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24

暗色系的辦公室裏，顧蕭一身筆挺的西裝坐在椅子上，手邊放着一份報紙，醒目的黑色大字占據頭條。

【顧君氏合作告吹，疑似因情生變】

顧蕭揉了揉眉心，君氏合作案本就不是他敲定的，如今突如其來的取消合作，對顧氏的影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君策冒着股票跌降的危險也要跟顧氏解除合約，顧蕭想，也許是跟沈黎有關的。

他目光沉了沉，手機鈴聲沒有讓他思考下去。

顧蕭劃開手機，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的聲音有條不紊，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慣例，“顧總，武小姐今天都很正常。”

顧蕭‘嗯’了一聲，面無表情。

那邊的小保姆卻沒有挂斷電話，支吾了一會兒又補充道：“武小姐今天又提起了那天來的小姐，我……”

顧蕭眉間的小山略微起伏，掩的眸中的光亮明明滅滅，他聲音似乎竄着電流，那邊照顧武辛的小保姆只覺得耳邊一熱，對那個男人的向往便又多了一分。

“她說什麽了？”

小保姆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抱着她半只胳膊的武辛，在她期許的目光中，開了口：“顧總，武小姐說想再見她一面。”

話落，武辛澄澈的大眼睛眨了眨，帶着一絲計謀得逞的歡愉。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陣，然後小保姆聽見顧蕭好聽的嗓音：“告訴你身邊的武辛，後天飛一趟國外，回來我就讓她們見面。”

小保姆與武辛面面相觑了一陣，想解釋的時候顧蕭已經收了線。

盡管自己的計策被顧蕭識破了，武辛仍然很開心，因為前幾天來的那個女子，她真的非常喜歡，隐隐中又與哪個人有了些許的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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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大賽的時間就在眼前，沈黎的生活并沒有因為住在對門的君策而有所改變，她依舊我行我素，做着最充足的準備，走着自己想走的街道。

對于君策偶爾制造的偶遇，她也只是笑笑，不再是大學裏面那個據他千裏之外的沈黎，也不是與他引為知己的沈黎，平靜的像是一個相識不久卻又品透故事的朋友。

君策知道，她對他是存着君子之交，她希望他們之間淡如水！

君子之交也好，時間長了也可以變成精神伴侶，雖然不是肉體上的。

這兩天，在他制造的第十一個偶遇後，沈黎沒有如往日一般只是打個招呼，她微微笑起來，面色沉靜。

“君策，我明天有事，要走了！”

君策心一跳，又嬉皮笑臉道：“什麽事啊？不能告訴我嗎？我跟你一起走，反正公司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

沈黎搖了搖頭，君策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意義，便不再言語，只是指着不遠處的一家餐廳，拍拍沈黎的肩膀：“美人，那我們一起吃一頓午餐吧！”

沈黎笑笑，跟着君策走了進去。

店雖小，卻極為幹淨整潔。他們擇了一個略微清淨的角落，君策拉出椅子，沈黎坐了下去。

君策繞到對面，熟門熟路的打了一個響指，然後一個金發大眼的小姑娘操着一口正宗的英文走了過來，帶着一絲熟稔開口問道：“嘿，還吃面條嗎？”

沈黎抿了一口水杯裏的水，聽到君策答道：“是的，麻煩美女再加一份。”

然後沈黎便感覺一道審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微微聳了聳肩答了一聲‘okay’才離開。

“不問我來了幾次嗎？”

沈黎擡頭對上君策挑起的眉眼，似乎在認真的想，片刻後答道：“應該有幾次了吧！那姑娘很漂亮。”

君策臉色頓黑，其實他哪裏注意到那個姑娘長的好不好看，只不過在這裏坐着可以制造比較逼真的偶遇場景罷了。

君策失笑，目光帶着些嘆息，片刻後又偏過頭看向窗外，外面已經下起了蒙蒙的細雨，濕漉漉的有些說不清的情緒，連帶着聲音也染起了回憶的音調。

“美人，我記得以前在大學的時候，你這個時間總是要我找三個人幫你頂幾天課，你到底去哪裏了？”

沈黎握在手裏的水杯透明又幹淨，偏偏又讓她想起那些渾濁不堪的過去。

她又喝了一口水，喉嚨間幹澀不複，是個适合說話的好時機。

“大二之後每一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是來的這裏。”

君策一雙細長的桃花眼挑了挑，一些歡喜蹭上了心頭，沈黎是不是要告訴他了呢？

他聽見她接着說，平靜的緊，因為這并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不是嗎？

沈黎目光沉靜，有些無焦：“我來賭博，來參加世界撲克大賽！”

君策其實是知道的，因為偷偷跟着她去過機場，看過她登機，也就知道她的目的地。

可是他不明白她何以選擇賭博，然而時間久了也似乎明白那麽一些了。也許是因為顧蕭和武辛也去了那裏。她請他找來代課的三個人，一個是為她自己，另兩個就是為了他們。

君策沒有問為什麽，他想可能她是癡愛數學的緣故，或者……因為他？

可是她說她死心，她離婚，為什麽今年又來了這裏？

很長時間的靜默之後，那個小姑娘送來了兩大碗面條，在這麽個寸土寸金的城市，食量給的這樣足真的很好了。

沈黎吃了一口，想起自己十六歲初來乍到，最後也是吃了一碗面條才走。

因為如果rice，侍應生就會問需要什麽菜；如果是快餐，她只會說可樂。

面就不同了，一碗就可以吃飽，最重要的是她會說那個單詞——noodle！

睹物生情，恐怕就是她這個樣子，那個機場裏行色匆匆的少年，那個賭場裏睥睨對手的少年，那個驕傲恣意的少年，又一次闖入了她的心中。

所以，她第二次對別人說出了他們的相遇。

可也并不能說是相遇，因為從頭到尾都是她遇見他，而他并沒有遇見她。