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chapter01
沈黎坐在沙發上,背脊挺得很直,就像一只孤高的天鵝固執的守着自己最後的驕傲。
玄關處的門剛剛落鎖,耳邊似乎還回響着顧蕭冷漠嘲諷的聲音。
“項林說你又沒有簽字?”
“呵、那我們分居兩年也是一樣的。”
沈黎只是勾着唇笑:“随你!”
她看着他優雅的轉身,看着他一絲不亂的關門,挺直的背猝然崩塌,像是抽去了所有的力氣。
沈黎靜坐了許久,目光出神的看着被右手掩蓋的戒指,須臾後仰頭窩進了黑色的沙發,臉色煞白。
顧蕭……
撐傘時溫柔細心的顧蕭,賭桌上睥睨衆生的顧蕭,商場上一手遮天的顧蕭,婚姻中冷漠絕情的顧蕭…
這些年,她炳若觀火。
她想,她是不是應該賭一次,allin所有的勇氣,接受最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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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琉璃下的卿城夜館是個傷口發酵的好地方,它會讓人麻木所有的疼痛,也會潰爛遍體的傷疤!
宮沉推開包廂門,一眼便看到了西裝筆挺的顧蕭。他大步走到顧蕭身邊,看着空無一物的琉璃桌挑了挑眉:“喝點什麽?”
顧蕭墨色的瞳孔縮了縮,交疊起雙腿語氣很随意:“殺手吧!”
宮沉招侍者的手一頓,詫異的偏過頭,好看的眉目微微展開,笑眯眯道:“你不是不喝烈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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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聽後左手的無名指下意識的動了動,布滿劃痕的銀戒掙紮着反射着最後的光亮,“我只是想有始有終。”
顧蕭和沈黎的事在這個圈子裏幾乎無人不知,宮沉想了想也沒有開口阻止。擡眼就看到顧蕭擡起的右手打了一個漂亮的響指,對着恭敬的侍者吩咐:“先來十杯殺手!”
侍者領命而去,不消片刻十杯顏色鮮紅的殺手已經錯落有致的擺上了琉璃桌。
顧蕭目光打過酒杯,修長的手指覆上冰涼的水晶,仰頭一飲而盡,黑色的發尾輕掃過精致的眉眼,別有一番魅惑。
顧蕭放下酒杯後偏頭看向宮沉,有些不滿:“沒有武辛調的好喝。”話落似乎想起了什麽,又補充道:“當然,她已經不在了。”
宮沉收起平日裏嬉笑的神色,目光少有的沉了沉,他皺着眉看向顧蕭,聲音帶着些疑問:“你今天怎麽了?”
“呵、只是高興而已!”
二十多年的摯友,宮沉明白,顧蕭不想說的事情,他一句都問不出來,索性也就不再去問,伸手拿起酒杯:“往事……”後半句已然含糊不清,和着鮮紅的酒吞入了腹中。
五杯七八十度的烈酒下肚,饒是平日再睿智冷靜的顧蕭,在夜色彌漫的包廂中都微散了些神智。
酒杯碰撞中琉璃桌上的手機‘嗡嗡’響個不停,顧蕭松了松緊繃的領帶,拿起手機。
沒有備注,沒有規律。那一串令人厭煩的數字在屏幕上不停的閃爍。顧蕭只覺得心中的厭惡更深,劃開屏幕聲音冷峻:“什麽事?”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一瞬,又适時的開口:“顧蕭,我想見你。”
顧蕭眉頭挑了挑,靠進沙發,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你覺得我有那個時間?”
沈黎此時正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握着手機的手指微微泛白,無名指上與顧蕭同款的素戒只能在黑暗裏熠熠生輝。她似乎看到了顧蕭皺起眉頭不可一世的輕蔑模樣,也似乎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香。
無端的,她就是知道他不會挂電話,因為他在等她的決定,她的妥協。
她掐着他的耐心開口,聲音有着不易發覺的疲憊:“顧蕭,明天下午三點在‘情人’見一面吧,我們賭一場!”
如果說前一句還是小心翼翼的希冀,那麽最後一句就是完完全全的命令。
顧蕭有些迷醉,可沈黎的話他還是字字聽進了耳裏,他眉頭跳了跳,撐起半個身子無視宮沉探尋的目光,轉身進了暗閣,語氣譏諷。
“沈黎,你有什麽籌碼跟我賭?”顧蕭又冷聲笑了起來:“你的初夜?沈家的産業?還是辛辛的消息?”
沈黎知道,顧蕭是喝醉了,在她面前向來冷漠的如同陌生人的顧蕭,只有在喝醉的時候才會跟她揭開那些傷疤。
那是他的不堪,但又何嘗不是她的?
她站在窗前,望着卿城夜館的方向,對着耳邊顧蕭的質問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說她的籌碼是勇氣嗎?那種虛無到抓不住的東西,就連她自己也覺得寒酸。
她想了想,換了一種方式,“顧蕭,如果我的籌碼是離婚呢?”
果然,沈黎的話一出顧蕭便沉默了,連一個眨眼都不到,顧蕭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口:“沈黎,這是你說的,現在起,你已經沒有了後悔的餘地!”
後悔……那如同魔咒的兩個字不停的盤旋在她的耳邊,腦中不禁又浮現出四年前顧蕭詫異憤怒的眉眼,還有大片刺眼的鎂光燈。
如果當初她有後悔的機會,那麽他們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步,就算再有十年的仰慕,也好過現在的相敬如冰。
可是一切都已成事實,沒有人能給她一次後悔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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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回到包廂的時候,宮沉正靠在沙發上養神,睜開眼打量了他一瞬卻什麽也沒問,只是琉璃桌上的十個水晶杯又盛了滿滿的液體。
顧蕭落座後,宮沉探身遞過了一杯酒,他卻搖了搖頭沒有接。
“不是說找我喝酒麽?怎麽不喝了?”宮沉端着水晶酒杯眯起精致的眼睛淺酌了一口。
顧蕭偏頭看着身邊目光依舊銳利的男人,不由得想到宮沉整日裏笑嘻嘻沒心沒肺的模樣:“你都沒有煩心事的嗎?”[該]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宮沉握着酒杯的手有些晃動,随後半杯鮮紅色的液體像是血液一樣緩緩流進了他的口中,宮沉笑了笑不答反問,目光中閃着了然:“剛才接的是你老婆的電話?”
顧蕭支起手臂,坦然道:“嗯,不過她很快就不是了。”
宮沉沒有驚訝,以他對顧蕭的了解,這婚姻維持了兩年,對沈黎來說也算是寬容了,不過沈黎的放手倒是讓宮沉有些不解。
“顧蕭,雖說名義上沈黎是沈成志的女兒,但她到底跟沈家沒有血緣關系,你現在跟她在一起也不算對不起武辛,畢竟她們不是親姐妹。”
宮沉說完,顧蕭依舊冷着臉。
他見顧蕭已經有了決定,便也不再相勸,只是問道:“她怎麽答應離婚了?”
顧蕭擡手揉了揉額角,自從吞并沈氏以來,整整兩年的時間,他一直讓項林不斷的起草離婚協議,不管開出的條件多麽誘人,如何的讓她獨守空閨,沈黎都始終沒有簽字。
“她沒有答應,她要跟我賭一場。”
“賭?”
顧蕭拿下放在太陽穴的手,笑意滿滿:“明天下午三點在‘情人’!她的籌碼是離婚。”
宮沉一怔,随後朗聲笑開:“怎麽?沈黎不知道你的身份?難不成她要跟大名鼎鼎的King·Greco賭一場德州撲克?”
顧蕭聽後唇角的笑意更大,襯的整個人越發的色厲內荏胸有成竹,“知道又能怎樣?她自己的選擇,我一定成全她!”
宮沉勾唇對着顧蕭舉了舉酒杯,後者卻搖頭:“我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喜歡輕敵。”
“也是,得之不易的自由自然要謹慎些!”宮沉抿了一口酒,燈光迷離中難得認真的道:“不過,顧蕭,你不要後悔。”
顧蕭逆光站了起來,片刻前那四個字他還在對一個女人說,如今他最好的朋友又來勸告他,可這是他顧蕭亟不可待的結局,他又如何會後悔?
“我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身後的宮沉是真的喝醉了,顧蕭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擡步推開包廂的門,對着門外的保镖一連串打了幾個手勢,轉身順着後門走了出去。
已經接近淩晨,六月的晚風帶着一些難以察覺的涼意,先前的酒意又消散了幾分,腦中忽然就出現了一個黑瘦的女孩兒,她垂着一雙大眼睛,緊張又冷漠。
顧蕭不知怎麽會想起十六歲的沈黎,可能喝的酒有些多罷!他自西褲中掏出手機,手指掠過先前那一串厭惡的數字,在看到後面括號裏面的99時,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呵、他們什麽時候打過這麽多的電話了?這個數字真是嘲諷至極。
快速按了删除鍵,找到項林的號碼撥了出去。電話很快被接通,就算是淩晨項林的聲音依舊清晰利落,“顧總!”
“通知宮沉秘書,明天下午把‘情人’清場。”顧蕭單手打開車門,換上藍牙耳機後,修長的手指握住方向盤,黑色的卡宴迅速啓動。
“好的顧總,我會安排好。”
之後的很久手機裏都沒有傳出什麽命令,就在項林以為電話那邊的男人要掐斷通話時,低沉的聲音才又傳來,不似平日的淩厲,今晚的顧蕭似乎微微帶着一絲疲憊。
“項林,還沒有她的消息嗎?”
項林知道顧蕭口中的那個‘她’,從來都不是顧蕭結婚兩年的妻子沈黎,也不是他身邊飛舞的莺燕。她是武辛,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武辛,消失了四年的武辛,顧蕭心底珍之重之的武辛。
“顧總,還沒有任何消息!”
在聽到項林的回答後,顧蕭沒有像以往一樣沉默,車子打過一個轉彎後他語氣淡淡:“明天下午三點準備好兩份離婚協議去‘情人’等我,財産分配方面跟以往一樣。”
項林應聲後,耳邊的手機便傳出‘嘟嘟’的聲音,顧蕭已經挂了電話。
情人……
國內最大的撲克競技會所,德州撲克頂級玩家的首選之地,堪比賭城拉斯維加斯的金錢漩渦。
黑暗中的項林有些難以入眠,世界撲克大賽中十三條金項鏈的獲得者,睥睨所有玩家的撲克之王,腦力運氣過人的King·Greco……
你終于、要出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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