後,朗稔的心情就很複雜。
初始是感動,可到後來,他卻越來越憤怒。
“你了解我們嗎?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你知道現在是個什麽世道?你知不知道現在有許多人不是死在喪屍之口,而是死在同胞手裏?劫殺奪寶的道理你到底懂不懂!”朗稔胸膛劇烈起伏,語氣暗含怒意。
任榆剛開始沒有明白朗稔的意思,直到朗稔說完最後一個字,他才恍然大悟:“你是在告訴我,你們幾個要殺了我再奪我的寶?”
朗稔:“……”一口氣卡在喉嚨,差點沒把他噎死。
任榆見他這個樣子,覺得好笑,也就真正的笑了起來:“放心,我的眼光不會差。”
怒氣沖沖的朗稔雖然看起來不像個好人,但任榆不傻,後者話語對他的關心他能感覺到,這讓他心中對朗稔的感覺變得有些微妙。
“喏,獎勵你的。”任榆塞了個棒棒糖到朗稔手裏。
他自己也含了顆朝車走去。
既然在他們面前暴露他能憑空變東西的事,那他的棒棒糖也終于能拿出來吃啦。
薩比在他腦海裏攤着身子,一臉的了無生趣,聲音帶着恨鐵不成鋼:“哪天你死了,不要讓我替你收屍。”
任榆:“放心,我有分寸。”
薩比:“你有個屁,腦袋一根筋的家夥。”
任榆:“好好說話,不要人參公雞。”
心情挺好的任榆看了看眼巴巴瞅着他手裏棒棒糖的紀念之,遲疑一下,才不情不願拿出一根棒棒糖,遞給紀念之。
紀念之滿心歡喜的伸出手,然而,中途被一只大手截胡。
紀念之眼睜睜看着這顆棒棒糖被朗稔搶過再放回任榆手心:“乖,不想給就不給,不用在意別人的目光。”
紀念之:“……”這絕對不是她跟了好幾個月的老大。
任榆心安理得的把棒棒糖放衣兜裏。
反正他是給過噠!
加好油,幾人準備原路返回,繼續走國道到W市。
不過鄉道狹窄,這裏不易轉向,得再往前開一點才好轉向。
然而,他們在前方兩百米處,遇上了對向來車。
對方開的是輛面包車,在看到保姆車後,迅速停下,車內閃出好幾個帶槍男人,為首穿着軍裝的壯漢對着任榆等人高聲喊:“你們是什麽人?”
蘇術看了一眼朗稔,朗稔朝他微微搖頭。
蘇術明白。
“普通的路過人。”他鑽出半個腦袋,答。
旁邊的孟元白露了下槍,意在提醒對方,他們可不是軟柿子,不要打他們的主意。
對方顯然注意到,神色變得警惕,不過态度倒是稍好一些。
“朋友,別介意哈,我們也只是為了安全,你們是要去鴻溝村?”仍然是為首的軍裝男說話,他自我介紹說是叫李興安。
蘇術搖頭:“不,我們調頭。”
他沒注意,在他說完調頭時,這個軍裝男人眼睛眯了下。
朗稔忽的打開門走下去,他突然的動作讓兩方的人都緊張起來。
蘇術更是低聲罵了一句,不明白朗稔搞什麽鬼。
對方人多槍多,道路又窄,真要幹起來,他們不一定占上風。
朗稔下車後,走到車頭的位置,微微傾身,将自己靠在車頭,擡頭,問:“你們是軍人?”
李興安愣了有一秒,然後點頭,笑嘻嘻的:“對。同志,你也是軍人?”
這一下,就連紀念之都感覺不對了。
剛還是朋友,現在立刻變成同志。
任榆鼻翼輕動,低聲道:“有很大的血腥味。”
“昂?” 三人對他的話有點不太明白。
任榆不再說話,而是透過擋風玻璃朝前看去。
他看到朗稔成功的和李興安搭上話,兩人不知說了什麽,朗稔頻頻點頭,臉上帶着笑。
然後,兩人分開。
朗稔上車。
“朗哥,咋回事?”
朗稔眯了眯眼睛,冷酷的光芒從眼底一閃而過:“跟上他們,去鴻溝村。”
“啊?”
朗稔一字一句的說:“我懷疑他們,殺了來救援的軍人。”
所有人,臉色均難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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